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了内脏,如果不想被丹药给胀死便坐着勿动!”林易没好气道,并未有取出丹药给他服用的动作。
“那你总得给我疗伤啊,就凭这般干耗着,何时我才能痊愈。况且我那可是小腹处,又非是顾大哥的小腿那般好治。”闰安一个劲的催促,他接着叹气说道:“哎,不过话说回来,先前那班人可真是恶心的臭流氓,每个月来收取银两不说,此刻竟还心生杀人念头,统统死有余辜!”
林易见对方忽然这般侠义之气大放,笑着摇了摇头,倒也并未开口说些什么,面对这种自恋的人,他深知泼凉水已经冷不了场。
“对了,为何我每次即将死亡时,你总能在危难时刻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难道这便是心有灵犀?还是我们上辈子有什么关系?”闰安突然转头望向林易,开口说道,眼中带着的尽是好奇与猥琐。
林易见对方如此扯淡,即便他的心性再好也开始有些忍不住,而且对方那句“有什么关系”直接便让身为二十一世界的他联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群:死基佬!
林易不想给自己立个基佬的背景,所以十分愤怒道:“我灵你妹啊!!你能不死纯属意外与运气,不过只是掺杂了丝丝缘分的因素,请你别再一个劲的瞎扯。不然我便给你的伤势留下后遗症,等到你之苍老时天天都得尿不尽!”
闰安听闻,脸色骇然失色,他低头望去,只见林易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放到了自己受伤的小腹,而且在其右手上有霞光绽放,光线不断莫入自己的体内,传来阵阵凉意。
“使不得,使不得,不过只是开个玩笑嘛,何必如此认真!”闰安急忙变脸,一脸无耻的微笑着。然而,此刻并无人可知,其实在他那股淡淡的笑意背后,似乎还隐藏着对尿不尽的恐惧,毕竟林易口中那种恶毒的病症,可谓是天下人都要为之心惊胆颤。
“对哦,你先前是如何杀死这些臭虫的,我怎么只看见你轻挥右手,他们的身体便悄然炸开了,难不成你还会妖鬼之术?”闰安心中好奇,开口问道。
林易听言,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对方眼中尽是迷糊与困惑,而就在这时,旁边那身坐长凳已久并面带笑意斐然的顾文清也是渐渐敛去了笑意,突然开口说道:“闰安兄弟问的甚好,我也很好奇少年郎为何能将对方弑杀于无形之中,这真是太过神奇了!”
原本只想找个简答理由随便糊弄过去的林易听到身后顾大叔也开口发问,不禁打消了心中的念头,他皱眉缄默了良久,久久不曾回答。
良久后,林易收回了那支散发霞光的右手,其驼背的身子微微从长凳上站立,脸色无比认真说道:“此事原本不想与你们说的,但既然你们好奇我便告之你等,但还望你们不要泄漏此事,不然我接下去在寮城内的行走可能会出现不便!”
二人见林易的脸色这般认真,心中也仿佛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随之他们便一脸凝重的轻点头颅。
林易见此,这才放下了心中的顾忌,开口解释说道:“其实我是一名修行者,只不过我在今日刚刚成为了墨砚画坊常微先生的亲传学生。”
顾文清与闰安听言,脸上顿时变得无比错愕与吃惊,口中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虽然没有真正的接触过修行者,但对于修行者那翻江倒海的本领传说,又有谁会全然不知?
……
……
第一百零三章 复骨之法
修行者的身份意味着什么?
一种超脱凡体的认知与能力。
修行者的手段意味着什么?
世间流传最普遍的无疑是举手遮天踏足覆海。
抬手便是云雾遮天,举步便是大地震动,这是何等的波澜壮阔,又是何等的激人心弦?
