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的脸色并不好看,但是听你说话倒是中气十足,我倒是可以安心的离开两日了。”季夜望着如此的春歌,不由笑道。
“你准备离开两日?”春歌忙回头望着季夜问道。
“嗯,一来是处理那个孩子的事情,二来有点私事需要处理,不过你可以放心,只是两日的时间,我很快就会回来看望你,希望那个时候你已经可以下床了。”季夜忽而用着玩笑的口吻如此说道。
“我才不会担心你。至于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会在意。要知道将我卷入这个麻烦的漩涡中的人可是你这位三少爷,你觉得我还会眼巴巴的奢望你赶紧回来,赶紧给我多增加一些麻烦吗?”春歌撇开脸,用着不以为的口吻如此说道。
“好像真如你所言的那般。若非我让你当襄烙的先生,也不会让你卷入王府的纷争中。”季夜说至此,眼神中忽闪过一抹落寞之色。
“你该不会真的将玩笑话都当真了吧。”忽而察觉到季夜的口气不对,春歌不禁回头望着他如此问道。
“我怎会听不出你在开玩笑,又怎会将玩笑话当真。刚才是骗你的,看来你也不见得多厉害,一下子就被我骗到了。”季夜笑着说道,看模样似乎真的像他说得那般。
然而春歌望着如此的季夜,心底却并不觉得刚才那一瞬间的改变会是演戏,心中虽然有些不放心,却不曾在他面前揭穿他的谎言。
老师,你帮帮三哥吧
“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可比不得三少你文武双全,才貌出众,自是甘拜下风。”春歌如此回到,彻底消了季夜的疑虑。
“时候不早了,我就走了。两日后的此时,最迟酉时之前,我应该就会回来。”季夜站起身来,说话的口吻也变得轻柔而平缓。
“知道了。若是那日你回来之时,我即便是屁股还疼着也会出去迎接你,如何?可满意?”春歌挑眉说道,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敷衍味道。
“算了,你还是不要来迎接我了,反正我回来之际都会过这里一趟,就不劳你大驾了。那么,本少爷就先行告辞了,你好好养伤吧。”季夜说着朝春歌拱手作揖道。
“不送。”春歌咧嘴一笑,目送着满脸苦笑的季夜离去。
待到季夜离去后,春歌随即起身走到窗前,透过窗户的缝隙,目送着他离开沐园之后,方才收回了视线。
“老师,三哥准备离开王府两日的事情你可知道?”晋襄烙上楼后,一看见站在窗前的春歌不禁如此问道。
“他刚刚说了。”春歌走回床榻,如此应道。
“老师,虽然我不知道您对三哥是怎样的态度,但是我可以看出向来都不被任何人束缚的三哥,却因为你的缘故,破了诸多惯例。足可见,三哥对您很是看重,所以,我希望老师您能够帮帮我三哥。”晋襄烙坐在之前季夜落座的凳子上,忽而如此说道。
“襄烙,你三哥与我乃是很要好的朋友,他的事情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我不知道为何你会有此担心,还特地跟我说这些。”春歌伸手拍了拍晋襄烙的额头,轻声说道:“更何况,你三哥才不需要你这个家伙担心他的事情。与其在这里担心他,还不如跟我老实交代,你胸口侧的伤疤到底是怎么回事,岂非更加实际点。”
春歌本以为这句随口询问的话题并不会得到晋襄烙的回答,却没想到他不但没有找借口隐瞒,反倒是盯着她看了许久后,忽而开了口。
等你准备好的时候,再告诉我
“老师,你真的想知道这道伤疤是怎么来的吗?”晋襄烙说着解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那处狰狞的伤疤,指着它如此询问春歌。
“你愿意说?”望着如此的晋襄烙,春歌敛了笑意,如此问道。
“只要老师想知道,我都可以告诉你。”晋襄烙说此话时,虽然很是镇定,但是那微微抖动的双脚却泄露了他心底的害怕。
