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夜王。”二人见是季夜到来,忙行礼之后,退了出去,走得远远的,留给二人一个单独交谈的空间。
“这是怎么回事?”听得季夜一句谈谈,春歌就知道他一定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状元郎的身份,是皇上钦点。”季夜应道,走道主位坐下。
“我自然知道是皇上钦点的状元郎,只是,我根本不曾参加过科考,你不觉得这状元的身份,来得太过蹊跷,也太对不住那些用心科考的学子了吗?更何况,你本就知道我乃是女儿身,根本不能当这状元郎。”春歌沉声而道,脸上满是不赞同的神色。
“可是,皇上却不知道你是女儿身的事情。不但如此,因为某些原因需要借助你的能力,皇上方才用了这种办法,先给你一个正式的身份,然后,让你帮忙调查一些事情。若是你是在担心身份被拆穿之后该如何收藏的话,这点你倒是毋须担心,即便皇上不解决,我也会帮你处理妥当。”
“调查一些事情?”春歌有些不解的望着季夜,“既然是皇上要调查的事情,为何不另派朝中大臣,却要让我这个无名小卒去办?你不觉得奇(霸气书库…提供下载…3uww)怪吗?”
“原本皇上是准备派上官昀调查此事,可是因为调查之人与上官昀的妹妹有所牵连,有些担心他会感情用事,误了大事,方才改了主意。至于为何找你,皇上只是对我说,既然你与上官昀熟识,又是结拜兄弟的关系,委托与你,应该不成问题。另外最重要的一点是,你会武功,即便遇上一些意外的变故,你也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调查柳墨白
“和上官昀的妹妹有关之人?”春歌对于季夜其它的话倒是没有多加注意,反倒是呢喃这这句话之后,抬眸望着季夜,开口问道:“皇上想要调查之人,可是柳墨白?”
“确切的说是整个柳家,当然,如今当务之急要查清楚的却是柳墨白此人。”季夜如此应道。
“皇上为何要调查柳墨白?难道就因为他是帮太后办事之人?”春歌偏着头问道。
“不,并非因为此事。其实,皇上之所以调查他,那是因为怀疑柳墨白,甚至于整个柳家,都与沧海阁之人,有所牵连。”季夜道。
“沧海阁?那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柳家与他们有所牵连,就需要调查?”春歌不解的问道。
“此事我暂时不宜对你说得太多,若你真的想知道,待你以状元的身份进宫之时,皇上自会为你解释其中缘由。”季夜道。
“进宫?”春歌脸上微微漾着一丝笑意,望着季夜问道:“是不是进宫之后,我便可以见到锦文?”
“嗯。”季夜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也要等你换好衣衫之后,才有这个机会。”
“那我即刻去换衣服。”春歌说着,捧着官吏送来的状元衣帽,入内间。
待到春歌关上内间的门扉之时,脸上的笑意忽而一敛,揪着自己的胸口,一次次的深呼吸着。几次深呼吸之后,春歌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已经完全平复,目光不由落在手中的官服之上。
兴许这是一次解决以往恩怨的好机会。只要能够调查到柳墨白与沧海阁有关,一切的恩怨或许就能够结束了。
只是,沧海阁到底是什么?
正当春歌沉思之际,脑海中忽而闪过一抹灵光。
对了,白泽曾经也提到沧海阁的名字,也提到这沧海阁位于无妄海,上次从柳墨白那得来的东西,便是来自无妄海,难道这沧海阁与柳墨白之间真的有所关联?
可是,皇上为什么因为怀疑柳墨白与沧海阁有关,就让她去调查。
入宫前夕
他对沧海阁的态度又是如何?是敌是友?