所以,此刻顾文清与闰安的吃惊便有了解释,只不过他们无法想象修行界的修行者此刻就这么近距离的站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这位之前便已认识的少年驼子。
驼子不再丑陋,少年不再稚嫩,甚至此刻的林易形象已在这一幕间变得伟岸起来,仿佛天地之间就只有他的存在,孤傲的站在这间烛光陈旧且无比凌乱的大厅之内。
“你竟然是修行者,你竟然是修行者……”闰安率先从惊异中反应过来,他食指正面指向林易,口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语,脸上表现的极其愤怒。
林易见此,有些不解的摸了摸头,开口问道:“我是修行者,你为何如此愤怒?”
闰安闻言,顿时一把狠狠的拍在了木桌上,啪的一声巨响后,他不顾自己那已疼得发红的右手掌,口中不平说道:“你既是修行者,为何每次都等我被打的半死才救我,莫不是想看着我被痛揍?”
林易不知对方何时恢复的记忆,他先前记得对方有过健忘的毛病,而闰安此时会如此愤怒,显然是记起了两个多月的那一次被马夫用长鞭所抽。
于是,他有些苦笑回道:“这哪里是我的错,我这不也是刚刚赶到吗,至少我救下了你的小命不是,况且受点伤势有什么不好,至少还可以清楚的知晓自己尚且活着!”
“你这厮……!”闰安又气重了,他手指着林易,口中开始语无伦次。
“我这厮如何?”林易见对方发狂,轻声问道。
“你这厮……真是好生气人!”闰安涨红了脸,憋着那股恨意,硬生生说道。
“哈哈哈,闰安兄弟言重了,少年郎能够在关键之刻救下我等已是不易,如何还能再对其有所抱怨?”最终,顾文清也从诧异中平缓了过来,笑着说道。
闰安听闻,细细想来也觉得顾文清之言甚是有其道理,随即便不再纠缠此事,一脸服气的开始沉默不语。他双手轻轻揉着自己的小腹,但此刻他却发现,小腹处的伤势已然康复了大约六七分,只剩一丝丝轻微的痛楚了。
“对了,顾大叔,今夜为何不见大婶踪影,不知她去了何处?”林易见大厅内一片狼藉,想到此屋还缺一个重要的主角,开口问道。
“噢,娘子回了趟娘家,准备去向亲戚间借些银两,眼看着一月将至,我们家哪里还有二十两白银交给那些土霸主,哎,都怪我之无用,这些年苦了她了!”顾文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回答说道。
林易听出了顾文清口中的无奈,心头不由被其一阵牵动。他深知这个世界可没有他前世那般充满法律约束,更没有任何的刑警与公安可以为普通百姓出面解决这种伤天害理的打家劫舍之事,所以他在心头不禁又划过一个急促的念头。
……
……
翌日清晨,破晓刚至,天际深蓝逐渐亮起,林易便起床告别了顾文清的家。
他没有惊动还在熟睡的闰安与顾文清,只不过却在大厅的木桌上留下了几颗疗伤的丹药与足足五百两白银。
丹药是为了他们更早的康复伤势,银子则是为了改善顾文清的家境,同时也为顾文清的接下去每月保护费起到一个缓解作用。
昨夜六名恶棍惨死于顾文清的家,这些事迹的发生痕迹都已被林易销毁,而且那些满地飞溅的血肉都被他用天地之气彻底清除,在外表看起来,顾文清的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祥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有一点林易是无比清楚的,那就是刀疤的手下莫名失踪六位,对方肯定会在背后有所动作,而且对方既然能够每家每户都收取保护费而不漏,显然也能根据秘密的手段查到顾文清家的银子尚且未交。
因此,对方势必会再派人前来收取银两,只不过对于手下莫名消失的原因,对方更有可能猜疑是自身携款而逃,并不会莫名其妙的牵扯到顾文清身上。
顾文清只是一个会务农打猎的农夫,除此之外并未有任何的关系背景与能力,甚至在鲜血杀戮面前,他的脸色便会变得无比恐惧,苍白如雪。所以,林易心中断定那刀疤也不会猜到自己的六名手下死于顾文清家。
林易走的很放心,有了银子的顾文清,自然能够解决掉所有麻烦,而且仅凭对方那生活达到四十余载的心智与阅历,他还不信对方会愚蠢的自找麻烦,硬说自己没有银两可交。
离开了顾文清的家,林易依旧在梧桐树下停留了许久,这是一颗古老的大树,见证了百年的岁月流逝,在其身上,刻着岁月沧桑的痕迹。
“古树梧桐,你能一直活着真是幸运!”许久后,林易看着眼前的梧桐树,看着它健壮的树杆与茂密的绿叶,口中十分认真说道。
林易的声音随着晨时横扫而过的清风淡化,淹没在那梧桐树下的潺潺流水之声中,而在他的声音尽数消散后,古树梧桐上的茂盛树叶忽然颤抖起来,也不知是被清风掀起的颤抖,还是它听懂了林易对它的赞美,又或者是它听出了隐藏于林易心底最深处的那份无奈?
