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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吧。”
“……。”
“小顺子，我正好还有事情要你去跟翎兄转达呢。你不出来怎么听我说话？难道还打算用偷听吗？”
桃儿离开不久慕白便发现在自己身后不远处那个气息稍稍有些紊乱的人。糟糕，全都是他因为刚刚的事情情绪太过激动了所以才没有发现这个小顺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悄然无声的潜入到了这边来。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他这件事情本来也没打算瞒着萧翎。
“……哎哟，这，这不是慕公子吗？呵呵，呵呵呵，这还真是巧了啊。奴才这不是奉了我们爷的命去办点事儿，不想才刚一走到这后花园子里面就内急了，想是奴才今个茶水吃多了，所以这不，奴才也顾不得丢人不丢人的了，只好找个旮旯先把事儿给解决了。不想竟然碰上慕公子您了…。。呵呵，呵呵呵，慕公子，奴才听说您有事要奴才替您给爷转达？”
这个小顺子的确是萧翎派来的，或者更准确来说是萧翎派来跟踪慕白的，因为对于慕白和慕王府的事情萧翎终究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不过萧翎只是知道慕白下毒、解毒的本事厉害，功夫上也会一些，但是没想到慕白的功夫其实完全和他不相上下，只不过是因为慕白的功夫里慕王府的痕迹太重为了隐藏身份所以慕白一直不曾显露而已。也因此小顺子的轻功就算是再好，也逃不过慕白的耳朵。
而小顺子呢，本来本慕白发现了他是很尴尬的，原打算要抵死不认就躲在那个旮旯里的。却不想后来慕白居然突然说有事情要他转达，而小顺子刚刚对于慕公子和少奶奶之前的谈话也是听到了一些的，因此敏感地认识到了慕公子可能要他转达的事情是跟老夫人的病情有关的，这事儿他躲不得，所以才会编了那么一个拙劣的借口来给自己找台阶下。
“差事？呵，翎兄给你的差事不会是让你跑到这后花园里来给红衣摘花的吧？”
“啊？！摘花？哦不，哦是，是，是，就是就是。慕公子您果然是了解爷啊，爷他…。就是让奴才来给红姨娘摘花的。红姨娘她…她说暖阁里面单调了些，想填写花木什么的，所以爷他让奴才来这后花园子里面瞅瞅看看有什么合适的能移植到暖阁里的花木没有。”
慕白起初说摘花明显实是在讽刺小顺子那个拙劣的借口的，理由当然是他看红衣不顺眼了。小顺子自然也是听出了慕白口气中的讽刺了，所以刚开口才会下意识的否认，不过后来他脑袋转的也是够快的，他是个小斯又不是个丫头若没有什么差事他平白无故的大白天逛什么花园子啊。慕白那个给红衣摘花的借口虽然是有些讽刺爷和红姨娘，不过却也是最说得通的，所以小顺子才会咬咬牙给认了下来的，大不了回去就再被爷给骂一顿呗。
“…。。好了，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废话了。翎兄他是不是还在红衣那里？你去给他传个话吧，就说我已经拿到慕王府的赤风珠了，现在就要去听雨堂那边救老夫人，不消一个时辰老夫人她定能醒过来。”
“这…。。慕公子…。。您说的真的？！”
小顺子听慕白这么一说眼睛都跟着亮了起来，慕公子的这话他没有听错吧？慕公子说他拿到了慕王府的赤风珠？！还说要用那颗赤风珠来救萧老夫人 ？＇…99down＇！
“呵！你可以去跟翎兄回话说我说的尽是假的，看他信不信。”
对小顺子这奴才惊讶到呆掉的表情慕白是又好笑又好气的，这个兔崽子平日里比猴儿都精，现在让他传正经话呢，他倒是又木讷起来了。
“这…。。这…。。这…。。这太好了！老夫人要醒过来了！奴才…。奴才这就去给爷回话，奴才…。奴才先谢谢慕公子您的大恩大德了！”
小顺
