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的转身。
柔声安抚她:“月儿先回宫,朕还有些事,一会儿过去看你。知道你受了委屈。乖,先回去等朕。天气日渐寒凉,来喜,将北厥进贡的雪狐皮毛送到淳嫔宫里。”
“谢皇上恩典。”腊月的语气并不见十分的欢喜。
景帝忍不住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再去安抚:“朕不会让你受委屈。乖,先回去。”
“恩。”
她并没有纠缠,反而是规矩的退起离开,离去的步伐还有些急促,间或的,他看她抬胳膊似乎擦了一下眼角。
想必继续待下去,她会忍不住落泪吧,真是个倔强的小妞妞。
冷眼又看了看脸色惨白的连秀云与白小蝶,冷哼一声离开。
没多一会儿,这三人争执之事就被宫里传的沸沸扬扬。
腊月确实走的比较快,眼泪也不断地流。
桃儿见此情形,劝慰道:“主子莫要太过伤心,皇上真心待主子,不会让主子受委屈的。”
腊月抹着泪,并不多说什么。
杏儿拉扯一下桃儿,摇了摇头,两人沉默下来。
回到听雨阁,腊月用帕子遮住了脸,人人都道她伤心,却不知她帕子下的脸蛋儿笑靥如花。
“主子,来喜公公过来了,送来了皇上赐的雪狐皮毛。”
“呈上来吧。”
腊月摸着这白色毛绒软绵的皮毛,暗赞一声确实是好物。今次北厥也不过是进献了十张。除却皇上赐给大臣的四张,自用了一张,剩余的分别赐给了太后,德妃,傅贵嫔,大皇子。
这最后一张,本来也是不少人盯着的,但是倒是没有想到,皇上赐给了她。
不管皇上此举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她都是欣喜的,她本也没想着籍籍手机的在宫里蹉跎岁月,每日在他面前巧笑倩兮,可不就图着一步步往上走么!
东西不重要,但是这东西背后的心思才是重点。
皇上去了骄云宫,即使他不说,腊月自然也是知晓的。想着这宫里的每一个人,腊月软嫩的手指划着舒适的雪狐垫子,太后虽然看似对德妃并不十分满意,但是实际也并非如此,最起码,这宫里的大小事宜可是都交在了德妃手上,而且这宫里的几次大事,无不是着令德妃进行调查。
德妃,可德妃又怎会真的为傅瑾瑶查那些,怕不是故意给德妃机会往里塞人吧?
还有那骸骨,此事既然年代久远,就一定是他人所为。动了胎气,是啊,和宫里又有几个人是真心希望傅瑾瑶生下这个孩子呢。
怕是就连这个孩子的亲爹,都是未必欢迎他的。
皇上需要子嗣,太后也注重香火,但是傅瑾琇已经有一个儿子了,皇上断不会让傅家再有第二个孩子。
傅瑾瑶,注定是个牺牲品罢了。
如此一来,这个孩子的安危,则是要端看傅瑾瑶自己的手段了。
“皇上驾到~~~”来喜尖锐的声音响起。
腊月慌忙起身,待她来到门口,就见景帝大踏步入。
“月儿快快起来。”
细细看了下她的眼睛,他有些心疼:“傻丫头,哭了吧?”
她摇头,环住他的腰,小脑袋低低的蹭他。
见她还似闷闷不乐,景帝不解,问其缘由。
腊月也不矫情:“皇上,如果,如果今天不是你事先知道她们说谎,你会维护我么?”
这语气里有着几分不确定。
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
景帝听说她是因为这个闷闷不乐,点了点她的小鼻子。
“胡思乱想什么,朕如何待你,你该是心中有数。”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咬了下她的颈项。
看那雪狐皮毛扔在床榻上,景帝似是想到了什么,靠在她耳边一阵耳语。
腊月听完,脸色红艳,垂着脑袋握着拳捶他的肩。
“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
他见她面色潮红,继续耳语,两人就这般的笑闹起来。
想来景帝也并未说什么好事儿,果不其然,一会儿的功夫室内就是一片喘息。
云yu之后,两人依偎在一起倚在床头。
景帝抚着痛泣过后的腊月,轻啄她的脸颊。
“月儿与陈答应并不若表面般要好?”他状似无意的问道。
“她昨夜与皇上哭诉?”腊月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嘲讽。
“啪!”小屁P挨了一下。
“不识好人心个坏丫头。朕关心你,你反倒如此。真真儿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她嘟唇看他。
照着他的下巴咬了一口,眼神有些冒火。
景帝被人咬了,倒也是个新奇的体验。
“不高兴了?”
