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未必深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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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未必深如海-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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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的样子。
  
  韫玉远远看着瑶敏,竟是越看越爱,不由得浮想自己腹中的孩子,长大了应该是怎生的模样?
  
  不消片刻,瑶敏已经写完了,举着那张蝉翼宣过来了,在韫玉面前恭敬的跪下,双手高高托起方才写的字,口里说到:“瑶敏恭祝母妃福如东海,寿延萱阁。”韫玉听了这话,微微一顿,突然想起方才齐姜的话中之意。今日居然是她的生辰,自己都已经忘记了。
  
  急忙取过瑶敏写的字一看,宣纸上面用楷书工整的写着:九重春~色映霞觞,萱草长春庆慈诞。
  
  韫玉心中一暖,抱起瑶敏搂在怀里道:“母妃近日有些繁忙,等过些时日,母妃带你出宫,去看看你宫外的姥爷!”
  
  瑶敏听闻能出宫去,自是欢喜异常,拍手叫好。兰筝菊颂也喜气盈盈的过来道:“娘娘,寿面已经煮好了,还请前去用膳!”
  
  韫玉笑着拉起瑶敏的手,“走!你们一同来吧!”
  
  这一餐应该是兰筝菊颂着御膳房用心做了,除去韫玉爱吃的菜品,居然蒸了一个硕大的寿桃摆在桌子中间,一点俏色染红了桃尖,分外可爱。瑶敏眼中一亮,韫玉便将这个寿桃摆在瑶敏面前,让她吃个痛快。
  
  彼时兰筝菊颂采珊等人也在另外一桌坐了,其乐融融,分别上前给韫玉敬了酒。兰筝菊颂一起前来,兰筝笑着说:“前些日子里菊颂说起娘娘的寿辰,奴婢等人都觉得娘娘近日辛苦疲累,去年也没有给娘娘贺寿,不如趁此机会让娘娘开心一下,奴婢等人就擅做主张了,先给娘娘请个罪!”说完兰筝便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韫玉知她们体恤自己,微微一笑,也端起了酒杯。因有了身孕不敢饮酒,只略略沾了一下唇就罢了,便让两人去多拣些自己爱吃的去了。韫玉看着那些奴婢小臣饮的尽兴,心里觉得有些许快慰。
  
  待到这一桌酒席散去,韫玉难得的陪在瑶敏身边一直等到她睡了。看着瑶敏恬静的睡容,月华如水轻轻流泻在床头,韫玉温柔的摸了一下瑶敏的发,替她落下帷帐。吩咐几个侍奉的宫女晚上需仔细帝姬踢了被子着凉,便带着兰筝出了宫。
  
  兰筝在前面打了风灯,轻声问了一句:“娘娘去哪里?”韫玉淡淡的说:“陇雪阁!”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韫玉已经到了陇雪阁的玉阶下。抬眼望去,依旧是歌舞升平,丝竹入耳。这个地方,韫玉好'TXT小说下载:www。87book。com'久未来了。
  
  韫玉制止了要去禀报的宫女,和兰筝拾阶而上。
  
  
  
  
  
  
  第68章 搏命真相,声东击西
  行至阁楼上面,看见贤妃依旧在跳舞,赤足,眉间一点殷红,腰间系了一串金铃,一直垂直膝间,随着鼓点转的飞快。
  
  韫玉面上淡淡的笑着,双手交握,站在阁楼一角悠闲的看着。待到一曲终了,贤妃扯下腰间的金铃,远远的给韫玉抛了过来,韫玉伸手接了,笑着说道:“几日未见,妹妹过的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贤妃轻轻的笑着,再不似往日那般面容上略带愁苦,语气激烈,倒是有了不少欢乐的神情,举手投足之间透漏着轻快。向韫玉略略躬身:“娘娘请上座!”
  
  韫玉在一张藤编的矮榻上坐定了,贤妃也随着坐了,接着开口问道:“娘娘许久不曾来此,今夜造访,可为何事?”
  
  韫玉笑着说:“也没有别的事情,只是许久没见你了,过来和你说说话。”略略一顿便问:“有一事问的有些冒昧,可也堵在我胸口几多时日,不吐不快,贤妃是不是早早的就知道圣上回洛州的时间?”
  