子大概是用了半刻钟的时间才反应过来吧，反应过来的他立刻就又恢复了他那个猴崽子样儿，一蹦三尺高的就转身要往暖阁的方向跑了。自从老夫人昏迷以来爷是日夜茶饭不思的，如今人都瘦了不知道多少圈了呢。不过现在可好了，慕公子真的能救醒老夫人了！
“等等！小顺子，您先慢着！”
“啊？慕公子…。您还有什么吩咐？”
慕白看着小顺子即将离去的背影眼底突然闪过了一丝东西，那些害过桃儿的人他终究是不会放过的。不过他不会放过不等于老夫人也不会放过，毕竟那人跟了老夫人那么多年，又为萧家做了这么多事情，且这回又是为情所困，所以以萧老夫人近年来吃斋念佛的品性来看饶她一命也不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你在给翎兄回话的时候别忘了顺便帮我给红衣带一句话，善恶终有报！她要是心里没鬼，就让她跟着翎兄来听雨堂一起等着老夫人醒过来！”
“这…。。慕公子…。”
“我的话你照着传就是了，不必多问！”
“…。。是，怒才知道了，慕公子您放心，您的话奴才一定转到。”
对于红衣的事情萧翎和小顺子都是有怀疑的，若是换了任何一个旁人恐怕萧翎早就不会容她在身边了，不过那人毕竟是红衣啊！红衣是他们萧家家养的奴才，又是当年老夫人一手训出来的四大丫头之首，且这么多年来红衣在萧家的点点滴滴萧翎可都是看见了的，所以对红衣的事情萧翎才会一再犹豫，但犹豫并不等于纵容！所以小顺子也知道自家爷怕也是在等这一天呢，那么他传一下慕公子的这句话在爷那边看一定也是不为过的。
慕白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之后便一脸严肃地转身想听雨堂的方向去了，他如果猜的不错的话，今天老夫人醒来之前红衣一定会自行了结的。因为红衣绝对不敢来见证老夫人的清醒，一方面是她害怕真相被揭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不敢面对自己的良心。
当初慕白对红衣下的毒乃是慢性的，为的就是要慢慢地折磨红衣。不过这毒药却有一个特点，倘若这毒的宿主自身心绪不宁，那么就一定会催化这毒的毒性。慕白是冷眼旁观了红衣自被提升为姨娘之后的种种变化的，她那身子衰损的速度绝对是因为毒性被剧烈催化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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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几乎与慕白到达听雨堂的时间相同，暖隔里的萧翎听了小顺子的回话也是内心激动不已的，只不过是太久的历练已经让他学会了不管内心多么激动要在表面上表现的波澜不惊。没想到慕白竟然真的和慕王府有关系，那么他会是他吗？不过这些暂时都不是他所关心的事情，他现在唯一能听进去的只有小顺子那句慕白很快就能救醒萧老夫人了。
“爷…。红姨娘她…。您让她去吗？”
小顺子见萧翎听了自己的汇报后立即就动身要往听雨堂的方向去却全然没有理会他身边白着脸的红衣，所以不甘心地在后面补充了一句。小顺子明白少爷是因为焦急老夫人的病情所以忘了红衣的事情了。
“她…。。？”
萧翎听了小顺子这句提醒才想起来慕白最后还有那么一番转告红衣的话在那里摆着呢。
“去。爷，贱妾当然得去了。贱妾虽然身子不是大好的，但贱妾的心里却始终牵挂着老夫人，只是此前因为海棠妹妹那番话贱妾担心自己的不详之人踏入听雨堂会有碍于老夫人的康复。但是现在慕公子既然都那么说了，又担保了他能很快救好老夫人。那红衣焉有不去之理呢？爷，您和少顺子先行一步吧，贱妾去换身喜庆的衣服就让胭脂扶着过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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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亲们，还有更新。豌豆正在码字呢，12点之后就给大家奉上哈~~