“没有。”她闷闷的说。
一副委屈到极点的模样。
知晓她为了什么这个样子,景帝并没有多言,自然,他也是不需要和她交代这些的,现在这番做派不过是觉得她有趣又可爱罢了。
抬起她的脸蛋儿:“朕会对你好的。不管怎样,朕都是不会伤害你的。”
“你最喜欢我好不好?”
“好。朕最喜欢你。你也要听话,知道吗?”
“我哪有不听话。”
叹了口气。
腊月手指划着他的胸膛,缓缓的说:“皇上不懂我和雨澜的关系。我们自小一起长大,虽女孩子间多有攀比,但纵使如此,我们关系仍旧很好。我妹妹一一年纪特别小,雨澜和我年纪相仿,自然是更多的时候会一起玩耍。不过这一切都维持到进宫之前。进宫后一切就变了,不是说雨澜或者是我变了,只不过是现实已经不同。既然有了同一个男人,那我们就再也不可能如以前一般。”
景帝听了她的话,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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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不管怎么想,腊月都在他面前摆出了一副纯真的模样;即使有些跋扈与心机;那也是对外人而言;对景帝,她则是一副全然依靠的模样。
果然,景帝听腊月这么说,没有继续问下去;不仅如此;似乎抚摸她背脊的手劲儿也更加柔了些。
“这宫里的是是非非,你也莫要管太多;没事儿陪太后喝茶下棋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消遣方式。
她们你争我抢的;不过是虚名,朕心里只有你一个。”景帝动。情的说。
他虽如此说;腊月却是不敢当真的,这天晓得他与多少女子说过这样的话。
不过不管心里如何想,她面儿上都是做出一副感动的样子,直接送上了自己的樱唇。
瞧瞧,明知道是假的还要感动涕零,这世界总是如此有趣不是?
……
等景帝离开,腊月埋在水里,屏住呼吸,许久才探出了头。
心里只有她一个?真真儿是可笑。
充其量,她不过是他身边一个比较听话又好玩儿的玩具罢了。
倒是他前边那句话让她有些想法。
太后对她好这件事儿一直都让她费解。仔细的回想前世,再想想如今,是她想的这个意思吗?因为她短期不能有孩子,家世又不显赫,所以皇上就为她寻了太后这个靠山?
如若大胆一些,她是不是可以想,皇上是要将她培植成继德妃、傅瑾瑶之后的第三股势力?
朱雨凝美艳高傲,连秀云难成大器,白悠然冷淡漠然,至于宫里原来的老人儿,既然四年间都没有登到高位,想必皇上是并不想让她们走的更高。
纵使如此,她也未必就是一个好的人选,亦或是她的表现终有能让皇上喜爱之处?
“锦心,今夜天色昏暗,去把红灯笼挂上吧。”将身子擦拭干净,腊月交代。
“是。”
腊月站在窗边,透过月光看着门卫隐约可见的红灯笼,嘴角浮出一抹笑容来。
原本傍晚时分腊月都要在园子里转转,散散步,天气冷了下来,她倒是不肯再出门了。不晓得为什么,她竟是怕冷的厉害。
前世可没有这样的情景。
她并不疑惑,如若所有事情都一模一样,她又为何会重生?
