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未必深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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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未必深如海-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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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晴姑姑道:“这男女之事,却是人伦天理,这欢喜佛是崇尚婆罗门教的国王‘毗那夜迦’残忍成性,杀戮佛教徒,因此释迦牟尼佛祖派观世音化为美女和‘毗那夜迦’欢好,才引得沉醉于女色的‘毗那夜迦’终为观世音化身的美女所征服而皈依佛教,成为佛坛上众金刚的主尊。”
  
  江韫玉听了,忍住羞意看了片刻欢喜佛,心中翻滚半天,对那姑姑道:“本宫看仔细了,多谢姑姑指教。”易晴姑姑听了这话便上前收了那箱子,江韫玉暗想,这尴尬之事总算过去了。谁料那姑姑又将手中的书递了上来,“请娘娘翻阅此书。”
  
  韫玉依言接了,一看书名,顿时头部一阵眩晕,面色绯红,双手都不知如何翻开那书,这书上写着《七十二秘戏》。易晴姑姑见了韫玉这等神色,便不再说什么,直接走到江韫玉的背后,伸手替她把书翻开了。口里道:“娘娘虽是初经人事,但圣上确已有子嗣,这些事情,娘娘还是早些懂得,今夜里才不会太难受。”
  
  第一页却是一男子赤身,榻上一女子,只带了一肚兜,被那男子将腿分开扯住,又翻一页,却是一男女在那花园石凳上,那女子上身全露,男子一手将那女子一条大腿如那欢喜佛一样缠抱在腰间。。。。。。。
  
  一页一页翻过,至于易晴姑姑说了些什么,江韫玉完全没有听到,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入目多少,只觉头大如萝,面红的不敢扭动,只盼这姑姑赶紧讲完。
  
  不记得约多长时间,易晴讲完最后一页,将书合上,慢慢从江韫玉手中抽回,看着江韫玉低头红润的脸,此刻她那严肃的脸上,倒是浮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娘娘,无论以后您进不进位份,进了宫奴婢只有这一次给娘娘讲的机会。望娘娘把今日奴婢讲的都记牢的,才好让圣上隆宠不倦。”
  
  说完这姑姑便行礼带了那箱子和书回去了。韫玉触目那铜锁扣,忍不住感慨,一位妃嫔入宫只这一次机会摸了那锁扣,也不知这深宫之中,多少芳华女子才将那锁扣抚摸成那般光可鉴人。芳魂何处觅,只是一点空。
  
  此时含碧领着那退去的一众宫女进来了,给韫玉奉上一杯清茶,韫玉此时方觉得口舌干的似要起火了一般,但依旧端了仪态,一口一口慢慢进了。
  
  含碧等人神态依旧,待撤下那茶杯,便上前摸了摸韫玉的头发; “差不多干了,可以梳妆了”。此次装扮倒是简单了不少,只将她的头发梳成百合髻,两侧带了金凤步摇,长长流苏垂下,江韫玉尚红热的面颊感觉到丝丝冰冷。粉黛也是较之早上薄了不少,只是朱唇嫣红,描做桃花瓣。唇角两侧点了鹅黄。装扮完毕,含碧忍不住道了一句:“越女出新妆,娘娘果真是国色天香。”
  
  装扮完毕有两个宫女抬了一幅大铜镜让江韫玉仔细照了,镜中人面色绯红,唇角含春,娇媚可人。韫玉抬手示意,那两个宫女便将铜镜又撤去了。
  
  此刻她的心里烦乱如麻,这洞房之夜不知如何熬过。当时给爹爹说自己愿意进宫,其实心里知道,她没有办法抗拒,抗旨不遵只能拖的了一时,怎么能拖的了一世?爹爹是相爷又能如何?圣上陈景然状若文雅书生,但是阵前诛杀两王叔时毫不手软,是那果敢勇为之人。又岂会因她一个女子坏了这堂堂镜离国的体统?依旧将那沐浴前放在妆台的水承悄悄取了,继续握在手中。
  
  未待她继续感慨,含碧上前行礼:“贵妃娘娘,吉时已到,请娘娘移驾宸佑宫。”说完又给江韫玉批了一件红色风衣。江韫玉起身,依旧是来时接她的两个宫女将她送了出去。行至门口,那几个近身女官依旧在那里等着,见她出来一行礼:“娘娘,请移驾宸佑宫。”那紫色帷幔依旧还在,江韫玉随着那几个女官一直行至宸佑宫,才知那高高的帷幔一直延伸到宸佑宫门口,沿途的路,她居然全然不记得。
  