在未曾弄清楚这件事情之前,她还不能乱下断言。如此一来,这皇宫之行,已成必然。
迅速的换上与身材完全吻合的官服,将发丝高束,戴上了象征着状元的官帽,随之出了内间。
“这身衣服倒是做得合身。”季夜上下打量着春歌一番后,如此说道。
“不是说要进宫吗?那就赶紧了。”春歌白了季夜一眼后,如此说道。
“不急,你先做完状元郎该做的事情之后,自会有人领你入宫面圣。”季夜笑了笑到,随即朝外头的两位官吏招了招手,却见二人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先是几句阿谀奉承之后,恭敬的迎着春歌出了王府,上了早已侯在门口的仪仗队,挂着一朵大红花的高头大马,弯下了身子,当了踮脚板,以供春歌上马。
春歌扫了一眼那已然弯下身子的官吏,对于这种方式的行为,没有一丝好感。只见她眉头微微一皱,上前几步后,轻轻一跃,在众人讶异的眼神中落座马背。
哗的一声响,却见四周的百姓居然为了春歌上马的英姿而鼓起掌来,至于那个本来作为踏板的官吏,却是有些费解的看着春歌,退到了一旁。
随着队伍的开拔,春歌骑着高头大马的身姿慢慢被带入了城中各处要道之上,向世人展示着当今状元郎的身姿。
状元郎的游行一直持续了一天,待到春歌都觉得有些疲惫的时候,队伍方才掉头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只是,当春歌来到皇宫门前之时,宫门也早已关闭,而她却被迎着送到了距离皇宫不愿的一处宅子休息。
待到春歌入了此院之后,方才发现院中已经到来的人,竟然全数皆是此次科考中举之人。而那些已经是进士的学子们,在看到春歌的一身装扮之时,皆纷纷朝她行礼示好,即便是榜眼探花依旧如此。
不过,在这群人之中,也有一个例外,此人的名字叫做左丘铭。
候政厅
左丘铭是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男子,从见到春歌的那一刻开始,脸上就始终摆着一副冷漠的神情。
即便是擦身而过之时,他也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那么扫了她一眼。
他的眼中在望着她只是,并没有嫉妒之类的神色,有得只是如同一汪清水,无波无澜。
兴许或许正是因为他这点的表现,春歌反倒是对他颇是在意。可以询问了领路之人,得知了他的名字,也知道了他是此行进士中,排名最后的人。
按照各自的名次,所安排的住所也各不相同。前三甲的皆有单独的院落,其余的人,则是数人混居在一个院落之内,即便如此,却也是单独一个房间,也算不得怠慢。
早朝时间为卯时,住的较远的官员们都会在寅时开始准备进宫,在议政大殿旁侧的候政厅中等待着皇上的驾临,随后开始一日的早朝。
在此之前,对于第一次上朝的新科举子们而言,这一日注定会是忐忑不安的,不过,这些人中却并不包括春歌。
一夜好眠,随着通传的太监们到来,众人换上了各自的朝服,一同入了皇宫,朝着候政厅而去。
随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宫,来到专门供各位大臣上朝候着的候政厅只是,时辰约莫为寅时三刻。
每个初初踏入候政厅的朝堂新人们,皆是小心翼翼,就连那位左丘铭,即便脸上依旧保持着那副毫不在意的神情,但是微微有着几分颤抖的衣摆却泄露了他心底的紧张。
对于眼前的仗势,春歌丝毫没有怯场,反倒是在诸位大臣之中,寻找着自己说熟悉的身影。
“月行,你这样东张西望可不行哦。”季夜的嗓音在春歌耳边响起,却见他一身绣着蟒袍的朝服,头戴银色头冠,一条红绳坠子从头冠处,垂落双颊,将他本就俊美的容颜,衬托的多了几分威严。
春歌望着如此装扮的季夜,呆愣片刻后回过神来,随着周遭大臣那般朝他行礼,却被他伸手拦住。
格格不入
丝毫不介意如今场合微妙的季夜,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拉入了内厅之中,唯有朝中二品之上朝臣才能够踏入的独间。
待到二人入了那完全属于隔绝的另一方天地的独间之后,外头的大臣们也纷纷开始了议论。
“状元郎与夜王是什么关系?怎能让夜王如此礼待?”某个不知情的大臣问道。
“你的消息太闭塞了,难道你不知道那位状元郎可是自始至终就住在夜王府之中的,不但如此,二人似乎还有私交颇深的友人。”
“你们说这状元郎的身份,会不会是因为与夜王有关系,所以才……”某位官员欲言又止。
“与夜王有关系又如何?这次科考前三甲之人,乃是皇上亲笔钦点的,若是没有几分能耐,怎么可能拔得头筹。”
“言之有理!”
“……”
此处议论纷纷之时,被拉入独间的春歌,此刻却有些尴尬。
看着独间之中,最低也是二品官员的官职,她这个只是挂着状元名号,还未有任何册封的人而言,显得是那般格格不入。
“月行,你怎么来了?”上官昀突然看见春歌出现,有些意外的问道。
“是本王让她进来的。”季夜如此应道,让那些朝中二品老臣收了落在春歌身上的目光,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月行,你过来。”一直坐在里间一直不曾开口的上官溯,突然如此说道,引得原本对此视若无睹的老人们,不禁露出惊讶之色,将目光来回于二人之间,却又不敢问什么。
对于上官溯突然的开口,春歌仅是犹豫的片刻,便走上前,立在了上官溯的跟前。
“大人,不知……”春歌方才开口,却被上官溯扬手止住,却见他一双眼眸轻轻扫过独间,开口说道:“诸位,可否暂时回避片刻,老夫感激不尽。”
随着上官溯的话音落下,却见四周的官员们起身,离开了独间,留下的仅有春歌、季夜、上官昀与上官溯四人。
点醒她的迷惑
