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云等人也诧异的瞅着沾衣,虽然之前他们就想过这位林师姐可能出至某个门第高的大家族,没想到却是林家。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也只有林家那样的家族才能教育出像师姐这样秀外慧中的女人中的女人。虽然说这个师姐上有不少的千金小姐,大家闺秀,他们在紫金阁内就看到过一些。只是,却没有一人给他们的印象能有林师姐那样的深刻。同样是走路,看师姐缓缓的走来,只觉得整个天地都不一样了,那种浑然天成到骨子里了的自然美,让人见过一次就无法忘怀。
有不少女弟子都羡慕林师姐的这种美,所以就有人去学,结果,有的虽然也学的似模似样,但总觉得缺少了什么。更有不少人因为贪看她的身影而常常耽误了一些事。所幸的是这位师姐不常在人前出现,否则,指不定还会出现更诡异的事。比方说,N多少女想要变成拉拉~
看完后,知县面上虽然没多少变化,但是内心很不淡定。
不过,能在酆都城这个油水多的地方混的这么开,心智绝对不差。
于是,背着手,一脸我很青天,我会公正公办的回到位置上,坐下。
那位富贵老大爷看到这知县老爷的动作,想要跟他眼神交流一下,别让他看到人家小姑娘的身份就不管不顾的给自己添乱。结果,人家青天大老爷任是一个眼神也不给他。
于是,富贵老爷怒了。朝着知县的方向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往椅子那边走去。坐下后,首先开口了,“就算是林家又如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相信林家本家不会因为一个犯了罪的分家子弟而把我这个皇家子弟怎么样。”
虽然是望着所有人说的,但是眼神却有意无意的望着知县,这是在告诉对方,这个小姑娘虽是林家人,却也只是林家分家的人。而以林家的名声,如果子弟真有罪,他们也不敢仗着家世欺负人。更何况,自己也是黄家分家的人,虽然黄家比不上林家,可在这个锦国,也是一个大家族。所以你就看着办吧。
沾衣毕竟只是林家的外孙女,不是本家的人,自然不能拿着代表本家的香囊。
沾衣听着,估计已经猜出这位的身份了。淡笑的望了他一眼,然后转向知县问道:“不知这位大人是谁,竟然能坐在公堂上,可否告知一二。”
公堂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位就是那脑残少爷家的老爷,就算是原告,也算是这场官司的原告,本该跟他们这些被告一样跪着听事。这位倒好,大大咧咧的坐在这里,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他和知县老爷的关系很好,好到他不会把本朝律法上的规定放在他身上。如果是普通老百姓,肯定不懂得这些,这件事也就被他们栽赃定了。可沾衣不同,她以前最喜 欢'炫。书。网'做的事情就是看书,锦国法案更是从头看到尾。
所有人都是一愣,知县和那富贵老爷只觉得全身冷飕飕的。特别是那富贵大老爷,嚣张惯了,还真没注意到自己现在的行为很有问题。
知县眉毛挑挑,深感无力,这就是习惯的强大~
“是啊,凭什么黄老爷子就能坐在这里,他不是原告是当事人之一吗?”门口的观看者中突然有人大声说道,完全没有里面那是是自己不能得罪的人的觉悟。
左少云笑着转头,是个秀才,看那样子绝对是死读书的那种,满腔的正义,是个好青年。
给个微笑鼓励一下,回头,纯洁的望着知县,等他做决定。
后者瞄了个眼神给富贵老爷,后者接受到了,内心做着激烈的斗争,站起来还是不站起来,这是个问题。
换了是其他人可能不会考虑这么多,但是这位爷是出了名的死要面子,所以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难以抉择。
知县暗暗的翻了个白眼,这个白痴。
相互之间交往这么久,知县自然是知道他内心纠结着什么。如果他出声提醒的话,估计这人又觉得自己落了他的面子。
于是,在场所有人就这么看着那位老爷,等着他做决定。
一分两分,知县老爷心里也火了,丫丫的我给你自己站起来的机会你不要,那就别怪我了。
“这倒是本官忘了。张三李四,请黄老爷站起一边回话。”
所谓的张三李四,就是最上面的两个衙役。
黄老爷一听,也怒了,你竟然敢落我面子。立马从原地站起怒视知县,不过,好在他还算正常,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不能得罪上面那位,又是哼了一声。
不过好在已经站起来了,也不用再做下去了。
张三李四很体贴的把椅子搬了下去,升堂继续。
知县老爷望了望沾衣,在内心纠结这件事该怎么办,面上继续问道:“还有你们,说说是哪里人?”