红衣上吊
“去。爷，贱妾当然得去了。贱妾虽然身子不是大好的，但贱妾的心里却始终牵挂着老夫人，只是此前因为海棠妹妹那番话贱妾担心自己的不详之人踏入听雨堂会有碍于老夫人的康复。但是现在慕公子既然都那么说了，又担保了他能很快救好老夫人。那红衣焉有不去之理呢？爷，您和少顺子先行一步吧，贱妾去换身喜庆的衣服就让胭脂扶着过去好了。”
“你…。好好准备一下吧。”
对于这个红衣，萧翎终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一会儿老夫人醒来之后桃儿和红衣之间一定有一个会洗脱冤屈，有一个会从此永世不得翻身。萧翎虽然私心里也希望桃儿会没事的，但对红衣他终究也是觉得无奈。
萧翎一世聪明，可不知为什么面对女人的时候他却总是如此的阴柔难绝，曾经对上官柔，后来是桃儿，现在是红衣，虽然说真正入的他心的只有桃儿以人，但谁也不能否认上官柔和红衣也是他萧翎的女人。
所以对于萧翎真不知道此人是太过多情还是太过无情。又或者说在面对女人的时候萧翎终究是不够成熟的，毕竟当年的萧老爷子身边自打萧翎懂事开始就没有什么姬妾之说了，所以对于这些后院之争萧翎终究不是那么清楚的。可是与他的经历不同，慕白却是自幼见过了后院里那些阴冷的手段，所以他看女人的眼光才会那么毒辣也那么精准。
“爷，您先过去吧。贱妾…。贱妾稍后就到的。”
“嗯。也好。小顺子，咱们走。”
“爷…。”
“…。。还有何事？”
“爷，您今夜可否留宿在暖阁？”
“……此事稍后再议。小顺子，走。”
“爷…。爷…。。难道连一句谎言您都不肯给贱妾吗？您明明已经看出来了，您明明已经看出来了，为什么致死您都不肯…。”
“红姨娘，您怎么了？少爷他已经走了呀。奴婢伺候您赶快梳妆吧，一会去听雨堂那边就赶不及了。”
其实刚刚萧翎已经从红衣的眼神里看到她的那份决绝和不舍了，她怕是想给自己保留那份最后的尊严和倔强呢。对于红衣这样的念头萧翎的默许便是给了她最大的仁慈，只不过是红衣真正想要的却不是这些，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贪恋他的心，因为她的一切都是靠谎言偷来的，所以她希望最红萧翎也能仁慈的送她一个谎言。哪怕一次，哪怕就一次，只要萧翎答应她会留宿暖阁，会碰她，那么她就会带着这样美好的期待离开这个世界。可是她没有，这世间最折磨人的其实不是对一个人肉体的惩罚而是对一个人心灵的惩罚，她红衣得到的便是如此。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是啊，要来不及了，还等些什么呢？…。”
“红姨娘，您怎么了？”
“…。。没事，胭脂啊，替我更衣梳妆吧。”
“是，红衣娘，您今个要穿哪一身啊？”
“就穿少爷给我提名分…。不，不要了。胭脂，我北面那个柜子里面的底层里面有一套衣裳，你给我取出来吧。”
“是，红姨娘。”
红衣听胭脂问她穿什么的时候她本来是想说要穿萧翎给她开脸升位分那天她所传过的吉服呢。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完人便又改了注意，因为那天并不是她此生最快乐的一天。那日火红的并蒂烛，火红的喜服，火红的日子，映照的却是她苍白无血色的面颊。因为那天她在她的洞房里等了一夜她的男人却最终也没有等来，而同时也是在那一天她察觉到了自己的身子似乎是被慕白下了毒。
“咦？红姨娘，这…。这衣服怎么像是少奶奶的啊？”
胭脂这个小丫头当然是不明白红衣在想些什么了，她本来还以为红衣让她取出的压箱底的衣服是什么好衣服呢。所以当她拿出那套颜色明显早就暗淡了，且还像是桃儿很早之间就穿过的一件水红色的旧衣衫时惊异不已。
