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放过这个机会,坐在那儿滔滔不绝的说自己有眼光赞自己女儿有福气。
方清鸿此时已是烂醉如泥,被江南江北等着扶着送回了新房,院子里,乡亲们也开始告辞。
“你们怎么来了?”顾沫凌这时才有空询问覃天等人,他们刚刚就那样进来,还真吓了她一大跳,“还有你们几个,多久没出现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嘿嘿,这是个秘密。”杜铭昔不正经的笑着,将覃天推到顾沫凌身边,“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天哥,他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顾沫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反正他不说她也会知道,当然了,这儿却不是说话的地方。
254谁少了谁日子一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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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谁少了谁日子一样过
酒足饭饱,众人都纷纷告辞离开,方清鸿醉如烂泥被江南江北送进了新房,外面一应事务多亏有顾行周兄弟几个照应着,又有王瑾珏带着丫环帮忙,很快便收拾妥当。
只是,顾沫凌心里却有些顾虑。
今晚上姜岩还着那么多人来,明显是有所谋图的,可现在,他是真的答应放过方清鸿吗?
顾沫凌是怎么想也有些放心不下。
“凌儿,这儿交给铭昔和江南江北,我先送你回去吧。”覃天一瞧便明白顾沫凌的担忧,便笑着宽慰道,“你放心,我今晚过来,已是安排妥当,另外,我还有事与你细说。”
顾沫凌听他说有所安排,总算松了口气,今天要是姜岩硬要带着方清鸿,她根本无能为力,难道她还能拼出命去拦着吗?再说了,就算拼出了命也未必拦是住。
而事实,方清鸿与姜岩的恩怨与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现在覃天既有了安排,她也没必要坚持留下,再说了,看那刘氏如今张扬的模样她便有些闹心,也不知当初是怎么嫌弃人家的,如今听闻人家曾是个状元便这么张扬起来,也不知她有没有听进去姜岩的话还是没看明白刚刚发生的事。
方清鸿曾经是个状元没错,可他这个状元在姜岩没有离开之前随时可能有杀身之祸的。
唉,人不要脸当真无敌。顾沫凌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覃天跟着后面,与他们同行的还有回家的顾行周等人。
一路上,覃天与他们相谈甚欢。
他这个人,初相见时冷漠少言,如今却与顾家众人颇有话说,顾行周等人对这个妹夫也是十分满意,回到了家,顾言生和李氏等人还没有休息,见到覃天又是一番热闹。
“天儿,最近忙什么呢?总不见你过来坐坐。”李氏对这个女婿那是没话说,满意得不得了,见了他也是一口一个天儿的喊。
“家里有些琐事脱不开身。”覃天笑着走到李氏身边,如今的他哪里还有那冷面的模样,对李氏也是一口一个娘的尊着,“娘,最近可好?”
“好好,最近凌儿找了个道长给我看眼睛,那道长真有本事,这才几天,我便能感觉眼前有些亮堂了。”李氏很满意绿水那个老道士,对她来说,没有比亲眼看看她这些孩子们更令她高兴的事了。
“妹夫,瞧你来得晚,怕是没吃饱吧?来来来,咱们哥几个再去喝几杯去。”顾行英原来都喊覃天覃大哥,可自从覃天和顾沫凌订了亲,他便得意的改了口,见了面就妹夫妹夫的喊得甚是痛快,而事实上,覃天比他还大些。
“改日吧,我今天来也是向爹娘和哥哥们辞行的。”覃天也不在意这个,不过今天他来这儿除了和顾沫凌说事儿还是向顾家辞别的。
“你要去哪儿?”顾沫凌正惊讶间,顾行英已抢先问道。
“有些事得去趟泽城。”覃天笑着解释,说罢还看了看顾沫凌。
“既这样,那等你回来再一起喝。”顾行周毕竟是老大,比顾行英稳重多了,见覃天这样便会心一笑,帮他解了围,“爹,娘,很晚了,我去你们回房。”
“哎,送什么,就在自己房间口还会不认识路啊?”李氏笑着说了一句,与顾言生双双站了起来,默儿赶紧上前扶住她,“天儿,现在天还凉着呢,你一路多注意点儿,凌儿,你晚些睡,帮天儿多准备些盘缠,穷家富路,还有吃的用的,莫落下了。”
“娘,你放心吧。”顾沫凌倒也大方。
其他人见二老回了房,都各自和覃天打了个招呼各自回院子里。
顾沫凌若有所思的看看覃天,冲他招招手,率先上楼。
她的房间,覃天也没少进,顾言生和李氏也没见说什么,她也不在意。
杨柳也是见怪不怪,替两人送上了热茶和点心,便退了出去守在了楼梯口。
“你要去哪儿?”顾沫凌有些不悦的瞪着他,这段日子总是很少看到他,今天倒是来了,可是却说是来辞行的,说是去泽城,她心里却觉得他说的还是有所保留的。
姜岩明天一大早离开,他为什么也要明天早上出门,难道……
顾沫凌心里一惊,想起自己当初那个荒谬的念头来,难道他们也想到了?想将姜岩永远留在这片大山里?
