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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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行天下-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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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一个国家,怎么能在群雄割据的时代生存?!此外,尉迟戎的厉害他更是比谁都清楚,这个平时爱嬉笑的王爷,一旦狠起来,那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就是北方的游牧族都不敢轻易踩到他地底线,甚至封他为地狱神!狼王!他从来不饶恕任何踩进魏国领土地敌人,只要谁敢尝试,那就注定要惨死在他的马下,可以说,这个男人在战场上完全没有人 性,即便他平时温和爱笑,六国边界的土匪们非常惧怕他,只要看到带“戎”字旗地都会绕道躲避。试想,与这样一个人作战?如何能胜?如何能胜啊!

金云溪清楚他在惧怕,虽说他是越国的首席大将,然而与尉迟戎根本不能相提并论,虽然这么说有失礼貌,但他们俩真得是有云泥之别。尉迟戎今天定是抱着必得凡州城的想法来得,他之所以迟迟不肯动手,多半是想等越廷的降书,尉迟尊其实并不想开战,毕竟魏国内部也算亏空过多,南方茶道又自降了三成关税与金国,这每日流失的黄金真真是让尉迟尊心里火得要命,如果此时又进行大规模的局部战争,势必会损耗国库的内存,也因此他才让尉迟戎驻镇西北,打算让他以小规模的快战为主,至少这样不会太耗军费。

金云溪相当了解尉迟尊的处境,也因此她才敢直言自己能退魏兵,“尉迟戎虽来势汹汹,却未必敢直接攻城!”

所有人的目光均瞅向她,此刻似乎没人再在乎她是个女人!

“钟离,小四他们有信了吧?”

钟离莲望着东边山顶的狼烟点头,“各国在一个时辰前,已经派遣边军哄赶难民,此刻他们估计已经在巨野北十里的地方。”

“放狼烟,让他们加快脚程,魏军残暴、别伤了百姓!”残暴二字揭示了百姓必然要逃回凡州,没人会想抛尸荒野。

“你——欺民!”尉迟戎似乎并怎么不会对平民残暴!费肖这人过于正直,甚至有点

“我这是救他们,否则凡州一失,他们就真可能会抛尸荒野了,而且——这次归来之后,凡州必然会同仇敌忾!”

这是为何?

“人——只有在外面受了欺负才会发现家的好处,有了民族认知才会知道该保护些什么,忍让到最后的就是爆发和团结!城墙是否高、是否厚并不大重要,重要的是守城的人。要让魏军知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为自己地家园拼命。”她相信魏国绝对不敢在此刻开战!

城楼上狼烟升起,难民们先一步回到了城内。虽然还有一部分正在游离。尉迟戎地骑兵抵达时,只远远的遥望着城门大开的凡州城,护城河边,整齐地排着越国的兵士!

尉迟戎坐在马上遥望着城楼上的一排人,这次真是长见识了,费肖这老家伙到底在搞什么?玩他吗?“来人!探消息的是谁?”

“禀大帅!是前一营马探,共四人!”

“斩!”扬鞭回马,不错,他不敢真得开战,看凡州这气势。即便他有把握能赢,但花费的人力、物力,以及拖延的时间可能都会很多,皇上有旨意——边关不可有大战事!真是让人愤懑啊,居然眼看着费肖之辈张狂!

尉迟戎不战而退就像个梦境,醒了之后所有人都不信。怎么可能?虽说凡州百姓是回了很多,不少追赶百姓的兵士也都归回。但此刻凡州的战力仍然不敌魏军,以尉迟戎地为将之术,他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其实他们不知道很多事,尉迟戎忌惮的并不只是凡州的百姓跟守 军,还有沿路见到其余五国的兵器。这些都是金云溪特别让小四他们从各国边军那里偷来的。这小子的偷功堪称一绝!这些兵器和战甲随着百姓一路丢过来,没人知道百姓群里是否真有五国地兵士,这是最简单的惑敌之术。搁在一般人头上,可能不会有用,但对于几乎常胜地尉迟戎来说,那可就另当别论了,对付聪明人,有时笨方法比聪明方法更好 用。因为她知道他此刻怕什么,他怕引起成规模的战争!

