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正式的排场,之后再与她相处解释前事,不就全妥了么!这段期间您也尽责施药又差人关照她们,娘娘方面主子也有交待了不是……”
第17章三年又三年
两人正说着,回族方向下山坡处又迎来一队人,待双方走近了,才见是晋国的褚烨。
“人都走了,看来你来迟了。”禹君初小小个人,方是作一副调笑之色,褚烨听闻却犹不明白他笑为何意?清俊漠然的面色,让人总觉得有些压抑,“我奉父皇之命到边国办差,不知大禹三皇子在此又所为何事?”
“咳咳……我想在哪就在哪,难道我就不能随便走走么?”怎么?所有人都觉得他就应该呆在病榻上奄奄一息才对不成!再见褚烨长身而立,上山也面不红气不喘,而且小小年纪就能为晋国办差,和他两个兄长的能力不相上下……而单单同身为王子的他,却受诸多特别“关照”,他怎能不气愤,却又难压心底卷起的重重自嘲。
对于禹君初莫名的怒气,褚烨尤未在意,并不愿深究关于别人的事,于是微点头,便示意身后一丛随行官员同行,方是一副威严尊贵的气势,却让禹君初尤为不甘、更不服。
二人错身时,禹君初故意冷笑道:“我刚接到母后的飞鸽传书,好像是有人弄错了,那根本不是我的大皇姐,可惜哦,也许七王王妃的位置,这一辈子都得悬空哟……”
随着褚烨顿下脚步,身后两位文官人员,以及一纵侍卫全停滞了脚步。他回头凝视着目有挑衅的禹君初,沉着脸道:“三皇子的意思是,一心期望找回女儿的大禹皇后,永远也找不到长公主?”
话毕他就转身离开,步伐尤其的凌然几分。最不喜外人干涉他的事,更惶论是终身大事!
禹君初听闻,又气又不'炫'舒'书'服'网',“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你不要含血喷人、编造谎言!褚烨,看来你还是挑拨离间的个中好手,可惜你算错了,我们大禹才不像你们晋国,同胞兄弟、姐妹感情笃厚,绝不会受小人离间。”
褚烨冷笑一声,不咸不淡的回道,“你能这么想,故然好。”脚下的步子并未停顿,任对方如何暴跳如雷,方不在他的考量之中。一手横在身前,一手背着身后,直挺的腰杆,清俊容颜威严天成,天生异于常人的王者气势!跟随的众臣绝不会因主子幼小,而做有失分寸的事,对他恭敬之中更添几分心悦臣服……这便是小小的禹君初对褚烨的看法,并在此立下志愿,将来某一天,他非要与他齐头并进,甚至超越褚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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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又三年……冬去春来,夏花冬雪,时间过得飞快。秦鹿当初与母亲离开凤族时,便有一个小小的决定,再不要轻易踏进凤族。转眼九年过去了,凤昭竹与女儿果然未再踏进凤族一步。
九年前那场事故,在凤族大多数人的记忆中渐渐淡下去,但在共同经厉过生死的母女俩心里,却终身难望。却也因那场事故,让这对母女间的感情,特别的深厚从容,甚至可以用心心相惜来形容。
苍月族。
雕刻精美的两层式大红木楼,外面是经过主人经心设计的外院门,其工艺设计与这一时代,中原地区的中上层别院不相上下,这在深山族落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穿过前院宽敞别致的庭院,迂回的长廊婉转其间,由别致的月弯拱门进入,这就是内院所在。
