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恐怕那只手就要废了。
由于儿女双双无恙的归来,“无敌刀客”秦达心情大好,病也好了一大半,适时已能下地观战,本来他初见翩翩佳公子的晁人笑就颇具好感,又听说他是主动要来帮助秦家庄,更是好感倍增。后来目睹晁人笑武功高强,并不顾性命地回护秦家庄,还玩命地救了自己的爱女,竟然不知如何要感谢他了?
当大部分人散去,“无敌刀客”秦达嘱咐秦素娟搀扶自己师傅回客房治伤,独留下儿子秦世凯、“武林三老”、“四海游龙”李隐泉、“铁扇玉郎”晁人笑,当着这些人的面,对晁人笑大加赞赏一番,颇有结纳之意。
这小子秉承父亲“乾坤天尊”晁北宗的天性,闻弦歌而知雅意,立马打蛇随棍上,不失时机地呈上父亲随后送来的亲笔求婚信件。
“无敌刀客”秦达犹豫一下,瞥目看了脸色发青的“四海游龙”李隐泉一眼,才打开红色信件。尔后,边看书信边不住用目光扫射面前这个相貌不俗的年轻人,暗自点头,觉得其子武功人才不错,还算是门当户对与女儿般配。
谁知,第二天午饭前,“无敌刀客”秦达好心当众将此婚事道出,满以为女儿会高兴地答应。熟料,秦素娟面色惨变,情绪失控,满脸是泪地强烈反对,弄得自己尴尬无比,有一种下不了台的感觉。
众宾客见此情形,显得有些错愕不解,觉得秦家小姐必有隐情,秦老儿也是一般想法,便迫不及待地询问理由。这时,一旁的“海峰剑”秦世凯,始终认为是白文玉拐走了自己的未婚妻,见如花似玉的妹妹这般情形,肯定与爱上白文玉有关,一时间妒火变成恨火,忍不住高声怒叫道:“爹,不用问了,妹妹早已被‘天绝魔客’白文玉那恶贼迷住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齐把刷刷的目光注视着秦素娟。
“哥,你胡说的什么呀?”秦素娟惨呼一声,对哥哥的污蔑严重不满。
“无敌刀客”秦达曾经对自己救过的白文玉非常喜爱,只因他失踪过久,感情就淡了。虽然那夜白文玉突然现世挽救了秦家庄,可当时自己并不在场,没有亲眼目睹,就因他的出现,导致儿媳、女儿、儿子相继离家出走,已经引起了他的误会。后来,听闻一些江湖对白文玉的负面消息,就对他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恨。如今关乎女儿一生的婚姻大事,他怎能让爱女嫁给一个武林人皆道是非的人?
想到事情的严重性,“无敌刀客”秦达急怒攻心,忍不住暴喝道:“好哇,原来你对爹也不说实话!白文玉那小子算什么东西?一个武林不齿的小人!他哪点配得上你!你看,晁少侠的人品、武功,哪样不好?更何况人家还是一代武林奇人之后!你有什么挑剔的?”
“爹呀,文玉他绝不是恶贼、小人!他是个好人,一个顶天立地的少年英雄!他所干的都是侠义之事,正派的事!况且,他还是当年威震天下武林的‘剑王’之后呢!”秦素娟本不愿此时与自己父亲争辩,哪知被他不明是非、胡乱指责爱人所刺激,忍不住当众道出了白文玉的出身来历,客厅内众武林豪杰听得清清楚楚,齐皆面色大变,心头狂震,想不到一代大侠客“剑王”白正南数年前全家被害,连朋友都被人几乎杀尽,陡闻他竟然还有一个儿子在世,且是当今武林后起之秀的第一人,哪有不震惊的?难怪秦家小姐不愿答应晁家的婚事。
“无敌刀客”秦达不知道白文玉出身来历还好,一旦知道,更是反常地暴跳如雷,面红耳赤地大声叫道:“不行,即使我秦家的女儿嫁不出去,也绝不允许你嫁给白正男的儿子!以后,休提那小子的名字!否则,你我父女恩断义绝,不再认你这个女儿!”原来,昔时少年的他,曾强要同白正南印证武功,以惨败而告终,妻子也因此事与他赌气犯病,不治而亡。这番恩怨,如何说得清道得明?反正这个糊涂账,只能够算在白家的头上,这是他一生中最刻骨铭心的伤痛!
