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看了王赟一眼,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想死啊?很容易哦!”福儿朝下属使了个眼色,有两个黑衣人又带进来一个衣衫不整神志不清的女人——王赟的妻子,刘氏。
“只要你们俩有一个人敢自绝,我就把这女人剥光了扔到大街上去。然后在她身边立上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任意采摘’。呵呵,怎么样,这主意,不错吧?”福儿说完,就满意地见到月儿恐惧绝望的表情和王赟咬牙切齿的样子。
“才这样就生气了?那就不好玩了哦!咱们先来玩个简单的游戏好了。阿猫!阿狗!”
应声出来两个神情怪异的男人。面色都不正常的晕红,眼神迷离,一看是用了某种药物的。
“这两个人,是我费了很大力气找来的呢。”福儿状似惋惜的说,“他们原本有另外的名字。阿猫,曾经人称‘小蜜蜂’;而这个阿狗,曾经是大名鼎鼎的‘花花蛇’。我想,你都听说过的吧?”
“你找来这两个江湖淫贼想做什么?难道——”王赟抽了口冷气,“你竟然。。。呵呵,亏我自认为心肠狠毒,没想到那个废物的女儿竟然比我更狠毒!好,好。好!你想做什么,只管做。我皱一下眉毛,就不是男人!”
“哦?这么有骨气?我欣赏!”福儿竟然拍了拍手。“当年如果你也这么有骨气的话,你还会出卖你的朋友么?你还会觊觎朋友之妻么?你还会做出那些腌臜事情么?”
福儿的语气温柔冷静,却听得王赟身后直冒冷汗。
“今天就到这儿吧。至于阿猫、阿狗,刚才服了那么大量的龙凤和合散,现在应该很难受吧?王叔叔,你说,是让你的夫人还是女儿来帮助他们缓解药性呢?如果你不出声的话,那就是两个人一起咯!我想,阿猫和阿狗应该能应付得来吧?”福儿笑得天真烂熳,眼底却是杀意十足。
“好!你够狠!”王赟头一扭,闭了眼再不答话。
“恩——让我想想,这些天阿猫阿狗的服务都是他夫人来享受的,今天换成他女儿好了。去吧。”福儿的表情似乎自己做了一个很大度的决定。一挥手,两个黑衣人把呆立当地的月儿架走了。另有一个人手中似乎用什么东西,指挥着那两个被唤作阿猫阿狗的男人离去了。
“今天的作业就是这些了。你慢慢享受。”福儿眼神示意下属将王赟重新囚回那个暗室内。
“主人。”悠儿不知何时出现在福儿身旁。
“你们先下去。我累了。”福儿单手抚额,盖住了眼角的泪光。“娘,我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为什么我的心里更加痛苦了呢?娘!你告诉我!告诉我!”福儿喃喃道。
第七十章 新仇旧恨
更新时间2011…10…18 21:12:28 字数:2465
福儿一个人呆坐在充满了松香气味的房间内,任由松明火把的烟雾熏痛了自己的双眼,却依然掩不住心底传来的阵阵痛楚。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报了仇,抓住了仇人一家,用最残忍的手段去折磨他们,我应该高兴才是啊。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还是那么痛呢?仇恨似乎一点也没减少。娘亲!你告诉福儿,告诉福儿,这是为什么?”福儿不住的喃喃道。
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一个苗条的身影走向福儿,伸出双手揽住福儿单薄的双肩。
“福儿,你累了。回房睡一会儿吧。福儿?你怎么这么烫?你在发烧呢!你这傻丫头!”千舞看着怀中福儿疲惫痛楚的神情,心底一阵难过。“悠儿,帮我送福儿回房,再去请个大夫来。”
门外,悠儿应了一声,跟千舞一起扶着福儿回了卧房。
“去请大夫吧。”千舞说。
“让婢子看看吧。婢子略懂医术。”悠儿说着一只手扶上福儿的手腕。过了一会儿,悠儿说:“主上无大碍。只是近些年来劳心劳力,忧思成疾,只需调养几日便好。婢子这就去煎药。”
“等等!悠儿,你,是何时,师从何人习得医术的?怎么我不知道呢?”千舞盯着悠儿慢慢的问出口。
“回公主,婢子是自幼跟随毒王修习医药毒理的。前阵子到王爷府中也是受月花师姐之托,特来照顾王爷和公主的。”悠儿神色平静的回答。
“哦?你是武月花的师妹?”千舞皱着眉头,“那你会功夫么?”
“公主前日问过婢子了。婢子不会功夫,只是会一些医药毒理而已。而且,师傅曾说婢子的体质不适宜练武,因而未曾传授武功。”悠儿的神情不像是说谎。而且,既然是红袖做主把她送来这里的,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红袖做事一向老到滴水不漏。于是,千舞挥了挥手,让悠儿离开了。
福儿果如悠儿所说,两剂药下肚就已经好了大半。这天下午,福儿独自坐在窗下发呆,冷不防一支睡莲扔到了自己身前,福儿下意识地探手抄起。“姐姐,你来了怎么也不出声?”