这般精美设计的房屋,显尽了主人家的富贵与荣华。如今由谁也想不到,当年那个人人看不起的有名浪荡子,竟然会有今天这番让人羡慕、又忌妒的光景前程。实是让族中有名的媒婆子刘阿楚,眼红又酸口。
她不问而进,远远的还在内院门上就吆喝起来,“昭竹妹子?昭竹妹子在家吗?”扭着身儿摆着臀就进院,也未管身后看门的老头如何大呼小叫,反是直撇惯了的人,就算在别人家里,并不会自觉得有什么不妥。
第18章擅长狩猎
正屋寝房中;凤昭竹正教导女儿纳鞋底儿,可是秦鹿偏是对此种细活手笨得很,次次不是把针拧断,就是用力过猛把线儿扯滑了丝,正不知要如何气她的时候,就听内院里传来了刘阿楚的叫声,凤昭竹还未作声,就看秦鹿手中一罢,跳将起来就直接溜向侧门,边叫道:“娘,我不要嫁人,你少跟她套近乎啊……”
“哎,你能说不嫁就不嫁吗,你爹可是对你的婚事尤其重视,哎……鹿儿你去哪里,等等呀……”
“我看咱们家柴火早就不够了,女儿这就上山去拾,顺便打几只野鸡回来给娘补身子……”远去的声音都近了后院门了,身体一直不行,又生养儿子时落下病根儿的凤昭竹,再想留人,却也追不上了,更何况秦鹿手脚灵活,就是隔避陈家的大小子陈冲也稍显逊色,更何况是她……
“昭竹妹子,你在家吗?”刘阿楚也听到屋里人对话的声儿,由着声儿直接来到了寝房门外,凤昭竹立即就应了声,“大姐姐我正躺在炕上,有些不便迎你,烦你自己进来吧。”
门响,声扬,“哟,怎么又不好了吗,一到这寒冬腊月天,就听你不'炫'舒'书'服'网',早知道又犯了旧疾,我怎么说也得早一点来看你……”
凤昭竹却只是腼腆作笑,对旧疾的根源所在,并不愿意与他人再提,于是请了人坐下,又扬声叫了东厢正在做午饭,帮佣的一个婆子过来,为客人进了茶,这方另道:“你也看到了这丫头,才听你来了,就逃个没影儿,唉,女儿大了,有了她自己的心思,我是管也管不住呀……”
刘阿楚明媚笑道:“姑娘嘛,确实脸皮薄的很,但咱女子都有这么一回,待你家姑娘见过我家侄儿刘海,相处过后定生少女心思,自是不用我们再为其操什么心,肯定水到渠成,咱姐俩就等着孩子们成就好事了呵呵……”
凤昭竹也点头作笑,与她谈起儿女的亲事,便再也关不住话匣子……
秦鹿逃也似的从后门跑出来,正碰上隔避家好兄弟陈冲要上山打猎,于是二人一拍即合,双双拿了弓箭,笑闹着议论起雪山上哪里的野鸡最多,什么种类的更好吃……几番比较下来,两人就打算去对面山上狩猎。
不时间,二人就来到了山脚下的小河沟边。
又要身边女孩儿帮忙,陈冲再一次控制不住的红了脸,“鹿儿姐,麻烦你了,嘿嘿……”十四五岁的他生得尤其黑,一笑起来,一排洁白的牙齿特别的闪亮,朴实无害的笑容,轻易搏得面前女孩儿的灿烂明笑,“嘿,还跟姐不好意思么,待我先过去,你随后跟来……”
女孩儿面容清秀可爱,一双小鹿斑比的闪亮瞳目尤其的耀眼生辉。她挑了挑小河中凸起的石块,最后选定了最易过河的目标,两手抱起一大块完全与纤细的她不相称的巨石,大跨步几个跳跃冲进了河沟正中。
堪把手中的石头放在脚下河流中,又适了力度能够支持她跨越的力道了,才又复回到陈冲跟前,再抱起一块巨石,一股作气的冲到适才放的大石上,手中石块便放在这块之前的河流中,如此反复几遍下来,终于完美的搭起一条石步子,她几个跳跃先过了河,回身笑着喊,“我好了,过来呀陈冲。”
陈冲凝视着湍急河沟里的流水,再权衡着石步子间的间距,又适了适脚下的力度,虽仍有几分不自信,但还是笑着应了秦鹿,可嘴里却不自觉嘀咕道:“难道这几年光是她在长么,一年比一年还搭得要远,唉……姐呀,你可知老弟跟得好辛苦哦!”
