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崔晓慧和婉儿姑娘仔细问清了其人的装束打扮,以及样貌,立刻猜知什么白衣王子,那不就是她们要找的白文玉。得知他的讯息。两女兴奋之余,却无法离开客栈,只因外面封锁严密,任何闲杂人等不许露面,否则杀无赦!
一会儿,从城门方向传来一阵马蹄声,木制车轱辘转动声,以及官军兵器与甲胄的碰撞声,夹杂着传令兵的吆喝声,铺天盖地,传入惊醒的百姓耳中,即感兴奋,又有些骇惧,生怕周边一场祸起战事,殃及池鱼。
三更过后,城门嘎嘎关闭,客栈外面突然沉寂下来,一种反差的宁静,让人有些不适应,脑海里总是嗡嗡的鸣响,久久难以平静。那店小二出门查看,却惊异地听见后院马棚传来奇怪的“呜呜”声,跑去一瞧,骇然看见两个穿着内衣的大男人,双双捆绑在马桩上,口里塞着自己的臭袜子。两人是班师回朝的官军,被人突然打晕才落得如此下场,其中一人身上有一张留言条,上写,本姑娘留下一匹骏马由店家自行处置,充当店钱云云。
古人有言,九死一生入川路,的确如此。
七盘关,位于川陕交界的咽喉处的七盘岭上,地势险要,号称西秦第一关,是连接秦岭以北、华北、中原以及西北的重要枢纽,它与白水关,葭萌关,剑门关被称为川北四大名关。有诗曰:褒斜栈道辟奇观,曲曲蛇形蹬七盘;客到鸡冠石上望,恍疑身在翠云端。
今夜是个不平之夜,沿着弯弯曲曲的七盘山道,火把通明如一条游移前行的巨蛇,绵延十多里,其头首即将靠近山顶的鸡冠石。
鸡冠石,顾名思义,其状像雄鸡高昂的羽冠,一条古老的人工挖掘的驿道,从冠下穿插而过,道旁便是悬崖陡壁千仞,谷下乱石湍流,形势险要,惊心动魄
此时,先行的神机营官兵,与平时守岭的地方军汇合,共同占据了这一线天般的要道上,警惕地观察四周一番,然后笔直分站两侧,肃穆地等候一队金銮玉辇香车的安全通过。山道崎岖,前面一队三千营的五百人牵马而来,随后就是八辆香车缓慢行驶,每辆车旁都有四十人徒手紧跟保护,以防万一滑跌崖下,随时准备拯救。
渐行渐近,三千营的官兵安全通过,接着香车的第一辆安全通过,第二辆也安全通过,第三辆堪堪要出冠石的时候,意外还是发生了。在冠石口前,原本与神机营分站两侧的地方军,有十二个人突然出刀杀死身旁的官军,有四个人迅速跃身冲向香车,另外四人分别冲击两旁徒手的官兵,余下四人凶狠地杀向关口前的官兵。
“有刺客!”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回荡夜空,后面行进的官兵马上停止,紧张地注视着前方发生的变故。
现在总理全军的郑士奇,已升为正四品的广威将军兼上骑都尉,恰好在被袭击的马车身后,他身经百战,迅速指挥身旁的护卫和神机营的官兵,严密保护第四辆车中的人。他自己横刀马前,密切注视前方战事。
“轰——”随着一声爆响,第三辆车被凶狠的四个刺客,劈得四分五裂,木屑溅飞中,里面立刻冲出两道剑光,分别卷向两个对手,他们正是被武林尊称北双星的“碧空双星耀天下”的黑白双翁。
随着巨响,护持两侧的徒手官兵,略显慌乱地纷纷后撤躲避,自然被冲杀向前的四个杀手,如砍菜切瓜般劈倒在地,或是惨叫着跌落悬崖。
“不许后撤!军法从事!神机营,听我命令,准备射击!”郑士奇指挥两队神机营的官兵,举起手中的火铳,对准跳跃冲击而来的四个如狼似虎的杀手。不料,鸡冠石上空,突然坠下一黑一白两个蒙面人,身子趁一股强力往崖内冲击之时,双手一松,恰到好处地飞向第四辆香车车顶,同时闪起耀眼的寒光。
眼角余光处,郑士奇没想到天降杀手,心中大惊,若是车中两人出了意外,恐怕自己也活不成了,还要株连九族,甚至这一队护驾的官兵,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一声大喝,舞刀飞身迎向身穿黑衣之人,而那个白衣杀手,只得交给略懂武功的副手拦截。
那副手不是没用,而是来人的武功超乎想象,寒光一闪,一声厉啸,迎击过去的副手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居然被活生生地劈成两段,让人不忍目睹。火光中,全身一片雪白的蒙面杀手发出一串刺耳的狞笑,傲然站在车顶,像专门拘人鬼魂的白无常,手中长剑,对着车中一个黑影,狠狠地刺去。
ps:
原本写作本小说为纯武侠,无意翻阅历史看到一则故事,顺手创作加进本书前段,却让人现在后悔得要死,打乱了原本的构思写作路子。唉,若是将那段故事延后*十章再写,那就没有现在写作的那般郁闷和难堪。无奈,只好将历史中的人物、时间篡改,心中十分遗憾懊恼!