“嘿嘿!看到某人思春,我不敢打扰啊!”千舞笑着接过福儿扔回来的睡莲。
“姐姐最近越发的说话没规矩了呢!明明是你自己想见人家,还来笑我?”福儿撅起嘴回敬道。
“我可没想他!”千舞扔掉了手中的花,一屁股坐在了福儿身前的桌子上。
“咦?我又没说是谁,姐姐干嘛不打自招啊?”福儿坏笑着说。
“去你的!诶,咱们说正经的,你是不是跟那个木头,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怎么这两天他总往这儿跑啊?刚才还巴巴的送来了宁神补身的药物呢!”
“没什么。他自己多想了。”福儿脸色泛红,垂了头说。
“真的?那你脸红什么啊?”千舞逗她。“我问过他,他可是都说了呢。”
“啊?他胡说八道的。姐姐你别信他!”福儿脸更红了。
“这样啊。好吧,那我就不信他说的你们只是普通朋友的说法。那你们。。。”千舞坏笑着说。
“姐姐!你、你太坏了!就算是记忆恢复了,你也不该这么逗我嘛!不理你了。”福儿醒悟过来,拦住千舞的话头。说完,福儿转身跑了出去。
福儿转了转,决定返回暗室。
“把人带出来。”福儿又变成了那个冷冰冰的主上。
“不知道二小姐今天又想要玩什么了?不管是什么花样,你只管冲我来。别拉着旁的不相干的人下水!”王赟鄙视的说。
“哦?她们是不相干的人?那当年,我和姐姐就不是不相干的人咯?”福儿冷笑着说。虽说刚才在寝楼时自己已经想着要不要给对方个干脆的死法,可是对着那张令人无比憎恶的脸,福儿就是想折磨他,把自己和娘亲当年所受的苦楚一一报应在他身上。
“做都做了。废话少说!来吧!反正我已经被你们费了武功,也无法反抗了。要杀要剐,随你!”王赟闭上了眼睛。
“既然你爽快,我也给你个痛快。来啊!”福儿击掌。
房门开处,刘氏母女皆是衣衫不整,神情委顿,跪坐在地。
“你、你准备怎样处置我们?”王赟声音中有着愤怒,有着不甘。
“不怎么。我只想告诉你,当年我娘遭遇的是什么。”福儿说着,端起身旁茶杯喝了口水。
“当年,如果只是爹爹被判了罪名处斩,我不会那么恨你;如果,你只是觊觎我娘的美貌而设法掠夺朋友之妻,恐怕我也会原谅你;如果,你只是为了泄愤,带人烧了我家,我也只会可怜你。因为你毕竟什么也没得到。可是,你万不该,杀了我家大小八十六口人命!你不该,为了报复,将我那年仅十三岁的姐姐卖去青楼!你不该,派人紧密跟踪我娘,甚至指使他们、他们侮辱了我娘!如果不是顾念着我,我娘早就追随爹爹而去了。我那可怜的不满五个月的弟弟,也不会胎死腹中了。我娘也不会因为弟弟的死,而伤心过度,郁郁而终了。你!你!只为了你的一己私欲,害了我一家,害了我家上下百十口人命!害我和姐姐不敢以真实身份生活,每日里提心吊胆。害我姐姐不止失却了记忆还性情大变九死一生!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难道,如今听了这些,你还指望着我能放过你么?能么?”福儿说道后来,声音嘶哑凄厉如鬼,双目通红,泪流满面。
而王赟,呆坐在地,双唇抖动着,半晌才出了声:“那几个兔崽子,真的、真的侮辱了。。。你娘?”
“难道不是你的指使么?不是你的授意么?反正已经死无对证了,你尽可以把自己摘干净。”福儿一脸的鄙视,满眼的恨。
“你娘、你娘她、真的怀了身孕?还是个儿子?”王赟的表情很奇特,五官扭曲着。
“怎么?你连这个也要赖掉么?当时我弟弟的样子,不知道多少次出现在我梦里,他,喊着让我为他报仇!如果不是你,我夏家怎么会失去了唯一的男丁?!”福儿反手甩了王赟几个耳光,王赟的半张脸立时肿了起来,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王赟双眼突然闪动着狂乱的光,口中“呵呵”笑起来:“呵呵!呵呵呵!好笑啊好笑!我作茧自缚!我活该!我本以为,我终于得到了宁儿,谁知最终还是——咳咳!福儿,你知道么?那个男孩儿,虽然是你的弟弟,可是、可是,他也是我的儿子啊!哈哈!哈哈。。。”王赟狂笑起来,突然一口呛住,扑在地上猛烈地咳嗽起来。
“你、你胡说!休得怀我娘的名节!”福儿一把拎起王赟的脖领,又抽了对方一个耳光。双手用力抖动着对方,直到对方脸色泛青才松开了手。王赟一下子瘫坐在地。
过了半晌,王赟缓过一口气来:“你不信?那好,我告诉你,你娘在出事后,曾经来找过我。我答应她可以救夏衍东,但是条件就是她陪我一个晚上。呵呵!宁儿真的很单纯,她真的信了我。呵呵!如今,你快些杀了我,我好到地下去找他们母子俩。哈哈!”王赟笑着笑着又哭起来。
福儿软倒在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