望着如此的襄烙,春歌不由淡淡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额头,柔声说道:“老师不急,等你真的准备好的时候,再告诉老师真相。”
听得春歌如此一说的晋襄琪忽而露出一脸意外的神色,却见他望着春歌片刻之后,随即点了点头,请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接下来的时间里,春歌便一直趴在柔软的床榻上,看着晋襄烙他们不时的上来她的房间转上一圈,然后又离开,几番折腾之后,原本就有些困乏的她,渐渐睡着了。
待到春歌醒来之时,已然是晚膳时间。
为了演好自己伤者的角色,春歌的晚膳都是在房间内吃完的。
一日来,因为有晋襄烙与小路陪伴,锦文的脸上时常可见漾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望着如此开心的锦文,春歌突然觉得牺牲自己片刻的自由倒是物有所值。
两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在这两日来,除了初时晋襄恒与晋襄宇曾经派人送来东西之后,后来反倒有任何的动静。
如此一来,倒是让春歌过了两日悠闲的日子。眼看着就要到季夜说要回来的日子是,春歌特意让烟翠准备一些酒菜,准备在环月楼招待归来的他。
然而,当夜幕降临之时,却迟迟未见季夜的身影,连带着准备的酒菜也是热了几回,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到了亥时。
枯等季夜一个时辰都不见他的踪影时,锦文他们也早已饿得肚子一阵乱响。未免饿坏了他们,烟翠便准备了其它的饭菜给晋襄烙他们用过,若是当时烟翠不曾如此准备,等到这个时候,恐怕就把他们饿坏了。
他失约了
“老师,您还在等三哥呀。我看时间都那么迟了,他应该被事情耽搁了,暂时回不来。你就不要等他了。”晋襄烙打着哈欠站在客厅的楼梯口,一脸慵懒的如此说道。
“嗯。你说的没错,他应该是被事情耽搁了,才未曾依约归来。正是可惜了一桌好菜,罢了,我不想等了。”春歌说着举着筷子吃了起来,吃没几口后,却突然放下了筷子,“烟翠,收了吧。我不想吃了。”
早已等在外头的烟翠听得春歌如此一说,忙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砂锅,还冒着热气。
“先生,三少爷恐怕今夜是回不来了,这酒菜已经凉了,您还是先喝点粥吧。”烟翠说着将砂锅打开,却见锅中依旧冒着腾腾热气,俨然是刚从炉上端来的。
春歌也不急着回答,而是打量了一下烟翠,却见她额际还有未干的汗珠,身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煤炭味道,让她立即明白为何这么晚了,还有如此热气腾腾的粥,想来是烟翠特意为她准备的。
“谢谢。”春歌接过烟翠递来的白粥,即便没什么胃口,却还是吃下两碗,看得烟翠笑眯了那双漂亮的眼眸。
“烟翠,以后不要为我做那么多麻烦的事情,先顾好你,我猜你一定还未来得及用膳。你若是不介意,就陪我吃点,如何?”
“照顾先生是奴婢的责任,不是麻烦事,先生你不要放在心上。至于晚膳,奴婢待会自然会吃的”烟翠如此应道。
虽然早已从夜的口中得知烟翠也是别人派来监视她的人,但是经过几日来的相处,春歌却真心的接纳了处处为她着想的烟翠,并不是因为夜曾说过,烟翠对她没有任何恶意方才如此。
“我不放心,你就在这里吃饱了之后,再收拾东西。另外这粥很好喝,你也吃点。我有些乏了,就回房歇息去了。”春歌说着朝晋襄烙唤道:“襄烙,下来扶我回去。”
“是,老师。”晋襄烙无精打采的跑下来,扶着春歌上了楼。
老师,你考虑下如何?
当晋襄烙搀扶着春歌来到二楼之时,忽而来了精神开了口问道:“老师,你可曾娶妻?”