  贤妃不以为意的一笑,“娘娘不就是想知道我是否和圣上里应外合?”接着神色一凛,毫不犹豫的答道:“是!”转头看着韫玉道:“陈景然杀我父皇,难道还要我忠心耿耿的给他做妃子不成?!”
  
  韫玉正要说话,就见黑公公跟前一个小臣上来了,给两人分别见了礼,随后给贤妃道:“沙南国新国君派了使臣前来恭贺圣上的登基大典,给娘娘也带了礼品,圣上请娘娘去御书房一叙!”
  
  韫玉有些失神,问那个小臣:“登基大典定在何时?”那小臣恭敬的答:“四日之后!”
  
  贤妃道:“你且回去,我随后便到!”待来传话的小臣离去,贤妃笑着看着江韫玉道:“想必娘娘必定是一头雾水吧!事到如今和你明说了也无妨,虽然我父皇死了,但是沙南并没有灭国。”
  
  听了这话,韫玉从榻上“嚯”的一声立起,失声道:“什么?!”
  
  贤妃带着一副玩味的表情绕着韫玉走了三圈,才开口说:“这是圣上和沙南扁只秘密订的协议!沙南扁只的国君将位子传位太子,自愿奉上项上人头,代价是圣上与两国永不犯边境,同时,击杀陈景然!”
  
  如此代价,足够惨烈,韫玉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半响才哑着嗓子问:“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岳明渊接近陈景然么?”
  
  贤妃冷冷的道:“那还有别的机会么?若不是以奉上两国国君的人头为名,陈景然那个狡诈的奸人怎么相信武安侯出征得胜?怎么会去祭拜太庙?怎么能让一国国君离开宫城?”
  
  韫玉向前走了两步,逼近贤妃道:“这是一步险棋啊!若是不成功如何?”
  
  贤妃无所谓的答:“成王败寇,自古如此。况且圣上早就布置好了兵马在太庙周围,万一不成,那就踏平太庙!”
  
  随后看着江韫玉,眼里神情是一片悲愤和无奈,“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圣上若能杀了陈景然,沙南扁只尚能保住国土,如若不成,沙南扁只横竖都要被灭国的!岳明渊不行,陈景然必定还会派别的人来的!只有一条路!我们没有选择!”
  
  说完,贤妃转身去了御书房。只留韫玉一个人,突然面对和消化这血淋淋的真相。
  
  两国国君,甘愿自刎献上人头,只为托付一人去杀了仇人,即使不能成功,即使一击未中,断无回旋之地,也在所不惜!
  
  专诸刺王僚,聂政刺韩傀,不过如此。
  
  半响韫玉觉得手心渗出涔涔冷汗,扶着兰筝的手说:“我们回去吧!”
  
  韫玉十八岁的生日,就在这般喜忧之间渡过了。
  
  第二日一早,韫玉目送瑶敏去上学,在宫门处立了许久,心中思绪如惊涛骇浪一般,不知太后请的救兵四天之内是否能赶到,但是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思绪至此,韫玉一咬牙下了决心,趁着这个时间岳明渊正在前殿与大臣议事,一个人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门口有侍卫拦住了江韫玉,韫玉倒也不恼,只是举起手中封了火漆的一个密疏道:“本宫来是给圣上送折子的了,这百里加急的急件本宫刚刚拿到!本宫放下就走!”
  
  那两个拦住韫玉的带刀侍卫相视了一眼,便欲放韫玉进去。突然听见远远一声呼喝:“且慢!”听了这话,韫玉心中微微抖了一下。
  
  转过身去,远远看见黑公公正带了几个小臣向这边走来,行至韫玉跟前,黑公公一挥拂尘,向韫玉躬身行礼:“娘娘!圣上有谕,御书房乃朝堂重地,非圣上宣召不得入内!”
  
  韫玉笑着说:“今日一早,本宫父亲给圣上送来一件密信,要本宫务必尽快转呈圣上,本宫才来的,将这信送了便走!”
  
  黑公公迟疑不语,韫玉戏谑的说:“你难道指责本宫不得干政?”黑公公急忙答:“小臣不敢!娘娘鸾驾岂是那寻常妃嫔可比!”韫玉面上依旧是温婉的笑:“敢问公公来御书房可有何事?”
  