覃天静静的看着她,突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想对……对他怎么样?”顾沫凌心里着急,见他还有心思笑不由恼了,没好气的瞪大了眼质问道。
“我们是要行动了。”覃天笑着说道,这话一说出来便看到顾沫凌又要着急忙补了一句,“不过不是对他。”
“那是……对谁?”顾沫凌纳闷的问,除了姜岩难道谁到了泽城?
“梅家这次也不知图谋的什么,派出京的几乎都是一流高手,甚至是能与姜岩齐驱的核心人物。”覃天顿了顿,似乎是在想怎么说比较合适,“这些人出京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杜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有了些眉目。”
“难道是在泽城?”顾沫凌听得稀里糊涂的,自古以为,重臣弄权最后的目的不就是那一个吗?如今的皇帝已是中年却仍未立太子,那些有所谋略的皇子们、王爷们甚至是大臣小官们哪个没点儿心思?小的图的不过是升官发财,而那些权倾朝野的大臣们但凡有点儿野心,岂会没有布局?只是,那些人若是去到边城掌控兵马那是能理解的,可泽城不过是个小小的城泽,又位于深山之中,他们来这儿又是做什么呢?
顾沫凌想起梅若颜和姜岩,她原以为他们只是过路的,可是这段时日姜岩的种种所为均表明了她的这个推断是错的,只是,他们为什么来泽城?
“凌儿,我此番出去,一时之间只怕不能回来了,义父与我同行,生意的事就托与你了,勇叔如今被点了村长不便远行,你若有什么为难的事尽管去找他,江南江北打小与我一起长大,两人功夫虽不济,鬼主意却多,便让他们留在醉桃源搭把手,还有……”覃天并没有详细说出他们的行动,只是将这儿的事交代给顾沫凌,所说的不过是平日里多注意身体、凡事小心云云。
顾沫凌何其聪明,听他话音便知道他们这次可能有大行动,此行凶险不言而喻,本就郁郁的心更加沉重,只是,他要做的事,她本就知晓,可是没料到竟会这么快,一时间除了点头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凌儿。”说完了该说的事,覃天见顾沫凌沉默不语,心里也是难受,可大局当前,岂能容他儿女私情,外面有多少兄弟为了这血海深仇抛家弃子甚至送了性命,而他,作为覃家幸存的正经主子,他岂能如此自私?心口如刀绞般的痛,却只能忍着,覃天深吸了口气,尽量平静的说道,“凌儿,此番出门,凶险自不可免,若是……若是我不能回来,我们的婚约便作罢了吧,你这般聪慧,又有才华,当……寻个更好的良人……”
千言万语,都在一刹那间被覃天的这番话击得粉碎。
什么保重什么千万小心什么等你回来,在顾沫凌心中盘旋了良久最终化成了一把利箭,刺穿了她的心房。
这就交待后事了吗?顾沫凌讽刺的笑笑,缓缓抬起了头,看着覃天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放心,我向来不是个想不开的人,你如果……真的回不来了,我……你觉得,司瑜与梅若颜,哪个合适?”