“你问这个干什么?”春歌不解的问道。
“嘿嘿,我见烟翠这丫头对老师似乎情有独钟,所以,想为她搭搭红线呀。”晋襄烙咧嘴笑道。
“搭你个头。”春歌伸手一敲晋襄烙的脑袋,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我的事情,还需要你操心?你还是管好自己吧,小心明日需要抽查,答不出来,小心我打你屁股。”
“放心吧,我可不担心老师所谓的抽查,所以,你想打我的屁股,还是再等一百年吧。”晋襄烙挺直了腰杆,颇是自信道。
“你这臭小子,就不能谦虚一些吗?小心话说得太满,一旦出了什么意外,我看你如何善后。”春歌哭笑不得的应道。
“没办法呀,谁让本少爷就是一个连老师都不得不嫉妒的天才。一个过目不忘的天才呀。”
“好哇,你倒是拽上瘾了。真是给你小子一点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来了,看我哪日给你一点好看瞧瞧,让你知道何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嘿嘿,老师,难道你不觉得有我这样一个聪明绝顶的学生,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吗?”晋襄烙笑道。
“够了,别说了。说得我鸡皮疙瘩都快掉满地了。”春歌说着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入了房间后,便放开了扶着晋襄烙肩膀的手,“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歇息吧。”
“没问题。不过,老师你真的不准备考虑下烟翠?虽然她长得不算是倾国倾城,却也算是小家碧玉,更何况,她对老师您可是……”
“你小子有完没完,信不信我点了你的穴道,让你整个晚上给我在外头看门?”春歌站在房中瞪着一双眼眸说道。
“那倒不用了,学生还是觉得床榻比较舒服。那么,老师明日再会。”晋襄烙说着微微行礼,回了转角处的房间。
寅时将近,众人睡得正酣之际,春歌的窗户一开一合,一道背对着光线的身影踏入房中,迈着缓慢的步伐朝着春歌的床榻走来。
怎么办,该怎么办
睡梦中的春歌忽而被门窗开合的声响惊醒,却并未有任何举动,而是佯装熟睡的模样,暗中监视着那人的举动。
待到那人走到春歌床榻前,正准备将手探向腰际之时,春歌忽而从床榻上起身,瞬间将对方撂倒在自己的床榻上,一把匕首横在那人的颈项处。
然而,当春歌如此做之时,却并未遭到预料中的抵抗,反倒是一声闷哼之后,就着微弱的月色,让她看清了来人的真面目。
“季夜!”春歌不由惊呼出声,忙收回了置放在季夜颈项上的匕首,将他的身子扶起来。
然而就在她想要搀扶他之时,掌心却无意间触碰到他的腹部,一股黏腻的感觉从掌心传来,伴随着微弱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春歌沉声问道,慢慢将季夜扶了起来。
“是呀,不小心受了点伤,本想说找你帮忙,却没想到会是这般结果。嗯哼!”季夜闷哼一声,脸色一边,捂着腹部汗如雨下。
“你怎么了?”春歌紧张的问道。
“伤口,有……”季夜的眼眸中忽而失了神采,整个身子瘫软在春歌的怀中。
“季夜,季夜!”春歌唤了几声却无法唤醒他,反倒是之前触碰到的伤口出,飘出一股异常的味道。
春歌忙将季夜的身子放躺在自己的床榻上,直接用匕首隔开了他伤口处的衣衫,却见一道明显是被匕首刺伤的位置,此刻正冒出黑色的血液,不但如此,那伤口中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微微蠕动着,片刻后又失了踪影。
看着眼前如此诡异的情景,春歌已然不敢确定季夜是不是真的中毒了,毕竟从未有中毒之时,伤口处还会出现蠕动的东西。
若是九娘在这,她兴许会知道些什么。