第五十六章 两姝大展雌威()
寒夜里,当开拔的官军,从城里出来一半的时候,有两个在中军大营可以自由往来的传令兵,一时尿急,下马离开队伍,寻了一处破旧的屋角正待松裤方便。不料,两人背后传来犹如天籁般美妙的少女声:“ 两位军爷哥哥,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呀!”
两个传令兵吓了一跳,差点尿裤子,回头一看,发现方便的地方,正好是一家客栈的后门旁。此刻,那里站着一个天仙般的少女,斜倚门框,凸显得曼妙的身材活色生香。更要命的是,她伸出一只夜色也掩盖不住的无暇玉腕,停留半空,无名指连勾,似是情意绵绵的召唤。
两个平时就好色的传令兵,一时像丢了魂一般,尿感消失,相视一眼,居然心领神会地走了过去。看见婉儿姑娘好玩的一副狐狸精妖媚的样子,连隐身暗处的崔晓慧也觉得怦然心动,又觉得婉儿太过分了,一时忍俊不住,“嗤——”的笑出声来,惊得两个上钩的傻帽一下子清醒过来,她赶忙闪射出去,与婉儿姑娘一人一个点倒在地,然后像拖死狗一般,手忙脚乱地拖至马棚,开始两人苦思冥想的刺激计划。
崔晓慧和婉儿姑娘换上两个传令兵的军装,骑着两匹蒙古大马冲出客栈,恰巧一辆马车驰出城门,她俩正好与冲出来的护驾骑兵汇合一处,或许是夜行军的缘故,随车警卫的官兵,并没有在意两个穿着同样军装的传令兵,任其跟随前进。
沿途经过一处火光冲天的民宅,有官兵奉命前去查看,回来胡乱报告说,是老百姓自家煮饭不小心而“走水”,已成燎原之势,无法救治,主人一家已全部离开。没有百姓伤亡。
当七盘关鸡冠石下变生肘腋的时候,两女正好牵马在第四辆大马车旁,也知道里面乘坐的是谁?危急时刻,两人略一商量。婉儿姑娘趁人不注意,迅速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谁?干什么?”马车里传来贞贞略显紧张的呵斥,她也听见外面官兵与刺客的激烈厮杀,猜测可能又是针对抱在怀中微微颤抖的公子而来的。这女人确实不简单,如此危急时刻,并没有显得过于害怕和恐惧,反而还在抚背安慰埋首的公子,给人一种安全稳定的情绪,仿佛证明她那柔软丰硕的胸怀,就是最温馨的避风港。
“是我。裴婉儿,我是来保护你们的!”婉儿姑娘摘下笨重的头盔,甩一甩头,一溜长长乌黑的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衬托一张绝美的娇颜丽容,让贞贞心底无比的羡慕和嫉妒。
“啊,是小郡主!”贞贞惊喜地坐直身子,轻轻推开怀抱的少年公子。
“我不是什么郡主?我姓裴,叫裴婉儿!公子和贞姐快低首坐矮一点,抓稳——啊,小心!”婉儿姑娘话声中。看见公子头上车顶扎下一把利剑,想也未想,合身扑了过去,将他扑在身下,顺手扯倒贞贞。好险,那锋利狭长的剑尖。几乎粘贴在婉儿背上肌肤,幸好有军服铠甲抵挡,才能够毫发无损。也亏了她死命的扑救,否则,少年公子必死无疑。
那把刺下的长剑。在外面一声少女的厉喝中迅速抽回。接着,头上车蓬顶,便响起一阵“乒乒乓乓”的拼剑声,以及连续不断地脚步踩踏声。
“没事,你们就这样伏低点,我要去帮慧姐杀贼!小心点!再见!”婉儿姑娘说话声中,快速脱下铠甲,推开车窗探首出去,正好看见崔晓慧穿着笨重的铠甲,秀发披散,被凶狠的白衣蒙面刺客的长剑,逼到了车篷边缘,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稍不留神,就会丧生掉下马车。
