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歌点了点头。
“很好。那你听清楚了,想要得到这雾莲心,就需要这云雾湖的云雾消散,而想要云雾消散……”巨龟话音微微一顿,望着春歌,“你应该知道,这水雾乃是因我而起,只是,这并非我愿。若是你能够去一趟鬼枯林中,拿到那放在止水洞中的琉璃寒魄珠,我便将东西给你。不过,要夺得那样东西,你就需要面对世代守护鬼枯林的鬼族。不但如此,一旦你得到了琉璃寒魄珠后,你就会成为鬼族追杀的对象。当然,以你此刻的能耐,他们想要杀你很难,却还是要付出一些代价。至于代价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即便如此,你还愿意去一趟鬼枯林吗?”巨龟的话中明白的告诉她此行的危险,虽然不致命,却也不是易事。
不过,在听得要去的地方竟然是鬼族的地盘时,春歌无可抑制的想到了鬼沧夜。
当初他说过自己是鬼族族长之子,若真如此,她真的能够狠得下心,为了恢复容颜而去夺了对鬼族而言,明显是颇为重要的东西。
此时的春歌不禁犹豫再三,一时之间,只觉得心乱如麻。
惊闻九娘有危险
“当然,我也并非让你凭白夺人东西,其实,那颗琉璃寒魄珠本就是我的东西,就跟海玄武让你带来的这颗幽冥无止珠一样,都是我们各自的命珠之一。只不过,因为一点小意外,成了鬼族的圣物罢了。”
巨龟说着望了眼春歌,似乎看出她眼中的一丝怀疑,不由张了张嘴吐出一颗晶莹剔透散发着微微寒气的白珍珠,吹到了春歌的手中,那珠子附带的寒气险些废了她的手。
“你拿着它,只要琉璃寒魄珠在它十里之内,它会告诉你,寒魄珠的位置。必要的时候,它可以救你一命。当然,有它在,你两年内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容貌问题。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不敢见人。不会有人发现你真实的容貌。除非,寒魄离体,莲子泣血。”
“莲子泣血是什么意思?”春歌再度开口问道。
“当初黑莲鱼送出两粒黑莲子,一粒给你,一粒给了另外一个丫头,至于何谓莲子泣血,那便是你们中,无论是谁的黑莲子被强行夺取,都会对你,以及手中的寒魄珠有所影响。接受了我的寒魄珠,你的体温会较之常人低很多,每个月月圆之夜,身体会被寒冰所封,不过,天亮之后就会恢复正常。你倒是没有担心的必要。但是,十六那日,你的容貌会有一日恢复你此刻真正的容貌,而不是这张勉强瞒过别人的脸颊,不过,相对的,你的实力,也会有所提高。”
听得巨龟的解释之后,春歌原本还有写惴惴不安的心情,方才有了一丝好转。
得了寒魄珠就是两年的缓和期,自己只要在两年内集齐四样东西,就能够恢复容貌,虽然希望依旧让人不敢恭维,却已经较之以往大了很多。
“有件事情差点忘记告诉你,与你一同得到黑莲子,还有一个小丫头。刚才黑莲鱼通过感应告诉我,它察觉到了另一个小丫头,此刻有生命危险。具体方位应该在鬼枯林。若是你不能在三月内赶到那个地方,找到她并且救下人,她可就真的会死了。”
遗忘的绝地
“你说什么?九娘有什么危险?这是怎么回事?”春歌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由瞪大一双眼眸,一股杀意从她身上迸发而出。
“她也算是借用了黑莲子的力量活过来了,若是黑莲子被人夺走,她的生命也差不多到头了。虽说不会立即死去,却不会是好事。当然,若是你能够打断对方的夺取,自然能够救人。如此一来,你若是不去一趟鬼枯林,还真是不行了。”巨龟说着将一双视线落在了春歌的身上,等待着她的决定。
“告诉我怎么去那。”春歌沉着嗓音道。
“你过来一下。”巨龟的声音响起,船只也微微划动些许,停在了巨龟的跟前,却见巨龟忽而低下头,在她的额际轻轻一点后,一幕幕记忆的片段在脑海中闪过,构成了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仿若真的到达了地狱,四周的一切皆是失了生机的世界。
“那是什么?”春歌瞪着一双双眸,一抹冷汗从额际滑落。
“鬼枯林。一处被人遗忘的绝地。”巨龟应道,“通往那处的地方,在幽冥之境的无尽深渊之中。当然,若是有鬼族之人领路自然轻而易举。即便没有也没事,幽冥之境那里应该也有它的统治者,他们历代居住在那,应该知道鬼枯林的事情。”
春歌微微一愣,倒是没想到白泽与鬼沧夜会是邻居。
幽冥之境的无尽深渊,那会是怎样的地方,为什么会有那么荒芜毫无生气的地方?
