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还要提出这样的要求?难道是有所依持?
274千竹寨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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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千竹寨曝露
紧张的日子过了两天,醉桃源的客人们见这两天平安无事,加上顾沫凌有意无意的让伙计们散播方清鸿可能被仇家找上门的传言,客人们便渐渐的安下心来,该走的走,该留的留,该做生意的继续做生意,该装修的继续装修他们的铺子。
走的人带走了无数版本的“状元郎如何高中状元、如何又丢官逃命、如何隐居山林、如何被仇家找上门离奇失踪”的故事,留的人仍在津津有味的猜测方清鸿的下落,种种议论,居然说着说着便八九不离十了,顾沫凌听了都忍不住替他们捏一把汗,要知道他们口中的“昏君”“大奸臣”都在这儿听着呢。
所幸的是,司天晟听得挺有滋味,梅怀远也不曾有半丝不悦。
方清鸿还是没有下落,梅仲贵忙活了两天毫无结果,在向司天晟请罪之后又再次出门寻找,而顾沫凌组织的那些人当然也没有结果。
刘氏整天哭天抹泪,任王珂儿等人如何劝阻都没用,顾沫凌在家时,刘氏见缝儿便到她面前求她命,弄得她没个清静,她不在时,刘氏便到王瑾珏面前哭求,将自己做的对不起王瑾珏的一一作了检讨,还赌咒起誓说自己定痛改前非作牛作马云云,弄得王瑾珏也是苦不堪言。
事实上,谁不想早点儿找回方清鸿和王琳儿?
顾沫凌无奈,只好给刘氏下了狠招,结果,刘氏竟信以为真,当即便在自己屋里摆上了香案,一天到晚跪在那儿求土地爷保佑。
这样一来,顿时清静不少,王瑾珏只私下与王珂儿暗暗嘱咐,又派了个丫环照应她们。
顾沫凌抽出身便来到了醉桃源,司天晟已经回到自己的铺子里,其实他一开始过去醉桃源也并不是怕什么强盗,他身边有的是高手,梅怀远虽然有所图谋,可现在还是挺听话的,他搬过去无非就是想帮着顾沫凌照料一二。
顾沫凌骑马过去的时候,他和梅怀远正坐在铺子里,中间搁着一小方桌子,喝着茶吃着小零食,远远的看到顾沫凌便冲她招手,门外守候的侍卫马上跑到路边拦住了顾沫凌,自然的接过了马缰绳往醉桃源的马厩走去。
顾沫凌知道这是有事要说了,只是她挺纳闷司天晟当着梅怀远的面能有什么事跟她说。
“见过四爷,见过梅老爷。”虽然不用跪拜,不过行礼还是免不了的,顾沫凌正正经经的给两人曲膝行礼。
“好了好了,快过来坐,看看我做的这些小凳子小桌子可结实。”司天晟笑着从小桌子下面抽出一条小凳子,还在小凳子上拍了拍,笑意里带着隐约的得意。
顾沫凌谢过,坐在下首,她发现那凳子和桌子下面居然还雕了花,不过坐着还挺踏实,不由笑道:“四爷好手艺,要是人人都像四爷这样买了铺子还自己打家具,我家三姐夫该没饭吃了。”
“我就这点儿爱好,打小就爱。”司天晟似乎心情极好,居然亲自给顾沫凌勘了一杯茶,“偷得浮生半日闲啊,难得能这么尽兴。”
顾沫凌不知道该说什么,身为帝王却打小爱这个,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坐上那把椅的,不过,从他的话里也能听出他淡淡的遗憾。
“陛下不必遗憾,如今出来了,多尽兴几日又有何难?”梅怀远倒是说的好听,一副为司天晟着想的样子,说不出的诚挚,要是换个不知情的还真以为他是真心实意的。
或许,他真的是真心实意的,司天晟多尽兴几日,便多几日不管朝政,他的机会不就多一些么?
说来也怪,司天晟来这儿也有七八天了,天天不干正经事,他都不用管他的江山社稷的吗?