“昀儿,你也出去片刻。”上官溯见目光落在上官昀的身上如此说道。
“祖父,我……
“让你出去便出去,难道你想违背我的意思不成?”上官溯的语态微微加重了几分道。
“孙儿不敢!”上官昀最终低下了头,退出了独间。
待到独间之内,仅剩下三人之时,上官溯方才开口说道:“春歌,你可记得那夜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
“记得。”春歌点头道。
“我知道皇上找了诸多借口,不让你见锦文,如今又来上这么一手,足可见他是另有事情要你去办。虽然我不曾听皇上提起什么,但是这些年来看到的东西,却也多少让我猜到几分。我还是那句老话,无论事情如何,你只要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便已足矣。当然,也还要有相匹配的实力方可。有些事情,不要钻牛角尖,能够利用的东西也不要因为某些无聊的因素置之不用,那是不明智的人才会有的想法。”
说至此,却见上官溯将目光扫向了季夜的身上,接着说道:“何谓实力,也就是能够完全被你利用的一切,无论是自己的还是敌人又或是朋友的。只要你能够在自己能够掌控的范围内,最大的利用它,即便原本不是你的东西,也有为你所用之时。言尽于此,希望我的这些话,能够你们以后,有些许的用处。”
春歌听着上官溯说的一切,暮然发现,以往的自己的确有几分钻牛尖间,一直计较着这些本就毋须计较的东西。
无论是夜的帮助,还是季夜又或是后来才认识的白泽,自己也多少受过他们的照顾,也间接盛了他们恩情。
只是,她总是忽略了一件事,他们之间是朋友,而朋友便是有难之时给予帮助之人,兴许她此刻还没有能力帮到他们什么,但是却没人可以肯定,以后不行。
想通了这些之后,春歌只觉得一直压着内心的负担在此刻瞬间消失了,就连眼前也不再是晦暗不明,反倒是出现一丝阳光,心中似乎再也不会有迷惑的感觉。
初入朝堂,议政殿
只见她脸上忽而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朝着上官溯行礼道:“祖父的教诲,春歌定当铭记于心。”
见春歌如此神情,上官溯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随即柔了目光,望着她说道:“你能够想明白就好。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你就当个得道者又有何关系呢?”
“祖父教训得是。”春歌虚心的应道。
“夜王,老夫有个请求。”上官溯突然抬头望着季夜如此说道。
“请说。”季夜应道。
“往后这丫头若是做错什么事情,还望你能够在一旁多多提点,免得她做错事还不自知,害了自己的同时还累了别人。”上官溯突然如此说道,总给人一种他似乎什么都知道的错觉。
“请放心,我会的。”季夜一脸慎重的点了点头道。
“那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叫他们都进来吧。也是时候上朝了。”上官溯道。
按照上官溯的吩咐,一切又回到了初时的模样,上官昀虽然嫉妒张了张口,想要问些什么,却最终还是没有问。
卯时方至,随着太监的一声唱喊之后,文武百官开始陆续入了议政殿。
新科中举之人,在未曾得到旨意之前,都是不得踏入议政殿之内的,因此,他们只能在外候着,直至宣读之后方可入殿。
而这一等,就足足等了一个时辰。
随着皇上召见的旨意下达之后,包括春歌在内,攻击一百零八位举子陆陆续续进入了大殿,分列三排,以前三甲之人为首,朝着落座大殿威武的年轻帝王晋韶华行跪拜礼。
此时的晋韶华的面容已经并非晋王府初见他时如同三十几岁的大叔级模样,而是一个颇为年轻,却不失一国之君该有的霸气的威武帝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下跪行礼。
“平身!”龙椅之上,一身龙袍的晋韶华微微抬手说道。
“谢主隆恩!”一百零八人的齐声应答,声若振雷的回荡在议政大殿之中,令人心神不由为之一振。
任命
“顺德,宣旨吧!”晋韶华朝身旁的太监如此说道。
“遵旨!”总管太监李顺德行礼之后,一旁的小太监,手捧着盛装着圣旨托盘走上前来,却见他一脸肃穆的拿起圣旨,站在高台之上,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随着李顺德的宣读,从此次科举的第四名开始念起,按照朝中所需,在适当的需求位置,将排名较前之人安排进去。
待到五十名之后的举子,也不过是念了其名字,在众人面前露脸之后,以候补的形式,退出了议政殿。
“第一百零八名,左丘明,候旨!”念至此,李顺德收起了手中的圣旨,放回托盘之上,退到了一旁。
而在念完自己名字后的左丘铭,也在略有一丝灰心的轻叹后,离开了议政殿。此时的大殿中,仅剩下前三甲的三人。
“冯一宇,探花,任七品翰林院检讨。”晋韶华朗声说道。
“臣,冯一宇谢主隆恩。”探花冯一宇谢恩之后,自有早已侯在一旁的太监送上朝服,领他去偏厅替换。
“孙空鸣,榜眼,任从六品翰林院修撰。”
“臣,孙空鸣谢主隆恩。”榜眼孙空鸣谢恩之后,也如同冯一宇那般离开了朝堂。
朝堂之上,此刻便剩下了身为状元的春歌,等待着晋韶华可能会册封的官职,只是,当她与诸位大臣们皆在等候着晋韶华的下文之时,却见他召来李顺德,在他耳边低于几句后,起身离去。
“退朝!”李顺德上前宣旨退朝,随后在诸多大臣不解的眸光下,朝春歌唤道:“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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