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嘻嘻一笑道:“这就叫做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他若是直接告诉我了,我便也不用去偷东西了。”
玉修的眼里满是宠溺道:“你难道不怕被他发现,然后为难你吗?”
舒欣浅浅一笑道:“偷他一本手记他只怕也不会太为难我,而若是知道我将他的冰蚕全部偷走,只怕是真的会为难我,所以我便让花蝴蝶驾车,赶快逃走,若是被发现,只怕真的会有大大的麻烦。”
玉修不由得惊道:“你将他的冰蚕全部偷走呢?”不至于吧!
如果全部偷走了她又将那些毒物放在哪里?他在毒龙潭呆过,知道那里有数十条冰蚕,每条都有筷子那么长,她若是全部偷完,又如何处置那些冰蚕?要知道冰蚕的饲养环境极为挑剔,若是饲养不当,在路上死了,便前功尽弃了。
舒欣撇了撇嘴道:“成州有那么多的人中了毒,不全部偷走我怕药量不够,你别看老家伙看起来好像很大方,昨日里他不答应救人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舍不得那些冰蚕。所以我才不管会不会全部用到,反正我是全部偷走了,气死他!”
成州中毒的人成千上万,就算一条冰蚕能解一百个人的毒,这几十条也不过解几千人的毒,她还担心不够用。
玉修叹了一口气,又问道:“你何时去偷的那些冰蚕,我都不知道,你偷来之后,又将那些冰蚕放在哪里?”
舒欣嘻嘻一笑道:“我在你去接玄武和明月的时候下的手,老头以为你我再相逢,必会粘在一起,所以会以为我会和你一起去,再则那个时辰刚好又刚好是冰蚕休息的时候,我便给喂冰蚕的人下了一点迷魂药,让他帮我将冰蚕捉了起来,再向他询问喂养冰蚕的方法。”说到这里,她的眼波流转,淡淡一笑道:“其实冰蚕就放在你我的眼前,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她见玉修的眼里满是询问,嘻嘻一笑道:“你难道没发现明月和玄武坐的凳子和往日有些不同吗?”
她的话一说到这里,明月和玄武俱都一惊,那凳子用红布铺着,乍一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两人均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她,她笑的温和无害道:“那两个凳子下面,便是放冰蚕的箱子。”
两人一听,吓了一大跳,均欲从凳子上站起来,玄武大叫道:“花蝴蝶,我来替你赶马车!”
舒欣见得两人的举动,冷哼一声道:“你们都给我乖乖的坐着,谁敢起来,我就让他以后永远都站不起来!”这一句话吓得两人动都不敢再动。
花蝴蝶眉开眼笑道:“我现在才发现原来赶马车也是一件极为开心的事情!有了比较才知道好坏。”说罢,又忍不住得意的大笑了几声。
舒欣见得众人的举动,笑的有几分得意道:“冰蚕之所以叫冰蚕,是因为它虽然需要在较冷的环境下生存,但是却又不能太冷,我用陶制的箱子将他们装着,里面放了些许冰块,却又需要一点点温暖,所以你们的屁股传进去的一点点温暖刚好能让它们活下来。至于花蝴蝶嘛,你也不用太得意,你屁股下面垫着的那个箱子,里面也放着冰蚕,否则,那七十二条冰蚕,你以为拿两个箱子就能装的完吗?不但你的屁股下面是,我和修坐着的地方也放满了冰蚕。”
此言一出,众人才觉得平衡了些,而玄武也不再说赶马车的事情,而花蝴蝶的脸也成功的成了紫色。
玉修的脸上也有几分古怪,她的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些吧,那些冰蚕随便跑出来一条都能要掉他们的命!
舒欣见得众人的表情之后,又嘻嘻笑道:“你们放心好了,那些冰蚕是无论如何也爬不出来的,我用来装冰蚕的盒子是特制的,安全至极,虽然旁边有几个通气孔,但是那些冰蚕被老家伙养的又大又肥,从气孔里是挤不出来的,它们顶多能从气孔里把嘴巴伸出来。”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众人的脸色又全部都变了,又欲站起来,只是当舒欣那双眼睛扫过众人时,又没有一个人敢动。
她挽过玉修的手,笑的极为愉悦道:“修,你莫不是也和他们一样,心里害怕吧!”
