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于栖(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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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求于栖(女尊)-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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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攀岩走壁,好不容易将两个孩子中的一个送上了崖顶,又回转身去救另一个。当我半靠在崖下、单手抓着石壁、另一只手抱着第二个孩子打算跃起时,猛烈的攻击突然自远处袭来。我没有松手,也没有回身,因为这个突袭,杀气不重,我也相信定会有人替我挡了。我的这个判断没有出错,只耽搁了那么一瞬,我便又顺利地站在了平地上。不远处,四个影卫同另外的十来条人影正战在一处。见我上来,这四个影卫的攻击又猛了不少,更有一人迅速突围向我移近。
  只是,即便我刻意去忽略这些来偷袭的人和这两个孩子之间的关系,结果依旧很直接地摆在了我的眼前。因为最终的袭击是从我刚刚救上来的那两个孩童手里发出的——他们趁我弯腰检查他们伤势的时候,用两把匕首熟练地顶住了我的咽喉和后心。这时,我也发现了他们的五官虽然稚嫩,神态却是老练成熟。想来不是什么孩童,而是两个身材矮小的侏儒罢了。
  我不禁失笑,果然人在乱世就不能随意暴露自己的心性。都城时,自己见孩童必救,如今,别人便给自己用孩童下了个圈套。看来自己此番回去后免不了要听被迫多听几次唠叨了。
  不远处的影卫也已发现情况有变,他们刹那间全部用了最狠最绝的招式,甚至拿出了不轻易现于人前的毒雾。这种毒雾,被我称作“你死我活”,我非常不愿意他们使用。它见风即化、毒性猛烈,杀人于无形。由于风吹的面广,极易误伤,而影卫为了保证毒的隐秘,从来身上只带一颗解药仅供他们自己使用。所以一旦误伤了旁人,除非自己愿意去死,否则断没有他人的活路。
  他们今天见我遇险,顾不了我平时喜欢不喜欢了,拼着性命不要,不惜任何代价,都要抢下敌人还未来得及出声威胁的这一眨眼时间。利用这个微小的空隙、尽最大可能地消灭我身边的威胁。这样的作风,我很满意。就应该这样将机会用到最大的极限,而不是由于我的被胁而即刻失了分寸、软了手脚。
  可是,满意归满意,眼前身后的利刃却是不容自己忽视,尤其那几个影卫的眼神更让我心有愧疚。若非我自己瞎逛,又同情心泛滥,何至于他们如此为难。这次回去,他们铁定又要受罚。
  突然,我对这些偷袭之人的主人起了些好奇,是谁这么了解我?知道我喜欢孩子,就给搞了两个身材比例极其匀称的侏儒来——和一般多少有些畸形的侏儒很不同,这一对长得可是粉嫩可爱多了。除此之外,还能知道我今天会路过这个山头、会抬眼看到这两个人,啧啧,连我自己都未必能估计到的路径,竟然这个人给算准确了。于是,就为了这点好奇心,我决定和这两个人谈个条件。
  “你们中毒了,只一炷香的时间。”我看着眼前的小个子微笑。果然,话音才落,他的脸色变了。“不如……我给你解药,你带我去见你的主人。”
  他的眼睛闪烁着,显得犹豫不决。我继续笑着说,“这毒你们解不了,你又不能马上杀了我,倒不如带我去见你的主人,我给你解药。”我断定他们的主人没想杀我,因为他们上手就不是致命杀招,否则刚才两把匕首趁我不备时直接刺我后心、咽喉,机会是最好的,不必等到现在。
  不久,几个人相继倒下的声音,让这两个小人妥协了。其实,不妥协,他们也已拿不稳他们手里的匕首。我当下从怀里取了药,在影卫一片不支持的目光下喂他们吃下。呵,为什么我身上会有这样的解药?因为萧临云觉得,我即便不惧毒,中毒了还是会让身体有些不好受,与其耗着自己去化解毒性,不如带了解药吃下来得干脆。何况这还是我自家的毒药,没个解药在身边,实在也不像话。不过至于为什么我会有两颗解药,是怕我掉了?还是料到我会时常善心发作?呃,这还得回去再问问萧临云才知道。
