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子遥一点也不恼,只是担忧的问:“殿下,我们来看看姐姐,也许我们多陪姐姐说说话,姐姐就能醒了。”
“不必了。你们退下吧。”宋光隽又坐到床前,怔怔地望着尚宛歌。
吕吉儿有些急了,娇媚的嗓音回荡在殿内:“殿下,就让我们看看姐姐吧,我都带了千年人参来给姐姐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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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吉儿有些急了,娇媚的嗓音回荡在殿内:“殿下,就让我们看看姐姐吧,我都带了千年人参来给姐姐补气。”
他仍是没有抬一下眼:“给太医吧。”
吕吉儿还想说什么,未子遥对着她摇了摇头,拉着她出了朝凤殿。
一出朝凤殿吕吉儿一肚子闷火立即发了出来:“姐姐,你说殿下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们也是关心尚宛歌去看一下,他怎么那样对我们,看一眼她,又不会少了一两肉。”
“算了,算了,她与殿下的孩子没了,殿下当然难过了。你也别太较真了。”
“姐姐,你的肚量还真大,这样都不生气。难怪爹老说,让我多像你学习学习,要沉得住气才行。”吕吉儿边鼓着腮帮子说着,看到身边飞来的蝴蝶,转眼间又开心的抓起蝴蝶来。
未子遥一直只是淡淡的笑着。
宋光逸得到消息飞奔的来到朝凤殿,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眉头深深的蹙起,看见尚宛歌如一张白纸似的躺在床上,当下忍不住抓起颓然跪在一侧的宋光隽就是一拳。
宋光隽如同没了气息的破碎瓷娃,任宋光逸发泄,他知道那团血意味着什么?他知道她现在正在承受着什么!这一点点疼痛不算什么。
周围的宫人都不敢接近,只得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看着这一场变故。
“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还是男人吗?”宋光逸暴怒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扬起了一遍又一遍。
宋光隽不发一言,任由他的拳头星星点点落在自己的脸颊。
宋光逸见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气不打一处来,只觉气血胸闷。这才几天,他才离开几天,歌儿竟成了那样一副模样,如一朵凋零的花,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要是那一天他带着她走了就好,他应该不顾一切的带她走。
宋光逸转过身不再看他,淡淡的道:“从小我就知道自己什么都争不赢你,所以只要是你要的,我都可以放弃。原来我错了,你就这点出息。如果你保护不了她,那么就让我来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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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光隽身形一顿,毅然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扯开一抹凄凉的笑容,忽然间觉得原来自己只是一个可怜人,什么都需要别人让的可怜人。
……。。
一直通到央和殿,灯火通明,侍卫们整齐有序的踏着地面传来啪啪啪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尤为突兀。
“娘娘,有没有觉得今晚有什么不一样啊?”吕吉儿的陪嫁小如边为她捶着背边轻声问道。
“恩?”吕吉儿舒服的差点睡着,睁开假寐的双眼:“有什么不一样啊?”
“娘娘,您仔细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小如神经兮兮的说。
吕吉儿直起了身子,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脚步声,也奇怪了起来,难道是殿下今晚要宠幸她吗?
“走,瞧瞧去。”吕吉儿提起裙摆,就往门口跑去。
未出大门,一群侍卫如鱼贯尔般冲了进来。
为首的侍卫长大臂一挥:“奉殿下口谕,吕妃娘娘意欲毒害太子妃娘娘,证据确凿。拿下。”
吕吉儿口瞪目呆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忘了言语,忘了挣扎。
当他们要带走她时,才猛然反应过来,尖锐的嗓音大声叫道:“放开我,为何要抓我,我告诉你们,你们这么对我,我一定会让我爹杀了你们的。”
抓着她的侍卫一阵冷笑,怕她跑了,抓着她的肩膀更紧了,让吕吉儿一阵吃疼。
“放开我。”吕吉儿双腿乱蹬,硬是不肯走。“放开我。要是让我爹知道,你们一定活不了。”
“娘娘,娘娘。”小如吓得眼泪都掉了下来,追着吕吉儿跑了好长一段路。
小姐是她看着长大的,虽然脾气坏了点,但是没有心机,胆子又小,不可能毒害太子妃娘娘的。
“小如,想办法出宫,赶紧找我爹,快。”吕吉儿焦急的回过头对着边跑边哭的小如喊道。
小如点点头,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立在窗边的未子遥看在眼里,德音殿与央和殿是仅一棵大树之隔,是比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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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这一切都被立在窗边的未子遥看在眼里,德音殿与央和殿是仅一棵大树之隔,是比邻。