  竹枝和菊颂亦换了宫装,粉色襦裙双丫环髻,另有四个宫女和六个太监一同跪在宫门毕恭毕敬的迎接了。韫玉让他们起身,随即入得宫内,见青砖铺地,庭院开了一片黄梅,暗香浮动,院角有紫竹和荷花池,冬季虽然枝叶凋零,但是打扫的干干净净。待进了正殿,外面那寒气顿时退了去,满屋椒香,暖意十足。有两个宫女手脚麻利的上来把风衣撤了,那几个近身女官引着江韫玉去了内殿在雕画描金大床上坐了。
  
  
  
  
  
  
  第23章 高烛红妆洞房时
  
  新房的墙壁都是用红漆及银殊桐油髹饰,足见奢靡。洞房门前吊着一盏双喜字大宫灯,新床用层层缎绣被褥铺就,紫色床幔层层垂垂,床里墙上挂有一幅喜庆对联,正中是一幅海棠春睡图,在新房东房间的西窗下设有餐桌,放了四碟蚕豆、花生、石榴、甜果子,一壶清酒两只酒杯。靠墙放着一对百宝如意柜,韫玉起身将那个水承放进柜子里,又坐回床上。
  
  韫玉忐忑不安的坐着等着,前尘往事倏然涌上心头。那时所求,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到如今却还是免不得这三宫六院共侍一夫。只是愿得一心人,那人却是前朝皇子。惟愿能有一人,能给她名分,为她挡风避雨,安分平淡度此一生,那人,却终生死未卜,想来不能如愿也是命了。
  
  冬夜清冷,月弯如钩,撒一地清辉在窗前,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得有人过来,外面一干宫女太监齐声到:“恭请皇上圣安。”一个男声道:“都起来吧!”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可以听得到鞋底踩在地毯上那沉闷的声音。韫玉的手顿时紧紧握在一起。
  
  垂着的眼已经给看到那人的靴子,黑色描金底,刺绣了虎纹,一只手轻轻触到她的下巴,手指微微摩擦了几下,就将她的头抬了起来。
  
  却见陈景然一拢黑衣,金纹云袖,一双可以一眼望进人心里去的耀眼黑眸正热切的看着他,微微一笑,双手拉着她,一把就把她从床上拉起来,拥在怀里。韫玉也不说话,只静静伏在他的胸前,闻到他身上有好闻的青草气息,携这外面一丝凉意,让人觉得心澄明亮。
  
  陈景然抬起手来,将那金步摇取下,顿时满头乌发纷纷而下,随手捞起一缕,笑道:“好香。”韫玉忍不住抬眼看他,却看见他含了戏谑的眼神,忍不住面色一红。
  
  陈景然将她抱的更紧了,声音也带了笑意:“韫玉,孤盼望这一天,真的好'TXT小说下载:www。87book。com'久了,孤抱着你都得好像做梦一般。”那唇也触到她的额头,却是热切温情的,随即亲了她的鼻尖,捉住那红润的菱唇。韫玉只觉得,自己脸红的好像起了火,陈景然却突然松了,附在她耳边轻笑:“韫玉,孤怎么觉得,你的脸好热,可是这小嘴却更热。”
  
  韫玉只是低低喊了一声:“皇上。”便被他一把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韫玉挣扎着要起来:“皇上,且等臣妾与你宽衣。”却被他一把按住,自己缓缓把外衣除了,穿着素白中衣,躺在她身边,用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这等柔情旖旎,倒让韫玉觉得不知所措了。
  
  片刻那人侧过身,一把将韫玉又搂在怀里,随手挥落了那床幔,遮蔽了大好春光。随着翻身,便把江韫玉紧紧的压在身下。那唇又覆上她的,却吻的辗转反侧,随即顺着脖颈一路而下,那手确也不再温柔,一把将外衣剥开,又娴熟的解了中衣,韫玉那柔滑香肩便露了出来。遂嗅了一嗅,道了声:“好香,那羊乳膏却香不过我娇娘子。”那手亦附上胸前,用力按揉着。
  