秦素娟自从懂事以来,几曾见过慈父如此待己的粗暴,连愠言喝叱也没有过,她如何受得了这般难堪和委屈?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掩面奔出了客厅。
第六十五章 断臂之痛()
从未伤害过自己宝贝女儿的“无敌刀客”秦达,目睹她痛哭离去的背影,一阵烦躁和焦虑涌上心头,没有康复的身子一软,颓然跌坐太师椅里。屋内凡是老一辈的武林人,都不知如何去劝解他?想当年,“剑王”白正南乃是一个侠肝义胆、云天四播的大侠客,是武林皆为景仰的楷模,对当今武林依然有着巨大的影响,他的儿子怎样作恶,他们也不好去道他的不是,何况这些儿女情事,是别人家的家事,谁也无法管得了。
“秦伯伯,晚辈父亲传来口信有事回家,这就告辞了!”“四海游龙”李隐泉铁青着脸,既愤懑又怨恨地瞪了一旁站立的“铁扇玉郎”晁人笑一眼,左手护住受伤的右肩,不等“无敌刀客”秦达回应,便顾自带着几个手下傲然离开大厅,虽说显得失礼,可是“海峰剑”秦世凯懂得他的心情,急忙带着歉疚送出庄外不提。
此时,“铁扇玉郎”晁人笑根本没有心情理会离去的游龙堡的少堡主,他满脑子是刚才雨带梨花伤心奔去的妩媚倩影,想到佳人的情意芳心,被“天绝侠客”白文玉虏获,又当着这么多武林豪杰拒婚,自负风流倜傥而心胸狭隘的他,觉得自尊心受了从未有过的侮辱,一张俊脸紫涨得变了形,一股恶毒念头悄悄滋长心底。
突然,丫鬟遇春跌跌撞撞地跑进客厅,惊慌地地对秦达哭叫:“老爷,不好了,小姐她悬梁自尽了!快去看看吧!”
“无敌刀客”秦达惊闻噩耗,两眼一黑,几欲晕倒,强运真力,霍地站立起来,来不及告罪,惊恐地带着几个庄中弟子往后院奔去。来到女儿闺房门外。他独自带着丫鬟遇春闯进乱糟糟的屋子,却见几个庄内的丫头、婆子,正紧张地将满脸苍白的秦素娟放在床上,急忙趋前查看。旁边一个六旬婆子赶忙告说:“老爷,没事了,幸亏玉香丫头发现及时,小姐只是憋气晕过去了,睡一觉就会好!”
原来,秦素娟想不到父亲对白文玉一家怨恨如此暴烈,顿觉刻骨铭心的情意无所依,油生出厌世的决绝,一时冲动,便学那贞烈女子悬梁自尽。还好。贴身丫鬟玉香发觉小姐神情不对,在门外窥探发现得及时,慌忙招来一群丫鬟、婆子将小姐救下。那遇春不知小姐生死,只顾惊咋地匆忙跑去向庄主报讯,语焉不详。让“无敌刀客”秦达大大地虚惊一场。也好,这让他对秦素娟的婚事,再也不想过于强迫了。
人说祸不单行,“无敌刀客”秦达看见女儿安然无恙,刚刚松了一口气,就有一个婆子来报说,重伤的情难师太生命垂危。请庄主速去查看救治。这可把他骇得不轻,对服侍女儿的几个丫鬟婆子嘱咐几句,方才拖着疲惫的身心,匆忙走出女儿的闺房,去查询情难师太的伤情。
夜黑黑的来了,大半天飘落的雪花。宿停在冻僵的草木的叶面,以及花园里裸露的假山石脊上,积雪白色的反光,映得四周凄凄惨惨、萧索无比。随着暗黑的深入,寒冷刺骨的地气开始上升。预示着长长的、漫漫的冬夜要人熬了。
或许是寒夜难熬,心火上升,秦素娟白天拒婚的尴尬一幕,以及她为了抗拒父亲的决定宁愿自杀的事情,让“铁扇玉郎”晁人笑在床上辗转难眠。想到晚饭的时候,秦家庄庄主并未出现,仅从几个侍候客人的庄丁片言只语中,却听到了自己的婚事可能泡汤的坏消息,更是让他妒火燃烧,无从宣泄,睡在床上,犹如灵魂架在火炉上被炙烤那般煎熬痛苦。