一想到九娘,春歌的神色不由微微一黯。
“喲,咱们又见面了。”耳旁忽而传来温热的气息,春歌条件发射的反手握着匕首,朝身后刺去,再度被一只手挡住,并且握住了她的手腕。
呐呐,咱们又见面了
“呐呐,你这家伙怎么老毛病还没改哦,一见面就那么狠,上次是手肘,这次改匕首,你想要我的命不成。”
听着这熟悉的话语,春歌回头望向身后突然出现的人,不禁面露讶异之色,“你,你怎会在这?”春歌一脸惊讶之色的望着那人,如此问道。
依旧是当初那副装扮,黑衣黑布巾,外加一双带笑的眼眸,那人轻轻拿下春歌手中的匕首,放到一旁,笑着说道:“哟嘿,咱们又见面了。”
“招呼等会再打,回答我先,为什么你会在这?你不是离开京城了吗?”摸了摸被那人握的有些许疼痛的手,春歌望着他如此问道。
那人先是摸了摸布巾下的下巴,随后仰着头状似思考了片刻之后,应道:“嗯,我的确又回来了。”
听着那人答非所问的回答,春歌在那一瞬间有种想要抓狂的错觉,然而季夜的伤势却令她冷静下来,想到这人的本事,说不得能够救他。
“算了,不管你因为什么回来都没关系,你帮我救救我的朋友,可以吗?他之前还好好的,结果说了几句话之后,就陷入昏迷,连带伤口处也出现了一些诡异的现象。我知道你的本事一定很高,能不能帮我救救他?”春歌说至最后语态已然变成恳求,一双眼眸一瞬不瞬的望着那人。
“救他?可以呀。”那人笑道,令春歌不由露出一丝欣喜的笑意,“不过,你需要跟我打赌,赢了我,我就救他。”说至此,那人不禁笑眯了眼,掳起袖子一副春歌一定会接受的姿态,准备开始一局定输赢的赌局。
“你怎么可以如此儿戏,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你怎能用这种方式……”
“你最好快点决定,若是迟了,他的命可就真的没了。”那人忽而敛下笑意,扫了一眼季夜的方向,淡淡的说道。
“可恶。”春歌咬了咬牙,最终不得不接受这种方式博上一博。
“这才是好孩子嘛。来来来,老规矩一局定胜负。”
又被他耍了
原本敛去的笑意再度回到那人的脸上,却见他一阵兴奋的蹦达之后,与春歌再度来了一场剪刀石头布的赌局。
“呃,不是吧,连输。”那人似乎有些难以接受自己再度输了的结果。
“你输了,快救人。”春歌后背已然湿透,因为那一瞬间的胜负吓出了一身汗。不过,幸亏她赢了。
“这次输了,我下次还有机会赢回来,你等着吧。”那人再度说了一句不服输的话语,却依旧遵守约定走向了季夜,在他腹部几处地方点了几下后,从怀中掏出一小包白纸包裹的药散洒在伤口处,却见原本还涌出黑血的伤口,片刻后便已止了血。
“这个家伙的伤势有一点点棘手,所以,我先将人带走,三日后再还你。”那人说着将季夜从床榻上打横抱起,走到春歌的跟前,再度笑着说道:“你床上的血渍,记得处理妥当,另外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千万要挺住。”
“什么事?”春歌不解的问道。
那人听得春歌如此一文,笑意更浓,道:“其实,就算你输了,我还是会救他的。”
春歌脸色一沉,唇角微微抽动,立即明白自己被他当猴耍了。
“另外,他受伤的时候,我正巧在附近,之所以等了那么久才出现,那是因为我要等待东西成熟,今晚正好是时候,不过,能够遇见你,我是很开心的。你完全可以安心哦,他绝对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的。嘿嘿。”那人笑得颇是得意的离开春歌的房间,仿佛看见春歌如此神情,心情就会格外开心。
春歌看着那人动作利索的离去后,脸上的神色不由随之一缓,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若是认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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