未子遥冷艳一笑,安心的回到床上睡觉,跟我斗,你是找死。
……
第二日便有人来报:“启禀殿下,吕妃娘娘自尽了。”
宋光隽听见这个就像听见今天的天气般平常,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句,连去细查原因的心思都没有。
尚宛歌已经躺了整整三天了,还是没有醒来。
宋光隽就这样握着她的手握了三天,殊不知今日朝堂上为吕妃娘娘之死一事已闹得不可开交。
宋光隽将尚宛歌的手覆在自己的脸颊上,忽然感受到她的指尖微微动了动。
激动的紧紧握着她的手,双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已经略显红润的脸,生怕漏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尚宛歌皱了皱眉,合着眼,眼珠转了几转,似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那一天爹开心的拿着皇上御赐的牌匾兴冲冲的回家;那一次自己功课做的很好,爹奖赏亲手做的糖葫芦给她吃;
睡不着觉,爹背着她唱着摇篮曲,娘笑着坐在床边娇嗔:歌儿,你这么粘着你爹,以后长大别嫁人了。
忽然有一天下着倾盆大雨,乌云覆盖了云彩,她觉得浑身冷,冷的如置身于冰窖,看见娘拿着父亲藏在衣物深处的一个发簪,整日整夜的望着皇上御赐的牌匾发呆。
对,就是那个发簪。
母亲曾以为是父亲情人的,可是却没有一点眉目,拿去当铺问过才知这是西域的贡品,也就是皇宫里的东西。
娘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有一天娘将那个簪子用红布包了起来,藏在了房间的柜子里,对着爹的牌位说,希望歌儿不要赴你的后尘。
想起来了,十岁那年失去的记忆,想起来了,原来爹的死不是娘说的意外。
尚宛歌眼角缓缓流出一滴晶莹的泪,滴落在宋光隽手背上,温热温热的。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尚宛歌眼角缓缓流出一滴晶莹的泪,滴落在宋光隽手背上,温热温热的。
宋光隽一阵惊喜,轻轻的抚上尚宛歌的脸颊:“歌儿,你醒了?是不是醒了?醒了就睁开眼睛啊?”
尚宛歌动了动眼皮,由于长时间的闭眼,微微睁开的那一霎那,被光刺得眼疼,眼泪一直不停的掉落。
“怎么了?歌儿?”宋光隽见尚宛歌眼睛似乎要睁开,可是挣扎几下又紧紧的闭上,不由的担心起来。
她张了张干涸的唇,声音嘶哑非常,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宋光隽?”
宋光隽听到叫声,立即趴了过来,双腿跪地,手紧紧地握着她不放:“歌儿,你醒了。”吸了吸鼻水继续欣喜的唤道:“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尚宛歌挣扎着身子努力想要坐起,宋光隽见状连忙扶住她,稍加用力按住她的身体,急切道:“歌儿,你身子还很虚,要多躺。”
她困惑的眨眨眼睛,看着面容憔悴,胡子拉渣的宋光隽:“我怎么了?”见宋光隽闪躲的眼神,忽然诧异的大声叫道:“宋光隽,是不是你狩猎最后一名被父皇处罚了连累了我啊?”
宋光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刚说什么?”
尚宛歌歪着脑袋想了想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肯定是,看你现在那颓废的样子,肯定被父皇处罚,然后我很义气的帮你就一起被处罚了,是不是?”
宋光隽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望着眼前什么都不记得了的尚宛歌,猛的惊醒过来,大声吼道:“太医,太医。”
一直守在寝殿外的陈太医听到太子的叫声,一刻不敢停留的立即冲进来:“殿下。”
“快给歌儿看看,她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宋光隽手指颤抖的智者尚宛歌,有些激动,心好疼好疼,虽然说她不记得也许是好事。
但是看着这样的她,他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内疚、后悔都要将他的心吞噬,多吸一口气都感觉像是抢了她的生命般。
歌儿,我们重新开始
“快给歌儿看看,她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宋光隽手指颤抖的智者尚宛歌,有些激动,心好疼好疼,虽然说她不记得也许是好事。
但是看着这样的她,他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内疚、后悔都要将他的心吞噬,多吸一口气都感觉像是抢了她的生命般。
陈太医立即上前为尚宛歌把脉,“娘娘,您还记得是为何晕倒的吗?”
尚宛歌摇摇头:“不记得了。”
“那请您好好想想看?”
尚宛歌点点头,开始认真的想,可是没一会突然觉得头好疼好疼,想要爆炸一下,双手捂住脑袋,小脸因痛苦全部皱到了一起。
陈太医见状吓了一跳:“娘娘,娘娘,不记得就不要想了。”
“痛,痛,头好痛。”尚宛歌抱着头在床上不停的翻滚。
“怎么了?歌儿?”宋光隽见状狠戾的瞪向陈太医:“还不赶紧给娘娘止疼。”
说完,将尚宛歌紧紧的搂在怀里,轻拍背:“好了,歌儿,记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不再像过去那样。以后我一定什么都告诉你,不再对你有丝毫隐瞒。歌儿,只要你开心就好,活着就好。”说着宋光隽一滴热泪落在了尚宛歌的肩头,她身子轻微一颤,忘了吧,忘了吧,将头轻轻枕在了宋光隽的肩头。
尚宛歌坐在床上皱起小鼻子一口喝下那苦涩的汤药,宋光隽立即拿了一颗小蜜饯塞进她的嘴里:“这样就不苦了。”
尚宛歌点点头,含笑的眸子望向他:“你突然对我这么温柔还真不习惯呢!”