想到这,在情场上从来没有失手过的“铁扇玉郎”晁人笑,忍不住似受伤的野兽般闷声嘶吼,从床上猛地跳起,推窗悄然而出,迎着扫打脸面的刺骨寒风,不管三更半夜的,在秦家庄黑咕隆咚的客院走廊里,像疯子一样往来行走。
合该今夜有事,当他在阴影里,闷声窜到前庄与后院主宅、客院交汇的回廊处,从打开的后院门里传来两个丫鬟的说话声:“春姐,你去休息吧,小姐总算睡着了,谢天谢地。老爷以传功*为师太疗伤,还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醒来?呵——好睏,春姐,放心去吧,我熬一熬,天就亮了,你再来换我。”
“嗯,好吧,小心点!玉香,少爷还在为老爷护法,我去看看就回屋休息。”遇春担忧地小声嘀咕道。
“嘻嘻,春姐,心里就惦记着少爷,赶明儿告诉老爷,让少爷把你娶了算了!”玉香找到八卦话题,精神一下子亢奋起来,睡意全消。
“去去,小蹄子,看姐姐不撕烂你的臭嘴!小心点,我去了!”遇春口是心非地呵斥道,打着灯笼,边说着边往后院深处行去,眨眼就消失不见,显见其轻身功夫大有长进。
“嗯,春姐你慢去。”玉香眼看遇春的身影走远,方才有胆做了个鄙视的动作,显得不屑地扭头走到后院门前,将右手灯笼交到左手,便去关闭院门。突觉一道黑影迎面扑来,还未来得及惊叫出口,浑身一震,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晕了过去。
秦素娟的闺房里,屋子中央,架着一盆烧得正旺的木炭火,使得满室生春,郁金香味正浓时。靠墙一张红木床榻上,流苏锦帐斜挂,只见躺着一个峨眉赛似春山、明艳如玉的美少女。她妩媚地沉睡,琼鼻匀净地一呼一吸,带动着被盖下那曲线玲珑、凹凸有致的娇躯,律动般地彰显出魅惑诱人的疯狂魔力。
悄没声息地掩至窗外的“铁扇玉郎”晁人笑,色心大动,浑身血液沸腾,哪里还能按耐得住要“生米做成熟饭”的恶念,毫不犹豫地绕到虚掩的木门前,推门而入。
冒雪下得山来,崔晓慧和婉儿姑娘骑着马,紧赶慢赶,于当天黄昏前,进入了十三朝古都的西安府。进得城来,两女被这个繁华、气派的大都市震住了——崔晓慧虽然在秦家庄呆了几年。却很少外出,一门心思习武练功。由于夜色降临,她们找了一家干净的客栈住宿下来,相约第二天。务必要踏雪好好看看这淘尽多少历代英雄豪杰的名城古都。
竖日,她们草草吃过早饭,便不畏严寒和飞雪,骑马在西安府城里外各处名胜景点,走马观灯一番,总算知道了大、小雁塔、碑林、钟楼、鼓楼、兴善寺为何后,这一耽搁就是大半天。最后,两女觉得疲乏了,兴趣大减,也想起了危难中的秦家庄。心里有愧,遂收起贪玩之心,问清去往华阴的道路,匆匆打马出城而去。
到了华阴县城,天已大黑。吃过晚饭,崔晓慧与婉儿姑娘商量:“婉妹,咱们先睡一阵子,晚点去见娟姐行吗?”
婉儿姑娘别看年纪小,对于人情世故一点即透,她早已知晓崔晓慧与秦素娟哥哥之间的情感纠葛,理解她不想与秦家庄除了秦素娟以外的任何人交道谋面的心情。所以一路磨蹭耽误许多行程,不由鸡啄米似地可爱点头:“好啊,慧姐,小妹听你的。唉,天这么冷,玉哥哥他知不知道多穿一件衣服呀?”