不能散步,桃儿等几个大丫鬟就在屋内陪她聊天解闷。
这几人中桃儿是话最多,消息也最灵通的。相比于果儿的沉默寡言,桃儿活泼的过分。
“主子,傍晚的时候奴婢听说了一个消息呢。”
“你的那些消息啊,不过是这宫的小宫女思春了,那宫的小宫女与太监暧昧,亦或者是哪个嬷嬷又如何了?”杏儿打趣她。
桃儿不服气:“才不是呢,我这次这是大消息,你们明日就知晓了。”
“哦?那是什么?”腊月笑了笑,问。
桃儿见主子好奇,连忙献宝。
“今日骄云宫在枯井里发现了骸骨,傅贵嫔可是惊着了呢。皇上说如今傅贵嫔怀有身子,这骄云宫既然发现此等晦气之物,必然不可继续住下了。皇上已经与傅贵嫔说过了呢,要让傅贵嫔搬到竹轩,明日想来就会下旨的。”
腊月做出吃惊的样子。
桃儿见几人都不知道这个消息,继续说:“除了这个搬宫,还有别的事儿呢,就是德妃啊,说是太后得知傅贵嫔惊着了,痛斥了骄云宫伺候的下人,还命德妃过去好好排查,要扫除那不安分的。可傅贵嫔怎么可能让德妃做这些嘛!两人不软不硬的着实是对上了呢。后来还是皇上到了,提到了迁宫,不过也说了,为了傅贵嫔的安全,还是让德妃查查。”
“我看啊,这德妃又怎会单纯的帮着傅贵嫔。这宫里也就先皇后和德妃生了皇子,如若傅贵嫔也生下皇子,母凭子贵,傅贵嫔又有傅家的支持,这往后怎么着还两说呢!”杏儿分析道。
两个大太监在门口值班,她们几个倒是在屋内说的开心。
腊月听了好一会儿,认真的开口:“你们都是我身边的大宫女,许多道理我不消说你们也懂。也许他人还有背弃我的可能,但是你们却是没有的。只要做过我身边的大宫女,在其他宫是没有出头的可能的。可你们也该知道,有些事,必然要慎之又慎。也更要管好咱们听雨阁的下人。就像你们揣测的,这傅贵嫔的胎,可不见得安稳了,咱们不会做那害人之人,但是也要防着莫被他人利用亦或者是陷害了。”
几人也是答得慎重。
她不会给人把自己当替罪羊的理由,从现在的情形看,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的。
看来,这段日子她还真得老实的多多去太后宫里陪着下棋了。安安分分的,才是正途。
之后几日腊月乖顺懂事,除了陪太后下棋,其他时间竟也是无事不出门了。
宫里因为连秀云、白小蝶之事对腊月的忌惮多了些。毕竟无人知晓,皇上是怎么个心思,而沈腊月,人家还是正在圣宠中。
如此一来她的日子倒也清净。
傅贵嫔已经搬到了竹轩。据说傅贵嫔很喜欢那里。竹轩名副其实,院子里种满了竹子,院中还有一处木质阁楼,里面各类名家书画,一把古琴,着实是风雅之地。
皇上常会来此阁楼,陪着傅贵嫔,品茶听琴,两人好不快活。
莫说这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虽这竹轩是个好地方,但腊月总是多有怀疑,至于哪里不对劲,她无从得知。但是那股子别扭之感却与日俱增。她总觉得,对于这个竹轩,自己是忽略了什么的。
可纵使如此,她也并不过多的表现,也不曾踏足竹轩,不管如何不对劲,都与她沈腊月并没有什么关系。
如若说这段日子还有什么比较有趣,那就算是这白悠然了。她与连秀云白小蝶交恶,倒不想竟然博得了白悠然的好感。原本白悠然冷淡至极,可如今偶然见她,倒也是收起了往日那些冷淡,多了几分微笑。
如果说白悠然与白小蝶嫡庶有别,她见白小蝶吃瘪高兴,可连秀云总是她正经的表姐的。她如今这番做派,倒是让腊月有些疑惑了。不过想到往日白悠然与连秀云也并不亲近,腊月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回想前尘,她似是发现了一些端倪的,这也不是不可见的。
虽然连秀云是白悠然大舅舅的亲生女儿,连家嫡出的大小姐。但是现在连家已然腐化,并不能和白家相比。连大人也是对白家依仗颇多。
白夫人其实并不得白大人的喜欢,而白悠然与连秀云都是心高气傲的才女,自然更是并不和谐,难免争执颇多。如此这般,表姐妹关系如何亲密。