  于是那天,我随着这两个“孩子”,在四个影卫的暗中保护下,去了京口。

  寻求刺激

  现在想想,自己这件事的确做得有欠稳妥。居然只因为这两个人说他们的主人是现在京口的城主,我就在战局挺紧要的关头临时决定去京口走一趟,而且还没提前同都城里的任何人打招呼,大大咧咧地就跑到了人家地头上。虽说自己对京口的情况心里是有点谱的,最后这件事的结果也很不错,让京口这么大个城池变成了自家的地盘,但终究是冒险之举,着实把身边的一干人等给气到了。
  当时还在京口的时候,我也考虑了很久,自己这个冲动和后来的决定绝对不是单纯的什么忧国忧民、心怀天下。找来找去,实在找不到一个更合适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当时就这么凭着直觉做了,最后只得归结为,那天从沈言楷的竹屋里出来,他的一副从此置身事外的态度让我的情绪产生了较大的波动。然后,私心里就刻意想要做出点什么来刺激下自己的神经或者说刺激下他的,让郁结的心情找个宣泄的口子。后来,自己的这个想法,在见到他仗剑闯进京口城主府站在我眼前的那一瞬得到了证实。同时,也很快意识到自己刺激到的何止是他一人。
  怎么说呢,我早就从都城的那些线报里知道,占着京口城的是盐帮。盐帮的帮主杨若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虽然年轻,却也有些才华。十八岁时母亲被仇人杀死,就由她当了帮主。她接手后,不仅灭了帮里不满她的那一支势力,还为她母亲报了仇,让她从此坐稳了盐帮帮主的位置。这些对我都不是太重要的,重要的在于盐帮因此两战而实力受到不小的打击。所以说,这个杨若必定知道以她的力量尚不足以角逐这天下,为了在乱世生存并因此谋得些好处,我相信她一定在寻找合适的靠山。她手里的京口,如今是个必争之地,也是她谈判的好条件,她不会那么轻易就许了萧相的小宋朝廷,必定还在等着我这一边的条件。这次她派人偷袭试探我,正好合了我的想法。
  所以,当我擒了那两个“小”男人进了她的京口城时,她脸色只微微一变:“殿下亲临京口,让杨某受宠若惊,京口城蓬荜生辉。”
  我淡淡一笑,指了指身后被影卫提着的侏儒男道:“杨帮主既然那么诚恳地派人来请,于兮自然要来的。”
  她脸上略略一红,抱拳朗声道:“杨某心知这些小把戏定逃不过殿下的眼睛,还请殿下恕杨某鲁莽。”见她认得爽快不扭捏,倒也是个干脆果断之人,心里又确认了几分自己的想法。
  我哈哈一笑,伸手将她自地上扶起,“于兮本也盼着有机会同天下闻名的杨帮主相交呢,这番正好得了机会,便跑来了,打算叨扰杨姐姐几天。这几日于兮的一切就劳杨帮主费心打点了。”
  “杨某惶恐。”她低头说着,额角竟似微微冒了些汗出来。呵,见我这般悠闲自若,她心里定是在担心我留了什么厉害的后手对付她吧。而且,此时萧相派来的人也一定还在城里,知她待我如上宾,必定对她已起疑心。除非她能将我一举拿下送去,萧相定难再信她。
  可惜,这个杨某人若真有争霸之心,就该自我出现时不由分说地立刻将我绑了,这样她还能同两边继续谈条件。如今这般,她先机已失,分明是自知实力不足,在寻靠山。看她个性又非真正阴狠之人,现在被我一番说词,她更有顾虑,再难对我下手。所以,只要我出的条件合适,再得她信任,京口已在囊中。
  果然,后来的几日过的很是舒适,白天要么四下逛逛,要么同她下棋喝酒,顺便聊聊天下之事。若说我这人其他的本事没什么,却好歹是个穿越的,前世经商方面见得不少,自己亦有些经验。我又不象这世的为官之人那般低看商人,赚钱立业更曾是自己的兴趣,于是与她详谈起营生牟利自然头头是道,让她大开眼界,时时慨叹闻所未闻。没两天,她便与我姐妹相称。
  第三日晚上,她与我喝了几杯后说:“传言、传言!果然不可信!世人说妹妹的哪些是能当得了真?!早知妹妹如此神仙般的人物,姐姐定不会让那萧贼的人进了城。”说罢,她凑近了拍着我的肩膀低声道:“姐姐从此再不会与妹妹为敌,此生便由得妹妹差遣了。只是这盐帮,帮内的那些老家伙个个倚老卖老,若不能让她们也点头,京口还是免不了要有一战。不如妹妹同姐姐演场戏让她们看看?让这帮子老家伙也从此心服口服!”