转身自古树梧桐下离开,林易驼起的背影恍惚之间多了一份沧桑,只是这份沧桑无人能懂,包括他自己。→文·冇·人·冇·书·冇·屋←
林易重新来到了墨砚画坊,这是常微先生昨日的要求,而且他既然已经身为对方的亲传学生,那么势必不可拒绝。
而且想必在几日之内,他被学生收为亲传学生的消息就会如海浪般散开,直至流遍帝国间,到了那时,林易即便想要再低调也不可能,毕竟先生就是先生,影响力无比巨大,哪怕只是他收的一个学生,那也必然会疯狂一段时间。
特别是这位新生的少年打败了寮城首秀公子,陆家公子:陆小奎!
画坊大门早已打开,挂在大门上的那具牌匾依旧气势如虹,字中的意境极其霸道,充满王者之气,林易每次看着它,都仿若看到了提字的人。
走进画坊里,院外两株桃树上绿意盎然,一颗颗晶莹的桃子垂挂在枝头,与此同时,院中正有一盆盆花卉绽放,香溢四开,让人沁人心脾。
林易轻步走进画坊,发现先生早已孤身站在里面,他独自喝着热气弥漫的淩雾茶,茶香味掺杂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味,睿智的双眼有些忧郁,也许是在担忧朱墨阳的安危。
“先生!”林易走至先生的不远处,恭敬抱拳说道。
“你来了!”先生淡淡说着,抬头看了他一眼,而这随意的一眼,林易却发现对方眼中的忧郁尽数不见,于是,先生接着说道:“你可知今日我唤你来,所谓何事吗?”
林易细细琢磨先生的话,缄默了很长时间,随之点了点头,又缓缓摇了摇头。
先生见此,轻笑一声,说道:“有话不妨直说,在画坊里无须有所顾忌,而且我并非是老古板的人,相对于那些高傲的大修行者,或许我更加容易亲近些!”
林易听了先生的话,更加恭敬道:“先生为人清廉,不喜嘈杂与权势,就如夜中月明普照着世人,学生敬佩!”
“呵呵,我不过是个人,又哪里有你说的这般好!”先生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并不赞同林易口中的话。
先生接着说道:“叫你前来关系到两件事,一是公事,你得自己去应付,第二件是私事,不过这是你的私事,还得靠你自己去完成。期间我会叫你的师姐与你一同前往,这样路上也有个好照应,而我过断时日务必是要离开画坊的!”
林易明白先生口中的第一公事,那便是自己成为墨砚画坊的亲传学生,必然会有富贵之家为先生庆祝再次收到好弟子,因为他们都想与先生搞好关系,而自己必然就会成为他们此番交流的工具。
他不为此事烦恼,而此事也并非尽是对方利用他,他亦可以去利用这场豪华的盛宴了解到寮城的官员局势,况且他还有许多心中早已计划好的事情没有去做。
此番盛宴,对林易而言必定能有很好的进展。
先生口中的第二件私事和他将要离开画坊的原因林易猜测不到,所以,他只好开口疑问道:“学生明白了第一件公事,但不知先生说的第二件私事是什么,还望先生告之?”