  韫玉只觉得面上羞红一片,心里好似有一团火,又想起白日里那教习娘子给翻看的秘戏,只得忍了。这陈景然不知不觉亦将自己脱了干净,瘦长的身体摸上去却结实有力,韫玉上身只剩的一个红肚兜,帐内光线昏黄,那红肚兜衬着雪肤如画,引人入胜。
  
  陈景然从罗裙中深入,探到裙底,指尖隐隐沾了黏湿,便抽出手来,一把扯了那罗裙,江韫玉忍不住惊呼一声,只剩的一亵裤蔽体,那粉白脚趾和细长小腿蜷缩着。陈景然吃吃的笑:“今日教习姑姑没有教你么?明日我要责罚了!”说着便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已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柔声道:“韫玉别怕,只是一下,很快就不疼了。”那坚挺的温热已经触了上来,胸前两点娇红在他口中被轻轻噬咬着,有从未体验的感觉让她忍不住轻轻的叫了一声。
  
  陈景然听得这声音,似被勾了魂,挺身就要进了,江韫玉此时却一个激灵,喊了一声:“不!”一下从陈景然身下坐了起来,双手推抵了他的胸,椒~乳微微颤抖,呼吸急迫。
  那陈景然在此时被坏了好事,心生不满,却也耐了性子温柔的道:“韫玉你是害怕么?孤会很小心。”
  
  韫玉眼中有泪,不敢让他看见,只是低了头,随即又跪在床上:“臣妾没有准备好,请圣上宽限些时日,若皇上要责罚,请责罚我一人。”
  
  陈景然从内而外慢慢凉了,半响未语,只是看着江韫玉,突然冷冷一笑:“先是抗旨,这洞房亦把孤拒之千里。你可知,如今你是命悬一线?”
  
  江韫玉依旧低着头:“臣妾知罪,若圣上要赐死,但求莫牵连父亲。”不是不想眼一闭心一横就那么过去,可是心里,终究还是骗不过自己。圣上未答话,却撩起床幔将那衣服一件一件穿了起来。待回转过身,已是来时那一身朝服,庄重肃穆,那个刚在床上戏谑她的那个人,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着江韫玉,声如玉碎:“孤不勉强你,孤要的不是你的人,要的是你的心。江韫玉,若只是为了要你,孤早就宣你进宫了。你以为,那修习佛经能在我眼皮底下蒙混过去?”随即眼神微眯,下巴亦高高抬起:“江韫玉,孤要的就是你这个劲!孤会等着你,等你心甘情愿前来侍寝!除非孤死了,你就是这宫里的贵妃娘娘!”说完甩袖而去。只那高台红烛,还热剌剌的烧着。
  
  窗外很快传来公公们的声音:“摆驾御书房~~”,伴着那脚步声,越行越远了。江韫玉独坐在床,眼泪却终于滑了下来,约摸过了片刻,却听见竹枝在门口问:“娘娘可要奴婢侍奉。”语气微微带了焦灼。急忙摸索着穿了寝衣,便让竹枝进来了。
  
  竹枝看了看那被翻红浪和江韫玉那衣冠不整的一番景象,忙问:“皇上那里不满?为何这片刻要走?今日应留宿的呀!”
  
  
  
  
  
  
  第24章 新妇觐见
  韫玉看着竹枝那焦急的脸,终于咽下自己满腹的话语。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多言的人,在这宫中,更是要行的小心。怔怔出神的半天,终因一天的疲累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却是听到有人轻轻唤她,扭过脸去,只见一年纪略长的宫女立在她的床前,见她醒来便道:“娘娘,奴婢名兰筝,是专门侍奉您起居的,今日娘娘应去觐见太后和皇后娘娘,奴婢怕误了时辰,请娘娘早些梳洗。”
  
  江韫玉起身,兰筝便扶着她坐起了。看了眼窗外,透过那富贵牡丹花枝的窗格,外面的天还是灰的,冬日天亮的晚,月影还挂在天边,许是昨晚又下了薄雪,一片银白映了一地清辉,淡淡漠然。床榻尤冷,那人,终究还是没有回来,这就是多少闺阁女儿家怀着甜蜜忧伤的洞房之夜,就这样过去了,这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被她推开了,究竟在坚持什么或者抗争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徒留那两支高烛燃尽一地红泪。
  