  “哦?姐姐的话,自然是听的。要于兮演什么呢?”我端了酒杯,斜睨着这个似乎醉意朦朦的女人。
  却见她顿时神神秘秘地一笑,声音又低了几分:“其实呢,也没什么,就是那些老家伙常说妹妹……说妹妹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惧内……担心妹妹日后会……”我顿时一口酒呛到,闷头咳了起来,她却“嘿嘿”又是一笑,继续说:“当然,这些姐姐自然都是不信的。妹妹的几个夫郎,哪个不是一心向着妹妹的。所以啊,就想让这些个老家伙们见识见识妹夫们的齐心合力还有妹妹的本事,从此她们无话可说……”
  在我止了咳嗽后的沉默中,她很快表达完了她的意思。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想假装同我闹翻了,向外散布我被软禁的消息,让我那几个夫郎着急之下,合力来救我。
  不得不说,这个主意她想得很不错。一来和我讲明了不容易得罪我;二来能看看我的真正实力能否真的破了她们京口的防护;三来萧相那边也暂时有了交代。最后,最关键的是若我那几个夫郎不能顺利救得了我,那么她们自然对我的畏惧之心会少很多,价码又能抬高不少。
  这个盐帮的确不是庸才之地,但这般样子实在是小气了些。我微晃了晃手中的酒,笑拉了她的手说:“姐姐这是担心妹妹我家里头不和睦啊。好!既然姐姐说了,为了姐姐,于兮自然是愿意演这一出的。只是,妹妹这几天好吃好喝的,突然之间传了消息说被禁了,他们定不会信,只会说妹妹我又耍他们玩呢。万一因此恼了,不是累了一城百姓平白受苦?倒不如姐姐对外说,你我相处甚欢,而于兮我沉迷于这里的温柔乡不愿离开,打算缠着姐姐再为妹妹做个媒,二日后便是吉日,呵呵,这样他们该会信个七八了。”
  我的这些话是让她对外宣告她已与我结盟,并警告她别三心两意的,既然已经与我示好,便应该彻底断了与萧相那边合作的念头,否则我岂能由着她们演什么戏!同时也在话里告诉了她,这城里的一举一动我的人都知道,以我目前的情况和实力,她们是禁不了我的,所以我的夫郎没人会信她刚才的那番说词,过头了反而会让她因此惹火上身。唯独我在这里花心纵情,他们无法控制,不耐烦了会来这里看看。
  果然,她听后窒了窒,又闷了口酒,才一声大笑道:“好!便是如此!且看看妹夫们的本事,如何让妹妹又回心转意的。哈哈,只是这样一来,姐姐可就成了妹夫们的眼中钉了。”
  听她这样说,我舒了口气。不交战而得京口,演这一出倒也还算值得,只是秦无伤已过江走远,为此再匆匆赶回太过折腾。再说,这里也根本不需要他们三人来,既然都已经宣布结盟了,只要沈言楷和萧临云中任一个人突破她的防守见到我,便足够证明实力,我也好趁机脱身。那时,秦无伤若得到消息,我也应该已回了都城,他便不需要再回头。

  狗血一下

  我坐在房里,看着眼前整套的大红妆束,实在有些急。自我和杨若说了那些演戏的话后,这都已经两日过去了,那三人丝毫没有消息。难道我真的错估了,这事儿非但没有让他们着急,反而把人给惹怒了?可我之前明明让隐在暗处的影卫将这里的计划告知都城里的萧临云啊,再怎样他也该有个回信不是?这会儿前头大厅的人都到了、快拜堂了,怎还没来呢?