“贼子看剑!”婉儿姑娘毫不犹豫,一声清啸,柔软的娇躯如狸猫一般,窜上车顶,剑势凌厉如罡,射向白衣蒙面刺客。那人警觉背后剑气破空之声,毫不慌张,继续快剑如风地出招,想在背后人冲来之前,干掉当面武功不错的女子。
那知,背后袭来的不仅仅是犀利的剑罡,而且还有一股强劲古怪的掌风卷来,要想前攻伤敌,势必自己也会被后面袭击之人打个半死。没耐何,只得回身御敌,晃眼又是一个绝色美女,心中暗自嘀咕:他娘的,哪个烂人搞得情报?回去老子不整死你才怪。这么两个绝色美女做护卫都没搞清楚,还想挣老子的钱!
想归想,手中剑瞬间与婉儿姑娘剑罡接触,一股汹涌的真力循剑身袭来。心中暗自一凛,这个看似年轻的美少女,可比先前女子又要厉害一点,知道今日的刺杀行动恐怕会劳而无功了,不由萌生了扯呼的念头。虽如此,手底可也不慢,听风辨位,与婉儿姑娘暗度陈仓的一记掌风相碰,“啪——”婉儿稍逊一点,可是招式奇妙,神鬼难测,填补了内力不足之处。
婉儿姑娘见自己被击退半步,认为刺客也不过如此,一时精神大振,信心百倍,立马右手剑,左手掌,一心两用,不管不顾地冲杀了过去。
崔晓慧幸得婉儿全力出手,方始喘了一口气,敏捷地脱掉铠甲扔下车,然后执剑从背后夹击过去。幸亏,马车宽大,勉强可以让三人在车顶上生死厮杀。
郑士奇将军看见那夜袭击军营的两个女子救驾,心中奇怪,倒也放了一点心,专心对付面前黑衣蒙面刺客。虽说他从军多年,毕竟年少时习过武,加上沙场残酷的血腥厮杀,也不输眼前同样血腥杀戮的武林顶级杀手一点点。他那刀刀要人性命的杀招,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逼得刺客顾得了前面,又要回刀砍杀后面扑来的悍兵。
就因为崔晓慧和婉儿姑娘的意外出现,阻扰了一次势在必得的绝杀,让白衣蒙面刺客的计划彻底流产。只耽搁了一会儿,“碧空双星耀天下”的黑白双翁已然得手,将各自面前亡命的杀手宰掉了一个,正在乘胜追击,扩大战果。
眼见事不可为,与两个雌老虎般美娇娃战斗的白衣蒙面客,马上厉啸一声。发出撤退的信号,还剩下八个或多或少带伤的刺客杀手,纷纷亡命地冲击到悬崖边,然后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转眼消失无踪。不过,与北双星拼斗的最后两名杀手却没有那么幸运,慌乱间,一人被出其不意地一掌,打得头破血流,脑浆迸裂而死;另一个人死得更惨,是被乱刀分尸,不成人形。
黑衣蒙面客运刀如风,霍霍逼退围上来的三千营七八个官兵。
那神机营的火铳先前根本不敢使用,怕误伤了自己人。只能对着刚刚从崖下逃跑的刺客,乱打一气,然后用火把查看,才发现下面布满绳网之类的东西,呈阶梯状安装了一条逃生通道。刺客们才敢大胆自杀式地跳落悬崖。由此可见,这帮刺客早有预谋,也早知道这支大军会通过这里。
刺杀计划彻底失败,白衣蒙面客发现同伴无法脱身,心中着急,自己也被两个母老虎缠得险象环生。关键时刻,灵机一动。趁两女换招之际,剑式狂舞向力弱一点的崔晓慧,大有舍得一身剐,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架势。
