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求你了,你杀了我好不好?我是真的没有力气再骂了,你快些给我一个解脱吧,我下辈子绝不来寻你的仇,你说好不好?”
邢虎展颜一笑说道:“不好!不过只要你再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送你上路,你为什么会有这么纯正的妖气,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男子潇洒回答道:“小爷的妖气与生俱来,你管我什么身份,不过修行者也确实蛮不讲理,实话告诉你吧,小爷若非实力低浅也不至于来这鬼地方修行,从而落得现在这般下场。”
“该说的我都说了,快些杀了我吧,出尔反尔非君子!”
邢虎闻言,脸上骤然收其那些笑意,他极其认真地举起了自己的双手,认真回道:“我不是君子!”
一只硕大的单手落下,落在男子的额前,他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然后便不再省人事。
邢虎收回自己落在对方头上的手,转头无比从容地看着他,淡淡说道:“我就是不杀你,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
……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外来者
大坝村外,峡谷幽静,流水依旧静谧灵动,那道像是白绫般的瀑水依旧不断垂落而下,击落在那潭幽深的潭水中。
瀑水直落于潭面,明净清澈如宝镜般的潭面便是发出哗啦啦的击水声,从而使平静的潭面变得磷光四起,同时也荡漾出了层层轻柔的涟漪。
水光印着天际那片红色的火烧云,但峡谷之内却早已不落阳光,除了潭水面所映出的红霞,整坐沉寂的山谷内,便是显得有些阴暗低沉,然而,就是这么低沉的山谷,那掠动的潭面上却忽然印出了几名相貌各不相同的男子面相。
众人目光好奇的看着深潭,看着那不断映出红霞的深潭,其中一人突然说道:“此地是绝路啊,根本行不通,陆家主所说的人怎么会来到这里,是不是还有别的路可以行走?”
另一人道:“此地定非绝地,必有通往之道,依我之见,这里肯定藏着什么玄机,或者说路口被那二人封住了,只要我们耐心找找便能找到通道的。”
“希望如你而言,不然可不要白赶路十多天,到头来却是无功而返。”
“不会的!”为首的一名老者目色凝重,接着说道:“你们再仔细找找看!”
按照陆长云当初应允萧德的条件,在其回府之后便邀请了某宗派的长老,一共有五位修行者,他们都是大修行者,除此之外,还有你事先答应陆长云的一剑。
一剑此刻立于众人身后,没有像他们一样寻找什么通道,他面色平静,清秀中透着一分不屑,两只丹凤眼不带丝毫感情,仿若一具沉浸的木雕;背上的木剑依旧是那把木剑,双眼却直视着谷中那忙碌的五人,丝毫没有搭把手的意思。
许久之后,在墙壁瀑布潭水中一一寻遍的五名修行者开始有些丧气,一剑看着他们的脸色,便知道必然是没有寻找到什么通道,所以就在这时,只见五人皱着眉宇向其说道:“这位小哥,对于此地,你可有什么发现?”
一脸闻言,面无表情说道:“没有发现,只有山水!”
听闻此言,众人便是轻叹一气,纷纷摇头,他们的实力没有一剑深厚,甚至最强的不过也只是一名储界期巅峰的老者,一剑没有想藏拙的意思,便又继续说道:“但我知道这里有一座阵法通向另一个地方!”
“在何处,还请小哥名言!”
“在你们脚下!”
面对几人低头不语,眼神交聚,一剑便是轻移几步来到潭边,他看着这潭悠然的清水,感受到潭内沉浮的一道熟知气息,口中说道:“就在这潭水里。”
无人闻此,召集催促道:“小哥可否破开?”
