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几分的浅笑,将明黄色的帷幕放了下来,然后又从衣架上取来了宫服,给太后穿上,接着她才带着笑看着太后,“打麻将也要行个规定的,所以太后今天是行毛毛雨,还是血战到底?”
太后转眼看向那帷幕外还跪着的几人身影,当下挑唇而笑,“珠儿给哀家当军师,今天哀家要打血战到底。”
花厅里站着的几位太医,当下全身一颤,谁都知道这血战到底,不输见底是不让走路的,所以都十分同情的看着几个跪在地上的王爷。
召王爷除外,他才只有十岁,虽然林珠儿的话有些暗示要嫁他,可是却也不能无视他的年龄,所以今日之战他是可以避免的,不过却可能要在书房里待到天亮了。
另外的四人当下微皱起了眉头,心里寻思着要不要一会儿命人从府上取些银两过来?
……
陪着太后在皇宫里连赢了十几把后,太后终是被众多的太医劝说着,回寝宫去休息了,而林珠儿也终于可以出宫回林将军府上了。
坐在马车里,林珠儿轻动了下自己的臂膀和手肘,好酸;而且之前那些场面,她还以为这太后真的要挂了,不想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挑唇轻笑,这太后果然有些手段。
春香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笑,当下皱起了眉头,“姑娘,你还笑的出来。”
“怎么了?”林珠儿心情很好的看着她,要知道太后不是真的要挂了这个消息,带来的惊喜可以压抑住其它的一切坏消息了。
“姑娘,”春香有些嗔怪的看了她一眼,“今日太后已经说了,那四个王爷中,将有一人成为您的夫君,变成下任的皇上。”
“我知道呀!”林珠儿不解的点了点头,这个事情,从开始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而且太后会说这个话的意思,她林珠儿也猜到了几分,不就是想将这些可能弑君夺位的人,移到她的身边来吗?这样好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的儿子。
看她还是那一付样子,春香这下子完全的着急了起来,“我的姑娘,你再想想今天那太后说过的话。”
“说过……”侧了侧头,林珠儿秀气的眉轻皱了起来,“娶我林珠儿者,可以称帝?”抬眼有些带笑看着向坐在自己身边的春香,一付‘你是想说这事吗’的表情。
春香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凑近了她几分,“姑娘,这个可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她家姑娘喜欢的人不是明君那可怎么办呢?难道还要跟着背负一世的骂名?而且这些选帝的事情,不是由满朝文武百官来定的话,怎么就这样的推到了她家姑娘身上?想着她的眼眶就又红了起来,摸出了手帕来,轻绞在手里,憋屈的只恨自己是个丫环,不能为姑娘分忧解难。
看着她一付欲哭不哭的表情,林珠儿摆了摆头,这小妮子一直都在担心着她,这个时候大概也在为自己而着急吧!轻拍了拍她的肩头,“春香不用为姑娘我担心,到是你应担心一下,那位王爷会被派出去和亲为好。”
“我为什么要关心他们?”春香嘟起了唇来,有些气恼的嗔了林珠儿一眼。
“那个慕容珠,可不是我一人养胖的。”林珠儿放松了身子,斜靠在马车墙上,脸上带着轻浅的笑容。
不知道那个慕容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气愤还是沮丧无奈呢?真是想看呀!她这完全就是想看别人比自己更杯催的心情。
嫩草来见
坐在马车上,悠闲的听着那马蹄在青石板路上,踏出脆脆的声响,心里猜测着慕容珠一身大红喜衣站在成王或是敬王身边时的样子,唇角不由自主的挑了起来。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马车突然就停了下来,睁开双眼,林珠儿想也没有想,就看向春香,“春香,你也去看看是出了什么事情?”不会是有人这个时候挡路抢劫吧?