玉修淡淡的道:“如果那些冰蚕真的能咬到我们的话,你也不会这么气定神闲的和我一起坐在上面了。”他的语气极淡,心里却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实在是一只会折磨人的小妖精,几句话把 一群人折腾的一惊一乍的。
舒欣笑的眉眼弯弯,也不避讳还有其它的人在场,抱住玉修,就往他的脸上亲了一下,笑眯眯的道:“还是你最了解我!”
直到此时,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还有约十里地便到了成州的地界,那里要经过一个密林,暮春的十分,密林里的树叶已长的甚是浓密,黄绿色的树叶在太阳的照耀下泛着点点茸光,清亮而醒目,让人看到了心情都会好几分。此时已是初晨,正是鸟儿繁殖的季节,只是此事在这样的密林中,居然看不到鸟儿的踪影,也听不到鸟儿们欢快的鸣叫。
只是五人都坐在马车里,马车又驶得飞快,根本就察觉不到外面有何异常。经过一夜的赶路,五人已经疲惫不堪,花蝴蝶已回到车厢里靠在车厢上睡着了,现在赶车的人是玄武。
四大侍卫中玄武最擅长奇门八卦之术,这一次玉修能进到医圣山庄,他功不可没。只是此时他也有些倦了,却强自打起精神在赶着马车。马蹄声蹭蹭,踏破了清晨的宁静,惊扰了晨露清雾。
精通奇门八卦之术的人,记性也较一般的人要好一些,加上这些年跟在玉修身侧磨练,警觉性也极高,一走进密林,他便觉得和来的时候有些不太一样,比如说第九排第八棵树上半腰间的树皮被削掉了一块,再比如说第十五排最前面那一棵树断了一块树枝,地上还散落着零散的脚印。
玄武低低的道:“王爷,这密林里有古怪,我们要小心了。”
他的声音虽低,玉修却已惊醒,虽然没有说话,一又狭长的眸子里却多了丝丝光芒,舒欣将头靠在他的怀里,已沉沉睡了过去。明月听得他的话,眼睛还是微微的眯着,只是手已握在了剑柄之上。花蝴蝶的嘴角却划过一抹冷笑,又有一些无奈,在他的印象中,只能一和舒欣出门,总是惊险异常。
当马车飞快插驶到密林的最中央处,一张巨大的网从天而降,紧接着万箭齐发,玄武在那张网落下来的时候,咬了咬牙,在马屁股上狠狠的抽了一下,拉车的马儿也似有灵性一般,突然往前面冲了一丈来远,那张网便落空,大部分的剑也射空,却仍有几只射在了马车的车尾。
利箭射到车尾之上,巨大的声响和震动,将舒欣从梦中唤醒,她揉了揉眼睛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玉修淡淡的道:“又有不知死活的人像拦住我们。”他的语气虽淡,但是一双眸子却凌利无比,经过一日的休整的,他的功力又恢复了几成。
舒欣叹了口气道:“这些人真是无聊,想要打架光明正大的来便是,如此偷偷摸摸实在是让人看不起。”她的杏眸里光芒闪过,心里有些烦闷,被人打扰了睡觉实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心里也不由得思索,来的这些人究竟是谁派来的?看这副架势,好似早就知道她们会从这里经过一般,早已在这边埋伏好,只是玉修的行踪保护的极好,青龙和白虎是断不会将他的行踪泄露,而她和花蝴蝶去医圣谷也没几个人知道。
玉修浅浅一笑,有些无可奈何的道:“人在其位就要谋其政,我这个王爷也实在是不好当。这片江山我也没有兴趣,可是为了活下来却又不得不有保全自身之策。”他看了她一眼,见她的眸子里却是坚定,此时也正在望着他。
舒欣朝他微微一笑,却在下一刻,传来了马儿惨烈的嘶鸣之声,马儿带着马车掉进了早就挖好的深坑之内,在掉进去的那一刻,玉修抱着舒欣极快的从马车里飞了出来。明月、玄武、花蝴蝶也极快的抱着那装有冰蚕的箱子飞了出来。
众人才一离开马车,旁边猛然飞来了几十根尖锐的长矛,将那马车刺满了窟窿,驾车的马儿也长嘶一声,身上被刺了好几个窟窿,眼见是活不成了。紧接着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大刀长剑向五人袭来,长剑在清晨的雾气里泛起点点寒光,招招狠毒,欲置人于死地。
