这蓝情什么时候会这么平庸的笑容了?
诡异,绝对的诡异,她偷瞄着蓝情,看着他一副眉目无法展开的样子。
于是,这般她想到了一个游戏。
反正,没有客人,在这坐着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喝点小酒,吃点小菜,顺便整整人。
想到这里,她便大声喊道:“媚娘上酒上菜,本少爷要与诸位美人喝几杯。”
众人面面相觑,最近唐少喝酒着实勤了些。
这故事应该是发生在罂粟回来之后。
媚娘的行动极快,不一会一个大圆桌准备,整整十八个菜式已经布置其上,还有美酒已经斟好。
依然是唐如风坐在正座,她的左侧是月如,右侧是罂粟。
从月如那边依次便是上官玉树,水仙,蓝情,落英。
正好,她与蓝情是面对面,心底暗喜真是个好时机,看小爷不整死你!
“认识了那么久,聚那么齐还是第一次,来我们干一杯。”唐如风首先站起,道。
众人也是都接连站了起来,一饮而尽。
当然,唐如风是不会让罂粟喝酒的,他是以茶代酒。
腥风血雨4
一杯尽下入肚中,唐如这才轻轻一笑,终于转入了正题,道。
“今天天气那么好,心情又好,不如我们一起来玩个游戏?”
众人心中暗想,马上就面临一场恶战,个个都是愁眉苦脸的,哪里心情好了。
“好啊,好啊,好久没有玩游戏了,是什么游戏?”落英第一个拍手叫好。
其余人原本已经有些愁楚的脸庞着实更加难看了。
唐如风能够带领大家玩什么游戏?玩不好肯定死的很难看。
但见人没有出来反对,也都讪讪的答应了。
众人只见,唐少找了个盘子,又找了把汤勺放在盘子上。
美男们都是微微皱眉,这是什么游戏,难不成是要转勺子玩?
只在一切摆放停当,唐少一拍手就坐在了木椅里,道:“我们要玩的这个游戏很简单。”
“待会,我会转动这个勺子,勺子停了之后。
“勺把对准的那个人就要回答转动勺子的人一个问题或者是替转勺子的人做一件事情。
“实在都做不来就只好连喝三杯酒啦。”
“如此完毕之后,再有这个人继续转动勺子,指向下一个人。”
“怎么样?简单吧?不用学就可以直接来。”
众人一听都没有了吃饭的兴致,心想第一个倒霉的不会是自己吧?
只见,唐如风的手指在勺子间轻轻一弹,勺子便如同一个转轮般飞快的运转起来。
一圈两圈三圈,快,快,不要停,不要停,快啊,快。
最终,勺把极其明目张胆的就停在了蓝情的对面。
唐如风心底那个得意啊,心想,老子可是玩这个出道的,还不是想到谁就到谁?
腥风血雨5
蓝情则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对准了自己的勺把,心想自己不会是就被这个一个简单的勺子给弄死在这里吧?
唐如风却是微微咳嗽,拿了杯酒畅快的一饮而尽,向着蓝情邪恶的挑了下眉毛,道。
“怎么样?滥情,你是选择回答问题,还是回答问题,或者是回答问题呢?”
蓝情禁不住咽了咽口水,怎么到了他这里明明三个不同的选项只剩下了一个呢?
难道刚才是自己幻听了?
他禁不住皱了皱眉毛,痛下决心,道:“我选择喝酒。”
说着,举起酒杯就要一饮而尽。
岂料,杯沿刚碰到唇就被夺去,却是此时已经站起的唐如风。
蓝情愕然道:“怎么了?我喝酒还不行吗?”
唐如风露出一抹极其灿烂的微笑,道:“你没有听见我说得话吗?”
“现在喝酒这个选择已经取消了。”
众人一听都不由替蓝情抹了把汗,看来这明明就是针对他嘛。
蓝情“啊”了一声,讪讪笑了笑,道:“那好,你问吧,我又没有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唐如风则是轻轻一笑,重新坐下,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的蓝情,道。
“最近,我是说最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觉得对不起我?”