婉儿姑娘果然上当,芳心大急,强催剑势。娇躯一个跃身前扑,左手掌出“天际江流”绝招,对着前方一片晃动的虚影狠狠劈去。
白衣蒙面刺客到底身经百战,刺杀经验一流,逃生技巧更是一流。必定老牌的杀手始终是保命第一,任务第二,任务没完成,还有第二次机会去完成;若是命没了,什么任务、金钱、美女和荣华富贵都是白搭。
当婉儿姑娘腾身空中的时候,蒙面刺客矮身借机狠狠一剑刺向车内。
崔晓慧不知车内情况,以为他要继续不要命地伤害车内人。一个鲤鱼打挺向前,手中龙泉宝剑招出“月昏星暗”一式,如流星赶月地追击过去。不料,刺客居然是用的虚招,突然一个懒驴打滚,翻下马车,压伤了车下几名护驾的官兵,然后翻身跃起,一剑刺向正与黑衣蒙面客厮杀的郑士奇将军。
婉儿姑娘反应也不慢,娇躯刚好从空中落下,足尖一点车棚边,身子像利剑一样划空射去,手中剑式绵密如网,寒气森森,势如破竹。
白衣蒙面客想不到婉儿姑娘如此胆大妄为,只得放弃偷袭郑士奇将军的必杀一招,侧身一闪,一剑杀死一个挡道的官军,冲进战阵,一掌劈向措手不及的郑士奇将军,尔后向同伴哑声轻吼:“快走!”
那黑衣蒙面客反应熟练,一点不犹豫,挥刀冲向包围的官军,单掌神鬼莫测地抓过一名士兵,重重一按其肩头,身子一跃,高跳数丈,正好抓住先前落下的一根绳索,那白衣蒙面人紧跟着如法炮制,抓住另一根绳索,两人如猴子上树一般,快速地消失在凸出的鸡冠石沿边上。神机营有那反应快速的,急忙举起火铳点火射击,还是迟了一步,打了十几发马后炮,算是礼送人家安全逃离险地。
刺杀的事件,来得快,去得也快,整个时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官兵死了十几人,而刺客只丢下了四具没有任何特征证明,显示是哪个组织和派别派来的杀手。
白文玉虽然勉强起了一点“色心”,可压根没有升起一丝色胆,那只是美丽的异性,给他带来的一股愉悦的冲击力,证明他还是一个有血性子的男子汉。但是,他的一句话,还是把青青气了个半死。
“青青姑娘,对不起,在下一时鲁莽胡乱弹琴,差点害了你。现在你身体抱恙,还是在此客栈,好生休养几日,便能够安全回家与爹娘团聚了!在下还有许多事要办,不能够陪你了!”
青青废话这么多,到头来这傻小子一根筋,还是不愿跟自己在一起。自尊心大是受伤,小姐脾气一上来,恼恨交加,突然从枕下抽出随身宝剑,架在粉嫩如天鹅般的秀颈上,双眉紧蹙,迷人的眼睛含泪看着白文玉,决绝地说:“相公既嫌弃奴家,那我就不活了,来生再报答你救命之恩!”
这下,可把白文玉吓坏了,俊脸苍白,慌忙闪身向前,一把抓住青青柔嫩的玉手,口不择言地急声道:“使,使不得,姑,姑娘,有话好说,快放下剑来!在下答应就是,唉!”
青青心底终于舒了一口气,又觉得与自己平日里冰冷的性情大为不符,也不明白今日为何要如此委屈自己央求一个少年,不要抛弃自己。幸好有一个好的结果,否则,自己被拒绝后,会不会真的做出不计后果的事情来,答案是肯定的,唯有一死,证明自己是真心的!
“相,相公,能,能不能告诉奴家你是谁吗?”青青红着脸瞟了白文玉握着的手,然后低头呐呐言道,让人看着真的好想对她轻怜蜜爱啊!
白文玉一下子反应过来,那日救人肌肤相亲,倒也没什么,现在握住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