  黑公公答:“昨日沙南递的国书圣上要小臣来取!”韫玉点头:“即是圣上有谕,本宫也不敢不尊,那本宫就不进去了,劳烦公公将此密信放在圣上桌上可好?”说完便将手中竹筒封了火漆的密信递了过去。
  
  黑公公恭敬的接过来,正欲进门,韫玉伸手拦住郭黑道:“公公可否借一步说话?”黑公公道:“小臣时间紧急,圣上还在候着。。。。”韫玉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本宫只有一句话要交待!”黑公公见韫玉话说至此,只得向一旁走了两步道:“还请娘娘示下!”
  
  韫玉自袖里取了一锭金子,悄悄往黑公公手中一搁:“本宫只是想请你将那密信放在显眼一些的位置!”黑公公一边将那金子拢入袖中一边说:“娘娘放心,小臣自会办妥!”说完黑公公便匆匆离去。
  
  韫玉在他身后突然发问:“请问公公何时跟了圣上?陈景然待你不薄!想必荣华富贵收买不了你,可究竟为何?”黑公公听了这话住了脚,再次回头面上却没了往日那恭敬的神态,依稀有几分狠辣神色:“娘娘有所不知,小臣本是扁只人士!”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御书房。
  
  韫玉千般猜测万般假设,断断没有想到,个中缘由竟是如此的单纯。一个贤妃,一个郭黑,陈景然终于还是被这刻骨的仇恨杀死。
  
  难怪贤妃和武安侯对陈景然的脾性习惯了如指掌,对这朝中大臣亲疏远近也异常清楚,有郭黑这等最贴身的近侍为他们拿捏,焉能不准?
  
  如此看来,武安侯能如此迅速的坐稳了皇位,郭黑功不可没。
  
  韫玉记得陈景然说过,郭黑自幼跟着他,陈景然尚是一方诸侯之时便跟着他,只是这十几年的恩情,终究敌不过一朝面临亡国的国仇家恨。
  
  韫玉叹息一声,终究无语。黑公公很快便从御书房出来,见江韫玉还在此处便一躬身:“娘娘吩咐小臣的事已经办妥,小臣还需向圣上复命,小臣先行告退!”韫玉挥了一下袖子,黑公公便迅速的离去了。
  
  见黑公公走远了,韫玉也无心在御书房站着,便也回去了。待韫玉回宫之后,不消片刻,就见兰筝也回来了,韫玉一把上前,握住兰筝的手腕,用力之大,指尖都微微的泛白,兰筝笑着说:“娘娘放心,奴婢已经得手了!”说完便将怀中之物取出给韫玉过目,韫玉看了仔细片刻,面上大喜,道:“摆驾怡春宫!”
  
  
  
  
  
  
  第69章 多情自是多沾惹
  韫玉带着薄薄轻愁进了怡春宫,接到消息的佛清急忙迎了出来,带着宫人伏身行礼:“佛清见过皇后娘娘!”
  
  韫玉抬手扶了一把,“贵嫔请起!”随后让兰筝送上一坛子青梅酒。佛清笑着说:“娘娘可是来找妾身饮酒的?这青梅酒上次娘娘赏了佛蛮一坛子,的确是好酒!”
  
  听了这话,韫玉叹了一口气道:“这酒入愁肠,只能愁上添愁!”佛清不解的问:“娘娘何出此言?”韫玉给兰筝递了一个眼色,兰筝便招呼这宫里的其他宫婢们一同退下了。
  
  佛清亲自到了一杯甘露茶给韫玉,韫玉微微一楞,宫里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喝这种出自西南的茶叶怕是佛清佛蛮这里独一份了。当下也不戳破,低头呷了一口,瞅着窗外宫殿上高高耸起的嶙峋脊兽,怔怔出了一会神,方才扭转过头看着佛清道:“佛清姑娘可曾念着旧人?”
  
  佛清听了这话警惕万分,语气带着些许不善道:“娘娘何出此言?”韫玉苦笑了一下,“本宫只是心里憋闷,想找人说道一下。”顿了一顿继续说:“先皇帝曾多次在本宫面前说起妹妹,一直说妹妹是个可人儿,这后宫诸多妃嫔,也只有你一个人心底纯善,又聪慧敏捷,能略宽圣意!”
  
