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海阗将秦婷送到之后,一直还在遗憾这个问题。而他不知道的是,同样已经有很多人问过秦婷这个问题了,以至于秦婷从一开始的无语到现在的应答如流。
秦婷回公寓之后,就立马将录音资料倒了出来。
这些录音,足够成为罪证,但是还不充分,还需要一些佐证。只要等那份协议出来,在交易的时候开始抓个现行,就一定能够将这帮人定罪。
将东西都整理完,秦婷还另外拷贝了一份,以防出现任何意外。
都查完之后,秦婷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本想休息一下再去洗澡,可脑海中却不断回响起于涛说的关于秦家的事。秦德高,这个名字……她似乎在哪里听过。
秦……
秦婷猛地睁开眼,拿起电话打给张勇。
张勇已经许久没有和秦婷联系过,突然接到她电话,还是在凌晨将近两点,以为出了什么事,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压低声音沉着道:“喂。”
秦婷在电话通的那一刻才意识到现在已经很晚,应该等到明天再打电话。
“勇哥,是我,抱歉,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听到是秦婷的声音,张勇握着电话道:“秦婷,你周围没什么人吧?”
秦婷摇头道:“没有,就我自己。”
张勇还是不放心,道:“秦婷,如果你身边有人在威胁你,你就说‘我很好’,如果没有人,你就说‘我有危险’。”
秦婷配合着道:“我很危险。”
听到这四个字,张勇才彻底松了口气,他靠在床上,道:“秦婷,你没事就好。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秦婷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张勇这么如临大敌了,哪怕是上次打电话,张勇也只是惊讶而已,并没有像这次反应这么过。
“勇哥,最近案子压力很大?”
“不是,没什么大事。秦婷,你说,打电话给我需要我帮忙什么?”
秦婷也没再多问,而是道:“勇哥,你还记得当初你审讯冯秋红的时候,她提到过的一个名字吗?”
冯秋红?
张勇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秦婷说的是那极品三母子。
“你等等,我保存了她当时录的口供。”因为和秦婷有关,所以张勇特别留了个心眼,离开的时候扫描备了一份,就是怕秦婷以后有需要。
张勇翻了一会儿,将资料打开道:“你等等,我翻到了。”
“嗯。”
秦婷等的时候,有片刻的莫名紧张。
张勇将口供看了一遍,道:“的确是提到一个名字,叫秦德明。”
“不是秦德高?”
“不是,是秦德明。”张勇道:“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秦婷听到这个名字,心中诡异的感觉消失,她摇头道:“没有,只是今天突然有人提起一个相似的名字,所以我突然想起来而已。”
张勇点头,道:“没什么事就好。最近有些不太太平,你自己多注意安全。”
秦婷道:“我知道,勇哥谢谢你。”
“说哪的话,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好,勇哥,晚安。”
“晚安。”
张勇挂了电话,心中的余悸还没有完全消失。他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眼眸微敛,根据刑侦大队的消息,陆海风跑了……
☆、559肃查
559肃查
陆海风醒来不过才一天的时间,居然就从医院消失了。
当然,其中也有负责的新上任刑警不知道陆海风的危害性,所以放松警惕的缘故。可是陆海风能从医院离开,足以说明这帮人的厉害。
陆海风高位截瘫,目标并不小。
可整个楼层的医护人员,都说没有看到他离开。
他是怎么离开的,现在还是一个谜。
第二天早晨,秦婷去卫生部,一大早就收到了谭局送过来的协议。她没问什么,直接就签了。这让谭局多日受折磨的心,总算是有了安慰。
一早上秦婷都在外面跑,临到中午的时候,部里突然说要开紧急会议。