面对林易的疑问,先生已是十分赞赏的点了点头,能像林易这般聪颖的人世俗不多,况且他可以清晰从对方的身上看出丝丝成熟的迹象。林易长了一双深邃的眼,即便此时的他还是少年,而以先生的无所不知自然可以看出在他脸上有着五分沉稳,三分睿智,一分坚韧,外加一分沧桑。
行事规矩而不浮躁,出言婉转而不冲动,凡事都与自己留着宽阔的后路,心中更是知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先生很满意眼前的这名亲传学生,十分满意。
所以,他满是高兴回答说道:“第二件事,便是我先前承诺于你的复骨之法!”
……
……
第一百零四章 上官宴
如果说这个世界除了修行是属于林易的头等大事,那么模样便成了他第二等大事。
一个天秤座的人,无论男女总是习惯性的追求完美,比如形貌,比如恋爱时的对象,又比如自身梦寐已久的各种需要。
所以,此时此刻的林易听闻先生有修复自己椎骨的办法,有让自己回到曾经那个虽然并不英俊,但至少还算俊秀模样时的办法,他的心也开始忍不住的动容起来。
“先生所言,可是属实?”林易难以置信问道。
他为这则消息而感到喜出望外,他忽然间觉得幸福原来就是这么简单而让人感动,甚至直接便想跳过第一件公事,迫不及待就欲完成第二件私事。
“先生既然说有,那么就有!”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还是那般耐听动人。
林易转头望之,发现正是自己的师姐。她莲步向前移动,每一步都带有规律,身上依旧穿着一身束装,黑纱遮容颜,仿佛这就是她终身的装扮。
“师姐说的极是!”林易见对方已经走近自己,谦卑说道。
“你很在乎自己的容貌?”师姐突然问道。
“如果放在以前,也许是吧,至于如今,自己若是能与常人一样总是好的!”林易自嘲一笑,说了一句满是感慨意味的话。
师姐没有听懂,旁边的先生略懂。
……
……
寮城沸沸扬扬,到处尽是墨砚画坊及常微先生收取第七名亲传学生的事。然而,林易并不知晓,除了这座自己已经差不多熟知的城池外,远处寮城西面的帝都也开始热闹了起来。
帝都是一座繁华的城池,也是一座严肃的城池。
里面容有无比强盛的军队,里面有潜伏已久并修为高深的修行者,而且对于一个举足轻重的大帝国,背后的靠山总会让人们觉得难以揣测与猜疑。
一座雕梁画柱金碧辉煌的大殿内,住着一名深不可测威严四起的男子,男子坐在御书房里,看着眼前那张写着许许事迹的小纸条,眉目渐渐紧皱了起来。
许久后,男子眉目缓缓松开,叹气说道:“看来他还是不死心啊!”
听闻男子的叹气,身在御书房里的一位将军急忙恭敬称臣,双手抱拳说道:“不知陛下准备怎么做?”
男子正是帝国君王。
他脸上长的端正,龙目威严,头戴金簪,身上穿着九龙长袍,充满王者之气。
君王听闻将军的提问,渐渐从御座上站起,他走向御书房的窗外,两只充满威严的双目直视远方,仿佛就要看透那座围堵在皇城之外的朱红色高墙,他面无表情说道:“朕这些年让他好好养着身子,可不是等着让他给朕找麻烦的!”
将军听闻,细细缄默良久,继续开口说道:“陛下之意是要大义灭亲?”
君王似乎被大义灭亲四字有所震动,他忽然转过身来,那双充满威严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将军,开口说道:“将军这些年为寡人立下汗马功劳,想必也是对朕有一定了解的。若他真有一天过于冲动了,将军就自己拿主意吧,毕竟你心中清楚这件事情我开不了口,但我即为一国之君,总的给万千百姓一个交代!”
将军闻言,杀机四伏的脸上骤然一紧,恭敬说道:“陛下圣明,臣身为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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