明月、玄武、花蝴蝶抱着装有冰蚕的箱子上下翻飞,招招凌厉而狠辣,靠近他们的黑衣人中者立毙。
舒欣不禁皱了皱眉,这是她第二次和玉修遭遇黑衣人的伏击,她实在是很讨厌这种打打杀杀的方式,不但不光彩,还见不得人。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群黑衣人,她不由得就想起了那个面具男。她也冷冷的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几颗药丸,塞了一颗到玉修的嘴里,又掏出其它的几颗,扔给了其它的三人。
她见众人服了药之后,低低的对玉修说:“你将我放下来即可,我呵护得了自己,你只需护在我的身侧即可。”五人之中,只有她不会武功,一直以来,玉修都会在她的身侧保护她,上次遭遇黑衣人时,他是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意让她受到分毫的损伤。
玉修点了点头,便将她从背上放了下来,她从怀里掏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掏出其中的一样往地上一放,再从怀里取出火折子,轻轻一划晃燃之后,再点燃了地上的那一堆东西,那一堆东西跳动着淡蓝色的火苗,片刻之间,一片淡淡的清香四处散发开来。
也仅仅只在片刻之间,那群离舒欣最近的黑衣人“叭叭叭”的全倒在了地上,没有一声叫唤,死后脸上也没有半点痛苦之情,只是他们已经了无声息了。后面的黑衣们见到这种情况后,不由得大惊,其中一人大叫道:“她会用毒,快跑!”
舒欣负手而立,冷冷的道:“想跑?只怕没那么容易!”仿佛在印证她的话一般,又吹来了一阵晨风,那群黑衣人还没有跑几步,尽数跌倒在地,而那些黑衣人一倒地,便没了声息。
众人除了玉修见她如此用过毒之外,其余的人都未曾见过,不禁惊的目瞪口呆。
花蝴蝶看了舒欣一眼,不由得在心里大呼侥幸,好在她没有如此对他,否则他早就死翘翘了。
明月和玄武的眼里满是敬佩之意,明月赞道:“认识王妃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知道王妃有这等本事。只是不知道王妃这是什么毒,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中毒的痕迹。”她行走江湖时间已久,毒药也见过无数,像舒欣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毒药还是第一次见到。
舒欣淡淡一笑道:“是他们不长眼,什么人不好招惹,居然敢招惹我,招惹我也便罢了,还想将我们尽数灭口,也太狂妄了些。这些毒的名字我给它取名叫醉生梦死,我很讨厌人死前那挣扎的痛苦模样,然后便做出了这种毒药,这种毒药闻起来清香无比,无声无息中中毒而亡,死前也没有任何痛苦,就如同在梦中睡着了一般,所以就叫醉生梦死。”
她已经看出来了,这群黑衣人个个身手了得,而且人数众多,若是和他们硬碰硬的话,他们是一点好处都捞不到。虽然此刻他们尚能自保,但是时间一长,吃亏的一定是他们。既然已知道这个结局,倒不如直截了当的省却那个麻烦的过程。
玉修淡淡的道:“他们除了要灭我们的口之外,还想拖延我们回城的时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成州里只怕已有大的变故,我们现在得赶紧往回赶了。”
舒欣叹了一口气道:“可是我们现在没有马车了,马也已经死了,虽然现在离城没有太远的距离,但是要这样回去,只怕怎么样都得半个时辰。”
玉修想了想说道:“这个也不难,我负着你用轻功赶至城里也只需一刻钟的时间。”说罢,便将舒欣负在背上。虽然他的伤才刚好,但是却觉得浑身轻松。
舒欣嘻嘻笑道:“你还从来没有这般背过我,虽然现在是赶着回城,不过我也很知足。”说罢,将头埋在玉修的脖颈间,一脸的幸福。