顾沫凌好奇的看着司天晟和梅怀远,一个九五至尊,一个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按理说都是日理万机的人物才是,可现在却这么悠闲的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反而是她这样的小人物,忙得团团转。
“四爷。”几人正闲聊间,梅仲贵无声无息的出现。
“如何?”司天晟似乎习以为常了,抬头笑眯眯的看着梅仲贵,一点儿架子也没有。
“属下无能。”梅仲贵笔直的站着,只微微低下了头,“不过,属下在山上找到一处荒废的寨子。”
“哦?”司天晟的兴趣来了,放下手中的瓜子,拍了拍手饶有兴趣的看着梅仲贵。
梅仲贵话不多,只是简单的将那寨子描述了一遍,末了,也不知为何,他看了顾沫凌一眼,说道:“那附近有石料开采的痕迹,还有……许多小石子。”
顾沫凌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找着方清鸿,居然找到千竹寨了,只是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什么小石子?”司天晟也是听得稀里糊涂,好端端的说什么小石子?
“那些小石子与这些一模一样。”梅仲贵看了看顾沫凌,指着地上那些鹅卵石面无表情的说话。
“哦?”梅怀远闻言作出一副极感兴趣的样子,起身走到铺子外,看着地上的那些鹅卵石拼图细看,好一会儿才笑道,“凌儿好巧思,这些在京都倒不是什么稀罕物,可在这儿却是罕有,也难为你能找着这些小石子。”
“也不是什么难事,这种小石子在山涧里遍地皆是,之前找石材时在山中见到,便搬了些来。”顾沫凌坦然的接话,这些小石子又没有刻上产地,千竹寨里有难道就能说明什么吗?她可是知道除了千竹寨,那后面的山涧里也多得是这种小石子。
“凌儿可知那处寨子是何所在?”梅怀远倒是没有纠缠着小石子不放,他慢腾腾的踱了回来,负着双手笑道,“想必这一带的山凌儿都有所了解吧?”
“此地群山环绕,我哪敢说全部了解啊,便是我自个儿买的这一片都没摸透呢。”老狐狸想套话啊。顾沫凌腹诽着,却笑道,“当初寻找石材也是全亏了我招的那些伙计们,他们中倒有不少猎户,平日都在山中讨生活,对山中情形知道一些,却也不敢夸口说全然了解呢。”
“那寨子又是何情形?仲贵,你可瞧清楚了?”司天晟转移话题,他既然来到这儿,自然而然也是对这一带作了多方了解的,也知览晖山上的千竹寨乃是官府一大心病,这也并非是他责难这些地方官办事不办,只是人到了这山脚下,如今又发现了这一处寨子,便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千竹寨。
“禀主子,寨子位于一片竹海之中,乍看之下倒是像荒废已久,不过,属下疑惑的是,那些木头屋子虽然蛛网遍布凌乱不堪,可木质却并不像是久荒的样子,属下怀疑,是有人故布疑阵。”梅仲贵再次扫了顾沫凌一眼,拱手屈膝向司天晟请命,“属下想带人再探一次,还请主子示下。”
“准。”司天晟没有犹豫大手一挥便准了,不过他又附带了句,“记住,留活口。”
“四爷,仲贵毕竟年少,还请四爷准我一同前往。”便在梅仲贵正要领命离开时,梅怀远忽然躬身自请。
“毅林啊,你就不要去了吧,这又是山又竹海的,你这老胳膊腿儿还是留着陪我喝喝茶聊聊天吧。”司天晟笑道。
“四爷,我在来此之前曾看过几个案卷,得知此山中有一千竹寨,十几年来不曾被寻获,我想亲自去瞧瞧是否便是那案卷中所记的千竹寨,还请四爷准许。”梅怀远却似乎打定主意要去似的,再次请命,还言之凿凿的说道,“若真是那隐患,我们何不妨趁机一举捣毁,一来也是为了这方圆百里的百姓们,二来也是除了衙门一块心病。”
“嗯,有道理。”司天晟很认真的听着,似乎被梅怀远说服了般,垂眸略一沉吟便道,“毅林既有如此爱民之心,我岂有不准之理?那便由你带队前往一探,不过,你千万要当心自己,有什么事还是吩咐儿郎们去办便是。”
“是。”梅怀远再次拱手躬了躬身,带着梅仲贵走了。
这一番对话,顾沫凌一声不吭的站在边上听着,心里却暗暗心惊,这梅仲贵小小年纪眼光却如此毒辣,居然能瞧破杜林他们精心布置的局,还屡屡注意到她,莫不是他开始怀疑她了?