一剑闻言,点了点头说道:“自然可以,你等暂且退后,待我寻出阵眼来。”
感受到后方的五人缓缓推开,一剑便迅速在背上的木剑卸下,他手持木剑,凌空对着潭面一阵划动,蓦然之间便闪耀除了道道璀璨的剑印,剑印是神秘的剑印,更是他对天地之道的理解,师姐可以破开这道阵法,那么一剑自然也能破开。
平静地潭水从潭面上涌动,一道道金色的古老文字在瀑水上浮现,瀑水于此刻,凝结成冰。
身后的无人见到如此变化,便是脸色惊变,他们知道跟着自己前来的青年是修行者,但他们不曾想到对方竟如此强劲,为首的老者是个老奸巨猾的人,所以他在看到一剑快要将阵法激发时,便是笑着说道:“小哥真是好手段,我等佩服!”
一剑闻此,头也不回平静说道:“老先生过奖!”
一朵庞大的白花自潭水中升起,一如当日师姐等人破开阵法时的情况,一剑目光平静的看着这朵白花,随之收起了自己手中的木剑,他将木剑重新背负在后背上,双手平静一点,便将白花的花瓣点撤下来。
白花瓣落,像是一道桥梁,一剑见此率先踩在白花瓣上走了进去,而在他进来之后,终是发现了安建在白花的大荒台。
无人看到青年走进白花,自然也不曾再做什么停留,他们按着顺序走入白花,顺着白花便沉入了潭底;恢复如初的山谷有一次恢复平静,但大坝村枯山中的黑洞里却又是光华万丈。
好在今日的洞穴空空如也,没有半丝的动物存在,也没有当初坐在这里等候祈祷父亲归来的闰小晴;所以就当一剑等人从洞中现身之时,也并未惊吓住大坝村的村民。
六人一起来到洞穴,看着洞中这漆黑一片的枯寂环境,心中自然是好奇异常。
他们左顾右盼,他们好奇纷纷,其中更有人兴奋说道:“原来真的可以过来,这里应该不是原来的地方了吧?”
老者闻言,说道:“不是,我能感觉到这里的气息很纯净,我们是来到另一个地方了。”
老者说完,眉目微皱,他顿了一口气便又急忙向背着木剑的一剑说道:“此番我等能够来到此地,多亏了小哥出手帮忙,不然我等可真是毫无办法,我等在此谢过了!”
按照老者的身份与辈分,他都没有理由去像眼前的青年拱手拘礼,所以他只是微微一笑,略表感谢之意;一剑听到对方感谢,轻缓摇了摇头说道:“老先生无需如此,我曾答应过陆家主要帮他打架,那么我们就是一条船的人,更何况切我所做的本是我应该做的,所以你们不用谢我!”
一剑说完,没等它们再开口便朝洞口步步走去,不做片刻停留。
见到对方如此好说话,即便是身为大修行者的他们也只是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丝毫没有多余的想法于嘈杂,他们追随着一剑的脚步走出洞穴,像外面不断行去。
此时此刻,夜已暗沉,今夜不是十五,故而天空中并未出现满月,唯有一轮细小的月牙儿正弯曲着。
一轮弯月,银辉淡薄如雾,六人行走在乡间小道,显得有些轻松。
夜色阻止不了他们前进,更不能影响他们在晚间的视力,他们最少都是大修行者,自然无惧这夜色茫茫,所以六人便顺着远处的星芒星火走去,眼神里充满了一阵紧迫感。
按照陆长云的交代,他们得知自己等人此番要袭杀的是常微的学生,一剑是来找师姐切磋论道的,故而不像他们这般充满拘谨,只不过就在他们愈发靠近村庄时,身在溪边村口的祭祀大人却在闭目修养中突然张开了双目。
他眼神浑浊,好似浑噩的灯火,双膝盘坐与胯间,整个人都在此刻变得凌厉起来。
祭祀大人是村中唯一的一名强者,他是修护村中阵法之人,对于大坝村而言,他们能有今日的风调雨顺皆由这名年迈的老者而来,所以他们对祭祀大人很尊敬,非常尊敬,尊敬的将其看成信仰。
因为近百人的信仰,祭祀大人得已到这股强大的信念之力,所以他的道行很高深,甚至无限接近于五境,而且他正因为自己的道行如此深厚,又掌握着村中数道阵法的控制,他感受到了此刻的村外,又来了六年强大的外来者。
这些外来者的气息与之前那少女少女一致,祭祀大人知道这些人的身份都是修行者,所以只是很好奇对方如何来到这里,却也便没有为此而在意。
六人走进村内,一剑的脸色则没有丝毫波动,他的意识感知于此刻散发于整个村中,但奇异的是,他并没有感受到大师姐的气息,他自语道:“难道师姐不在这里,那她和小师弟又会去哪里呢?”