玉修不由得淡淡一笑,一种幸福的感觉也从他的心底升起,上一次两人被人刺杀时,两人还如同水火,虽然那一仗,到最后她也终是选择了帮他,自保的成分却是占了绝大多数。而今日里,她的态度和那一日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喜欢两人并肩作战的感觉,那种心心相印的美好,让他觉得愉悦异常。
只是在他的心里,却又还有着点点愧疚,她跟在他身边的这些日子,一直都不是太安定,先是争权夺位之争,紧接着又爆发了这场战争,两人之间,几经生死。而他原本许诺给她的幸福,却一直都没有兑现。他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早将这场战争结束,给她安定幸福的生活。
当众人带着冰蚕往成州赶去之时,却没有看到那片密林之中走出一个全身裹着黑色长袍和一个脸戴银色面具的男子。
那黑色长袍之人全身裹紧了长袍,此时天已不冷,而她却还穿的极厚,脸上也用黑布密密麻麻的裹了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看起来阴森可怖。只是从那人的身形来看,纤长细瘦,一看就知道是个女子。
面具男淡淡的道:“玉修居然没有中毒,实在是有些扫兴。他这一次的障眼法用的也真是不错,我险些被他骗过了,要不是这一次跟踪舒欣,只怕还没有发现他也去了医圣山庄。”
黑袍女冷哼了一声道:“他这一次没有中毒,不代表他以后都不会中毒!”说罢她看了一眼面具男道:“你不是说朱雀将毒有放在他喝水的井里了吗?怎么可能不会中毒?而他没有中毒,或许你该去问问朱雀。”
面具男微微一怔,冷冷的道:“朱雀那个吃里扒外的贱人,回去之后我要好好地收拾她!”
黑袍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轻哼道:“难道你真的以为朱雀爱你入骨,连玉修也会下毒手,或许你真的高估了你自己的魅力。”
面具男冷哼了一声道:“看来我前段时间对她太好了!”
黑袍女的目光里有了一抹悲忿,又冷冷的道:“女人的话你最好不要信太多,否则你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我相信你以后应该知道要如何对付朱雀了。”
面具男道:“真是看不出来,舒欣居然是个用毒高手。”这一点实在是在他的意料之外,本来他以为这一次是可以置他们于死地的,只是一着失误,便错过了杀他们的最好时机。不过知道了舒欣会用毒的事情之后,日后便有相应的应对之策。
黑袍女冷冷的道:“会用毒更好,我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对手了,希望她的本事好一些,不要那么快就死掉,要不然也太无趣了些。”她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还带着些微的阴沉,听起来很不'炫'舒'书'服'网'。
面具男看了她一眼问道:“他们从医圣山庄而来,只怕已经找到了解毒之法,你难道不怕吗?”
黑袍女冷笑一声道:“是人把医圣传的神乎其神,但是在我的眼里也不过尔尔。他们就算能将毒解掉又如何?成州的百姓已经死的差不多了,玉修和乔悠然的人马也已经死伤过半,他们的力量一削弱,你的力量就增强,又有什么好惧他们的?”
面具男笑着道:“你说的很有道理,而且我已经派人四处散播谣言,说他们就是天上的灾星,他们的战事到了哪里,哪里就会成为一片废墟,到时候我便可以趁机起兵对付他们。不过还是让他们多打一仗比较好,让他们再互相撕杀,现在只要一想起来,我就觉得热血沸腾。”说罢,又哈哈大笑起来,声音猖狂无比。
黑袍女也笑道:“让他们打去吧,如果我的估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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