宋光隽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那行,我还是像以前那样凶巴巴的对你,怎么样?”
尚宛歌一怔,笑容渐渐退去:“随便你。”
华生从殿外走了进来凑近宋光隽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他便站了起来:“歌儿,你好好休息,我去去便来。”
尚宛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力的靠在床头。
他那是内疚吧
尚宛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力的靠在床头。
秋荷端了盆水走了进来,眼睛有些红肿,娘娘的命怎么这么苦,比她这个做奴婢的还要苦。
想着想着眼泪又要掉下来,使劲抽了抽将泪水吞进了肚里。
这次都是她不好,是她不够小心才害了娘娘。华生特别提醒了她不能让娘娘看出端倪。强装起笑容满面的朝尚宛歌走来。
“娘娘。”秋荷将水盆放置在架子上,拧了把毛巾一点点为尚宛歌轻柔地擦拭着,额头,脸颊。
尚宛歌盯着秋荷的脸细细的瞧,出声问道:“秋荷,你的眼睛怎么了?”
秋荷有些微讶:“眼睛吗?我昨晚没睡好。”
尚宛歌不信:“你骗我,你哭过了吧?遇到什么伤心事了吗?说给我听,也许我能帮你呢?”
秋荷咬咬唇想了想垂下眼眸,说:“我家大叔死了,小时候他很疼我的。”
尚宛歌有些抱歉的笑笑:“这样啊,那秋荷我放你出宫回家看看吧。”
秋荷急得直摇头:“不用不用,娘娘。我大叔早已下葬。”
“那送些银子去也行啊?”
“真的不用,娘娘,谢谢您。”她从小就无父无母,没有感受过温暖。如果这次不是娘娘,她铁定已经死在冷宫。都是她害的娘娘失去了一个小生命,这条命她一定会偿还。
尚宛歌叹了口气,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窗外,幽幽说道:“秋荷,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什么啊?看得出来你和殿下都有事在瞒我。”
“没有,娘娘您别多想了,自从您病了后,殿下不知有多关心您呢。夜夜日日守在你床前。”秋荷为尚宛歌在背后又加了一块靠垫,让她靠的更舒服些。
“他那是内疚吧。”尚宛歌小声吐了几个字。
“娘娘,您刚刚说什么?奴婢没有听清。”秋荷此时已端起桌上的鸡参汤,舀起一勺汤,吹了吹。
尚宛歌淡淡的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我又不是做月子
“娘娘,您刚刚说什么?奴婢没有听清。”秋荷此时已端起桌上的鸡参汤,舀起一勺汤,吹了吹。
尚宛歌淡淡的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秋荷不疑有他:“娘娘,来喝汤吧,补身子的。”
尚宛歌瞥了一眼,伸手轻轻推开:“放下吧,我现在不想喝。”
“娘娘,您不喝身体怎么会好?”秋荷有些急了,差点眼泪没掉下来。
尚宛歌望着秋荷怔怔的发呆,半晌,突然勾起唇角笑了:“是啊,我要养好身子。养好了身子才有精力去跟殿下斗气,你说是不是?”
“娘娘…”秋荷有些不敢置信她的突然转变,心疼地望着尚宛歌强打起精神喝着汤的样子,转过身偷偷抹了把眼泪。
见尚宛歌喝完了,收拾好汤碗,嘱咐道:“娘娘,您要多躺,不然到时候腰容易疼。”说完就要扶尚宛歌躺下。
尚宛歌娇嗔道:“秋荷,我又不是做月子,以后怎么会腰疼啊。躺久了屁股都疼了,我想起来走走。”
秋荷差点脱口而出娘娘您就是在做月子,忍住了,到口边的话硬是吞了下去
“娘娘,我扶着您出去走走吧!”秋荷伸过手去搀扶住尚宛歌帮助她缓缓下床。
她笑了笑:“好啊,在这么躺下去,你家娘娘我啊,真的要发霉了。”
秋荷但笑不语,为她穿上鞋子,扶着她慢慢走出了朝凤殿。
尚宛歌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眼睛瞟到不远处的花开得灿烂的银杏树在阳光普照下发出泽泽光辉。
“去那边走走吧。”尚宛歌指了指开得正好的银杏树处。
路上碰到迎面跑来的十公主,只见她气喘吁吁,面上带着惊喜:“宛歌,你醒了。太好了,我担心死你了。”
说完,月馨予一把抱上尚宛歌:“我好担心你会想不开,刚看到你的笑容,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昏迷这段时间早就想去看你了,可是太子殿下硬是不让。现在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说完,月馨予一把抱上尚宛歌:“我好担心你会想不开,刚看到你的笑容,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昏迷这段时间早就想去看你了,可是太子殿下硬是不让。现在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月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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