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行霸刀- 第58部分

知道了还收留黑武士，那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海德忽然不敢再想下去了，道格拉斯家或许不是表面那么简单。若是道格拉斯家族与暗黑教合作，那将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他是真的不敢想下去了。

莱文很想立刻飞回家告诉母亲，道格拉斯家有黑武士。可是，他忽然发现自己的位置很尴尬，老师与黑武士，他究竟应该做怎样的抉择？他是做一个忠实的学生，还是以家族任务为先，他迷茫了……

菲利扫过莱文的面容，深知内情的他灵敏的猜到了莱文此时的痛苦位置，本想说点什么，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觉得没有人可以帮得了莱文，在这件事上，只有莱文自己能下决定。

蔡道显然没有意识徒弟的异样，他在努力回忆当初在加纳教廷见到的黑武士刺客迪格里斯说过的话：“沃达国红叶省红叶旅馆达克特，告诉他是迪格里斯让你去找他的……”

红叶旅馆达克特！蔡道嘴角泛起冷酷的微笑。只要还留下这个线索，他就有的是机会报此一箭之仇。他甚至觉得自己现在没有立刻赶去红叶省顺藤摸瓜干掉暗黑教的人，就已经是一种慈悲了，毕竟在人类社会洗礼过后，他不会像最初化形依靠本能与本性做事了。

“现在我们要去哪里？”人都救下来了，对方施加的禁制亦被海德解了，卡列摆弄着这具可怜而倒霉的尸体，抬头望向蔡道，也许这句话就表示他暂时融进了横行佣兵团，正式成为了众人的伙伴。

“在去布达拉省的路上，道格拉斯家族有什么据点和产业？”蔡道再一次灿烂的笑了，虽然这个笑容在所有人眼里都显得恐怖狰狞之极。

卡列一样笑了，他喜欢蔡道的行事风格，眨了眨眼嬉笑道：“我猜应该不少，不过，在离开之前，我想你更应该考虑自身的情况……”

愕然半天，蔡道才想起自己现在还是一副骷髅形象……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二次进化

在一片树林里，轰然一声巨爆，一个灰影飞出来，鲜血洒在天空中与雨水混在一起，当场了无声息。与此同时，树林里再响起一记凄厉的惨叫。

“这些跟踪者真了不起，竟然还可以追上来！”卡列向树林里再窜了一阵，来到前面与蔡道等人会合，菲琳一样解决了一个跟踪者，不满的跺了跺脚：“真讨厌！”不知她是讨厌跟踪者，还是讨厌下雨天。

那些跟踪者显然没有卡列的身手，之前在洼地的战斗就因为找不到位置而跟错了，蔡道也不必担忧自己的秘密被发现。当蔡道他们离开了一天之后，这些家伙居然神奇的追了上来，悄然跟在他们后面。

偏偏蔡道现在的形象不能见人，就只有卡列与菲琳出手，算上这一次，他们已经杀了三组跟踪者。卡列就忍不住向蔡道抱怨：“道，你为什么要出风头，惹来那么多势力的关注！”

蔡道耸了耸肩，经过这两个日夜，大家都基本习惯了他的新形象。菲琳习惯的向蔡道靠了靠，向要再次色诱，临时想起蔡道现在的形象，不禁打消了念头：“你究竟能不能恢复原来的形象呀！”

当然可以！蔡道苦笑不止。他可以修复身体，但这次伤得实在太重了，需要庞大的灵气才可以做得到。这就是他这几天以来始终保持现在形象的原因，他想与其修复，还不如立刻做第二次进化，把修复与进化合在一起来完成更省事。

“老师，您的家乡究竟是在什么地方，是什么样？”菲利像好奇宝宝一样提出按捺了几天的问题。

“我的家乡？”蔡道陷入了沉思当中，忽然哑然一笑：“我的家乡很遥远，在遥远的海洋中，它很美丽，也很热情，那里的人修炼的都是武功，都在一个实际不存在，可到处都是的地方里闯荡。那，就是江湖，有人，就有江湖！”