那个万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估计假不了,这两个是处置不了了。另外两个,希望没什么身份,不过即使如此,听说他们是师兄妹,如果不想得罪玩家和林家,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其实两放的身份一比较,该怎么办其实很清楚,问题就在于,这黄老爷是这里的地头蛇,他如果想在这里安安稳稳的当官,就不能得罪他。
所以,现在要找个两全其美的把这件事给混过去。
哎呀呀,真是麻烦。
沾衣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淡定的观察这些人,特别是当她看到这位知县摇头的时候,这个锦国是她家几代努力保护下来的,绝对不能就让这么些个蛀虫给毁了。
这个,回家吃自己去吧。
在这一瞬间,某个还在心里犹犹豫豫的人的未来已经被预定好了。
现在进入正题。
左少云和江佳都是普通人家,只是因为资质好才被紫金阁选中。听到他们说的身份后,知县老爷舒了口气,这两个正常是好事。
于是,敲了敲惊堂木,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和蔼点,冲着沾衣几人说道:“现在黄老爷告你们想利用妖术害死他家公子,可有此事?”
“并无此事,大人。”左少云回道,然后就把当时所发生的事前前后后的讲了一遍,不过某人也不只是干讲,这人比较有表演爱好,学的同时把语气也学来了。如果不是萧乾不在这里,他肯定连动作都要学(没抓着无念的衣襟的勇气)。
所有看着他表演的人都有种被雷劈了的是自己的感觉,虽然平时就听说黄家的少爷脑袋有点不正常,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而黄老爷显然还属于正常人的范围内,额头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冒出来,脸红脖子涨,现在可以明白那位黄少爷的这个模样是从哪里遗传过来的了。
等左少云讲完,黄老爷立马指着他厉声喝道:“你这是污蔑!我家麟儿从小聪明懂事,怎么可能做这么不着调的事?你别想推卸责任污蔑我儿。告诉你,别想!”
左少云冲着他无辜的眨眨眼,双手向外摊开,无奈道:“我可没有,这件事所有在白月楼的人都听到了,不然你可以问他们。大家说是不是?”
最后这个问题是冲着外面那群人问的,刚才他就看到,有几个在白月楼的时候看到过。估计现在从那边跑这来的不少。
“是啊,我们都听到了。”
“当时那位黄少爷的声音那个大,我就算想不听也难。”
“就是,我还觉得非 常(炫…书…网)好笑,多管闲事到无中生有,这黄少爷简直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我儿子那么优秀,那么聪敏,那么富有正义,怎么可能做这些事!
对了,肯定是当时里面发生了什么,他进去看了后就误以为这几个男人对那林家姑娘不好。对,绝对是这样的。
在心里为自家儿子找好了借口,黄老爷淡定了,表情一变,一副凌然不可侵犯的说:“我家麟儿绝不会无辜做这种事。肯定是你们当时在小隔间里跟这林姑娘做了什么,他才会误以为你们欺负她。”
左少云想解释,老爷子立马阻了他的话道:“这些事没人看见,你们爱怎么解释都行。总之,肯定是你们记恨我儿的行为,所以用妖术害了他。哼,不管你们怎么编,都别想逃过本老爷的晶晶火眼!”
这老爷已经把知县忘到一边了,在他看来,他说的都是对的,案子已经很明白了。
“知县老爷,事情已经很明白了,快定案吧。”
看着黄老爷一副我已经帮你审清楚了,不用感谢我的高傲模样,知县气的就想用惊堂木砸他。
太不把本老爷看在眼里了,真是气煞我也~
032 真是晦气的一天
…
不过再气这位知县的脸上也不会表现出来,他觉得不能让这个黄老爷这么嚣张下去,不然他会忘记了,这个酆都城最大的还是他这个知县大老爷。
这样以后就不好拿捏这里的那些老爷们了。
这时,江佳开口了,“为什么你一直说是我们施的妖术,而不是你儿子做了坏事,被老天爷罚了呢?”
这孩子这一口很毒,其实江佳开始也没打算这么说的,可是听到现在,只觉得这个黄老爷好坏,那就滚蛋吧,于是就直接把一些别人心里想的事点到明面上了。虽然很多人都认为是你儿子被天谴了,可是没人说出来,而是这位黄老爷在强调是他们施了妖法。
这件事如果真被知县老爷这么判了,那么结果绝对是那位黄少爷火了,被施了妖术还能活下来,这说明啥,说明有神明庇佑,也可能是他平时做多了好事,所以老天爷不忍收他。
现在,江佳以后问出来,于是,就有了两个定论,被天谴,还是施妖术。
人总是有从众心里,很多人想法都很简单,一个问题只有一个人提出一个答案的时候,别人不会去思考另一种可能。然后围绕着这个答案争执久了,以后不管怎么样,每当说起这个问题,第一个反映就是那个答案。
而当在第一个答案提出来的同时又被人提出了第二个答案,那么众人的注意力就会分散开来,并渐渐的去思考,然后接受一个自己比较能理解的。
有妖孽施妖术,和老天爷罚人,哪个更容易让人接受?
