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醋意难平
“僭越？”思思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竟冷冷地勾了勾唇角，不以为意地冷笑了一声，她伸出纤纤玉手，直接朝着宫女的脸颊狠狠地扇了下去，“本宫今个儿就是打了，你倒是去让太子殿下或者太子妃来处置本宫啊？”
****和琳琅掐架、怄气，她整个人都是处于极端的愤怒之中的。现如今，她哪里能够忍受一个小小的宫女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面？
宫女的脸颊霎时红肿了起来，此刻的她，内心深处可以说是畏惧至极的。
在这后宫之中，主子要是想要弄死一个宫女，简直比踩死一只蚂蚁困难不到哪里去的。
柳儿忍无可忍，直接走到了宫女的前面，以一种决绝的态度护住了她，免得她再受思思的刁难，“侧妃娘娘，得饶人处且饶人。”
“凭什么？”思思扬高了下巴，倨傲地看着柳儿，冷笑着反问。
柳儿气得脸色瞬时白了几分，内心深处的冲动更是在不停地叫嚣着，甚至恨不得直接拉起宫女直接离开的。
只是，她心中明白，若是她真的冲动地离开了，到时候这个思思又可以大做文章了。
“娘娘，奴婢知错，求求您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宫女现在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情况非常不好，赶紧磕头求饶，语气恳切。
毕竟，这思思侧妃乃是莫无心王子的亲妹妹，莫无心王子现在还在宫中呢。到时候，这件事情要是捅到了莫无心王子那儿，自己肯定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见状，思思的嘴角总算是扬起了满意的笑容。只是，这一抹笑容依旧是冷冰冰的，“怎么，现在知道求饶了？不过，晚了！”
宫女一听，瞬时心都凉透了。眼眶之中，更是有泪水不停地在打着转儿，别提有多么楚楚可怜了。
“你！”当然，这一番话也是真的将柳儿也气着了，她红着脸，狠狠地瞪着思思，忍不住就要大声喝道。
只是，说时也快，恰巧思思随身伺候的燕儿从外面回来了。一看到这儿宫女跪着，柳儿气冲冲的样儿，她的心里面也算是明了的了。
她微微敛起了眸子，快步朝着思思走去，急急地开口，打断了柳儿，“娘娘。”
到底是顾忌着燕儿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的，思思的眼神之中还是带着一丝闪烁的，“你回来了啊？本宫吩咐你办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燕儿微微服了服，柔柔地开口回答，“回娘娘的话，都已经办妥了。且内务府今日新到了些绸缎，燕儿特地差人送了些来，您选选？”
此番岔开话，思思也不傻，如何看不出燕儿的意图呢？虽然说气不过，但是想着到底只是一件小事儿，没有必要为了这个和燕儿闹得不愉快，便就暗暗地忍下来了。
“是吗？”思思神色寡淡地出声询问，旋即转身回去了。
她刚刚踏入房间内，燕儿便居高临下地看着宫女，冷着脸不痛不痒地教训了两句，“身为宫女，就应该知道自己的本分。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明白吗？”
宫女连忙点头如蒜倒，急急地应着，“是，燕儿姑娘。”
淡淡瞥了神色莫辨的柳儿一眼，旋即，燕儿便默默地转身离开。她脸上清冷的神色，着实与她那一张稚嫩、清秀的小脸很不符。
人都走了，柳儿自然是不愿意再多留的，便无奈地将宫女扶了起来，“走吧。”
宫女微微颔首，旋即乖巧恭顺地随着她离开。
走出宫殿没有几步，宫女便想到了之前看到燕儿替柳儿姑娘说话的场景，再想想此刻她也算上救了自己，便忍不住感慨道，“柳儿姑娘，那位跟在侧妃娘娘身边的燕儿姑娘还真是一个善良的好人呢。”
柳儿默不作声，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掩住了眸子中的感伤。她，确实是一个好人，和元历很般配。
宫女本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只是见柳儿不说话，便也自觉可能是失言了，便也就静默了。
夕阳西下，暖暖地照在了人的身上暖洋洋的。只是，柳儿的心却是怎么都暖不起来，只觉得好似有一块寒冰在一旁似的，冷得彻骨。
慢慢地走着，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风景，倒也俏丽得很。
宫女着实觉得气氛太压抑了，便忍不住欢喜地朝着柳儿说道，“柳儿姑娘，您看啊，在这夕阳的照射下，这御花园实在是太美了！”
“嗯。”柳儿淡淡地应着，依旧是一副提不起任何兴致的模样儿。她的脑海之中，满满的都是燕儿和元历的身影。胸臆之中，好似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似的，她实在是觉得难受极了。
魂不守舍地走着，也不太清楚前方是什么，一个不小心，柳儿竟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冷冰冰的盔甲，倒是把自己的鼻子撞得有些疼。柳儿连忙伸出了手，捂住了鼻子，抬眸，正欲道歉之时，却见来人正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元历。
此刻的他，多日不见，越发显得俊逸阳光了，且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忧郁的气质，倒是更加勾人儿了。