到底,所谓的鬼族是怎样的族群,还有,那个传闻又是怎么回事。
真的会血流成河吗?
“对了,将你手中的东西给我,我帮你处理一番。”
春歌闻言将怀中的东西取出,交给了巨龟。也不知它做了什么,当东西再度交给春歌之时,却见原本平平无奇的胭脂盒上,竟然附上了一层透着森森寒气的晶体。
“将它涂抹在脸上,可以让你此刻的容貌维持半年半年不变。”
打开了手中的胭脂盒,却见原本应该是艳红的胭脂此刻却已经变成了晶莹剔透的膏状体。
白泽有危险
望着眼前的膏状体,春歌不由将目光落向了巨龟,最终在它饱含鼓励的目光中,春歌解下了脸上的布巾,将它涂抹在这张海玄武为她稍作恢复了容颜。
待得抹上之后,只觉得一股清凉随着指腹在皮肤上的痕迹而蔓延着。待得脸上的位置都用那膏状体涂抹之后,原本那一丝不真实的感觉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虽然,她知道这张脸只能维持两年,却也足够给她信心,让她稍稍能够不用太在意会被人拆穿了真面目。
“我让湖中的孩子送你回去。”巨龟说完此话之后,慢慢的沉入水中,片刻之后便已没了踪影,至于那些将她带来此地的鱼儿们,又开始了初时的行径,将她送回了临近那处小码头的地方。
正当春歌临近岸边之时,却听得不远处一阵兵器交接的声音不断响起,而方向正巧是竹楼所在。
难道是白泽遇上了危险?
一想至此,春歌不敢怠慢,直接施展了轻功朝着竹楼所在掠去,待得她来到竹楼之时,却见十几个黑衣人将白泽团团围住,而此时的白泽身后却护着一个女子。
就在春歌微愣之际,却正巧那女子的面容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显露出一张她永远不会忘记的容颜。
该死的!到底是谁,居然胆敢冒充自己,牵制白泽。
看着如今已然为了护着那个冒牌货弄得自己身受重伤,春歌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在心中燃起,恨不得上前拆穿那个女子的身份,只是,她有些担心白泽会不相信。
毕竟,能够让他守护至此,虽然不敢肯定是不是百分百相信了对方,却也证明相信了七八分。
不愿与白泽将关系闹得太僵硬,春歌只能隐在一旁,耐心等待着对方露出破绽的瞬间,再行揭穿。
眼看着白泽已然因为失血过多,脚步有些虚浮,眼看着就要抵挡不住的时候,却见朝着身后的女子喊道:“春歌,不用担心,只要有我在,他们都没办法伤到你。”
冒牌货,永远不会变真
“嗯,我相信你。”那女子点头应道,身子又靠近了白泽些许,若是她以眼下这个距离对白泽下手,恐怕白泽就真的要危险了。
随着战况愈演愈烈,虽然白泽已然解决了三个黑衣人,却还有不少的人依旧保持着围攻之势,将他团团困住,就是不让他逃离。
就在白泽刚刚格挡开一个朝着身后女子刺去的长剑时,春歌明显察觉到那个女子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
只见她微微垂落的手臂微微一抖,一把闪着幽幽寒光的匕首握在她手中,乘着白泽忙于应付黑衣人之时,悄无声息的落在了白泽的身后,朝着他的后心窝处刺下。
“唉。”一声叹息在春歌还未动手之前,从白泽的口中溢出,却见他反手一剑,贯穿了身后的女子,在她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缓缓回身。