对于这个问题,一剑有些茫然无措,他不断向村内走去,脚步平稳的像是用尺子量过,而就在他步行了许久后,他突然间感受到了一股修行者的气息,虽然那道气息并不是很强,甚至还停留在大修行者的门槛之前,但对于此地可以拥有修行者,便是很好的一个讯息,一剑没有将此事提醒于身后的五人,他只是孤立只身的像那道气息不断走去。
一座破败的小院出现在他眼前,里面拴着三匹颜色各不相同的骏马,骏马正在食草,是一名稚嫩幼小的小女孩在喂草,一剑的丹凤眼紧紧地盯着眼前这名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便是向篱笆之内走了进去。
他走到闰小晴的身前,平静开口说道:“小朋友,我想请问一下,你在这里有没有见过两位和我年纪相仿的人!”
闰小晴听到声音突然响起,便是无比怯懦的站起身来,她黑溜溜直视眼前这名男子,声音稚嫩说道:“你是谁,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
面对小女孩如此反映,一剑并未出现什么柔和的脸色,他只是继续说道:“如果小朋友见过,不妨将他们的行踪告之于我,我找他们有些事情。”
闰小晴闻言,看着对方那面无表情的冷漠样子,余光又不禁瞧见了对方背上的那把木剑,当下便急忙摇头慌张说道:“我没有见过,没有见过你说的人。”
……
……
第二百三十八章 血夜
“小朋友,你在撒谎!”
一剑的丹凤眼很有杀伤力,他的目光平静望向闰小晴,可便是这般随意的一眼,却是闰小晴觉得对方好生可怕,一剑接着说道:“你的身上带有修为,而且你体内的那种气息瞒不了我,那是只有我大师姐才有的气息,小朋友,你还早点将知道的告诉我吧!”
“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别为难我的孩子!”
一道坚定的声音响起,闰安从自古昏暗的屋中走去,闰小晴见到自己的父亲出来,全然忘记了自己还是一名修行者,她小脚轻跑后,几步便跑到了闰安的身体,然后带着怯懦的眼观,直视院中那名青年。
青年依旧背负着木剑,两只眼色平静地看着闰安,一剑是个痴人,对剑如痴如梦,他知晓闰安是个凡人,所以也没有表现的任何强势,他眼神淡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继续说道:“你们明明知道他们踪迹,为什么不肯告诉于我?”
对于不知对方是何身份的情况,闰安虽自身是一名肉体凡胎,但出卖朋友的事他做不出,所以他便强言说道:“阁下怕是来错地方了,我根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到对方否言,一剑秀气的眉宇微皱,他说道:“如果你没有遇到他们,那你孩子体内的天地之气又该如何解释?”
闰安狡辩说道:“这是我女儿自小修炼而成的修为,根本不和你寻找的人有半分关系!”
“是吗?那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篱笆墙外,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随之便有无人从院中缓缓走近,它们目光凶狠,脸色难看,丝毫不如小院中的一剑那般平静;五人径直走进屋内,看了一眼那三匹骏马,便是冷笑一声说道:“敢问阁下,既然你不知道我们要找的人,可为何这里的马儿却有三匹?”
闰安听言,面不改色回道:“这是我自个养的马,怎么,我养马还要你们这些人来管制吗?”