上次的所有人都回到了会议厅,除了失踪的整个疫苗局。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六个位置,大家都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默默地将头转回来,低头不说话。
所有人都到齐后十分钟,副部才大步流星走进会议厅。
他一进来,门就被人从外面关上。
门关上的动作给所有人一个错觉,仿佛他们是被关在这里头随时准备审讯的。顿时就都有点莫名慌了。
“今天,通报一件事。”副部的开场很严肃,整个气氛被压得很沉。
四处长觉得有些不舒服,不自在地松了松自己的领子。
“经研究决定,对张彬同志……”
张彬,疫苗局流行病处的处长。——也是上次开口质问副部的人。
因为严重违纪和危害国家安全的行为,已经被依法逮捕了起来。整个疫苗局的人,都要反思检讨,如果身边发现有任何可疑人员,都要及时汇报,否则一旦查处,知情不报,将被视为包庇,一同给予处罚。
整个疫苗局的人,这段时间都会被隔离,有关人员正在对他们审讯,以了解张彬的情况,并估算出对人民生命安全的危害。
“咳咳。”
三处长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大家看了他一眼,没有人敢吭声。
说是为了了解张彬的情况,其实事实上,恐怕是在肃清。整个疫苗局因为张彬的缘故,每个人都逃不了被审讯的下场。虽然如果无事的话,不会被怎么样,依旧会回来工作。可是这种经历,毕竟会让人难受。
副部说完话,看着所有人道:“接下来,军方会给你们安排一些培训,这些培训,有利于你们分辨这类人群。”说完,副部长意味深长地看了秦婷一眼。
从军方那边过来的培训人员说,他们的培训内容,就是当初任军医部的秦婷提供的。
其实这部分资料,本来不过是贺鎏阳要,所以秦婷私下里给贺鎏阳准备的。但是贺鎏阳看过之后,觉得不错,就交给了上头哪来做以后的资料参考。
这本来军队里就极少有关于医学方面,常人能用到的培训资料。
秦婷这一份,就显得格外珍贵和稀少了。而且,因为都是外行人加涉密的缘故,所以几乎是一字不动地保留下来,然后再交给相关的涉密和反恐的人员。
这几次来回,最后居然就到了卫生部。
但是在进入卫生部的时候,还是做了一些修改,一些没必要涉及的内容就删了,另外增加了一些常识类的甄别知识。
“为了协调培训时间,就由你们各局的顾问来负责吧。”
副部这一说,让大家睁大了眼睛。
这部里的顾问虽然都是身居要职,但是什么时候负责过这种事,基本上要负责也应该都是局级的人员来负责,这给顾问,似乎……权力有点放得过大了。
“副部……”
副部看了说话,沉声道:“我也只是听从安排而已,你们问我我也回答不了你们。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各局,尽快把培训的排表给我。接下来,说最后一件事。”
还有事?!
“一会儿,有一场演习。”副部道:“各局安排在不同地方,会后就开始,会有人领着你们去。”
演习?
而且是现在?
“是关于什么的演习?”
“日常消防演习。”副部显然也不喜欢有人这么多嘴,一直问来问去,所以眼神上警告了一下。
“……”
三处长低头,想跟秦婷说句话,却被四处长拉住。
三处长回头,就看到自家马局正用警告的眼神看他。
“好了,散会吧。”
副部的话一落音,这会议厅的大门就打开了。
随后,进来几个身姿挺拔的军人。
他们各自站在一个局长面前,行动迅速,没有丝毫犹豫。似乎这里所有的人,他们都早已熟悉。
副部道:“都跟着开始吧。”
那几个人整整齐齐地敬了一个军礼,不说一句话,利落挺直转身,依次朝外走。身后,卫生部的人员一个个跟上。副部一直看着每个人出去,目光有沉重复杂。
这些人之中,会不会还有和张彬一样的人呢?
如果有的话,必须尽快抓出来!
“完了完了。”三处长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三处长说话的时候,他们正和其它局的人分开,远远的,竟然看到有人在擦汗,紧张得脸都白了。
刘一航面无表情道:“看来,是把我们都作为怀疑对象了。”
“这样做,非搅得人心惶惶不可!”二处长罕见地压低声音来了一句。
四处长道:“只要咱自己没问题,就不怕查。”
刘一航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你怎么知道,只查疫情的事?”
