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侧花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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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侧花满堂-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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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茶神神位玉叶的神案之外,便什么都没有。

“向总捕,你可看清了。我能理解你们近日来为了那十几宗孩童失踪的案子费了不少神,但也不能冤枉我蓝府,冤枉老夫的妻室。”蓝德宗的声音一阶比一阶高。

向昕睇望了那蓝德宗一眼,并未答话,转首对马安亮几人吩咐:“敲敲有没有什么暗格或机关,给我查仔细了。”

“哼,老夫既然允许你们进来,那就搜吧。”蓝德宗甩了甩衣袖退居一旁。

一行人趴在墙上,地上细细地查探,每一块墙砖,地砖均仔细的敲着。又半个时辰过去,搜寻了一圈,甚至连那列祖列宗的牌位,在蓝德宗阴黑的脸庞下,都仔细地盘看过了,仍然一无所获。

眉头深蹙,向昕一颗心宛如被巨石压住一般,若是那凶手正如他所猜测并非那蓝夫人,而另有其人,他才更为担心。

美仁她究竟上哪里去了?她绝不可能是因为害怕而躲起来了,绝不可能。

她到底在哪?!

“向昕向总捕,若是再搜不到,就请给老夫滚出去。滚出这里,这笔账,老夫会慢慢地和你算。”蓝德宗厉声道。

“慢。”向昕不死心。

经过两个多月的追查,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昨夜与那人在这里交手,绝非是他在做梦,今夜美仁出意外到眼下的失踪也绝非是偶然。他对美仁的承诺,即便美仁是睡着的,那也绝非只是说说而已。

对着那满脸黑气的蓝德宗,向昕坚持:“失礼了。”

顾不得蓝德宗的怒吼,向昕已然立于那神案前,一掌下去,将神案上的灵位全数拍起,眨眼之间,数个灵位又安安稳稳地落回了原位,纹丝不动的只有那片玉叶。

当向昕的手刚欲触碰,蓝德宗便叫了开来:“你给我住手。”

没理会蓝德宗,向昕很轻易的便拿起了那个玉叶,却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让向昕失望了。神案的背后除了一块残破的石碑,上面布满了凌乱的齿口,却并无异样。询问了那蓝德宗,得到的答复是这块碑乃他们祖辈用来晒茶的残石,摸索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明景升一直双手抱胸,默默地立在明静堂门之处静观着事情的进展,见着向昕毫无收获,与蓝德宗却僵在了那一动不动,不禁深吐了一口气,垂下了眼帘。

倏地,在那明亮的月光照耀之下,一个异样的光芒刺入他的眼眸之中。定睛一看,却见着门砍的缝隙里嵌着一个白色的东西,好奇地弯下身,他捡起了那个白色的东西,竟是一粒珍珠。

这不是一颗寻常的珍珠,这是一颗在不久之前他才见过的珍珠,一颗极为珍贵的南海珍珠。

捏着这颗珍珠,他回首望了望这间屋子,不禁深皱眉头。不论是被人绑来,还是自己走来,那个让人头痛又麻烦的小子一定有来过这里,否则这颗珍珠不会这么平白的落在这里,何以那向昕执意说这里有问题?还有那小子能以一粒珍珠击碎他的碗,武功定当不弱,而能让他丢了这南海珍珠的人武功只会在他在之上?

他望了望蓝叔,虽是满脸怒气,比起之前向昕要搜祠堂时的神情要理直气壮很多。沉思了片刻,他又看了眼蓝叔,心中判定蓝叔应该是撒了谎。这间屋子一定有暗阁或是密室,而那个地方却是蓝叔不愿示人的秘密地方,或许也是他要找的东西所藏之处。

虽说他不会喝下那碗药,但那小子以珍珠击碎了那碗药,定是知晓那药中有毒,算是想要救自己一命,即便是嘴巴上得理不饶人。那小子之前看似十分心疼这南海珍珠,而如今这珍珠却丢在这里,想来正如向昕所说,他是出了意外。