蓝情听后猛然一震,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
“我?你?我怎么会对不起你呢?哈哈,哈哈……”
唐如风被他笑得讪讪的,难不成是自己的直觉错了?
但,她还是露出一丝邪笑,道:“蓝情,你可考虑清楚,这个游戏是必须要说真话的。”
“要不然玩了也没有什么意思。”
“倘若说假话,就会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样东西,你可不要后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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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情听后不由咽了咽口水,心想,不会那么神吧?对天发毒誓也没有那么神的?何况只是随便说说。
于是,他还是故作镇静,强作坚定,再次摇了摇头,答道:“没有。”
如此,唐如风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毕竟她也只是有一点点怀疑而已。
现在该蓝情来操作这个勺子了,只见他嘴角露出一丝贼笑。
唐如风心底猛地一个激灵,不由咽了咽口水。
然后尽力安慰自己,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也不会来!
只见蓝情的小小手指轻轻一跳,勺子飞转,顷刻不偏不倚正好对准了唐如风。
唐如风不由恶寒,忘记这群都是些深藏不露的古人了,自己还想在他们面前耍宝着实有些自不量力。
当然,这种自不量力在接下来的一轮轮中会继续进行,直到唐如风恨不得马上吐血身亡。
蓝情一挑眉毛,先喝了杯小酒壮壮胆,因为,他接下来这个问题会如同重磅炸弹般降落,轰炸整个席面。
众人只见,蓝情轻轻捋了下那得瑟的刘海,看着唐如风,缓缓道。
“如风,你是更喜欢月如,还是这个罂粟?”
果然,这句话落后,所有人都是一怔。
虽然大家都知道,唐少与月如,与罂粟之间的暧昧关系,
唐如风则是心脏,血管,细胞,汗毛,包括呼吸,毛发,包括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在颤抖。
这蓝情果然,果然是个贱人!
这么明目张胆,这么众目睽睽,这么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要唐如风她回答这样一个问题。
她不由的偷瞥了眼月如,然后又偷瞄了一眼罂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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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发现,两个人竟然同时都是看着她的,且是还极其期待这个答案。
一瞬间,她突然有种想要早点死翘翘的冲动,太恐怖了,比死亡还恐怖,她该怎么办?
然后她再看看,好似不光罂粟和月如两个当事人看着她,就连上官玉树,水仙和落英都是紧紧的盯着她。
难道这个答案真的很重要吗?不就是谁是大谁是小的问题?
她不由的再次咽了咽口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再一饮而尽,接着再一饮而尽。
直到,手指被人按住,却还是两只手,一个是月如,一个是罂粟。
天哪!她真的有种要死翘翘的冲动!
再也逃避不下去,她只好笑了,很灿烂,很潇洒的笑了。
然后便是微微咳嗽,说下了下列一席话。
“其实,我唐如风是个很贪婪的人。”
“人贪婪了,想要的东西便多,爱的也便多。”
“这一点,我从来不掩饰,无论是对月如,还是对罂粟。”
“我喜欢他们,爱他们,就会真诚的去对他们,爱是真的,没有贵贱,也没有谁多谁少。”
“爱了,便是爱了,何须计较。”
“有谁能说清楚爱的多少,就像没有人能算出天上的星星有多少。”
“爱便是如此,说不清,道不明,却又不能自拔,不能自抑。”
唐如风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极其的爽朗,嘴角挂着一丝笑容,整个人都是神采飞扬般。
这样一个答案落在诸人的耳中,月如的脸庞微红,嘴角幸福的弯起。
罂粟原本冰冷如雪的脸庞,也变得出奇的温和。
甚至连蓝情对这样一个答案,也说不出哪里不合理。
如此之好进入下一轮,又到了唐如风来转动汤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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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她可不再敢招惹蓝情,适才那个问题已经让她走了一趟鬼门关了,接下来的话还是躲得远远的比较好。
于是,她的嘴角柔和一笑,汤勺灵活转动,渐渐变缓,最终轻轻巧巧的对准了罂粟。
她这一次没有使用什么手段,只是凭着直觉而转,只能说她与罂粟真的很有缘分。
罂粟明显一怔,冰冷的脸庞终于有了些局促。
唐如风看着他,尽量平复着心底说不清的东西,缓缓道。
“我想问,我想问……”
如此重复了两句,唐如风却是骤然笑出了声音,道。
“我突然发现,我好像没有什么好问的,我自罚三杯。”
说着,也不等众人反应,便已经举杯一饮而尽,一杯接着一杯,顷刻一壶酒便见了底。
唐如风一抹嘴,笑道:“好了,罂粟你来转。”
罂粟看了一眼唐如风,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汤勺,然后不偏不倚只是稍稍滑了滑,正正好好的就对准了他旁边的唐如风。
众人皆是微微怔然,明摆着罂粟是有话要问唐如风。
唐如风不由恶寒,看来今天自己没有整到别人,反而被这样一群美男们都整了?