不得不说,在所有人心中,特别是普通老百姓心中,他们会把很多事都归结于天。
黄老爷立马急得跳脚,指着江佳怒骂道:“你个小贱人胡说什么,我,啪!”
老爷子的话还没讲话,脸就好像突然被人重重的打了一下,立马偏到了一边。
那一声重重的把掌声可是一点也没有泄露的完全传进了众人的耳朵里。
所有人都呆呆的望着黄老爷,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在他们看来,根本没人动手。
被打的人眼中闪过一道怒气,不过下一秒,脸上却出现了喜色,然后看着江佳激动的说:“看看,这就是妖术,我刚说你,你就打了我,这不是妖术是什么!”
望着黄老爷兴奋的模样,沾衣几个乐了,知县老爷望向某个衙役身后柱子上的一个小木片,再看看黄老爷那兴奋的模样,把头一偏,他不好意思了。
江佳吐吐舌头,然后从地上站了起来,向着黄老爷的方向走去。
后者浑身一紧,惊恐的望着她,颤抖的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江佳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跨过这位老爷的身旁,顶着众人的视线,走到柱子旁边把小木片拿了下来。回到原处,把小木片递向离她最近的那个拿着棍子的衙役,不好意思的说:“抱歉啊,刚才觉得你这木片挺有趣,就拿过来看看了。他骂我贱人,我一个没忍住,就用它打人了。放心,没有坏。”
再次眯着眼笑笑,跪回到了原处。
这回,众人都真相了,黄老爷傻傻的望着这一切,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什么知县会知道呢?因为刚才双方吵得热闹的时候,他坐壁观天刚好就看到江佳偷偷的拿来小衙役的象征着身份,或者说工作牌的小木片在玩。
“你,你,你竟然敢打我?!”黄老爷怒了,手指颤抖的指着江佳。不过在接受到后者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现在还在疼的耳光,于是,又害怕了。
武林人士见的多了,但是像她这样,什么时候暗算他了他都还没看出来的情况却是少数,这说明啥?说明人家有真本事。
如果他们怀恨在心,放出去以后肯定会找自己麻烦。这种刀口上讨生活的人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不知道会不会在半夜里被做掉?
心里一阵慌乱,不过面上飞快的掩饰了下来。转过头看向知县道:“我不跟你们这些小孩子家家的纠缠,还请知县大人定案。”
呀,就这么结束了?
知县老爷看看几人,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道:“本官不会冤枉一个好人。那么先传许大夫,听听黄少爷的身子现在如何了?”人死和人没有死的定案方法是不同滴。
听到许大夫三个字,黄老爷眼中闪过一道喜色,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这么说着,为那位黄少爷救治的许大夫上来,立马跪在地上给知县大老爷叩头。
老爷把这个问题问了一遍,许大夫回道:“禀大人,黄少爷虽然伤势颇重,但都是外伤,并没有生命危险。”
很好,知县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这时,一边的黄老爷抬手向知县大人扣了扣,道:“在下想问许大夫几个问题。不知道可否?”
知县激动,这丫的终于知道要尊敬本老爷了,点头,“问吧,只要是跟案情有关的问题,本大人允许你问。”
许大夫的身体不易察觉的僵了一下,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望着黄老爷,等着他的问话。
黄老爷问道:“不知道许大夫有无在我麟儿身上查到别的事情,您是大夫,有什么发现的话就都说出来。”
许大夫立马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模样。
看到这个表情,黄老爷心里乐了,有门,急切的问道:“你尽管说,有知县大人在这里,谁都不敢把你怎么样?”说话的同时眼睛是望着沾衣等人的。
知县一听,不用想也知道这个黄老爷肯定后面做了什么,于是也配合的问道:“有什么事你尽管放心的说,本老爷给你做主。”
许大夫更为难了,但是看黄老爷那厉色,只能出口道:“少爷的身体是有问题。小人切脉的时候发现他的精神很不好,有点萎靡(所有人都抽搐了,你说的确实是那位吗?看他吼人的样子,他们怎么一点都没看出他精神萎靡呢?),肠胃不好。更观之时出虚汗,眼神也有点涣散……(以下是一大堆专业术语)”
沾衣挑眉,怎么这么像那种病啊~
黄老爷怒了,“讲重点。”
许大夫身体一颤,立马说道:“这些都是纵欲过度的症状,长此下去讲难以生育,还望黄少爷节制。”
“噗~”竖起耳朵,就想听到自己想象中的答案,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东西,黄少爷顿时只觉得一股心火上来,然后吐血了。
更觉得是,这个时候外面那些观看的人竟然齐齐的哦了一声,这声哦只包涵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你那儿子果然是个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人面兽心。
顿时,黄老爷再喷了一口,受不住了。整个人摇摇晃晃,他的小厮没在,自然没人扶他,知县大人被这场面怔住了,来不及反映,于是,黄老爷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
许大夫啪啪啪的爬了过去,拿起他的手就开始号脉,最后一脸放松的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