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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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当道-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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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有所不知,这洗发水不易保存,做的多了,用不完就浪费了,只能用完了再做。这还是三小姐爱洗澡,奴婢这才多做了一瓶备着。”春分也有些遗憾,因为防腐配方不完整的缘故,她研制出来的洗发水保质期一直不够长,批量生产恐怕是不能了。她那叫一个心痛啊!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原是如此。”林文媛点点头,颇为识相的没有说什么用完了再来拿之类的话,这么稀罕的东西,恐怕做起来也不容易,她可不是那种只知道跟人伸手的千金小姐,能有一瓶试用的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人们总是有着这样的惯性思维,觉得稀少的东西就必然昂贵,但事实上,这玩意还真花不了春分多少时间和精力。

小心翼翼的将洗发水交给自己的丫鬟保管,取出一个荷包来,笑眯眯的递给木尹楠:“来而不往非礼也,我看你不大喜欢女红,这荷包是我亲手做的,送给你。”

不是不大喜欢,是完全木有半点兴趣。木尹楠也不客气,笑着接了过来:“多谢。”

林文媛就喜欢她这坦然的态度,和木尹楠相处起来总觉得格外轻松。

“客气什么,不过景然,你女红一点儿都不会……以后难不成嫁衣都要让绣娘做么?”

“不行么?”木尹楠有些奇怪,非得自己做吗?再说了……嫁衣什么的不过就穿一次罢了,费那功夫干嘛?绣娘做的还是自己的不是一样?

“……也不是不行。”林文媛有些无力,想到自家娘亲那挑剔的个性……木尹楠要是成了自己的三嫂,真的能讨得母亲的欢心么?

她当年不明白,但这几年,看也看懂了。

110 荷包与银票

有些事情其实不用说的太明白,很多时候,甚至会深埋在心底。哪怕林文媛曾经无数次的想张口问问自己那位三哥,他是不是真的对木尹楠有意,但每每要说出口的话,还是会被下意识的吞咽回去。一来二去的,从父母的神态,从三哥肆意张扬的风流花心之中,林文媛看出了一点什么,而就是那一点点东西,让她面对木尹楠的时候,总有几分莫名地纠结。

如果不是她,爹娘就不会在应与不应之间徘徊,一个侯府的女儿做媳妇儿当然是最妙不过,但偏偏她是庶出,本来也没什么关系,可为何她的生母又偏偏难产而亡?这个世界有很多的忌讳之处,命硬也是女孩子的硬伤。如果不是她,三哥或许就不用表面上的流连花丛,实际上却从来不碰任何女子,虽然她有些搞不清楚林文炳到底是想娶她还是想让自己表现的配不上她,到头来归根究底都是她的缘故。

这样的三哥,让她有些心疼。

虽说从小习惯了爹娘的宠爱与哥哥们的容让,但林文媛并没有养出目中无人的性子来。相反,她敏感而纤细的神经能够很好的察觉到亲人们的情绪,并对此逐渐理解,更爱家人。

但她并不知道,在陈景瑞的前世,即便没有木尹楠,林文炳还是走上了同样的道路,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就连陈景瑞到了生命的尽头也没明白,是什么让这个明明比谁都聪慧过人,比谁都渴望干净的男子。这样不惜败坏自己的名声来掩藏自己。

或许有一句话可以解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吃点点心吧,不饿吗?”木尹楠将一碟点心推到她面前,笑着说道。看林文媛望着自己出神。也懒得琢磨这丫头在想什么。事实上这几年林文媛单独对着自己的时候,常常会有这样愣愣发呆的时候,这小姑娘被他爹娘保护的太好了。虽然她努力了,却还是不能很好的掩饰自己的心思,在信任的人面前,更是让人一目了然。

就连陈景瑞面对自己还有保留的时刻,这女孩却全然没有丝毫的防备,每每木尹楠总觉得不可思议,这世上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人。可以将自己的一切坦白的摊开给别人看。