一想到他刚刚和燕儿般配地站在了一起，柳儿便不由地觉得心里面难受，真真是连一眼都不想要多看到他的。
洁白的贝齿轻轻地咬了咬殷红的下唇，她别开了眼睛，下意识地就要转身离开。
“柳儿，你到底还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元历急了，伸出手宽大的手掌，一把拉住了柳儿的胳膊，无奈而又深情，且带着几分怒意地出声问道。
“你放手！”洁白的贝齿把下唇咬得微微有些出血，柳儿用了地挣扎着，狠狠道。
而一直跟随着柳儿的宫女，见到了这一幕便暧昧地笑了笑，旋即微微服了服，转身离开。
着实按捺不住心中的思念，元历几乎是不管不顾地将柳儿逼到了假山地角落之中。
玉脸瞬时变得绯红，柳儿恨恨地抬眸瞪着他，寒声质问道，“你的身边不是已经有了如花美眷了吗？还来这儿这么对我算是什么意思？”
第四百六十三章 皇上不行了
“你什么意思？”一时之间，元历只觉得头顶乌云密布，实在是不明白柳儿在说些什么。他捏着柳儿的胳膊的手越发加重了几分力气，“我什么时候有如花美眷陪伴在侧了？”
柳儿冷冷地嗤笑了一声，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难道没有吗？你和那位燕儿姑娘确实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呢。”
闻言，元历真的是被气得额角的青筋不由地跳了跳。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了一句话，“你不要胡说八道！这是根本没有的事情！”
柳儿冷冷地嗤笑了一声，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讥讽，“我刚刚都在凉亭处看到了，你还要什么好狡辩的？那位燕儿姑娘确实很不错，人长得漂亮，也很善良，很适合你。”
元历真的是被气得血气一时全部涌到了头顶，“我没有！我和燕儿姑娘不过是认识罢了，并不是你说的那样的关系！你想要拒绝我，可以！但是，请你不要这样随意地将我推向别的女子！”
“把你推向别的女子？”柳儿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嘴角的笑容越发冰冷了，“你有脚，自愿去的，怎么就是把你推向了别的女子呢？你少来污蔑我！”
低头，静静地看着柳儿气愤的模样儿，元历当真觉得她比之前冷冰冰的样儿要可爱许多了。她终于面对自己是如此的********，而不是那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儿，真好！
如此想想，他的心里面也算上舒坦了不少了，便也不再生气了。反而，他的唇角竟漾出了一抹满意的愉悦的笑容，“柳儿，你是吃醋了，对不对？”
“怎么可能？”一听到吃醋两个字，柳儿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她瞪圆了美目，几乎是用着蛮劲儿再挣扎着，“你少胡说八道了，我现在恨不得你立刻能够去找一个与你般配的女子在一起，又如何会吃醋？”
听到了这一番话，元历的心里面自然是不是滋味儿的。他自嘲地笑着，慢慢地松开了钳制着柳儿的手，阴鹜地冷冷道，“如果这是你的真心话，我如你所愿！”
一被松开，见着他这副模样儿，柳儿竟忘记了离开。她定定地看着他的眸子，心中瞬时有了一种有什么东西要离自己远去的彷徨感。
她真的很想去抓住，但是，她又如何能够呢？她已经是被人所不耻的残花败柳了啊！而元历，还有着大好的前程，她如何能够让元历因为自己而受到非议呢？
恨恨地磨了磨后槽牙，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道，“我自然是衷心祝福你的。”
“你！你很好！”元历气得脸色铁青，身侧的手更是死死地握成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他几乎是赌气似的，寒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如愿的！”
冷冷地抛下了这一句话，他便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开，不带有一丝留恋。
而柳儿则是默默地站在了原地，静静地目送着他离去，心中一片寒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慢慢地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凌云台。
往日十分平静的凌云台，这个时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然所有人都看起来有些慌慌张张的。并且，还聚集了那么多的太医。
心情不佳的柳儿扫视了一眼，便一下子将所有的不快和郁闷都暂且搁在了一旁，连忙快步走进了皇上起居所在的主殿。
果不其然，皇上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间身子就不济了，整个人的精神看起来怏怏的。
赵子慕争担忧地替他把着脉，想着有效的药方。至于太医们，则是恭敬地弓着腰站在了一旁，小心翼翼地等候。
“怎么样了？”连一直在御书房忙着朝堂上的事物的秦晟，也在得到了消息之后第一时间赶来了。此刻，他正阴郁地站着，冷声询问着。
赵子慕抬眸，颇为为难而又尴尬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