“凌儿,你也想去?”正思忖间,却听司天晟笑眯眯的问道。
顾沫凌忙回过神,却见梅怀远等人已然走远,这儿只剩下司天晟和两个看门的侍卫。
“四爷说笑了,我只是担心方先生他们,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被逮到那儿去了。”顾沫凌随口找了个借口,一抬头却见司天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心里不由一惊,她怎么忘记了,面前这位爷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刚刚虽然转移话题解了她的围,却不代表他就没有对她起疑心。
“你觉得仲贵所言可对?”司天晟却没有立即为难她,而是冲她招招手,转身踱回铺子里坐下问起顾沫凌对刚刚梅仲贵那番话的想法。
“四爷是指哪个?小石子还是那寨子?”顾沫凌跟着过去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开始装傻。
“哼,你可想清楚了,我问你不说,若等我发现了,那可是欺君”司天晟刚端起的茶碗突然重重的往桌上一放,板起了脸看着顾沫凌。
275纯属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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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纯属嫉妒
瞬间散发的无形威压让顾沫凌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此时此刻,她就像是个被强大气息锁定的弱小猎物,任何的挣扎都显得那般苍白无力,不知觉的,顾沫凌深锁眉心轻咬着下唇,这个动作泄露了她此时的惊惶不安。
思绪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迅速飞快的转着。
怎么办?告诉他?还是继续隐瞒?
虽然知道司天晟和梅怀远面和心不和,可是却不知道他对覃府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当初先皇驾崩前还使了那样的一手,他如今会轻易的给覃府翻案吗?
还有自己手上的那个传国玉佩,若是交出去了,他但凡心思狠毒一些,她的小命只怕就难保了,哪个帝王容得下别人威胁到他?
一个不小心,便要祸及亲人甚至是族人。
“哼,看来你还真的知道不少秘密。”司天晟一直注意着她,见她面露惶恐似乎颇为满意,转头看了看门外,清冷的吩咐道,“你们两个在此好生守着,莫让人来打扰朕。”
“是。”门外的侍卫齐声答应,听得顾沫凌眼皮子不由自主的跳了跳。
“过来。”司天晟站了起来冷哼着拂了拂袖,转身朝里屋走。
顾沫凌只好跟着,心里还在纠结该怎么办。
司天晟脚下不停,一直到进了一个房间才端坐在屋中的圆凳上盯着顾沫凌看:“关上。”
顾沫凌顺从的反手将屋门关上,站在那儿等着他说话。
“说吧。”司天晟冷着脸,虽然不年轻了,刀刻般的五官也有了松散的痕迹,但毕竟是九五之尊,平日里应该也没少保养,此时看起来依然养眼的很,只是,此时此刻散发的威仪却远远超乎在楼下时。
五月的天,竟似陡然降温了般,让顾沫凌的心不由自主的打颤。
天色虽美却已近黄昏,你觉得这天该不该变一变?顾沫凌莫名其妙的在这个时候想起了老道士的话,惊惶不安的心反而淡然了,她在怕什么呢?早先便讨论过这个问题的,她没有变天的能力也没有那个心思,既然早已决定了继续师父的遗命,此时为何不干脆些,尽一份为人子民的心?
“皇上。”想到这儿,顾沫凌顺势便跪了下去,“请皇上先赐民女一个赦令。”
“哼,果然。”司天晟冷笑着,此时此刻的他才像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你这是和朕谈条件?”