春香听了她的话,立即点了点头,决定去问一下,车帘突然从外被人挑开了来,接着一个身材如小孩般的人跳入了马车里,抬眼冷扫了一下马车里的林珠儿,然后冷哼一声,“林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这人是谁?林珠儿懒懒的依在软榻上,眯眼打量着对方,车外天色已暗,这人进来以后,又落下了车帘,如此一个晕暗的空间,叫她认出来人,还真是有些困难。
“请问我与小公子见过?”有些试探,她秀气的眉紧皱在了一起。
“林姐姐才在太后面前说过了那样的话,怎么转头就不认识我了?”说着那小小的人儿向着林珠儿的面前走近了几分,整张脸都凑近了车窗,那车窗外微暗的天色,全都打在他的脸上,那粉嫩如包子的小脸,配着修长而眉与大大的眼睛,除了在太后那见过的某人还能有谁?
召王,年龄十岁的王爷,小小的身板,穿着与宁王爷他们一样的团花锦纹,如过年门上贴的拜年娃娃般粉嫩可爱。“原来是召王呀!”林珠儿笑着坐直了身,“请恕马车空间太小,珠儿身体太弱,不能在这里给您行礼了。”
这人虽然小,可是地位在那里,她林珠儿虽然有后命在身,可是现在还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所以也笑着行了个话礼。
对于她这种话礼,召王很是不悦,可是却也知道这是个事实,于是嘟了嘟嘴,气呼呼的坐在了她的对面。
见他坐下不说话,林珠儿也斜躺回了软榻上,“不知道召王殿下这个时候寻珠儿有何事?”
听了林珠儿的话,那召王本就嘟着的小嘴,这下子快要翘到天上去了,完全失了一个王爷的身份,到与普通的小孩子无异,“我来问问林姐姐之前说的话是何意?”
“何意?”林珠儿有些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她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与这位召王爷相关的话题好不?低头沉思了一下,仔细的回想了自己所有的话,好像还真是没有,抬眼带着几分的浅笑看着对方,“召王爷,有话请直说。珠儿还真不记得提了些什么与王爷相关的话题了。”
听她这样说,那召王的小脸当下气鼓鼓的,有一瞬间的时候,林珠儿以为自己看到了小版的春香,有些犹豫,也有些迟疑,暗自压制了许久,她才没有伸出了手,一把捏住了对方那小孩的脸。
召王本就气鼓鼓的脸,这下子更是气愤了,“林珠儿,你为什么不秋天的时候死?”
挑眉不解的看着对方,“我为何要在秋天的时候死?”
而一边的春香也瞪大了眼睛,不解看着召王爷,她家姑娘为何要在秋天的时候死?
看着面前两个瞪大了眼睛困惑的女子,召王爷都有些无力了,“如果林姐姐在秋天的时候死去了,那么这嫁娶之事,就这样做罢了。”他不要这般年龄就当鳏夫。
“可是我在不在秋天里死,到与召王爷有什么关系呢?”天这个哑谜要打好久?林珠儿皱着眉头,更紧了紧,形成一个好看的‘川’字。
“你怎么还没有想起来呢?”召王有些气愤,声音也提高了些,“你之前在太后的面前说了‘天下之大,唯我独一’。”
这话怎么错了?她林珠儿只想寻个一生一世只宠爱她一人,与她一人相守的男人,有什么错吗?而且这个管眼前这人什么关系?说到这个,她也是满肚子的不解,当时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太后寝宫里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召王,这个事情之中,到底是什么意思?“说到这个,珠儿也有些不解了,这话怎么就拉上了召王殿下了?”
召王当下一付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都说林珠儿是后命,天下最最聪明的女子,别人打了二个多月也攻不下来的城,你一个计就攻下来了,怎么却又如此的笨呢?”说完大大的眼睛一斜,飞瞪着斜向在床上的对方,“这天下几个成年的男子,没有相好的女子,不说心里念念不忘的几个,就算是在床上过的也是十指之外了。”
林珠儿一听这话,当下坐直了身体,看着对面的小孩脸不红心不停的继续向下说着,完全没有一付小孩子提及这些事情时的不自在。
“所以你那句话,什么天下之大,唯我独一,这不都是明摆着要寻个,没有……”说到了这里,那小孩脸上浮起了红晕,微有些不安的看向她。
林珠儿以手抚额,她那是这个意思了?摆了摆头,“召王爷,你想的和我想的不一样。”天,真的是完全不一样,差太远了好不好?