压了压气,陈冲一个阔步就向河沟冲去……
第19章小小风波
这方秦鹿正帮陈冲渡河,家里的媒婆刘阿楚,却正在劝说她老娘,“昭竹妹子,也不是我说哈,你家姑娘样样都是好,特别是那张小脸红润的别提多惹人喜爱,小嘴又是个乖巧爱说笑的性子,咱们族里的小伙,哪个不是在心里挂念着她……”
凤昭竹脸上都笑得有些麻木了,一再的嗯声作答,谁知刘阿楚本就是个爱说、又不爱听人说的女人,就是这番嗯下来,也觉得有些疲了。可现下听她这么说,凤昭竹早就猜出她想说什么,脸上坚持的淡淡笑容也渐渐流逝,碍于礼节所在,才一直应和着她。
“唉,但终是有一点不如人意,力气大也就罢了,反正生在深山里不是,但总是和小子们玩在一起,打山鸡、抓野兔,甚至是往大了点来说……像前年你家建这房屋吧,扛起大木头和他爹一般上下,这可就太过了一点,一点女孩儿样子都没有,像是这时下最时新的琴棋书画,我看她是没一样合格的,这等粗糙野惯了的孩子,也应该早一点收心,不然错过了我给你说的这起姻缘啊,以后怕是……”
凤昭竹越听她这么往下说,便越觉不'炫'舒'书'服'网',拿起正纳的鞋底儿,就断了她的话,“这不,我正教孩子纳鞋底儿,若不是大姐姐突然来了,鹿儿今天就能把她小弟的这双鞋做完了……”女儿是她养的,女儿千般不好,对母亲来说却是万般的好,捧在心头疼着宠着还嫌不够似的,如何能听别人说一声不好。
“哟,妹子这话说的,好似我今天来差了一样,唉……”刘阿楚自觉伤了她的体面,于是大唉一声,沉着脸就站起来,不咸不淡的又道:“你家也不是你说了算,看我这糊涂的怎么就问了你,哼,我呀……还是去矿厂找你家男人商量的好,和你穷唠叨个屁!”媚笑了一声,尤是一个鄙视人的目光。
自从为丈夫生下了小儿子秦辉,凤昭竹在苍月竹、以及在秦家的地位更显贵重许多。又因几年下来,丈夫上面两个兄长、叔伯皆因怪病一个接一个的过逝,就连其下的成年侄儿也病得病、伤得伤,现下秦家就剩下女人寡妇、和幼小的侄女儿们,男丁竟然就只剩她的丈夫和儿子秦辉了。
所以苍月族的矿厂厂主堪由丈夫担任,若不然放给外人做,若没有秦家密不外传的炼铁技术,却也做不下来。但就这等尊贵的地位,却仍有人看她不起,几句好话还成,可要是她反驳下来,立即招来对方莫名的指责。
如此压抑限止的情形,堪让凤昭竹再生反抗之心,但想着丈夫与儿子的贵重,全是她一人拥有……虽不见得与丈夫有多少情谊,但男人的颜面就是女人的保障,儿子的出生更让她稳固了地位。
于是呼出了一口浊气,她几番思虑下来,便淡淡笑道:“我男人说了,家里的事都由我做主,若是大姐姐你不嫌麻烦,便去一趟矿厂问问吧。不过就算我家男人答应你侄儿做女婿,但若我……”
故意顿了顿,冷笑拐个弯继续,“你也知道鹿儿和辉儿姐弟情深,辉儿又是我男人的心头宝,连上矿山去也要把他带着,所以只要她兄弟体凉着家姐心意,我家男人虽不在乎我是什么想法,却也会正视儿子的意思,那么这起婚事当真要作实了,怕也得看鹿儿本人是什么意思……若然真不行,那就只能说声对不住你了大姐姐,亏得你巴巴的来了我家这么多趟,实是不好意思的很,呵呵……”
第20章悲痛泣音
之前她并不想得罪刘阿楚,毕竟这个女人的嘴巴尤其厉害,怕就怕事不成,反倒打一耙害了女儿名声。但适才她责斥女儿的话,尤像一把坚刀刮她这个做母亲的心,如何也'炫'舒'书'服'网'不了去,又看女儿多方不愿意,暗想现在也不是当初了,有了儿子这块护身符在身,便已暗下决定,刘海如何也不能成为她家女婿。
可也因这深层意思,刘阿楚自觉在本就看不起的女人面前,大失了颜面,当前就恶毒驳斥,“你秦家男人死的死,小的还小,族里人都说秦家开山采石惹怒了山神,这才得到了报应。难道妹子是要等到你家男人和儿子也出了事,才知个中厉害,收心做个规矩人吗!”大怒之后冷笑道:“我劝你了妹子,刚过几年平坦日子,别好了伤疤忘了疼……凡事呀,都留一线,指不定将来还会求到我家门前!”