而白小蝶虽是庶女,但是她母亲蝶姨娘却是白大人身边的得意人儿,白大人更是对温柔娴静的白小蝶青睐有加,远胜自己的嫡女白悠然。
白小蝶上不得台面且十分崇拜连秀云,如此看来,这两人走到一起倒是必然了。
整日被人用崇拜的眼神端看,又能帮助家族与白家交好,她又怎会在意自己的姨母与正牌的表妹作何感想。越想越觉得连秀云恶心,腊月泛起一抹冷笑,真是枉称才女。
如若这才女是他人评定,也不知那评定之人是收了连家多大的礼才能说出如此违心之言。
腊月是嫡出,也是受着正统的教导长大,即使重生过,对这番做派也是恶心的。当初她年纪轻,不懂事,听了雨澜的话,以为这白小蝶既然在家能够那般受宠,定然是个伶俐的,却不想,害了家人。
今次两人竟然同时进宫,真真儿是极可笑的一件事儿。
如今已经冷了下来,前日还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这内室的帘子早已换成厚重遮风之物。
锦心端着热水进门为腊月净手。
“可曾听说皇上宣了谁?”
腊月很少关注皇上宣谁侍寝,这两日却不断询问。
锦心摇头:“未曾,今日皇上依旧没有涉足后宫。”
腊月思询,已经第五日了,皇上五日不曾踏足后宫,每日都称公务繁忙,可如今天下太平,哪有值得如此废寝忘食的公务?
如若说真的有什么事儿,就是五日前六王爷携家眷回京,说到这个六王爷,腊月是知晓的。六王爷与景帝是亲兄弟,却在若干年前反目,两人争夺皇位争夺的尤为激烈,后来先皇选择了景帝,将六王爷发配到了边境小城。
倒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回京了。
前世六王爷是在她进宫四年后进京的,并且与景帝处处针锋相对,直到她死。这两人还是斗得正酣呢!自然,景帝是皇帝,六王爷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可饶是如此,她这后宫之人都是知晓的,六王爷是逮着机会就要恶心一下皇上。
那时他们沈家出事,六王爷甚至在朝堂上与皇上恶语相加呢!
虽最终没有救得他们沈家,但到底也算是为他们沈家出过力,就是不晓得他只是为了斗气还是真的另有隐情。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可能是抽了,我重新处理了一下,应该没问题了吧。给大家带来的不便很抱歉。
42
时光荏苒,这转眼便是一个月;前些时日皇上并不涉足后宫;这宫里煎熬的厉害。
妃嫔们也没了斗嘴挤兑的心思。如今德妃暂掌后宫,不少妃嫔也赶着去她哪儿;希望她能规劝皇上。可德妃是什么人;哪是会被他人利用之辈。更是因着年幼即伺候景帝;算是稍微了解他的脾性;多了一分的谨慎。
六王爷归来;皇上怎能完全不介怀?
最后还是傅贵嫔动了胎气;唤来了皇上。这后宫才恢复了以往的繁荣。
然纵使如此;这宫里又有哪人是真心感谢傅贵嫔;巴不得她真动了胎气才好。
这宫里的一切倒是没怎么影响腊月的心情;既然不来后宫,又不是只不来她一处。她自是不必过多的担心。倒是皇上对六王爷的反应让她多了几分的好奇,即使是不喜,也不用表现的这般明显啊。
如此一来,这朝臣还真是没人敢与六王爷交好了。
为了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惹得皇上厌弃,怎有人不会算这笔账。
腊月纵使怀疑,但是并没有在这方面放更多的心神,如果过度关注朝堂之事,怕是皇上就要不喜了。相比而言,她的心神似乎更是放在了宫外的沈家。
她前几日收到宫外传进来的消息,她的继母已经生了,是个儿子。父亲极其高兴,取名沈舒安。
沈舒平,沈舒安,沈父寄予在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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