“江湖！”菲利重复了一句，他无法想像那江湖是什么东西或什么玩意。但大家显然都被蔡道的描述提起了兴致，尤其以菲琳和卡列的兴趣最大：“按照莱文的介绍，武术是帝师传来的，那么武术与武功其实都是一样的咯？修炼武功的最强称号是什么？”

“是很相似，但不完全一样。”蔡道轻轻一笑：“我们（‘文’）那里的人修（‘人’）炼只有到了（‘书’）真正顶级才（‘屋’）可能拥有斗气颜色，至于最强称号，我想应该就是武学极道。只要能够达到那个境界，那就是一个全新的天地，我认为帝师达到了！”在卡列等人异样的目光中，他明白了什么，解释道：“我还远远没有达到那个境界，差得太远了！”

蔡道不是在扯谎，以他现在的实力要是对上他见过时的李明儒，单靠武功十有八九会输。当然，如果是生死搏斗，活下来的一定是他。但是，李明儒当初就已经是天下有数的绝顶高手了，天底下能有几个人达到李明儒的境界，古来今往有多少练武天才，可都没能够做得到呢。

武学极道对于练武之人是一个质的彻底飞跃，就好像蔡道一旦完成三次进化，就会获得质的飞跃一样。假设现在蔡道还可以称为人，那么，完成了三次进化之后的他就超脱了人的极限范畴。

卡列与菲琳等全都倒抽一口凉气，从蔡道的描述里，他们产生了一个幻觉——在蔡道的家乡，人人都是非常强大的高手，相比之下甚至连蔡道都不算是什么。

见到他们这般神色，蔡道哭笑不得，只好向这帮人解释，从他们的家乡来到西大陆极难，可能几百年才有一个不知幸运或倒霉的人能够来到。如此解释，卡列他们绷紧的神经才松弛下来。

在蔡道的精彩描述里，只有菲利注意到了低落的莱文，悄悄的靠上前去，想要安慰几句，话说出口，却立刻变了：“箭猪，我越来越不懂你了，你究竟在想什么。”

莱文纠缠在尴尬的处境里拔身不得，无精打采的瞥了他一眼，竟连反驳都提不起精神。菲利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忧虑我知道，但是，为什么一定要黑武士和魔？他们可以做到的，老师一样可以做到。你比我还要清楚，八百年前，正是帝师间接缔造了一个伟大的帝国。你的责任为什么要一定寄托在魔身上，为什么不可以是老师？”

莱文犹如点击一般怔住了，是呀，为什么一定要把家族责任寄托在魔身上，为什么不可以是老师？他怔怔的望着远方的山，雨水洒落而下，似乎将他的思维淋得越来越清晰。从迷惘中挣扎出来，其实从来都不需要太多，只要一句一针见血的话就够了。想通了一切的他笑了，上前去拍了拍菲利的肩头：“克朗虫子，谢谢你！”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望着前面的老师，忽然叹了口气。不会叹气的人是不成熟的，他们都学会了叹息，也许他们都成熟了，这是件好事……

提着两口箱子，蔡道向卡列与海德他们大致描述了一些家乡与武功，菲琳按捺不住心头激动：“道，前些天你教我的就是你家乡的武术吗？”

在哗啦啦的雨点中，他们穿越了树林，菲琳赫然发现蔡道停住了步伐，眼里流露出惊喜神色，立刻在心中揣测。

在这时刻还有什么能够令蔡道开心，当然就是一个灵气充沛的地方。当他走出树林，感觉立刻就是扑面而来的灵气，比起普通的地区要浓郁了数倍。青牛独特的低频声音充满了狂喜：“太好了，就在这附近云集着庞大的灵气，小妖怪，快去！”

所谓灵气正是天地灵气，本来就是无所不在，无所不包。灵气充裕自然人杰地灵，而穷山恶水就是灵气不够充分的体现。不过，天地灵气通常都会有格外浓烈的地带，算是上天造物的奇妙之处。

在寻找灵气这点上，蔡道的经验是尽可能的不要在人多的地方找，人烟稀少的地方通常灵气都会比较充沛。所以，当他在这里寻到了一块灵地之时，并不为此感到惊讶。

沿着灵气寻找，很快就找到了灵气云集的地方。蔡道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山谷，在这个丘陵地形里，这山谷实是罕见。更令人惊异的是，山谷里鸟语花香，植物生长格外要强过外面，虽然冬天正在渐渐来临，可这里依然显得绿意盎然。