或许,是因为她心底从来没有半点龌龊,从来没有半分恶念。

她轻轻的一句话并不大声,却将林文媛从神游之中拉了回来,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那碟子油腻腻的点心:“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爱吃这种甜的腻死人的东西啊?算了。真是被你气死了,春分,给我拿点你做的蜜饯来。”

春分笑眯眯的应了一声,按照吩咐出去了。

林文媛这样泰然自若的支使木尹楠的丫头也不是头一回了,一开始大伙还会看看木尹楠的脸色,但她每每都总是一句“去吧”了事。时间长了,大伙就都知道了,只要木尹楠没有反对,就是同意了。也正因为有木尹楠的默许。春分才敢这般。

说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被派到木尹楠身边的丫鬟总是格外的小心。这几年,她身边换了不少人,有粗使丫头,也有心腹大丫鬟。除了春分和卫嬷嬷始终没动过之外,其他人几乎依次都换了一遍。就连那位老夫人送来的顾妈妈,也被调了回去,但最后也没补上。老夫人的意思,左右木尹楠也大了,跟新的乳娘根本亲近不起来,还不如不要算了,反正卫嬷嬷的地位跟乳母也没什么差别了,最后另添了以为专管杂事姓廖的嬷嬷充数。

这个廖嬷嬷,倒也是个妙人,她是家生子,但在这侯府之中,却谁也不依靠,包括老夫人。她原本是司管涴洗房的管事嬷嬷,被平调到木尹楠身边做个杂事嬷嬷,倒也习惯,不曾有过半点差池,就连卫嬷嬷都挑不出她的错来,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慢慢进变得极好,就好像是多年的旧识一般,不时还会坐在一起做做女红教育教育小丫鬟什么的,颇为契合。

身边的人换的多了,下人自然会惶恐,哪怕无论哪一次都不是木尹楠主动开口,府里的下人对她却逐渐生了惧怕之心,总觉得这是个太过严苛的主子,不愿意去得罪。

但,这绝不是下人们对待她如此小心的原因,因为不管是谁,时间长了,总会发觉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解了,就不会害怕了。

木尹楠想不通透这些,也就懒得去追究,不管是谁在府里散布了和她有关的也谣言也好,还是这些人被她本身的气势所摄,只要这个结果并不扰乱她就足够了。

若是连这一点多做不到,她又如何能统帅千军,驱逐外敌?要知道,虽说联邦早就男女真正的平等,但在调兵遣将这一条上,女子因为体质的缘故多半都不如男子,因此女性的统帅总是很难得到手底下军士的认同。饶是强悍如她,也没能彻底将那些人收服过。

她听过难听的话太多太多,若是都要在意的话,她早就气死了。

陈景瑞的武课时间并不短,等到他们兄妹洗漱完毕,日头也已经快要划到了中天,林文媛与木尹楠说着话的这时候,大厨房已经开始准备午膳,因为有客人,所以提早了一些,倒是没有另立菜单,林氏兄妹来的多了,他们的口味大厨房的厨娘厨子们已经摸得十足清楚。

因为有林文炳,今天武课之后陈景瑞没能到茸园去和妹妹一道练习锻体术,时间越长他便越是能够体会这种锻体之法的好处,虽然没有生出江湖上侠客们所谓的内力,但他的身体素质越发强悍,却没有练成肌肉男,肌肉筋骨的柔软性也远远超出一般武者,这对练习武艺有莫大的好处。不管是学哪种武艺、练剑还是刀枪,越是厉害的招式也就越困难,而筋骨的柔韧能够很大程度上的提高对招式的掌握,以至于蒋牛老爷子对他越来越赞叹,夸他是练武的奇才,就是比起一些从小学武的世家子都丝毫不差。

若是前世听到这些话,陈景瑞一定会得意洋洋,飘飘欲仙。然而正是因为前世不曾听过,他才深刻的明白,这绝对不是自己的资质好,而是那锻体术的超凡效果。他仍然记得,陈侯曾为他请过的那些个武师父,一次次的告诉他,令公子资质寻常不可强求这样的话,就算有一个人错了,不可能人人都错了吧?