“这……”
三处长和四处长互相看了一眼,顿时心都提了起来。
秦婷看他们的脸色,开口道:“好了,都别乱猜,到时候怎么问,怎么说就好了。”
“咳咳。嗯。”
防控局的人被带到了一个大的空房间。虽然副部说是消防演习,可是谁也没天真的相信,这不过是对外口径而已。
“局长,副局长,顾问,跟我来。”一个士兵面无表情,严肃地说道。
马局,李副局,秦婷分别站了出来。
那士兵姿势标准,一板一眼,伸直手臂道:“马局,这边!李副局,这边!秦顾问,这边请。”
唯独到了秦婷这却多了一个“请”字,其它人都只以为是因为她是女士的缘故,都没有多想。
“这里?”
秦婷指着门。
那小士兵目不斜视,没有说话,只是给秦婷打开了门。
秦婷看那士兵严肃的样子,有些莞尔,随后自己走了进去。
小士兵关上门,站回原处,从脖子到脸红了一圈。
☆、560假公济私,折
560假公济私,折
秦婷进去,偌大的房间,空荡荡的,居然没看到人。
秦婷正疑惑,就感觉身后似乎有人要过来。
她反射性地转身,然后……被人准确无误地扣住了腰。
“鎏阳?”秦婷瞪大眼睛。
贺鎏阳笑着,脸上的笑容别提多灿烂,他将人扣着紧紧贴在自己胸前,声音磁性悦耳,“是我。”
“这算不算假公济私?”看到贺鎏阳,秦婷也很高兴,她笑得眸子弯弯。
贺鎏阳笑着道:“不喜欢?”
秦婷点头,眸子弯弯道:“还算喜欢。”
“只是还算?”
秦婷笑着,推开他。
贺鎏阳哪有那么容易让她推开,他用力扣住她,沉着声音道:“没点奖励?”
“奖励什么?”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的呼吸都能交换。
“奖励我,假公济私……”
这个理由还算不错。
秦婷踮起脚尖,吻住了他。贺鎏阳双眸一亮,大手扣住她,亲了个满怀。如果不是地方不对,那接下来是少儿不宜的画面。不过即便如此,贺鎏阳还是把能吃的豆腐都给吃了。
秦婷坐在他腿上,想下来,不过被贺鎏阳拦住。
“外面的人可信吗?”
贺鎏阳笑着道:“嗯,我用了自己人。”
秦婷想起刚才那个小士兵,看不出来这么小,就被这家伙洗脑了。
两人说了会话,秦婷看了看时间道:“好像有点久了。”
贺鎏阳抱着不放开她道:“不久,没这么快完事。”
“真在审讯?”
“那还能有假?”说完,贺鎏阳附耳在秦婷耳旁说了一句。
秦婷讶异看着他,“这样可行吗?”
贺鎏阳亲了她一口,笑着道:“看你老公我的表现!”
秦婷斜睨着他道:“到时候要是没做到,你贺大校可就声名扫地了。”
贺鎏阳笑着道:“没关系,再怎么扫也只是在自己家扫,扫地就扫地。”
秦婷优雅地翻了个白眼,算是默认了贺鎏阳这个说法。
贺鎏阳说的是,他打算利用这次审讯的机会,顺便帮秦婷拿一些证据。别人的审讯或许不行,但是贺鎏阳手下的人,这个任务真的很有可能实现。
“不过,你这样做,会不会让卫生部的人都人心惶惶?”秦婷担忧地问。
贺鎏阳摇头道:“这次,只是做个姿态而已。不会对他们怎么样,除了个别人。”
秦婷道:“所以,这次审讯……演习的目的只是为了敲打那些有问题的人,然后将他们揪出来?”
“聪明!”贺鎏阳赞扬完,又道:“不过能够藏进卫生部的,多半也已经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被揪出来的。所以,这次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制衡他们的行动。”
“真的生化袭击?”秦婷皱眉地问。
贺鎏阳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似笑非笑道:“秘密。”
秦婷捂住头,瞪他。
“小心我在这里办了你!”