捏着手中的珍珠,明景升的心中有了决定。

自美仁失踪的那一刻起,向昕已经失出了平时的冷静。他不会放弃的,这里查不到,还有那蓝夫人,他一定会问出个所以然来。

向昕再度扫视了四周,最终攥紧着拳头,不甘心地咬着牙,低声道:“走。”

从明景升身边擦过的那一刹,一个细微的声音传进了向昕的耳中:“这间屋子尚有问题。”

这声音小到也只有向昕一人听见而已,向昕顿住脚步,疑惑地转身注视着身后的明景升,而他则是满脸微笑着对着自己,并不似曾开过口。

向昕深吸了一口气,再度转首扫视了四周,又开口对那几名捕快道:“最后一次,给我搜仔细了。”

第十七章天一圣经

下了那石阶,不知都恒按动了什么机光,那两块砖头又自动合上了。原以为这里将会是一片漆黑,孰料,甬道的两壁之上点着以动物油脂所制的长明灯。

“走。”都桓仍旧以手锁住美仁的咽喉。

“大哥,都说了要手下留情的嘛。”美仁依然嘻皮笑脸。

甬道不是很长,尽头是一间密室,意料之外,美仁未曾想到这明静堂的玄机竟是这下面暗藏了一个宽敞的密室。

这间密室,说大不算大,说小不算小,却整齐的排列着几口木质的大箱子。美仁想努力地张望几眼,无奈脖子却被那都桓死死地卡住。

蓦地,某处异样灿烂夺目的光芒吸引了美仁的目光,在密室的最右侧摆放着一口敞开的箱子里竟堆满了金银珠宝。

哇,这蓝德宗还真是有钱,她知道卖茶叶可以很有钱,但没想到原来卖茶叶可以这么有钱,那她可以叫悦姨以后考虑不用开妓院,不用杀人越货,一样可以赚大钱,笑。

最意想不到的事,那箱子旁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幅画,眈了一眼,美仁忍不住地大笑出声,因为那幅画上是一幅非常香艳刺激的图,这东西当初美仁可是在倚笑楼内天天欣赏,天天观摩,孰料在这样的情形下,竟然能见着这久违的春宫图,真是倍感“亲切”。

美仁大笑出声,道:“意外,真是意外!没想到都大哥有如此特别的嗜好,早知小妹在来此之前一定多备几份‘厚礼’,这样交易起来也方便些。”

“这不是我弄来的。”都桓立即高声的反驳。

不是他,莫非是那蓝德宗?美仁在脑中快速搜寻着什么。突然忆起生辰宴上两名年轻貌美的女子,看她们对蓝德宗恭敬细心的样子,原以为是蓝希凌的两位姐妹,这么说来应是那蓝德宗的两名小妾了,这样想来,在密室里都要挂春宫图的特殊嗜好应是那好色的蓝德宗了,这真是人不可貌相。

美仁不禁又坏坏地笑了笑,都桓看在眼里却显厌恶,松了卡住她咽喉的手,转点了她的穴道。刹那间,美仁便软软地跌落在地,一动不动,所幸身后还能依着一口木箱,否则便是躺在地上了。

蓦地,美仁愕然地死盯着都桓身后的箱子隔档里,竟依着一具尸骸,依就那具尸骸的体型来看,是与美仁身型差不多大小的孩童,但他干瘪枯萎的面容以及空挂在尸身上的衣服,告诉她,那是一具被吸干了的干尸,旁边还躺着一个不知是死还是活的小孩,面容十分憔悴削瘦,仿佛大病了一场。

都桓抚着胸口,冷哼一声,见着美仁的眼神瞥向自己的身后,嘴角处便浮现一抹可怕的冷笑,猛地转过身,单掌运功将那小孩很轻易地抓在手中,擒至她的面前,咧着嘴,狂肆地笑着,那张狰狞的面孔变得更加扭曲。

那小孩不知在何时突然醒来,惊恐地望着眼前的都桓,拼命地放声尖叫,却只能微弱地发出嘶哑的声音。

“哈哈哈――”都桓幽黑的双眸在一瞬间变得殷红,整个人抑制不住地兴奋。

美仁料想不到都桓接下来会做什么,但整颗心都跟着悬了起来,喉咙里仿佛堵了一块铅似的。倏地,只见都桓双掌抓住那小孩,猛地在斜对面坐了下来,转瞬间,便再也听不见那孩子的声音,因为他也已经成了一具干尸……