凤昭竹恼怒,“永远也不会有这一天,再请大姐姐你放心,我女儿与你侄儿看来是没这个缘份,你现在就请吧!”刘阿楚怒颜喝去,大哼一声转身离开。叨叨的诅咒远远传来,无一不是折损人的恶言恶语。
身子不妥的凤昭竹一时呆然久坐于床榻,秦家被山神惩罚的传言她是听到过,久了下来,也成了她一块心病,但丈夫已担任矿厂厂主三个年头,却也没有出事,就以为那传言只是传言而已,但不知为何,此时她的心,却再不能宁静?
……分害线……
秦鹿与陈冲早就翻遍了苍月族的大小群山,就是人人惧怕、娘亲厉颜告戒不准去的老虎岭,在秦鹿十四,岁的时候,也孤身偷摸上去过。这等野生的技巧好似天生的一般,专是知道什么时候、在哪里能够猎到她想要的猎物。
天黑蒙蒙下来的时候,她和陈冲纷纷都收获不小,二人用麻袋装好了猎物捆在背上,陡坡峭壁的下山路,对于她来说却好似如履平地,脚下借助厚重的积雪奔驰,双手交换攀附着横生的树枝,快速的身景犹如山间的野风刮过,直接从山上冲下来却未有一丝胆怯。平常成年人需要个把时间,她皆用一刻钟不到就下了山。
只是后面的陈冲兄弟尤是跑不快,又脸薄的不要她帮忙,所以方是耽搁了许多时间,待二人再来到先前渡过的河沟时,天已然黑定了,恐是要起山雨,所以太阳一下山,这山间里就漆黑一片,如何又看得到河中先前搭好的石步子不是?
秦鹿正想如何把好面子的兄弟弄过河,却听一旁歇息的陈冲喘息间奇怪问,“姐,那么多火把的方向,是不是咱家啊?”两家挨得极近,感情也好,故而陈冲当真把秦鹿当成了大姐。
“你就是个没方向感的人,还想要一个人上山,不迷路才怪……”秦鹿还笑着她,往他指的方向望去,直接就给了答案,“当然是咱家了,这么近你都看不……”渐渐的低了声儿,秦鹿仔细的观着黑夜里那长长的火把,好似一条火龙盘在她家的方向……
这时就听陈冲惊了声,“姐,你仔细听听,好像有人在哭,倒是出了什么事吗?”秦鹿从小就是个感官非常灵敏的人,适才主意全在哗哗湍流的河沟里,这会儿用心看向家的方向,果真是有好多人吵吵嚷嚷的,而且其中的哭音,久久缠交于耳衅……秦鹿再难作声,拔身就冲进了河沟,陈冲急声惊叫唤她,却只听得到如风一般的脚步声,瞬间消逝于黑夜里。
“哭……凄怆悲痛的哭音,为何与记忆中的那幕如此相像!”秦鹿疯了般的往家赶,黑夜里迅猛奔驰的身影,犹如一头受创发怒的小豹子。
第21章父死债重1
矿厂炼炉发生了爆炸,父亲死了、兄弟摔断了腿,生死不明……这是秦鹿还未回到家就听到的消息,没有时间去证明真伪,她家就被拿着火把的族人围攻,因为他秦家在这次事故中,还欠了族人十五条性命。
他们要秦家人偿命……
“娘……”轰隆的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