“你敢!”
“不然试试?”贺鎏阳说不然试试的时候,多半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跃跃欲试。
“贺鎏阳,你别过来!我告诉你,这里可是卫生部,要是被人发现的话……啊!”秦婷被贺鎏阳拉住,然后直接被压在桌子上,亲了起来。
一分钟后。
“贺鎏阳,禽兽!”
贺鎏阳看着躲他躲得远远的秦婷,笑得意味深长道:“再说一次。”
秦婷咬牙,最后只能干瞪。
“再说一次。”
“……”
直到贺鎏阳说了第三次,秦婷才确定,贺鎏阳不是在跟她开玩笑,是真的要她再说一次,“……不说。”说了肯定没好事。
贺鎏阳笑着威胁道:“不说就别想出去。”
“……禽兽不是好词。”秦婷很善意地提醒。
贺鎏阳当然不是喜欢这两个字,而是喜欢秦婷说这两个字时那种,委委屈屈,软软可怜又愤怒的样子,加上她的脸蛋红红,真的是非常让人有某种冲动。
贺鎏阳承认,这是个邪恶的趣味。
在贺鎏阳的目光下,秦婷想要逃出去是不可能的。
“不说也行,要不然我们……”
秦婷咬牙,瞪着贺鎏阳道:“禽兽!”
“哈哈哈哈!”
贺鎏阳将秦婷抱住,用力亲了她一口,很满意道:“下次再奖励你!”
“……谢谢!”秦婷咬牙切齿。
两人相聚的时间总是很短,秦婷直到面色没有异常了,才从容地从房间走出去。她出去的时候,换成她目不斜视那个小士兵。那小士兵倒是看着她,很恭敬地给她敬了个军礼。
秦婷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这日子是越来越没羞没躁了。
“秦顾问回来了!”
三处长看到秦婷,脸上笑容那个亲切啊,秦婷尴尬笑着道:“不好意思,审讯耽误了点时间,让大家担心了。”
“哪里!”四处长急忙把她拉到一旁道:“相比马局和李副局,你出来得算早的。我们都进去又出来了,他们还是没动静。我看这次啊,悬!”
秦婷讶异,“马局和李副局还没出来?”
刘一航点头道:“嗯,从刚才进去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出来。”
三处长意味深长道:“这下子,不知道要出什么事了。”
四处长看了刘一航和秦婷一眼,道:“明人不说暗话,这两人要是进去了,位置一空,咱们……”后半句他用眼神示意。
三处长看了他一眼道:“这话你倒是真敢说。”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大家都一个心思,谁也别说谁。难道,你我,难道都是那种满足于这个位置的人?”这话,四处长是压低声音说的。
满足?
那是笑话!
能在这么年轻就坐到这位置的,谁后头没个人啊,这有人,当然就想往上走。一直当个小兵,可没什么劲!
“行了,这种事情还生怕别人不知道?”刘一航冷笑地说了一句。
大家本就不投机,加上担心局里未来的走向,四处长眼看就要和刘一航掐起来。正当两人说话要大声的时候,马局从里头走了出来。
“马局!”秦婷喊了一声。
刘一航和四处长立马都收敛。
马局看了他们一眼,淡淡道:“都回去吧。”
这、这李副局算是折了?!
☆、561结束,离别
561结束,离别
对于李副局的下落,马局决口不说,只说以后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回去之后,大家发现,各个局都有人折了,不过防控局这边是最厉害的,折了一个副局。
看到这个结果,秦婷不得不佩服贺鎏阳的手段。
这一次审讯,就揪出了这么多人。
要不说,这家伙专门就是做秘密工作的呢。
“秦顾问,你们局里的排表出来了吗?”食堂里,另一个局的顾问问秦婷。
秦婷看向他,他们并不熟,不过在会议厅里见过两次面,“嗯,快出来了,你们呢?”
“我们好安排,这段时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