“你担心什么。他又不是小孩?哎呀,他身上可没带银两,心地善良,人又迂腐,绝不吃嗟来之食。这可咋办?”崔晓慧嘴巴上强硬,可心底里却焦急担心起来。
“慧姐,小妹知你是豆腐心!咱们赶快去找娟姐商量商量!”婉儿姑娘也有些着急起来。
“唉,还是晚点去吧,庄里人来人往,咱们姐妹说话忒不方便!反正文玉不知此时他在何处?急也没用。”崔晓慧静心思索一下,没有答应道,婉儿姑娘瞪着大眼,凝视着她想想也是,红脸笑了笑,扭身躺倒客床上合衣歇息。
未及三更,两女丢下一锭银子算是住宿费,然后牵马悄悄从后门出了客栈。
远望零星几盏灯光的秦家庄,沉寂暗黑一片,屋上的积雪,将它掩藏得同附近的山岗丘陵一般,不易发现了。当然,对于在此生活了几年的崔晓慧来说,是那样的熟悉,可以算是她心中的第二个家,若非白文玉突然的复活出现,恐怕她这一辈子就要生活在这里了,做一个平凡又贤惠的庄主少奶奶了。这种奇妙的变化,让她心里怪怪的有些沉重和歉疚,不知如何去平复解开这个结?
两女将坐骑套在庄后稍远的密林里,然后在崔晓慧轻车熟路的带领下,展开无上轻功身法,从庄后一处隐秘地,悄悄逾墙进庄,绕过十几处明暗哨卡,直驱庄后秦素娟的闺房而去。
看见屋里摇曳闪动的灯光,崔晓慧好生奇怪:娟姐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忽然,里面传来一阵响动和闷哼,接着便听见秦素娟惊恐欲绝的对话:“晁人笑,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我秦素娟绝不会答应你的!”
“嘿嘿,这由不得你了!只要老子上了你,什么事情你都会乖乖地答应,任老子摆布!”话声中,里面传来布帛撕裂的响声,然后是秦素娟嘴被捂住的“呜呜”闷叫声,显得痛苦和无助。
坏了,有坏人要欺负娟姐!两女同一般心思,婉儿姑娘最是急躁,忍不住怒叱一声,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崔晓慧毫不迟疑地跟了进去。但见闺房内碎布衣物满地,靠里一张红木大床上,一个*上身的青年男子,正竭力压在衣不蔽体的秦素娟身上,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一只手正要解开自己的裤头,行那苟且之事。
两女一见秦素娟受辱,芳心大怒,不由而同地齐声暴喝:“住手!”
那“铁扇玉郎”晁人笑正值欲火大旺、意乱情迷的时候,不虞有人突然闯入,还以为自己是在妓院里,头也不回地怒喝道:“滚出去,别扰了老子的好事!咦——”他一下子醒悟过来,自己可是偷鸡摸狗而来。
无独有偶,这时,秦家庄突然警锣声响起,便有那巡哨的庄丁大叫:“有人纵火啰!是落魂谷的贼子袭庄来了!”瞬间,庄里燃起大火,喊杀声、奔跑声、惨叫声,此起彼伏,这回真的是有人来偷袭秦家庄了。
秦素娟的闺房里,婉儿姑娘想也未想,扬掌就往“铁扇玉郎”晁人笑光溜溜的背后命门拍去,劲风凌厉,没有丝毫保留,只想要了坏人的性命。然而,练武人特有的警觉,使晁人笑感觉不妙,生命安全遭遇威胁,欲火顿消,不要命地懒驴一滚,从秦素娟身上翻身下床,躲开了必死的一招攻势。尔后单脚一蹬床腿,提劲一纵,离床数丈外揉身站起,向婉儿姑娘怒目望去,喝,好娇美柔嫩的女孩,称之为小仙女下凡也不为过。
崔晓慧急忙闪身床前,从地上捡起一件女式长棉衣,覆裹在几乎全裸的秦素娟娇躯上,她已经惊怒得晕死过去了。当此时,秦家庄后院涌来了一批手执兵器的武林人,听闻声音,“铁扇玉郎”晁人笑知是自己手下人带队前来救援,紧张的心理立刻松懈下来,赶忙寻衣胡乱穿上。
“慧姐,快带大街走,小妹掩护你们!”婉儿姑娘见大批武林人的脚步声传来,不知是敌是友,芳心大急,跺脚急声喊道,拔出翠叶宝剑就往外冲。
忽地,眼前人影一晃,一股强劲的罡风侧击而到,传来“铁扇玉郎”晁人笑的怒喝:“走?没那么容易!看掌,留下来吧!”在他想来,这嫩娇娃肯定不敌自己全力一掌,必被打得哭爹叫娘倒退不跌。谁知,屋里寒光一闪,一把利剑奇奥莫测地袭到,来不及躲闪,只觉全身一震一麻,接着身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