动了动嘴唇,深深地闭了闭眼,美仁用力地咬着红唇。之前早已知道都桓有拿孩子来练功,明白那是多么极其残忍的一门邪功,但再怎样,绝比不上亲眼所见来得更为震惊与恶心。

事情还没有结束,都桓露出疯狂的笑意,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打开从中倒了些粉末,撒在那两具干尸上。美仁知道那是从十余种毒虫毒花中提取的毒液炼制而成的化尸粉,可能是两具干尸的缘故,尸身没有发出那种让人听着毛骨悚然的滋滋作响声,升起的淡淡烟雾以及流出的黄水也较少,但仍是有那种又酸又焦的臭气。未久,那两具干尸便化成一滩黄水,衣衫也消逝的无影无踪。

美仁自知自己虽不是什么好人,但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无辜的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最后连尸首都被化了,心中一种说不出的抑郁。

喉咙微微动了动,她颤着声开口:“都大哥,把圣经交给我吧,别再练这么邪恶残忍的武功了,找个地方隐居,好好过下半辈子吧。”

倏地,都桓张开殷红的双眸,立起身,阴冷地道:“哼,把圣经交给你?哈哈哈,把圣经交给你?连你都能找到我,何况是他们?”

美仁难以忍受地叫出声:“你已经杀了那么多孩子,究竟要杀多少个孩子才能练成这种邪恶又残忍的邪功?就算他们不找你,官府也都在通缉追查你,向昕已经查到了蓝府,要不了多久,一定能查到秀姑的头上。你看看你这副模样,再练下去,你一定会走火入魔的。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何况还是一个不属于你的女人。”

“你闭嘴!值不值得用不着你来告诉我。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若不再练成这武功,怎么去将我的茹儿夺回来?怎么一雪前耻?茹儿,我的茹儿……唔……”都桓又吐了一口鲜血,抚着胸口,以手轻拭嘴角的血迹。

他不明白为何按着这圣经上修炼,吸的小孩精血越多,他便伤得越重。起初刚开始修炼的时候,功力明显大增,何以这几日不但没有效果,反而……再这样下去,怕是他能撑下去的时日不多了……昨日与那个该死的捕快交过手,今日伤得更重了,为什么会这样?

望着一脸迷茫的都桓,美仁不禁有些担忧,之前担心他会练到走火入魔,依眼前看来,情况不太乐观。

都桓强撑着虚弱的身子,跌坐在美仁的身旁,从怀中掏出一本经书,翻了又翻。蓦地,他将那本美仁找寻已久的天一圣经,递到她的面前,一页一页地翻着给她看,嘴中喃喃地念道:“你看看,这书中记载的有什么我没练到的地方?有什么地方是我练的不对的?”

他疯了?他怎么练得,哪里有练哪里没练,有没有练错,她怎么会知道?美仁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家伙已经是练得走火入魔,疯了。

面对眼前自动送上门的天一圣经,美仁不禁激动起来,她可不是什么救世主、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明亮的双眸露着狡黠的神情。

自美仁被点穴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在暗自运功,穿经过穴,周天行走,封印内力,可闭穴,移穴换位,差不多就快要冲开穴道了,眼下就是要安稳住神志有点错乱的都桓:“你等一下,我来帮你看看,你一页一页地翻,嗯,就这样。”

美仁从未想过要看这种邪恶的武功秘笈,但是越往下看去,她的心便越寒。身体终于能动了,她一把夺过那本圣经仔细地翻看,却发现手中的这本圣经只是上卷,难道还有下卷?可悦姨从未和她说过圣经是分上下两卷啊。

快速翻到最终一页,但见上面的记载,美仁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她终于明白为何这本圣经只传给本族的圣女。

天一圣经,传女不传男,女子在修炼时一定要保持完璧之身,修炼当中的阻隔会所依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而千变万化,代价便是全身流血汗,痛苦难忍,若是强行修炼会适得其反,而导致走火入魔,暴毙而亡。

全身流血汗,这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可怕武功?