过河拆桥这种事对于本就想烧了桥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试想满城的男人居然还抵不上几个女人,这事要是传出去,可就真把祖宗的脸给丢尽了,于是赶走金云溪一行人就成了凡州守将们第一件要做得事,没杀她已经够仁慈了,她可是这次事件地主谋!但越国朝廷随即地诏书却让他们再没心思赶人。

越国新帝刚刚登基,发得第一份诏书居然是割城求和!割凡州与金国,求永世修好!又是一个没骨头的皇帝,这是尉迟华黎的评价。

费肖等众将足足沉寂了三、四天,眼看着自己用尽心血护着地城池居然说话间就双手奉送了出去,搁谁头上都接受不了,但君命难违!

尉迟华黎站在城门上,大肆嘲笑了一番费肖,费肖曾发誓与凡州共存亡,如今这誓言到成了一个笑话,谁也没想到尉迟华黎的这几句嘲笑之言能带来如此大的效应,费肖居然自刎!真是……让尉迟华黎措手不及,这老头也有点太经不起事了!

费肖的死对本就混乱的凡州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众副将持两种意见,一是同意奉诏撤军,一是坚守城池,与城更存亡。两方各有说辞,各不相让,甚至差点刀兵相见!

凡州的百姓陆续回城,相应的,守军也基本归回。五万兵士,如今还剩四万五千有余,意见不同的两方副将会于中军大厅,临阵搞分裂似乎是越军的传统,历来如此,尤其在魏帝尉迟尊即将亲驾凡州的这段时间,凡州大营简直是一锅粥!

尉迟尊亲驾入了祁羊城,已是半月之后的事了,他如此频繁地亲驾西北,可见这地方如今有多重要,无论战略上还是外交,这里都成了他目前最注重的地方,因为魏、金两国现在要在这里决战——外交上的决战!

说服一帮混人的最好办法不是靠言辞,要靠铁腕,联合主战一方击败反战一方,这才是最快的解决方法,此刻没人再在意金云溪到底对凡州有什么意图,人在最紧张的时候最容易丢失是非观念和原本的坚持,仅仅是因为一时的热血。于是,金云溪、钟离莲、尉迟华黎几个人莫名其妙地参与进了这场争斗,甚至没人觉得奇怪,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浑水摸鱼?

她们居然白得了一队兵马,真不知道等这些人的头脑冷静后会不会懊悔不已!

搬弄是非、勾心斗角,对于金云溪、钟离莲两人来说简直算是信手拈来,这可是她们先前保命的家伙,与她们玩这些,只能算是他们的时运不济。

最后,除了几个与她们意见相同的副将外,其余副将带兵出走的出走、被监压的监压,点一点余下的守军,还有三万有余,只等着尉迟戎的人马来收城了。

尉迟尊御驾西北,这其中的原由还有待进一步挖掘,不过金云溪仍然踌躇满志地打算给兄长和丈夫第一份礼物。

四十 降龙 二

    魏国内部此时正是大翻新的时刻,无论朝政还是民、商,旧血换新血并不没那么容易,有些东西是根深蒂固的,若是想在一时之间连根拔起,自然会伤筋动骨,与金国一样,魏国的土地分封也过于集中,这不但助长了官员们的敛财风气,同时也让平民失去了耕种的兴趣,南方的肥沃田地甚至成片成片的荒芜,而交纳给朝廷的税收却因为耕地过于集中也一再缩水,税收一缩,国库立即跟着捉襟见肘,即使对外来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若一直这么下去,瘦成骨头的骆驼可就没得跟人比了。3g华 夏网网友上传何况金帝金宏正在实施多项新政,鼓励其商人大量驻资魏国,虽然表面上在散财,可金商是出了名的狡猾,光钱庄一项,就为大金笼了不少金银,每天流进金国的黄金,都是用船装的,尉迟尊自然不会坐视不理,除了启用多位年轻大臣革新内政、商务外,更是想在西北制造界线危机,将大金拉入这场无声的外交之争当中,侵占凡州即是这场争斗的开始。让他没想到的是,居然在这里见到了他寻找了很久的人。

当细作将凡州各副将的画像及生平递上来时,一张工笔潦草的画卷让他呆了半天,他并不敢确定画上的人到底是不是他要找的人,但——“把画者找来!”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没想到这个女人对他的影响这么大。

画者心惊胆战、必恭必敬。

“画上的女子你可见过?”拳头抵着鼻端,看来很闲适。

“禀皇上,见过。”

“她……怎么样?”