  “殿下,时辰差不多了,还是请先更衣吧。”旁边盐帮的小丫鬟又一次捧了衣服过来,我看着时辰也是不早,再拖下去倒显出我的担心来,只得点头站起身。换就换把,也幸亏这次所谓的新郎是让这儿的丫鬟扮的,所以就算穿上吉服去拜堂,也不做数的。
  脱下身上的玄色锦袍,换上一身的大红,再斜佩上拜堂时要用到的红绸大花,我甩开步子就向外走。前面的丫鬟忙不迭地跑去开门。手刚伸到半道还没触到门框,那两片门板已“腾”地一声被掀翻了开,分砸在她两脚的侧前方。同时,一把明晃晃的剑已指在了她的咽喉。这丫鬟顿时惊得呆站在那里,浑身犹如一尊雕塑,动都不敢动,满脸尽是骇然以极的表情。
  我顺着她的眼神抬眼看去,那仗剑站在门外冷若寒冰的男人让我心下狂喜,想都不想,已扑了上去,“言楷!你怎么才来!”
  指尖触及的温度维持在冰点水平,我自然意识到这个男人是真的真的生气到极点了。他如今还能这样“安静”地站在我面前是否应该算是个奇迹?我贴上他的脸:“言楷,言楷,我好想你。你别误会了,今天这事儿不过是场戏……”
  “戏?!”他的声音有些暗哑,怒气再压抑,依旧从这一个字里完全暴露了出来。见他这般,我心下隐藏的那些小心思全都暴露了出来——怕他误会是有点,心疼他生气又有一点,但真正占了大部分的竟然是、高兴!就象之前所想的那样,自己这么冲动地跑到京口大半的原因就是他当时太淡然、太置身事外,于是潜意识里想故意找点事情来刺激他。现在,我高兴,他再生气可也还是来了。
  于是,我直接选择无视他的怒气,依旧保持姿势紧紧抱住他,不让他看到我眼中可能一个不慎就会泄露的兴奋,嘴里迅速作着解释:“是啊,不过是为了京口的百姓和那杨若打了个赌。对了,那人是丫鬟扮的,我之前让影卫回去报信了,你可接到了?我一点没想过真要那啥的啊……”
  “哼!”这声“啊”说到一半,被冷哼打断,而且这次,他整个人竟然从我怀里闪了出去。我顿时手里一空,眼睛只得随着他的身形看去,却见萧临云正自不远处慢悠悠地行了过来,身后还跟了几个人。
  “临云,”我欢喜地朝他喊,“你也到了!”萧临云同样还是证人,立刻拉来作证以示清白:“你一定收到我给你的消息了……”谁想到我话音才落,那一举一动都高贵优雅之极的男人竟然嘴角轻轻一撇,竖起了根纤长的食指挡在他的唇前。让我噤声?!
  我愕然,看着他云淡风清地走近,再转头看看抱剑而立的沈言楷,心里涌上些不好的预感——事情出了差错,要比我设想的严重。我开始考虑如何摆脱现在的不良气氛,一个低气压我还忍得,何况还是我自己找刺激找来的,但若同时再加一个进来,那可就有些麻烦了。
  很快,萧临云已到眼前,他探臂一把搂过我的腰就向里走,“进屋里说。”语气依旧是一贯的温柔,但我却从中听出了些深藏的不满。拿眼扫了下依旧散发寒气的沈言楷,见他跟了过来,便没说什么。
  “行了,提上来。”在房子中间站定,沈言楷冷冷地发话。瞬间,一个人被推倒在我眼前,一身的红衣吉服在灯光下格外显眼,正是今晚扮新郎的丫鬟小雨。我“哎”一声忙弯腰去扶,却听得耳边一声冷哼一声咳嗽,手下不由缓了缓,抬了眼道:“人家也是帮忙而已,莫待人这么凶。”
  萧临云的嗓子顿时又不好起来,我知他是在提醒我,心下不免生了疑惑,难道这女人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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