观察着山谷，蔡道嘴角浮现一缕笑容，把提着的箱子丢在地上，冲着其他人笑道：“就是这里了！”

不过，现在还在下着雨，这可不是蔡道想要的天气。在卡列等人的抱怨中，他们在此地停留了两天。第三天，阳光终于出来了。

忙碌了一下，蔡道把箱子里的金属全都倒了出来，然后取出了事前就买好的蓄力晶。在众人的目光中，他正要摆阵，青牛忽然插嘴道：“小妖怪，卡列和菲琳都很强，你摆的阵可以抵挡住吗？”

是呀！蔡道猛然惊觉过来，走火入魔一样不是他希望见到的。而且，这次不比在寒水潭有雾气可以为他遮掩，他进化的过程目前不能被这些伙伴见到，否则妖怪或魔鬼之名肯定坐实了。

阵图？有什么阵可以遮掩和防御？苦苦思索了片刻，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所知道的阵绝大多数都是杀伤力很强大的阵法，虽然的确有几个阵可以用在此地，而那又需要强大的道力为支撑，这显然就不是他可以做得到的了。

“要不要摆当初你见到我时的阵法？”青牛得意洋洋的声音适时响起，现在凭着这点总算是赢了蔡道一把，那总是令他感到愉快的一件事。

蔡道眼睛一亮，是呀，青牛当初藏身的阵法的确是颇有效的。不过……那阵法恐怕挡不住宗武以及圣武，这就是致命弱点。脑中灵光一闪，他的眼里闪耀着精光，那就来一个阵中阵。

“道，你究竟在想什么，想好了没？大家都在等你。”卡列正在吁吁叨叨的陪在佩洛身边大献殷勤，菲琳见蔡道沉思许久，忍不住催促。

“行了！”蔡道眯起眼睛，手指在下巴上摸过，等一下把阵摆下，或许可以试探一下这些伙伴究竟是怎样待自己的：“你们现在要离开山谷，在这四周的山上为我把风，我的治疗很危险，一旦有人干扰到，我就完了！”

“菲琳，你和佩洛一起，莱文和菲利一起！”蔡道眯着眼睛，眼神中的淡淡笑意在飘散着。卡列抱怨了几声，还是和大家一起退出了山谷，纵身上了山上，为蔡道把风。

蔡道环顾一周，望着大家都退出山谷了，他凝神思索片刻，计算了一下方位。山谷不是很大，只有一千来个平方，只凭着蓄力晶要想维护那么庞大的区域安全还真的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所以，他没打算把山谷彻底以雾气遮掩住。

按照青牛的教授，蔡道凝神将真气输入蓄力晶中——蓄力晶有一个天大的缺点，那就是必须要有外力才可以引出其中蕴藏的能量。这对于西大陆魔术界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是在河洛阵图中，这实不算什么。

修炼精湛的修士甚至可以凭着山石摆出杀气十足的阵法，蔡道虽远远做不到，但是凭借精妙之极的阵法精确激荡能量，诱法蓄力晶的能量，那绝对是易如反掌。

计算了方位，他凝神思索着阵中阵的对应施展方法。在仙门时代，阵中阵其实不算什么了不起的技巧，就好像在一个图案中再镶嵌一个图案，需要考虑的就是怎样才可以中和而不彼此影响。不过，在后来的道家时代，这就彻底失传了。

现在蔡道施展的就是阵中阵，不过，在迷雾阵的外围他没有布置。到了里面的时候，他按照青牛的指示在地面镶下一颗蓄力晶，再斜向东南方退走一点三步，仰头计算了一下天时与地利，将一颗蓄力晶镶下。青牛顿时大为不满，大声呼喝：“小妖怪，你这是干什么，我刚才没给你讲明白吗？不是这样摆的！”