  随后看着佛清面上明明灭灭的神色,知她颇受震动,便又火上加了一把油,“本宫以为,妹妹和本宫一样,能念着些旧日情分。虽说本宫也算是当今圣上的旧识,可你我到底和先皇也是夫妻一场。本宫以为,先皇对妹妹颇多宠溺,兴许此时妹妹能与本宫一样感同身受,说上一会子话!”
  
  佛清半响才开口说:“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如今妾身只管做好本分,以前的事情,妾身都不记得了!”
  
  韫玉深深叹气,“也罢,如今已经时过境迁,本宫说那些又有何用?不过当初先皇可是曾想晋妹妹的位份的。”
  
  佛清略有些不屑:“后宫这位份,说到底不都是看家世么?妾身与佛蛮姐妹二人出身低微,父亲不过是勉强算上四品的官员,又是外放不在都城的,那里比的上娘娘,相国之女,如今竟是两朝为后呢!”
  
  最后一句话已经有些大不敬,不过韫玉只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因为往往刻意忽视不在意的事情,越是心底看的重要。韫玉看着佛清微微的摇了摇头,“非也!先皇都已经拟好诏书,只是还来不及准备册封大典,就已经。。。。。”韫玉又沉默了一阵子,自袖里拿出一份金底盘凤的皇后懿旨,放到桌上道:“妹妹你自己看罢!如今先皇已逝,这些不过是一纸空文,只是本宫想让妹妹知道先皇一番心意,断断不能被埋没了去!”
  
  佛清听到韫玉说“册封”一词之时已经有些微微诧异。册封只有皇后和四妃才能有的尊荣,而她只是个贵嫔,就算是进位份,也只能进个普通的妃位或者夫人,这四妃是断然不敢想的。
  
  于是佛清满心疑虑的拿过那个懿旨,缓缓展开,仔细看了一下,抬头看韫玉之时面上已经是一片惊异与不信的神色,韫玉只是冲她点点头,示意她并没有看错。佛清于是拿着这张懿旨反复看了又看,方才开口颤抖着问:“贵妃!?”
  
  韫玉道:“正是贵妃。”佛清说,“如此殊荣,妾身不敢置信!”韫玉道:“你看仔细了,册封贵妃非同一般,上面除了本宫的皇后印玺,另外还盖了先皇的印玺。这玉玺乃国之重宝,如见圣面,如圣亲临,如何造的了假!”
  
  佛清埋下头去,半响抬起头时,已经泪流满面:“妾身愧对先皇啊!”韫玉道:“妹妹曾在太庙奋不顾身的将先皇推在一边,何来愧对一说?只是身为一国之君,更是易得无价宝,难求有情人。妹妹对圣上真心实意,圣上格外珍惜,因此才不顾宫规破格晋了妹妹的位份。”
  
  佛清哭的花容失色,涕泪交流,只是呐呐地说:“妾身愧对先皇!妾身恨不得替先皇去死!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不是我?!”说完竟伏在桌上嚎啕大哭。
  
  韫玉轻轻的抽出那张被佛清压着的懿旨,掏出火折子,一把火点着了。佛清见状急忙扑了过来:“不!娘娘不要烧!”说完就要抢韫玉手中的懿旨,韫玉猛的将佛清推倒在地,横眉道:“你疯了么?留着这个只是个祸害!”随后将那懿旨丢到宫里放着的铜盆里,慢慢的,看着这张懿旨烧成灰烬。
  
  佛清哭的已经喘不上气,在地上哽咽抽泣,呆呆的望着那个铜盆。
  
  韫玉走到佛清身边,蹲下来,摸着佛清柔软的发,“妹妹。如今已经 时过境迁,本宫也是为你好,那日在太庙,本宫就知道你和佛蛮都是圣上的人,若是被圣上看见,必定对妹妹心存疑心,这懿旨,留不得啊!本宫只是要你晓得,先皇对你的一片心意,想必先皇在九泉之下,也应该含笑欣慰了!”说完也搂住佛清,流下两行清泪来。
  
  两个女子就这么相互依偎着,哭了片刻,韫玉才拿了帕子擦了擦泪,然后起身将佛清也扶了起来道:“妹妹快点起来,这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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