覃天眼中的不舍顿时凝住,一时之间,脑海中一片空白,只一个声音不断的在回旋:司瑜和梅若颜……
“覃公子,此间的生意,你无须担心,我们既签了合约,一切自是按合约办事。”顾沫凌掩在袖子下的双手紧紧攥着,她直了直腰,傲然而立,“至于我的将来,覃公子便不用操心了,这世间,少了谁,日子还是一样的过。”
覃天心痛难忍,可是,如今这结果不正是他想要的吗?自己此去生死未卜,怎可以自私的将她绑在覃家呢?当初,真的不该订这个婚的……
“保重。”覃天长长的叹了口气,站直了身看着顾沫凌,面上表情一如初见,目光却紧紧锁在她脸上,似乎想将她的模样刻进心里般,许久许久,他才轻轻说了两个字头也不回的走出顾沫凌的房间。
顾沫凌没有回应,傲然的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夜。
两世为人,感情上都是一片空白,没想到在这儿、在今天,她空白的感情薄上终于写下了失恋的一笔。
“小姐,夜深了,该休息。”杨柳送覃天下了楼,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汤婆子,来给顾沫凌整理被褥,待她暖和了被窝回身时便看到顾沫凌仍那样站着,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心里不由有些紧张,她怎么看着小姐和姑爷两人似乎闹别扭了呢?如今二小姐也不在了,她该找谁来劝劝?
“你先去休息吧。”就在杨柳纠结搬哪个救兵时,顾沫凌淡淡的开口了。
“小姐。”杨柳有些担心的看着顾沫凌,不过她在这儿也有段日子,对顾沫凌的性子也有所了解,知道此时顾沫凌心里怕是正烦着,她若不听话留在这儿只怕让小姐更烦,当下干脆的退了出去,“小姐若有事,可要叫我。”
“知道了。”顾沫凌露出一抹苦笑,她能有什么事?失恋了还能寻了短见不成?她才不会那么傻呢。
走了就走了吧,寻梅走了,他走了,该走不该走的都走了,留下的人,日子还不得过?
可是,为什么这么痛呢?
顾沫凌缓缓转身,脸上明显的挂着两行清泪,在灯光下晶莹发亮,她走到洗漱的架子前,掬了冰冷的水冲了冲脸,淡定的抽了架上挂着的干布巾拭了脸擦干了手,转身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连衣服也不脱便将自己埋了进去。
255蜡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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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蜡丸子
次日,顾沫凌醒来时,室内仍阴沉沉的,只是外面院子里却传来了众人的说话声。
顾沫凌躺了一会儿,感觉魂儿似乎回归了才起床,杨柳昨夜察觉顾沫凌的不对劲,可又苦于想不出找谁说才好,便只好忍着,今天一大早便守在了门外。
她知道,小姐一定不愿意让家里人知道昨晚的事,虽然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可直觉的认为两人定是闹不愉快了。
只是,杨柳有些纳闷的是,今天早上的小姐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啊?难道自己感觉出错了?不过,心里想归想,事情还是要做的。
杨柳麻利的伺候顾沫凌换了衣服挽了发洗漱完毕,便跟着下了楼。
刚到楼下,便看到默儿依着李氏在哭,顾沫凌不由皱了皱眉,这大清早的哭什么啊?
“默儿,怎么了?”顾沫凌缓步上前,居高临下看着她们,边上还有王瑾珏和几个丫环在,默儿跪在地上身子扑在李氏怀里正哭的伤心,手里还捏着一张纸。
听到顾沫凌的声音,默儿抬起身子泪眼婆娑的转向她:“小姐,求你帮帮我。”
“怎么了?”顾沫凌惊讶的打量着默儿,看她双眼红肿似乎哭的时间不短了,再看她头发凌乱衣衫不正的,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人?想到这儿,顾沫凌几乎是脱口而出,“谁欺负你了?”