“闭嘴，我在摆阵中阵！”蔡道绝对没有想到阵中阵将会给青牛带去怎样的震撼，否则他很可能不会提及。

“阵中阵，你没说错，真的是阵中阵，天呀！”青牛惊喜狂呼了半天，干扰得蔡道很不爽。青牛这才仿佛意识到什么，认真观察着蔡道的摆位：“你怎可能知道阵中阵，这都失传了上千年了。”

认真再镶下一颗蓄力晶，蔡道满意的拍了拍手，退到最中心的部位。只要他在这里把阵眼设下，那么随时都能够激发阵法了：“阵中阵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是精通此道的高手要破此阵只是轻易的事！”

青牛在经历了最初的狂喜之后渐渐平静下来，他越来越想不通，蔡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妖怪，怎可能知道那么多道法秘密：“小妖怪，现在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来历！”

“等一下你就会知道了！”蔡道悠然一笑，自己的来历和原形被青牛知道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今天就索性让他了解清楚，便于以后的合作：“我在雾阵中镶嵌了一个刀阵，不过，我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来修炼，雾阵的蓄力晶恐怕撑不了那么久，你要帮我及时灌灵气维护！”

“没问题，就包在老道身上！”青牛答应得爽快，这对他不是太麻烦的事。雾阵本来就很简单，他虽然动弹不得，但操纵附近的灵气强灌进蓄力晶中还是可以做到的，否则当初他凭什么维护那个雾阵如此久。

“很好！”说话间，蔡道启动了阵眼……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进化危机

一具活生生的骷髅在鸟语花香，绿意盎然的山谷中忙碌着，卡列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你们的老师真有意思，这样竟然亦可以活下来！他现在在干什么，很奇怪呀。”

莱文与菲利苦笑几声，他们早该察觉了，好几次蔡道受伤之后，很快就看不到半点伤痕。而且，在寒水潭那一次，蔡道不是突然改头换面了吗？现在想来，这一切似乎不足为奇。

“他好像……好像在绘制魔术阵！”海德依然不清楚蔡道所使的与魔术毫无关系，他努力感觉了一下，却始终未能察觉到魔术气息：“为什么会连一点魔术气息都没有流散出来，难道他对此亦有独特心得？”想到蔡道身上的“魔术秘密”，他的心中就一阵激动。

卡列心思转了无数，禁不住在肚子里轻叹一口气。作为圣武士，即便是国家力量都不敢轻易动他，而他却被蔡道震慑了，这不知是耻辱还是其他的。但是，他很清楚一件事，如果他不想被教廷派来的刺杀杀死，与强大的横行佣兵团在一起绝不是坏主意。

想到菲琳的讲述，他的身体就一阵阴冷。教廷竭力刺杀圣武士，甚至当年他亦差点被教廷的人发现过踪迹。若不是在西恩老师那里了解了教廷的本来面目，若不是他始终四处流浪，只怕当年就被教廷刺杀成功了。

“佩洛，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道前些天究竟带你去了哪里！”菲琳紧紧抱着蜷缩在她怀中的佩洛，此时骄傲的佩洛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她就像小时候在隐修院一样，紧紧的与菲林姐姐偎依在一起，汲取温暖与安定。

几天以来，佩洛终于有机会发泄了，她在菲琳的怀中，木然流下悲伤的眼泪，把那天的事告诉了菲琳。菲琳脸色灰白，蔡道竟然可以若无其事的杀死几百无辜平民，而这仅仅是为了佩洛，顿时心中沉重。

要是她继续维护佩洛，道会不会杀了自己？菲琳心脏微微一颤。其实她知道答案，可这正是她两难的所在。要不要继续维护佩洛，那很可能会使她失去生命。她不是大公无私的人，也不是海德那样慈悲的人，为了佩洛丢下自己的命，她很可能做不掉。那么，难道就这样让道就这样折磨佩洛吗？她痛苦的摇了摇头。

想到这，她不禁有些恼怒，佩洛为什么还要那么倔强，教廷有什么可信仰的。只要佩洛肯向道屈服，道就一定不会再对佩洛做什么了。可佩洛偏偏不肯，难道就真的那么难吗？

安慰着佩洛，菲琳转眼俯视山谷中的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