没错，这件衣衫的确是桃儿的，是桃儿很早之前的一件水红色的衣衫，因为太过陈旧了所以便被贵妈从桃儿的衣橱里拿出来要丢掉。而红衣因为知道萧翎莫名地喜欢水红色的衣衫，尤其喜欢看桃儿穿水红色的衣衫所以偷偷留下了这套被贵妈扔弃的衣服。而这套衣服也正是那夜萧翎在静园醉酒的时她假扮桃儿所穿的衣服。当日萧翎会把她误认作桃儿和和桃儿的这件旧衣衫也是有很大的关系的。
“胭脂，那衣服是我的，是我的，只是我的…。。”
“红姨娘？”
胭脂不明白红姨娘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看着一件旧衣服笑的这样舒心，而且还不停地重复着这么一句奇怪的话。
而红衣呢，看到这件衣服的时候她的确是从心底里笑了，或者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舒心的笑了。那一夜，那一夜她才是最幸福的，虽然她在他眼里只是别
人的一个替代品，虽然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清自己的脸，口中喃喃叫着的都是别的女人的名字。但无可否决，那一夜她是幸福的。
现在想来，她今日有此种结局果真是如慕白所说是善恶终有报，她做了坏事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是因为有了那一夜她不后悔，她不后悔，即使再让她选择一次她依旧会那样的。她不觉得自己淫。贱，她不是上官柔为了靠少爷脱离青楼所以才伪装出喜欢少爷，她不是柳儿为了靠少爷得到富贵所以才勾。引少爷，她是她，她是红衣，一个真真正正卑微地爱着少爷的红衣。
“红姨娘，您是真的要穿这身衣裳去见老夫人吗？这衣裳…。。奴婢曾经见少奶奶穿过，少奶奶她…。现在毕竟还是少奶奶，您这样公然挑衅她…。。是不是太…。。”
显然胭脂这小丫头是会错了红衣的意思，她以为红衣故意穿这么一件和桃儿一样的衣服是因为老夫人醒来了红衣觉得有了靠山所以要公开挑衅桃儿呢。《小说下载｜ＷＲsＨu。ＣoＭ》
“胭脂呀，你出去吧。今个我想自己梳妆。”
“柔姨娘？！您…。”
“胭脂，你去再给我炖一次雪蛤燕窝粥吧，炖好了给我送过来。”
“可是…。红姨娘，少爷他们不是正在老夫人的听雨堂那边等着您呢吗？”
“……胭脂不急，不急。你去吧，听我的，粥没炖好之前不要回来。我要好好的打扮一下，这次我要让少爷第一眼就认出我来。”
“这…。。是，奴婢这就去。”
胭脂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虽然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今个的红姨娘怪怪的，不过红姨娘有了吩咐她还是赶快去做了。
“爷…。爷…。。那次您一夜都不曾认出红衣，这次您不会了吧。红衣要让您记住红衣…。是您的女人，虽然只有一次…。但是红衣此生足矣。”
红衣坐在梳妆镜前边给自己上着同那天夜里一模一样的装，边自言自语着，几乎同时两行清泪止也止不住地从她的眼角不停地往外冒，弄花了她上了一遍又一遍的胭脂红。
“呵呵，红衣，你哭什么啊。你看妆都花了，少爷该觉得你丑了……唉，算了，丑又如何，美又如何…。爷他都看不进眼里…。。红衣啊，很快你就要变成一具冷尸了，你还那么在乎什么呢？等他在听雨堂那边知道了真相以后，说不定他根本都不会再来看你最后这一眼了。”
因为妆一遍遍地被自己哭花，所以红衣最后索性也不再收拾了。好了，就这样便是了。她穿了那夜的衣服，梳了那夜的头发又上了那夜的妆，现在一切都齐备了，她是不是该上路去了呢。
终于红衣颤颤地从枕头下面抽出了那条已经准备了多日的白绫，今天她终可以和这一切的纷纷扰扰告别了。
“碰。”
“……。”
“红姨娘，红姨娘，奴婢刚刚去大厨房那边看了她们说今个没有上好的燕窝了，您看…。咦？红衣娘？红衣娘？奴婢是胭脂啊。”
胭脂本来是按照红衣的嘱咐去大厨房要做雪蛤燕窝粥的食材去了，可怎料巧得很，今个大厨房上好多的燕窝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