“哦……”皇上这话什么意思呢?无奈又不敢抬头。圣颜怎可乱 视!“她……她……据说逼死了凡州守将费肖。如今贼军之中属这女子地兵马最多,据说就是她一直顽抗不肯出城迎接我大魏地兵马。”

“守鹰——”根本没继续听下去的意思。

“皇上。”

“今晚把她带回来,我要见她。”

“是!”进凡州带个人对他来说跟吃饭一样简单。

可以说尉迟尊根本没把凡州的抵抗放在心上,几个越国的顽士而 已,何足惧?此刻他最想知道的就是画里的人是不是自己找了半年多的女人。他非常肯定守鹰能做到,这是他第一次高估了守鹰的能力。所 以,午夜时分,当守鹰两手空空地归来时,他哑口无言。

“云妃……她……”仅三个字就让尉迟尊的精神完全振奋了起来,真得是她!

“她不跟你回来?”背过身。对墙壁上的地图笑容满面。

“不是……”

“怎么?”守鹰很少这么吞吐。3G。+?华夏网s*网友上传

“云妃……她临盆了!”他当时在暗处也足足傻了半天。

“什……什么?”急速转身,以为自己幻听。

“属下到时,云妃正在厅里饮茶,属下本想上前带人地,可是——她突然抱着肚子,然后……产婆就来了。”断断续续地有点衔接不起 来。

“她……她怎么……”手在半空里挥了几下。终还是放了下来,两个拳头对搓了半天。突然笑了,在屋里转着圈地笑,“备马!”

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进凡州不是堂堂正正地踩着黄沙道,而是偷偷摸摸地乔装改扮,还要倍受阻挡。他从未设想过她身边还有如此厉害的女人们。或者应该说。他算踏入了一个陷阱。不过对他来说这并不算什么,聪明如她者不会不知道尉迟戎的军马此刻正在城外十几里地等着。

金云溪于旭日东升时,诞下一男婴。母子平安,即使没力气睁眼去看那个男人,也清楚他必然是会来得,因为昨夜隐帆觉察到了守鹰的暗查,只是她现在并不想费力气管这些事,她知道钟离莲会做好一切。

皇帝当惯了,自有他威严天定的气势,即使被人用枪抵着,但只要一立眼、一弹指,还是将拿着刀枪的侍卫们吓得直往后退,直退到门 口。若不是尉迟华黎和钟离莲站在那儿,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干脆就放他进去了。

钟离莲毫无惧色地微微点头,她已不再是大魏宫的那个钟离莲了,只屈了半下膝。

尉迟尊看了她一眼,他知道她是谁,也并不好奇她还活着,这么一个没死地女人还不需要他去分神,瞥回眼继续直视前方,腿脚并没停 下。

尉迟华黎见他直直进了后室,想上前阻止却被钟离莲一把抓住衣 袖,“他是孩子的父亲。”

孩子的父亲?没错,她记得他——那个在落风山曾害蚊子婆哭得男人,他是想把蚊子婆跟孩子带走吗?尉迟华黎的内心猛然滑过一种失落感,还想说等孩子长大了当他师傅呢。昨晚她就想好了,无论蚊子婆生男生女,她都会当孩子的师傅,教会他(她)一身武艺,再不受任何人欺负,“她会走吗?”

钟离莲捶了她肩膀一拳,“不是还有我嘛!”

尉迟华黎拍开她地拳头,鼻子、眼皱到一起,“我说真得,谁跟你耍嘴皮子来着!”