“并非条件。”顾沫凌摇头,抬头看着截然不同的司天晟,坦然的说道,“我之心愿,无非是想让家人能过得好一点儿,这辈子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朕,朕保你quan家无恙。”司天晟的脸色似乎缓了缓,好一会儿终于点了头。
“皇上所说可包括我的族人?”顾沫凌还是有点儿不放心。
“哼,你还真会得寸进尺。”司天晟挑了挑眉,手指敲打着桌面,“只要你说的够份量,朕保证,不仅赦你无罪,还可保你的亲人、族人无恙。”
她什么时候有罪了?顾沫凌不满的抿了抿唇,却不打算在这个小问题上纠缠不休,低下头想了想,便直截了当的说道:“我知道皇上要找的东西在哪儿。”
说完之后,屋子里一阵寂静,就仿佛这屋子里不曾有人似的,静寂的可怕,顾沫凌低着头跪着,她笃定,他一定会保他们无恙,就算他痛恨被人威胁,他也会保他们无恙。
许久许久之后,司天晟的声音才再次响起:“起来说话。”
“谢皇上。”顾沫凌低着头微微笑了一起,俐索的站了起来,膝盖有些儿酸麻,却不妨碍她的行动。
“东西可安全?”司天晟似乎相信了她的话。
“非常安全。”顾沫凌顺着答道,她手上留下的东西肯定是安全的确,至于老道士,这些东西在他手上那么久也不曾私自昧下,想来也是安全的。
“安全就好。”司天晟幽幽的叹了口气,那种无形的压力顿时消失于无形,他指了指边上的凳子,便伸手去提桌上的茶壶,却没倒出一滴茶水,不由又是叹了口气将茶壶扔回了桌上,“过来坐吧。”
顾沫凌也知道他并不是真心想喝茶,便也不去过问,只坐到他指定的位置上,等待他再一次说话。
“说说,都是怎么一回事?”司天晟不再摆他的谱,见顾沫凌坐定便淡淡的发出指令。
顾沫凌略想了想整了整思绪,便将一切事情从头说起,便连她与覃天的关系也没有隐瞒,只隐去了老道士有关“变天”的那番话,那番话太过大逆不道,而且要变的那个“天”如今就坐在这儿,那样的话打死她也不能说啊。
“皇上,覃府是被冤枉的,姜岩才是盗取城防图的白眼狼。”说到最后,顾沫凌几乎是满含期待的看着司天晟,只要他愿意为覃老将军翻案,还覃府一个清白,那么,覃天他们便能重复身份,光明正大的过日子,不必再冒那样的风险了。
司天晟背对着窗坐着,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一昧的沉默再沉默。
顾沫凌心下忐忑,也不敢惊扰他,便安静的等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天晟才缓缓开口:“那些东西,你可曾见过?”
“见过。”顾沫凌莫名的松了口气,她端出这一切,便是将把柄送到了他手里,要是他反悔发难,随便给她扣上一个罪名那都是万劫不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她只是个小小的村姑,任何高手在军队面前也不过是渺小的蚂蚁,就算你的剑够快,可你有人家的箭快吗?就算她暗器了得,眼前杀了他,岂不白白便宜了梅老头?
由始自终,她的心里都没有过弑君变天的念头,便是手中握着那三样东西时,她也只是考虑过如何帮覃天一把,如今一切都和盘托出,就是想寻求一个光明正大给覃府平冤的机会。
“可知道那些东西的涵义?”司天晟的话波澜不惊,听不出他是喜是怒。
“知道。”顾沫凌从容的应着,虽然看不清他的眼神,她却一直坦然的面对他,“那三样,足以号令天下。”
“既知道,你就没有一点点儿想法?”
“我若说没有,你定会说我欺君。”顾沫凌忽然笑了,她承认,她还真的有点儿想法,“我让师叔带着东西去京都了。”
“……”又是沉默,只是这一会儿只是停了一小会儿,司天晟便叹了口气,“这天下,本来就该是你师父的。”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顾沫凌淡淡的笑着,“师父一直没想过这天下本来就该是他的,便是他手握那等东西时,他也只是尽心尽力的为皇家做事,他若有一丝一毫的念想,也不会至死还要回到顾家村,当顾家的子孙。”
“宁做顾家鬼,不为司家人……”司天晟听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