因此,显少有女子能支撑的下去,若是想减轻身上的痛苦,唯一的法子便是与男子交欢,将一身的功力散去。然,与之交欢的男人也将会因此而功力大增,之后此女子便与常人无异,却永不能再修行旁派武功,若要强行扭转,便会不得善终……

原来,族内一直有选圣女的传统,缘由不为其他,而是为了历任族长挑选最优秀的获取绝世武功内力的工具……

难怪娘临终前让她对天起誓,虽然那个誓言她没发完。

最让她惊愕的倒不是这个,而是这种邪恶的武功根本就不是男子修炼的,若男子想要强行修行此邪功,唯一的法子便是自宫,但不一定会有所成,同样会适得其反……

必先自宫……

那……那么……木矅使者都桓若想修炼此门武功,也必须先走这一步?难怪她之前觉得他的声音有些不对。

喉咙咕喃着,美仁艰难地抬眸望着神情专注的都桓,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却分不清什么味是什么味,哑着嗓子,对都桓道:“宁茹将这本圣经交给你的时候,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什么意思?”都桓愕然地望着美仁,那双眼眸不知在何时已变回了黑色。

“你……”那句话美仁始终问不出口,遂改口:“这本只是圣经的上卷,圣经的下卷在哪?

忽然间,都桓大喝一声:“我怎么会给看这本圣经的?你何时能动的?你们怡家的女儿果真够狡诈,把圣经还我。”

“都桓大哥,这种邪恶又残忍的武功,你不要再练了,再练下去,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若不是看在你娘的面子上,我不会对你一忍再忍。别逼我,信不信我马上就吸干你?”

“我此番前来信阳便是要收回这本圣经,既然圣经在手,我是断然不会再让你拿去。若不是为了任务,我一定会毁了它。”美仁收了手,将圣经塞进了怀中。

都桓的眼色又变了,变得比之前更为殷红,似要喷出火来,右手挟着一劲风,直袭美仁左肩的缺盆穴,这一招正是他的绝学“龙水凝天十三式”的拿云式。美仁见招,便灵敏地连连向后退去,无奈身后却是抵住了那几口木箱,心念:他已经走火入魔,若是与他硬拼,最多不会超过五招,必败,那样自己便是死路一条。

掏出怀中的那本圣经,用力地向身侧左方的一口木箱上抛去,迅速地便拔下头上的发簪一掷,将那本圣经稳稳地钉在了那靠墙的一口木箱之上。都桓见着,便急时收了手,转身去取那本圣经。

这时,美仁大声地说道:“当年的木矅使者,可是一位顶天立地的汉子,若是你最深爱的女人宁茹在泉下有知,知道你为了她成了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她长埋九泉之下的灵魂是永远得不到安息的。”

都桓的手刚触及那支簪子便顿住了,身子猛地一僵,许久,方缓缓地转过身,难以置信地问:“你方才说什么?”

“说什么?我说她死了。”美仁高声吼道。

那身影犹如疾风一样,骤然间,都桓已立于美仁的面前,他的眼色又恢复了正常,举手便单手掐住了美仁脖子,颤着声又问:“你……之前不是说她与阴豫成婚了……为何这会又说她死了?”

“之前……是骗你的……”美仁只感觉他的力道越来越大,深怕他一时激动真的掐死了她。

“你的话究竟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都桓又加重了力道。

“先放……手……我……才能……说……”美仁又在赌,赌他不会要掐死她。

话音刚毕,都桓真的松了手。

美仁咳了数声,深吸了几口气,道:“她在救出你的当晚,就被处以了血刑,祭祀台上流得到处都是她的血……”其实美仁并未亲眼见到宁茹被处以血刑,只是后来听悦姨说的,不过想象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挑断筋脉,直至血流尽为止,想必那祭祀台上也不会干净到哪去。

“你明明知道这是一本邪书,根本不适合男子修炼,却还执意要这么做。我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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