倘若接下来的游戏,就一直徘徊在她与其他人之间,倒是真的没有什么好玩的了。
罂粟稍稍咳嗽,看向唐如风,这次回来,他好像真的没有认真的瞧过他。
这种目光明显的让唐如风的眼眶一热。
“倘若,有一天,我们成为不再是朋友,而成为敌人,你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一出,四周即刻归于了沉寂。
朋友?敌人?他们从来也不是朋友,更不会是敌人。
因为,他们是家人,甚至是最亲近的家人。
“要到生死那一步吗?”唐如风悠悠问道,口气竟是极其的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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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没有出声,却是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唐如风看着他,眼神里不知积聚了什么,有些朦胧,道:“那么,就你生,我死。”
“好一个你生,我死。”
只在这时,顿时响起一阵沙哑的声音,且亦男亦女,异常的刺耳。
坐在木椅里的罂粟身体明显一颤,连带着胸口开始隐隐作痛。
杀了唐如风,杀了唐如风,否则你便再也见不到你的姐姐。
这个声音像是诅咒一般开始在罂粟,啊不,应该是拜雪的耳畔回荡,从而使浑身都开始微微颤抖。
众人听到声音,早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四下环顾竟是没有找到人影。
“喂,说话的那个,不要只出声,不见人,做缩头乌龟啊?”
蓝情双手环胸,一副不屑的模样,先开了口。
“哈哈哈哈……你们马上要丧命于此了,我为什么要做缩头乌龟。”
随带着声音传来,便有一女子从阁楼顶端坠下。
她,一袭红色纱衣勾勒,脸庞被敷着红色面纱,像是血液般艳丽无比。
唐如风微微皱眉,这个人很熟悉,肯定是见过的。
可,听声音还有这种极度阴森的感觉却是找不出丝毫的记忆出来。
她一个飞跃,便落到了唐如风等人几米开外的地方,不远也不近。
“唐如风,看来你过得不错啊,整日都有美人不断,艳福不浅啊。”
女子说道,声音里透着某种邪恶的气息,让唐如风心头一颤。
然而,也只是顷刻,唐如风便轻轻一笑,转动了不知何时夹在指间的玉箫,道。
“本少爷一向过得很惬意。”
“不过,本少爷好像不认识小姐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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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本少爷好像不认识小姐你吧?”
女子轻笑出声,道:“认识何妨,不认识又何妨?”
“反正,你们今天是不能活着出了这怡红院了。”
“唐如风,死在这里,也算是你的福气,这么多美人为你陪葬。”
“姑娘这句话,恐怕有些自不量力了吧。”上官玉树神色明显一凛,道。
女子悄然一笑,竟是带了分嘲讽,道:“自不量力?”
“那你们就运运功试试,不就知道本小姐是不是自不量力了?”