不知是因为与林易等人相处的太久,还是闰安这么长的以来见惯了风风雨雨,所以在此刻对方老者的质问前,他便没有任何恐惧回答,使一剑等人便是惊讶万分。眼前的男子是凡人,这点它们知晓的一清二楚,唯独他身后的小女孩有着炼骨期的修为,但此刻却早已变得唯唯诺诺,不敢向前。
老者满眼狠色的看着眼前这名用话语讽刺自己的男子,便是嘴角升寒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说这话便是大不敬,而我,可以轻松的一掌就将你震杀于此地!”
闰安闻言,没有丝毫畏惧说道:“我自然知晓你们都是强劲的修行者,但我堂堂男子汉还不足矣被你们恐吓,况且我本是这里的村民,养着马儿又没得罪到你,你凭什么击杀于我?”
老者闻言,仰天一声大笑,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他收回笑声,苍老的脸上便是徒然冷意俱升,他双眼无比冰冷的看着闰安,苍老的双手便是一握,顿时散出了一阵强烈的毁灭之力。
砰砰两声!
老者的攻击直接袭击在了闰安的膝盖,顿时便将他的双腿打断,血液狂流!
“啊!!”闰安双膝被毁,便是立马一场惨叫,他的身子支持不住向地面倒去,倒在地上痛苦惨叫起来。闰小晴见此,那张瓷娃娃的双脸都是刹那间变得苍白起来,她看着自己的父亲被对方毁去膝盖,便是立刻啼哭了起来。
“呜呜,爹爹,你怎么了,爹爹你支持住!”
听到小女孩哭泣,站在身前的一剑便是蹙了蹙眉,他转头看了一眼那冷酷无情的老者,便是有些不悦说道:“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看不出对方是个凡人吗,我们身为修行者,如何能对凡人下手?”
老者闻言,便是冷声说道:“小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像他这般无礼强横的刁民,老夫自然不能让其嚣张狂妄下去,不然岂不是要逆天了?老夫废他双腿算是轻的了,若不是他知道我要找的人,按照他先前的无礼,我早已将其斩杀于此!”
一剑听到老者不知悔改,想到此事又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便不再开口。
倒地后的闰安很痛苦,膝盖骨生生被其毁掉,他身为凡人,身上虽然沾染了闰小晴体内的独特之气,但仅凭那点能力,此刻却不能够抑制他的疼痛。
“小晴,你快走,快去找祭祀大人!”
闰安咬紧轻语,声音像是虫蚊一般,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虽然声音很轻,但院中的六人皆是修行者,又哪里有听不到的道理,所以老者不断向前走去,冷漠的身影映出一片月辉下的阴影,他冰冷的看着闰安,怒喝说道:“还想派你女儿去通风报信,真是打的如意算盘,但老夫既然能够寻到你这里,又岂能让你在猖狂!”
“快说,那二人到底去了哪里,不然休怪老夫灭杀了你!!”
闰安闻言,强忍着膝盖处的疼痛,一滴滴水珠般的汗液从他额前滑落,像是打湿了一大片院中的土地,他满眼怨恨的看着这名老者,没有丝毫尊敬说道:“你个老秃驴,休想从我口中得出半点消息,不怕告诉你,整个村子就只有我知道他二人的行踪,有种你便杀了我,这样你永远也别想知道对方的存在!”
“你……你既然找死,老夫便成全于你!”
老者大喝一声,论起手中的枯老双手便欲想闰安头上砸去,但便在这时,随他一同到来的四名男子急忙劝阻说道:“大长老切莫动手!”
对于这声喊叫,老者骤然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转头看了一眼说话之人,便道:“你为何阻拦我,这厮欠杀万次都不足以消除我心头之恨,留着他有何用,反正你也看到了,以他誓死不从的模样,显然不会透露出半点信息,我现在就要杀了他!”
老者说完,便又论起大手想要动手,身后的男子见此,顿时上前失色说道:“大长老休怒,切莫动手啊,不然我们就彻底失去信息了!”
老者闻言,大怒道:“怎么,你还信他所言不成?”
这名男子为难说道:“大长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