“女人总是要嫁人地,总要为人妻、为人母,难道你希望她一辈子这么孤单?那个男人是真得爱她。”尽管他们的未来很渺茫。

“我不会嫁人!”从小就过惯了沿街乞讨、被人喊打的日子,她从不相信有男人会看上自己这样地女人,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有

漏雨、又暖和的窝,不必在死后躺在街上被野狗啃食 们俩同行后,她突然觉得日子过得很有趣、很快,有时她会陌名地怕这种日子不长远。她从来都是过了今天没明天的。现在总会些心惊胆战,怕一不留神身边的人就会消失。

“那咱们三个死后埋一起吧,大家做个伴!”钟离莲撩开她耳后的一绺糙发,“跟狗毛一样。”

“是虎毛,我属虎。”推一把钟离莲地纤手,“说了算啊,否则到时我非把你从土里扒出来鞭尸不可!”

钟离莲 尔,看来是顺利将她地视线转开了,她真怕这丫头会去捣乱人家夫妻的会面,“华黎。你到底多大了?”

“我哪儿知道,长到树墩子那么高时,就开始跟着一群乞丐抢人家东西了,平时也没空记着到底过了几个冬天。”舒展眉头,三人同墓那件事她是记下了,“喛?要不咱们把隐帆也带上吧。她一个哑巴,又不会说话。别到了阎王爷那被欺负了!”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现在先跟我出去办件事。”拖她出去先安排事情,否则凡州一失,怕是她们三个真要入土了。

尉迟尊从未想过再见她是这么一个场景,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不想待在自己身边。宁愿过这种……这种没他保护的生活,在这个时 代,没有男人保护的女人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她这么聪明难道不明白?

婴孩的小脸皱皱的,小拳头紧紧攥在胸前,尉迟尊想碰又怕把他吵醒,只隔着被褥轻轻拍了两下。

“明知道是个陷阱,你还进来?”金云溪气若游丝。

尉迟尊抚着儿子的被褥淡笑,“不然怎么见你们?”

“你可知道这次栽在凡州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吗?”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决然地进来。

“我不是做每件事之前都会想那么多,起码这次没有。”攥起她的手,“如果我让你跟我回去,你会答应吗?”

莞尔一笑,“如果你能保证不与大金开战,我就跟你回去。”她知道这是一个不可调和地矛盾,退一万步来说就是他想这样,哥哥那边也未必会同意。

尉迟尊无奈地笑笑,“我最喜欢你的坦白跟睿智,却也最讨厌这两样。”攥紧她的手,放在下巴上磨蹭,“你真以为我不敢强攻凡州?”

“你敢,只不过在犹豫,你在等大金那边的动静,如果此刻金国派使节来跟大魏商谈,你不会这么急着来祁羊,佯装誓得凡州。本来我猜测你是想用凡州来牵制大金西北的边军,现在我突然明白了,你不过是想引起两国在祁西边界的屯兵竞赛。凡州虽居要塞,却是魏国附属,要与不要,目前不是首要问题,你只想把魏国朝臣和大金地视线拉向祁 西,以此缓和两国在南方的金钱争端,好施行你下一步地计划——提高南方的关税,压制金国茶道、盐道,那方昌就会真正变回魏国的小金 库,我说得对吗?”

“那——你觉得你哥哥会上当吗?”继续用下巴磨蹭着她的手。

“他不会那么蠢,但又不得不跟着你的脚步来,即使屯兵竞赛看起来很傻,可为了西北地安全,他又不得不这么做,如果他不做,你定会攻下凡州,到时利用凡州横扫六国,则大金地北疆就再也没有屏障了,正所谓远交近伐,如果六国皆成了大魏的囊中之物,那么这个近伐自然就轮到大金了。”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不管时候都对我这么坦白?”

叹息,“我对人坦白多半是想从那人身上得到些什么,比如之前在宫里我是想让你对我信任,而现在……我想要个存身之所,既不受大金管制、也不受大魏管制。”反攥住他的小指,“我要凡州。”

“你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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