“小姐,求你帮帮我,帮我把爹娘追回来吧。”默儿就这么跪着移到了顾沫凌面前边哭边说。
“王叔和婶子怎么了?”顾沫凌听得莫名其妙,心里却暗暗心惊,难是姜岩仍对文氏起了疑心将他们带走了吗?
“我娘留下这封信,跟我爹走了,我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没看到他们,被子都整整齐齐的,这信就放在被子下面。”默儿见顾沫凌问起,忙用袖子抹了抹脸,一五一十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说罢还将信递到了顾沫凌面前。
顾沫凌接过信顺手将默儿扶了起来。
信很薄,只有短短数行,交待默儿安心留在顾家,叮嘱默儿要听小姐的话,还说了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却未曾提半句去哪里何时归来的话。
顾沫凌看罢将信还给默儿,心里已有些明白,姜岩等人说了今早离开,眼见这个时辰了只怕早已起程,而覃天等人也是今天出发,偏在这时,文氏与王西居然留书离开了,这还能是巧合吗?不过,她的猜测是不是准的还得证实过才知道。
“快别哭了,我这就派人去寻寻,你安心在家等消息。”顾沫凌拍了拍默儿的肩,安抚了几句便出了门,不知道方清鸿今日可还在,可别让人半夜给掳了去。
到了凝萃堂门口,王琦和那个照顾方清鸿的小厮一人拿着一把扫帚在扫地,谷儿等人已经聚在院子里晨练,他们现在不用大人催便很自觉的早起过来练功夫,便连鹊儿莺儿两个,跟在信娃后面也是学得有模有样。
路老家里的事已了,他便回到这儿住,此时,他房门外摆了一张竹椅子,他正坐在那儿看着什么,身边还有四五个略大些的孩子围着,一个个垂头丧气的。
方清鸿的新家前,院子是用木篱笆围成的,里面情形一目了然,此时,刘氏和王琳儿正一边说话一边收拾着什么,只是方清鸿却不见踪影。
顾沫凌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触那个霉头,那个刘氏太会胡缠了,这一大早的没必要去多废口舌,便直接抬脚进了凝萃堂。
“小姐。”那小厮是个老实人,看到顾沫凌进去忙退到边上低下头不敢看她。
王琦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只是避到一边,略略低头算是打招呼。
顾沫凌也不理会他们,左右瞧瞧也没见杜铭昔和江南江北在,便直接来到路老身边。
“路老。”
“啊,沫凌来了。”路老刚才不知道看什么似是看入迷了,直到顾沫凌喊他才回过神来,忙站了起来将手中东西递给她,“你来得正好,快看看这个吧。”
顾沫凌这才看清路老手中拿着的是一张纸,她不由叹气,这不会又是哪个不告而别留下的信吧?
可仔细一看,落款是童桦,她便明白了,这显然与文氏那一封一样性质,所不同的是,文氏写得一手好字,而这一封,笔迹有些歪歪斜斜的,一张纸上只大大的几个字:小姐,我决定去京都,我会好好保护二小姐的。
这傻小子。顾沫凌无奈了,忙转向那几个孩子问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就是昨天晚上方先生成亲的时候,那些人来喝酒席,童桦哥哥就守在外面,等他们出来他就去说了,早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几个孩子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有人说半夜起夜的时候好像他们的位置就空着,也有人说将天亮时听到开门的声音,一时之间,争论不出个结果。
“好了,我马上去醉桃源看看他们还在不在,你们都好好的待在这儿,知道吗?”顾沫凌将信收在腰间,和路老打了声招呼便往外走,刚到门口便看到方清鸿往这边过来,虽然换了身崭新的长衫,可神情却有些萎靡不振,眼底还有浓浓的黑眼圈。
看到顾沫凌,方清鸿快走几步抢到她面前一揖到地。
顾沫凌退后几步,不解的问:“方先生这是因何?”
“若非小姐维护,方某只怕难逃一劫。”方清鸿颓然的低着头,“我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