众人神色明显一震,且在运气之下,竟是觉得头晕目眩,随即都瘫软在了木椅里。
“你什么时候下的毒?”已然瘫软在木椅里的水仙,问道。
女子骤然轻笑出声,却是没有回答,反而说道。
“在犹豫什么,杀了她,否则就等着为你姐姐收尸吧。”
拜雪听后明显一颤,终还是从木椅里站了出来,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把剑。
众人明显都是惊愕得瞪大了眼睛,这拜雪竟然慢慢开着向着唐如风靠近。
“罂粟哥哥,你怎么了?你在做什么?”
落英已经惊叫出声,但却是瘫软在木椅里,早已没有了气力行动。
“罂粟,她是唐如风啊,罂粟,你干什么?”
水仙也是大声呼唤着,但拜雪毕竟不是罂粟,也不可能是罂粟。
倘若,适才他还存在一丝侥幸的话,当看到这女子的时候便一点侥幸也没有了。
因为这女子腰际悬挂的弯月形玉佩便是拜月仙子的象征,这是姐姐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放给她人的。
唐如风不死,他的姐姐必死,他能如何选择?他该如何选择?
罂粟妖媚1
唐如风不死,他的姐姐必死,他能如何选择?他该如何选择?
倘若死的那个人是他自己的话,或许他真的也就自生自灭了,可不是,而是他的姐姐,一个他至亲至爱胜于生命的姐姐啊。
此时,拜雪的剑刃已经直直的抵在了唐如风的咽喉,他微微侧脸,居高临下的看着唐如风,道。
“唐少,我不是什么罂粟,你真的认错人了。”
“我不能为了你放弃我的姐姐。”
“不过,你放心,等你死后,我这条命会赔给你的。”
不知为何,唐如风此刻竟是出奇的平静,平静的像是没有一丝波纹的湖面,沉寂无声。
“只要你活着,我可以死。”
说完这句话,唐如风的嘴角却是弯出了一抹幸福的笑意,随即竟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锋利的剑刃还抵在她的咽喉,拜雪的手指颤抖着,竟是热泪盈眶。
他从来没有哭过,可听完这句话,他哭了。
为什么,总是那般的折磨他,折磨得他根本不容许有丝毫柔软的心?
一滴滴泪水从眼眶里滑落,砸在剑柄上,溅起一层层水花,刺目的明亮。
拜雪也是缓缓闭上了眼睛,就猛地刺去。
“不要……”周遭响起一阵阵刺耳的尖叫,像是撕心裂肺般。
没有疼痛,没有黑暗,没有窒息,而是一片温暖,温暖得有些滚烫的怀抱。
黑衣,黑纱,乌发,倾斜刘海,就这样不知从哪里如同闪电般出现,又如同闪电般把唐如风一把搂到怀里,错开了刺来的剑刃。
唐如风没有睁眼,嘴角却是弯出了一抹笑意,她极其自然的环住了那人的脖颈,像是曾经做了无数遍般的熟练。
“你这小子怎么才来,再不来我们可都要死翘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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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只听蓝情惊喜道,倒像是旧相识。
那黑衣人也不说话,而是把唐如风轻巧的在了木椅里,小心翼翼,像是对待珍宝般。
“你终于出现了,不亏我这么多时日的一路寻找。”
“想不到,你竟然藏到了这里。”
“那正好,我们就一起来做个了断吧。”
说着女子便轻轻摆手示意,便有数十名红色血衣之人出现,如同血液般席卷了整个怡红院。
黑衣人亦是没有说话,直接便要从唐如风身边走向前去。
岂料,仅仅移动了一步,手竟是被握住,柔软,温暖,却又带着点点颤抖。
“罂粟,你心里终还是有我的,对吗?”
缓缓的,很轻,像是泉水,像是空气,像是泡沫,如梦似幻,若有若无。
众人皆是一片怔然。
蓝情则是彻底愣住了,他痴痴的看着唐如风,唇还是张开着的。
黑衣人只觉心底猛地一颤,便有疼痛如同利刃般滑过心扉。
他没有转身,没有回头,就这样背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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