毕竟，当着皇上的面，她不想说那么多，免得让皇上心里面有负担。
但是，皇上到底是皇上，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一切呢？他，向来都是对任何事情都是洞若观火的啊！
他艰难地动着唇，哑着嗓子地说道，“朕自己的身体，朕心里面清楚。你将国家管理好，朕也就瞑目了。”
秦晟目光深邃地看着皇上，整个人都散发出了一股难以说明的悲伤，“父皇！”
“好了，不要悲伤了。朕……咳咳……”皇上猛地咳嗽了两声，待顺了顺气，这才悠悠地继续道，“你母后一个人肯定很孤独，朕要去陪她了。”
“父皇，您不要这么说，有这么多的太医照看您的身子，您一定会渐渐好起来的。”赵子慕低着头，柔柔地出声劝道。
虽然说，皇上曾经一度想要自己的命。但是，他毕竟是秦晟的亲生父亲，是秦熹和秦月如的亲爷爷。他的目的也是想要为了秦晟好，她现在真真是无法恨起来的。
皇上苍凉的目光落到了赵子慕的身上，旋即摆了摆手，沉声对着太医和宫人吩咐道，“你们都退下。”
“是，皇上。”宫人和太医们纷纷恭恭敬敬地服了服，旋即小心翼翼地退下。
瞬时，整个房间只剩下了赵子慕和秦晟，还有皇上三人。
“身为皇帝，太钟情于一人，不是什么好事。”皇上晦涩地闭上了眼睛，艰难地低低开口，“所以，朕一直都是容不下你的。”
“父皇，臣媳明白。”赵子慕心里面一阵酸涩，低低地回答着。
她可以恨想要自己命的皇上，却没有办法去恨一个为自己儿子着想的父亲。
提及此事，秦晟的神经再一次绷紧。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决绝地开口，“父皇，子慕是一心一意待儿臣的。若非她，儿臣也不可能有今日！”
“呵呵……”皇上笑了，笑得脸上的皱纹全部挤在了一起，有了数条深深的沟，越发显得苍老、凄凉了。
第四百六十四章 气焰嚣张
“朕怎么会不知道子慕的心思呢？”皇上淡淡地笑了笑，声音低低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叹息，“她对你一心一意，你也非她不可，朕都是看在了眼里面的。只是，身为皇帝，最不能拥有的就是情有独钟了！那将会是你一辈子，置于人眼中的弱点啊！”
这一番话，秦晟和赵子慕又何尝不明白呢？只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当那一眼相视之后，双方便已经认定了。即使是弱点，又能够怎么办呢？若是没有对方，他们皆是此生都不愿再独活的了。
“父皇，您说的儿臣都明白。儿臣一定会保护好子慕，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的。”秦晟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十分坚决地说道。
皇上颇为欣慰地看着他，连眉眼之间都多了几分丝毫不加掩饰的赞许，“你的能力，朕都是清楚的。咳咳……朕现在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到底是亲生父子，就算是曾经有过什么隔阂，现如今在死亡面前，一切都变得微不足道了。秦晟几乎是哽咽着，低低道，“父皇，您不要这么说。”
赵子慕也点了点头附和着，十分悲伤道，“是啊，父皇。您还没有看着熹儿和月如长大呢，您怎么能够……”
“熹儿，月如。”一听到这两个还在，皇上苍老的目光越发显得柔和了。
赵子慕心领神会，赶忙回头，与柳儿对视了一眼。
柳儿瞬间明白了，赶忙恭恭敬敬地服了服，旋即小跑着出去，吩咐着奶娘将秦熹和秦月如抱了进来。
“皇爷爷……”奶娘们刚刚抱着两个孩子走进了殿内，玉雪可爱的秦月如已经伸出了胖嘟嘟的小手儿朝着皇上挥舞着，十分娇气地喊着。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可爱得几乎要把人的心给融化了。
至于秦熹，虽然说面上依旧是冷冰冰的，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儿。但是，也还是十分恭敬地喊了一声，“皇爷爷。”
见到小孙子和小孙女这么乖巧，皇上的心中越发欢喜。他几乎是强撑着，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两个孩子的，“好，好，真的是好啊！”
赵子慕见皇上喜欢，赶忙将秦熹和秦月如从奶娘们的手里面抱了过来，一同放在了皇上的床榻上，由着这两个孩子在上面爬着。
“父皇，两个孩子那么喜欢您。就算是为了两个孩子，您也得坚持下去啊！”赵子慕静静地站着望着她，温婉地出声劝道。
皇上却只是默默地闭上了眸子，寡淡道，“能够看到你们都好好的，朕这一生也算是知足了。好了，去把朝堂上的重臣都找来。还有，再差人去把圣旨和玉玺来。”
“是，父皇。”即使心中再悲痛，秦晟也依旧强忍着，面上维持着不动声色。
命令一吩咐下去，圣旨、玉玺也都已经准备好了。而朝堂上的数十位重臣，更是全数来到了凌云台的外面等候着。
当然，这么一个时候，肯定是少不了思思和琳琅的。她们二人虽然说只是侧室，却也是皇上的儿媳妇儿的。现如今，皇上病重快要驾崩，她们自然是要在这儿表现表现自己的孝心的。
“真真是冤家路窄。”二人在凌云台门口不期而遇，思思忍不住率先翻了一个白眼，暗暗地嘀咕了一声。
琳琅自然是不甘示弱的，冷笑着回瞪了一眼，“呵呵，何止是冤家啊？你以为，本宫愿意见着你？”
思思不悦至极，正欲再开口，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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