“你终究是太着急了,七八分的相信不等同于百分百的信任,虽然这张脸是我的弱点,却也不是任何人可以伪装的。”缓缓抽出刺入那名女子心窝的长剑,白泽眼神中溢满浓浓的失落。
“咳咳,不过,七八分的信任也并非无用,最起码,你还是中招了。只要再过一会,你的身体就会不受控制,最终依旧会成为我们的阶下囚。如此一来,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一半。”那女子轻咳一声,笑得有几分得意的朝后倒去,发出一声轻响,绝了气息。
随着那女子话音落下后不久,白泽的唇瓣也不由溢出一丝鲜血,面露嘲讽之色的笑道:“没想到,我也会有大意的时候。”
“是呀,你的确是大意了。”见那女子已然被白泽解决的春歌,已然闪身来到了白泽身旁,随手解决了几个黑衣人后,如此说道。
“若说我会大意,也有你几分干系。若非你一走便是三日,我又怎会中了这般圈套。”白泽露出一丝虚弱的笑意,语带责备的望着春歌。
“这也怪的我?”春歌眉梢微微轻挑,却没有一丝不快之意,反倒是叹了口气道:“算了。你还是先疗伤,他们我会解决。”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她
无视那些黑衣人,春歌将白泽搀扶到一旁,“借你的剑一用。”
“随意,反正也不是我的。”白泽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苍白的脸上笑得有几分轻松,将手中的剑抛给了春歌。
接过长剑后的春歌,浑身气息微微一变,却见她眸光微敛,剑尖所指之处,必然留下数具尸体,片刻之后,已然将敌人全数解决。
虽然她有想过留下活口探问目的,却没想到对方一见被擒,竟然服毒自尽,没有一丝犹豫之色,恍若训练好的死士。
春歌这边将敌人都解决了,白泽那头也已然将体内的毒逼了出来。至于身上的剑上,也已经没有大碍,止了血。
只是,之前为了救人,方才让他没时间料理伤势。
春歌望着满地的尸体,心中却不由露出一丝疑惑之色。按理说,云雾湖的大雾,若非熟识之人,想要走到这里并不容易。
白泽能来是因为鼻子灵敏,外加她的刻意引导,那么这些黑衣人呢?
他们又是怎么来到这里?
还有这个女子,她明显是与对方一伙的。
只是,她为何要乔装成自己的模样,对白泽下手?
春歌看了看白泽之前的表现,应该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也就没有开口询问,只是耐着性子为他的伤口上药。
此时的白泽只是那样看着春歌,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你才是真的春歌,对吗?”白泽在春歌收拾东西的时候如此问道,目光却落在她的面巾上。
“唉。”春歌一声轻叹,扯下了面巾,露出一章平凡无奇的面容,望着白泽,淡笑着问道:“你就不担心,我也是冒充的?”
“不担心,因为,我一直以来就觉得你便是她,从未怀疑过。若非如此,在你来到这处地方后,再出现一个与你相貌一模一样的女子,我也不至于信了她七分。”言下之意,他之所以受伤,她也有几分关系。
这样的说辞无疑让春歌有些哭笑不得,却微微有些感动。
疑云渐起
春歌手中动作加快了些许,在收拾完东西之后,眸光微微一闪,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开口问道:“鬼沧夜在哪?你知道吗?”
