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
莫翰轻叹一声:“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带她走。
“那你放手吧。”
“不可能。”
“我会誓死守护她!”
……
“那你,就去死吧……”
冰冷的剑刃,寒入心肺。元康大睁着双眼,似乎怎么也不会相信眼前的事实。殷红而热烫的血液顺着剑锋汩汩流下,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沉重而哀伤。
他健壮的身躯,重重倒下,周身血色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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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黑的天空大雪飞扬,犹如罗网,须臾间一切痕迹都被刺眼的白色覆盖,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此时,驿站西南方,一间简陋的茅屋内。
昏黄的烛光摇曳,与冷冷的银色光芒相映,颀长沉稳的影子在微湿的地面上拉得长长,落寞而哀伤。
风呼号而过,卷起雪花无数。
屋门“呼啦”一声打开,红衣妖艳男子踏入,虽面带倦色,但狭长的桃花眼闪烁着的亮光,说明此心情不错。他站定喘息,“她去了。”
男子微微点头,没有转身。
令狐燕不明所以,心下略微发虚,不知道韩业这是什么态度。难道他知道自己做了手脚?他将韩业暗中阻挡林雨风的士兵调开,为的是借林雨风之手杀了那个女子,既然不能解血誓,王对她又生了感情,这个人便不可留。
至于杀掉朱琳后他会有何反应,令狐燕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无论如何,他要辅助他成为世间最伟大的君王,这是他此生的信念,虽死不悔。
又一阵寒风袭过,雪花打着转扑进屋内。如豆的烛光抖了两下眼看将灭,令狐燕迅疾地挡在面前,风雪狂乱地打在他身上,不觉几分狼狈。
韩业握起的拳头渐渐松开,无声长叹。这一幕使他想起太多。
他习得母妃秉性,与世无争。即使后来母妃逝世他被人结下血誓,他想得也只是待时机成熟带着韩源离开皇宫,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只是往日无意间的锋芒毕露,让他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欲诛之而后快。母妃祭日,韩业和韩源独身而行,大批高手涌来进行诛杀,他们处境岌岌可危。关键时刻,令狐燕突然出现替他挡了致命的一剑,这才得以生还。
令狐家作为京城第一富商,与熠国政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各党派皆欲拉拢。但作为令狐家独子的令狐燕却以各种让人扶额的理由退掉,众人最初以为令狐家这位公子不成器无意政治,遂不再多言。即使后来他带着名酒美女每天往陈王府跑,一次次不厌其烦,大家也只是认为令狐燕口味从美女转成了美男,呵呵一笑。
而经过暗杀一事,韩业意识到他现在已是骑虎难下。为了保护身边的人,只有做最强的存在,“既然人人都认为我有意皇位,不如让这猜测名副其实”。
韩业想着令狐燕这些年来倾令狐家之力全力辅助自己,甚至以命相交,没有他也没有今天的自己,静水般的清眸掠过一丝苦笑。
屋外再次响起脚步声,这次进来的是一位浅紫锦衣的少年。令狐燕见到他似乎吃了一惊。韩源怎么会来?
“皇兄,林雨风退走了。”韩源沉声回道。
还未等韩业开口,令狐燕垂眸叹道:“你都知道了。”
韩源抬头看了一眼令狐燕,再看向韩业,有点不明白。令狐大哥不是有任务出远门了吗,怎么此刻会在这里?皇兄又为何不让令狐大哥知晓自己带兵去阻林雨风之事。
韩业转身走向里面,淡淡道:“只此一次。”
令狐燕向前一步,疾声道:“业,你不能有牵挂。”
韩业脚下一顿,终还是沉默着走开。
只是,若无牵无挂,这一切又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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