是以,陈景瑞越发的在意锻体术,为了姿势标准,每每都要跟着妹妹一起练习。

没办法,他不像李靖和,有木尹楠利用芯片让锻体术像记忆一样刻画在他的脑海中,但他有一点比李靖和强,那就是他有呼吸吐纳术的辅助,记忆力也明显提高,虽然无法改变智商,但过目不忘的确是个好东西。

对李靖和,木尹楠并不是藏私了,而是当初他神经受损,是无法承受呼吸吐纳术的。而他受损的神经修复之后,木尹楠早已忘了这回事,他也很快就回到了京城,两人再不曾相见。

当然,这不代表李靖和就会忘了她,反而他几乎每隔一月都要写一封书信过来给她,有时候就算断了,后续也会写上原因,就好像是在跟她道歉一般。虽然他的来信总是极尽可能的幼稚,很符合他原本“傻子”的名头,但木尹楠能看的出来,一开始李靖和来信中的稚气还可能是本心,但渐渐的,都成了他伪装的工具。

他一点点将自己的透露给她,一点点的努力成长,甚至一点一点的开始变得精明冷酷。

李靖和脑中的损伤,可不是先天形成的。

不过,他这般勤于与木尹楠联系,着实叫人意外,甚至连洛宁王爷和王妃都感到好奇了,这个让儿子牵肠挂肚的侯府庶女,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竟然让他们的儿子这样魂牵梦萦一般地记挂着。而木尹楠的态度更让他们惊讶,李靖和做了那么多,她竟然从来没有提笔写过一个字给他,唯有一次,木尹楠让侯府的下人带回了一个荷包,荷包普普通通没什么稀奇,而且还不是她的手笔,但荷包里面,却塞着一张面额十万两的银票。

这当然不是木尹楠的钱,而是春分的,借了人家的名号,总要给人家一点实际上的好处。春分童鞋有时候虽然天真,但却很懂的做人,人情世故神马的,该拎得清的时候,她就能拎的很清。因此,这才假借木尹楠回礼的样子,送去了十万两银子。

可在洛宁王府看来,这就是木尹楠给的银子。

这是神马意思?一个比自家儿子更小的女孩儿,给他们儿子送零花钱?春分开店赚钱的事情他们是知道的,也知道借了洛宁王府的势。但他们只当帮了那小女孩一把,毕竟她是李靖和的福星不是?并没有放在心上的。春分来了这么一出,反倒让他们高看了木尹楠一眼。

……其实她压根什么都不懂有木有?

结果当他们把银票给儿子送去的时候,李靖和只收下了荷包,还说:“银子是给你们的,不是给我的。”就施施然甩手走了。

……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聪明过?

王妃喜极而泣,当场拍板,这女娃,他们洛宁王府罩定了!

111 认个干女儿吧

倒不是王妃脑残真的相信鬼神之说,而是他儿子装傻装到了父母跟前,怎能不让她伤心?虽说知道李靖和并不是因为不信任他们,只是做给外人看的,但无论怎么想,仍旧觉得心里很受伤啊有木有?

其实一开始,对于李靖和的“病”治好了这一点,王爷和王妃是真的不可置信。因为儿子并不是有一天突然变成傻乎乎的,而是从小就这样,是以他们只当是天生的,很是伤心了一段时间,但却从未怀疑过其中会有什么蹊跷。是以当公孙嬷嬷有些支支吾吾的说“世子爷好似变聪明了”的时候,他们第一反应是公孙嬷嬷在安慰他们,以为孩子在庄子上表现的很乖巧,并没有多想。而后来几年中才渐渐发现,他们的儿子,的确同小时候不同了。

就如同突然“开窍”了一般。

尽管他的课业依然是朽木不可雕,尽管他平时仍旧表现的傻傻呆呆一副不知世事的模样,但那早已被习惯了的样子却硬生生多出几分别扭之处。比如有些事情他明明记得,却楞是装不懂,每每都被王爷王妃试探出来却还死鸭子嘴硬装傻不承认,哪怕只有母子二人相处也是如此——要知道,如果是以前的李靖和,是绝对不会装傻这种事情的,因为他是真的傻。