“难道你想的是……”召王听闻了她的话,当下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僵硬的指着她,一付见鬼的表情。
林珠儿没有几分的犹豫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是这些古人太聪明,还是她与这些古人的大脑结构不同?怎么一件挺简单的事情,就这样变的如此不……堪?
扣去了召王爷嘴里的后半段话,林珠儿长叹了声,这才放开了自己的手,“召王爷,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小召王爷点了点头,然后扁了扁嘴,“林姐姐,你活不过冬的,那些事情就不要想了。”
向上翻个白眼,她想什么了?转眼看向那委屈着的小王爷,“召王爷,你也不用打这些浑了,反正这些也不是你能担心的事情,你还是想想,怎么从这第一敌人的位置上退下去吧!”真是的,这小孩一点也不如外貌那么可爱。
“我退什么?林姐姐又活不过冬,与我断然是不会成亲的,所以林姐姐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的安全吧!”召王爷好像终于扳回了些面子,挑眉抬头,恢复了之前上马车时的气势,挑了车帘,快速的下了马车。
看着帘子被夜幕中轻轻的摆动着,林珠儿微眯起了双眼,这召王爷拦她的马车,不会只为了说这个吧!世人都传她活不过这个冬天,而现在已经入秋了,看来她要在自己的院子里加些陷井才行了。
成王再次夜袭
马车向前走了几步,就又停了下来,林珠儿皱起了眉头,这会儿又是什么人来挡马车了呢?转眼看向坐在窗下的春香,“春香,你去看看。”
春香正巧也转头看向马车边,当下点了点头,伸手挑起了车帘,“车夫大哥,怎么停了呢?”
林珠儿闭着眼睛,脑子里想着自己的院子里,安那些陷井为好,却感觉到马车外卷进来了一阵风,接着有人立在她的面前,静静的看着她。
有些疑惑的睁开了眼睛,不想却也只看到了一个不太清楚的黑色人影,那人的轮廓还算清楚没有与马车里的黑色成为一体,叹了一口气,“请出声,这么暗的马车里,珠儿可猜不出阁下是谁来?”
低沉而又醇厚的男声,在安静的马车里响了起来,同时惊了一车里的暗色,“珠儿,夜色已重,你怎么还在路上?”语气之中的关切,当下溢满击退了黑色。
抬头挑眉,宁王爷那张脸,当下跃出了她的脑子,明显的在眼前晃着,同时她的心里升起了些怒气,“宁王爷,如果你不上来,这马车现在也应到了林将军府了吧?”
没有想到林珠儿会这样回他一句,他的身影微愣,接着凑近了林珠儿些,“你在气我?”