春歌话音一落,却见白泽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凝,眼神中忽闪过淡淡的失落。
“呵呵,你想找他?”白泽问道。
“也不全是。我只是想去鬼枯林,身为鬼族族长之子的他,应该更清楚那个地方。找起人来比较方便。”春歌淡笑着说道。
白泽听得春歌如此一说,倒是不由展颜一笑,随后起身拿了房中一套灰衣,去了一旁的屏风换好之后,方才开口说道:“若你想去找他,那我们就尽快动身去幽冥之境。那是我的地盘,若是你在鬼枯林遇上麻烦,只要逃出那里,我幽冥之境可以护你周全。”
春歌倒是有些意外于白泽的主动配合,不过,有他带路自然是比自己乱转要好得多。
现如今已然坦然了身份,春歌只觉得原本略显烦闷的心情,似乎也因为此刻的坦言,松了一口气。
“对了,那些人为什么要找你麻烦?你有得罪什么人吗?”离开云雾湖竹楼之时,春歌随口问道。
“应该不会。更何况,我虽然面纱被打落了,但是脸上依旧带着易容面具,即便是幽冥之境的几位洞主也不可能认出易容后的我,他们就更加不可能。”白泽颇是自信的说道。
“若真如你所说,那为何那个女子要乔装成我的模样,引你上钩,转而杀人灭口。你不觉得有些蹊跷吗?”春歌如此问道。
“你的怀疑也没错,不过,我暂时没有头绪。若是他们真的以我为目标,想来不久之后,那些黑衣人应该会对我在此下手,届时再探个究竟,应该比现在乱猜测要好得多。”白泽点了点头,也将自己的提议道出。
“嗯,言之有理。咱们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过,咱们如今的打扮太过引人注意,反正你如今这张面具也没什么需要顾虑的,干脆与我一同去临县换套衣衫,再行前往幽冥之境,不知你意下如何?”
笑意浓浓,他很高兴
春歌说着将询问的视线投向白泽,却引来他淡然一笑,随即点了点头道:“好。”
达成共识的二人,很快就来到了山脚下,原本春歌留在那处的马匹已然不见,想来不是跑了,就是被人牵走了,毕竟,她都已经在湖上待了三天时间了,如此状况,倒是在情理之中。
一旁的白泽自然也明白了眼下情况,随即脆响了哨声,片刻之后,却见冥霄的黑色声音从林间窜出,很快就来到了白泽的跟前。
再度见到白泽的冥霄虽然有几分欣喜,却比不得再见春歌之时来得更加开心。
看着自己的坐骑对别人如此亲昵,身为主人的白泽虽然有些吃味,却已然见怪不怪,再看冥霄此刻舔着春歌左掌的动作,更是笃定了她的身份。
“我前你后,会临城。”春歌说着率先上了马背,朝着白泽招了招手,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嗯。”白泽咧嘴一笑,笑得颇是开怀的落在春歌的伸手,手更是轻轻挽着她的腰肢,吆喝一声后,冥霄的黑色身躯便如同闪电一般迸射出去,再度朝着临县掠去。
“你看起来心情很好。”到了临县城门口,春歌望着始终笑得合不拢嘴的白泽,嘀咕道。
“嗯,当然很好。”白泽也不否认,依旧笑弯了眼。
眼见白泽如此高兴,春歌也没再说什么,领着他一同朝着城中衣局走去。
待得二人在衣局换下原先的黑衣,换上一套素雅的男子装扮之后,摇身一变成了年轻的江湖侠客,再也没有之前,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二人在衣局中,随意选了数套符合二人身形的衣衫打包后,方才出了衣局,去城中马市选了一匹最适合长途跋涉的马匹,稍稍准备了一些干粮后,随即离开了临县。
就在二人离开临县后不久,巫毒门中,郑忠正皱着眉头听着手下的汇报,身旁落座着一位女子,若是春歌在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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