当然,外人并不能看出李靖和有什么不同,他不还是以前那个傻子世子吗?谁冲他笑一笑他都高兴,谁陪他玩他就开心,根本没什么不一样。要说唯一不一样的,就是那穆国公府的二小姐上门的时候比之从前少了很多——这也可以理解,毕竟长大了嘛!女孩子家家的,该避嫌的时候还是得避嫌的。至少,穆国公夫妇很满意二小姐的举动。

归根到底,王爷和王妃能看出来。那是因为他们毕竟生活在一起,又是亲生的儿子,再加上李靖和虽然“开窍”慢慢恢复正常了,却没有学过如何去“腹黑”,他想要连亲生父母都糊弄住,恐怕还要学习很长一段时间。

心中明白之后,王爷只是开怀了三日,便恢复了原状。只是他和儿子相处的日子渐渐多了起来,并不遗余力的教他如何才能不露破绽的“装傻”。他一开始并不知道儿子为何不愿表露自己已经恢复正常这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只是顺着儿子那么做罢了。

但这一日,收到了木尹楠的荷包之后,李靖和发觉对父母的隐瞒已经没有丝毫作用了——他还是沉不住气露出马脚,于是终于愿意坦诚。

这一日,皇城洛宁王府周围一片死寂,就连野猫野狗们都不愿意靠近,弥漫着一股让人惊悸的阴郁味道。

那是长久驻守于洛宁王府周围的各家暗哨们死不瞑目的怨气。

离开扬州那一日,木尹楠并未相送,而只是让不知情的陈景瑞送上了一封手书。尽管她的字写的还是一样的难看让人辨识不出,但李靖和却轻易的从信中知道了她想要传达的信息。

木尹楠关心的表示:你脑中之伤虽然痊愈,但仍有复发的危险,锻体术需得勤勉练习。

木尹楠疑惑的询问:你小时候是不是被人伤过后脑。那样的伤可不是先天能形成的。真正的“先天痴傻”是大脑小脑的损伤,绝对不是神经受损那么简单。

木尹楠提醒:为了不让你爹娘把你当成是怪物,你最好慢慢“恢复”,不要一蹴而就,那太可疑了,会被人绑在柱子上烧死的。

木尹楠最后表示:看完信就烧了吧。写信真是个麻烦事。

……李靖和对木尹楠的话,忠实的完成了。不过,他的“慢慢恢复”也慢的太过离谱太过刻意,以至于哪怕无须公孙嬷嬷报信,也会令他们心生疑窦。

于是,被父母喊到了书房中,察觉周围再没有一个人,就连往日那些看不见的“人”也消失不见之后,李靖和终于向爹娘坦白了。

“景然妹妹教了我一套功法,这套功法可以治好我脑袋的伤,所以我不是突然就好的。”李靖和这孩子估计也真的有点怕被当成妖孽绑起来烧死,竟然还聪明的加上这么一句。

“景然妹妹说,我脑袋里的伤势不是先天形成,父王、母妃,我小时候摔过脑子吗?”洛宁王爷闻言,立时黑了脸。李靖和是他的独子,小时候身旁最起码有七八个下人看护,别说摔过头了,就是连手指都没受过一点儿的伤!

“景然妹妹说了,我虽然痊愈了,但有旧病复发的危险,所以不能一下子用脑过度,还要继续练习那套功法。”李靖和憨憨笑道。

洛宁王妃留着眼泪,一下将儿子搂到自己怀中,泪眼婆娑地对这洛宁王道:“我知道是我没福气,生了个傻儿子,以后也再生不出孩儿来,心中对你多少愧疚,哪知道,却是你惹来的祸事!”

李靖和傻了眼,怎么就是爹爹惹的祸事?

洛宁王爷却并不反驳,想来严肃的面庞上添了几丝愧疚:“是我的错,我也不知道他竟然这般恨我,连我的儿子都不肯放过!分明是要我痛苦一生呐!”

他是谁?莫不是他的哪位王叔?莫怪他只能往这个方向想,实在他原本的生活太过光明又单纯,只从史书中看过宫内纷争,朝廷风云。

“这么说,你以前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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