“珠儿气王爷什么?”这句话让林珠儿有些吃惊,瞪大了眼睛想要从一片的黑暗中寻出那人的点点面部表情,可是周围太暗,一切都是徒劳。
“珠儿说……算了,本王今日送珠儿回府吧!”宁王爷转头挑开了车帘,“回林将军府。”马车这才又慢慢的行驰了起来。
马车已经动了起来,林珠儿也不管对面那人黑黑的身影,半处眼睛,继续自己所想的事情。
宁王爷坐在黑暗之中,不近不远的看着她,虽然这马车里很暗,可是习武的他却眼力很好,轻易的看着到了林珠儿微闭上的双眼,已及满脸悠闲而慵懒的表情,世间的一切事情,好像都与她无关,风雨再大也难改变其一角。
如此的温柔与坚定,只怕这天下,没有几人能做到了。特别是在这人被定为有‘娶者得天下’之能的时候。
眼角轻浮上温柔的色彩,冰冷而紧抿着的唇角也放松了下来,轻划出一个美丽的弧形,静静的停留在那如刀刻般俊朗的脸上,可是这笑没有坚持到走进林将军府就消失无影了。
因为在林将军府的门前,成王身着一身蓝色锦衣,手握十二骨的白玉扇子,立在秋风中,眺望着林珠儿的马车,而且等那马车一停下,他就立即带着几分的猥琐的笑,凑了过来。
挑开马帘,一眼看到了是宁王爷冰冷的双眼,然后才是春香不安的表情,最后才看到了林珠儿半睡半醒的倦容。
没有等他说出半个声调来,宁王爷就横抱着林珠儿入了将军府。
他们一入府里立即一片兵荒马乱,叫着寻大夫的,和叫着送姑娘回院子里的声音,一个接一个,从高到低,由近而远,让本已经安静准备就寝的将军府给闹的人仰马翻。
终于等到世界安静了,林珠儿睡意也给搅没有了,伸手动了动自己的双臂,从入门起,她就已经闻到成王爷身上那一股子的烂花香味。
睁开没有半分睡意的双眼,看向正在一边收拾东西的春香,“春香,去寻些绳子与竹竿来。”
正在收拾行囊的春香,瞪大了眼睛,看着坐在床上,正准备下来的林珠儿,“姑娘,这会儿,您要那些东西做什么?”
林珠儿看了她一眼,挑唇轻笑,“叫你去就去吧!那来那么多的问题?”
春香听了这话,立即点了点头,然后就去寻来了,递到林珠儿的面前,看着这些东西,林珠儿笑的很是高兴,“这院子多日不住了,只怕已经出了很多的老鼠。”
虽然有些疑惑,可是听到姑娘说老鼠,春香当下立即点了点头,用竹竿打老鼠,这种事情,家家都是这样的,所以她心里的那些个疑惑一下子就全没有了,有些小心的四下看了看,“真是的,姑娘不在家的时候,也不好好的收拾院子。”嘴里吐出了几句埋怨,也没有再做其它的猜测。
见她这样,林珠儿当下安了心,将绳与竹竿绑好,只等着明天早起的时候,收猎物了。
……
第二天,果然没有让林珠儿失望,在她后院所设下的小小陷井里,寻到了掉入坑中,被竹竿封顶,囚在坑底,没有办法自行离开,却又不敢出声的成王爷。
看着那成王爷蹲在坑底,受了一夜的风寒,青嘴青唇的狼狈样子,林珠儿在肚子里笑的天翻地覆,可是表面上还是那一付病弱无骨的样子,瞪着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看着囚在那里的成王,“成王殿下,你怎么在捕鼠器中呢?”
成王一脸绯红,他好像忘记了之前在客栈差点被杀死的事情,如今再犯,虽然没有受伤,可是却颜面全失,当下抿唇,有些尴尬的看着林珠儿,“林姑娘,珠儿妹妹,我不小心喝醉了酒,走错了院子。”
“哦!珠儿这里是全院子最安静的地方,院前有一莲花池,成王殿下都能安静的走过来,看来醉的还真是不轻呀!”蹲在陷井的边上,含笑的看着对方,没有半分想要放他出来的意思。
成王有些着急了,他听了昨日太后的话,是有些动了心,所以这才敢借着酒意来采这花,可是却不想是这么个结果,如果也清楚的意识到,这事传到宫里后,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不说被护犊的林将军当场打个半死,就是回宫后面对太后那张满是怒气的老脸,也能让他立即削位成庶。当下抿了抿唇,虽然有些不愿却也无可奈何,“珠儿妹妹,今日的事情,只是哥哥我一时的糊涂,如你放过,做牛做马都如你所想。”
这样的情况到有些出了林珠儿的意料了,当下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成王爷这话当真?”心里暗自的嘀咕着,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