  韫玉拿了青盐漱口,又桂花蕊熏的澡豆净面,这当口兰筝便把那红烛撤了,天色未明,换了一粉底描金的蜡烛来,待韫玉收拾停当了,便由兰筝在妆台前梳妆,兰筝突然开口:“娘娘,今日觐见太后,昨日那妆扮有点不合适宜,奴婢帮你选了件藕色如意软袍。”韫玉点了点头,将那软袍穿了。兰筝拿了象牙梳,给韫玉梳了一国单螺髻,手下轻快,盘的又快又好。江韫玉在头面妆盒里选了两个蝴蝶花钿,又斜插了一支红玉钗算是应了这新妇的景。
  
  
  仔细的照了照镜子,觉得略有不妥,便又让兰筝取了一件鹅黄珍珠披帛:“今日虽素雅,但是新妇穿的过于清淡也容易坏了太后的兴致。”虽即一想,问兰筝:“我看你倒是心灵手巧,在这宫里也有几年了吧?之前可侍奉过那些主子?”
  
  这话问的无意,兰筝知道却也是一番探究,小心的答:“奴婢进宫四年有余了,一直在司衣局做事,并未侍奉过主子。”韫玉听了,笑着夸她:“我看你梳头梳的又轻又快,果然是兰质蕙心!”
  
  待韫玉转出这卧房,见竹枝、菊颂等一众人都在外面静静候着了,见了韫玉出来,都齐齐跪下说:“奴婢(小臣)参见贵妃娘娘!”韫玉微微点了头:“都起来把,等我觐见了太后和皇后娘娘,再回来与你们问话,菊颂与兰筝随我去泰央宫,其余的各自去忙了吧!”那一众人等急忙应了,四下散了。
  
  略一想,便喊住了竹枝,要她去取了几件自己之前备好的礼品。竹枝片刻取了一串佛珠、一支翡翠玉搔头,还有一对沉香狮子摆件。韫玉留了那只玉搔头,给竹枝说:“你且把这些送回去,将我绣的那一尺观音像取来。”竹枝依言去了,待片刻回转来,韫玉满意的点了点头,便让菊颂和兰筝携了这观音像和玉搔头一同去了泰央宫。
  
  菊颂年岁小,但也是自己人,昨日皇上未曾在这过夜,万一太后怪罪下来,需得有个传话的,也只能劳动菊颂了,而竹枝年岁稍长,又是机警聪明的,万一有事也能处理妥妥当当了。
  
  此时那东方刚刚泛了白,哈出的气袅袅成烟,兰筝引着便去了那泰央宫了。到了宫门,便有太监前去禀报,片刻便回话说太后刚起,让娘娘去静室等候片刻,韫玉随了那小太监去了静室,安心坐了片刻,便见芳姑姑扶着太后出来了。
  
  韫玉见了太后,急忙跪下:“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微笑着说:“如今可真是我家媳妇了。虽说要早起奉茶,今日可真是来的够早的。”说着便在那凤椅上坐定了,接了芳姑姑递来的暖手香炉方悠悠的说:“昨日圣上突然接了急报,未曾在你那儿过夜,你莫怪了他。这圣上虽说是你相公,可这一国一家,哪一个不需得费心,以后这些事情也免不了,你也是相爷家出来的,这种道理岂会不懂?”
  
  韫玉正在担忧若太后质问该有何说辞,谁料皇上已经帮她圆了这话,微微一怔,也来不及细想,急忙答道:“太后教谕的是!臣妾不敢妄存私己之心,请太后放心。”
  
  太后点头,笑的格外慈祥:“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是个懂事体的,快起来说话吧!”韫玉叩谢起身,将带来的观音像呈上:“太后,这是臣妾在家中之时绣的,臣妾自知比不得皇那般巧手,请太后莫嫌弃臣妾手拙。”
  
  芳姑姑取了那观音绣像呈给太后,太后展开一看,那白衣似飞,莲瓣初绽,晶莹剔透,栩栩如生。面上却是惊异之色:“观音相我见了多了,只这白衣与那粉色莲花座,你究竟如何绣的这般玲珑剔透?”
  
  韫玉笑着说:“臣妾让工匠将南海水晶熔了,几番澄练,去掉杂质,待水晶即将冷凝之时,将那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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