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抓着他的手,我用食指一笔一划慢慢地写
57、关东大赛的进行曲(二) 。。。
“手腕、受伤……”桃城低着头仔细看着我写,然后惊诧地叫道,“大石前辈的手腕……”
遗憾地点点头,望向安静下来的桃城那一脸不知所措地表情,我低头看了看手表,距离比赛登记结束只剩下10分钟了。
“啊,”大石忽然轻轻地说道,语气显得很是轻松,只是如果能忽略他那下意识覆上右手手腕的动作的话,“右手受伤了。”
而此时,稍稍清醒过来的孕妇想必是听到了这边的对话,有些吃力而歉疚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没关系啦!”大石连忙上前安慰道。
见她醒过来,我也急忙上前,抬手探了探她的脉象,随后,放心地退坐到新一身旁。
“桃城,”大石忽然出声,然后将身上的正选外套脱了下来,递给了桃城,轻轻笑道,“青学,拜托你了。”
桃城在一瞬间瞪大了双眼。
好笑地摇摇头,我上前,从大石手里接过正选外套,然后塞到了还在发呆的桃城手里,看到他好不容易地回过神来,才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手表。
“桃城,时间不多了,快点去吧!”大石温和地笑道,逆着阳光而立的他,浑身都好像沐浴在了那柔和温暖的光芒下,“不用担心我的手,差不多两个星期就能痊愈的。”
看着桃城逐渐坚定下眼神,然后转身朝外跑去地身影,我默默地回头,看向大石。
没有想到,网球部里最老实的大石,撒起谎来,也是如此的自然……如此的让人不忍说破……
“小悠……还有工藤学长,你们也去会场吧,这里有我守着。”大石仿佛没事人一般温和地对我说道。
摇摇头,低头从包里翻出笔记本,就着一旁的桌子,我快速地写道
(大石前辈,如果担心的话,就去会场吧!第一场双打,菊丸前辈可能无法一下子适应搭档的转变。这里有我在,没有关系的。)
他惊讶地看着我,大概也是明白我写的并不是毫无道理。
看出了他的犹豫,一旁一直沉默地看着我们的新一忽然轻轻地插嘴道,“大石君,去吧!我会在这里陪着她的。”
“工藤学长……”大石满脸复杂地看了看新一,又看向我,然后忽然一个深深地鞠躬,“那么,这位夫人就拜托你们了。”
说完,他最后看了那边病床上的孕妇一眼,转身快步走出了病房。
待到病房内再次安静了下来,我坐到新一身旁,悄悄叹了口气。
垂在身侧的手忽然被整个儿地包裹起来,我疑惑地转过头,就见他正皱着眉头看我。
“手很凉,你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多穿些衣服。”
唇角弯起愉悦的弧度,我摇摇头,然后用另一只空着
57、关东大赛的进行曲(二) 。。。
的手拿起笔
(我的体质本来就偏寒,夏天体温也比较低,不用担心)
“体质偏寒……是先天不足吗?”闻言,他反而更加皱紧了眉头。
愣了愣,我有些无奈地点点头。
好吧,知道自己在安慰人这一方面并无天赋,我安静地任由他握住我另一边的手,双手被包裹在暖暖的温度中,仿佛连心也暖得要融化了。
“你好像很在意那位夫人。”他忽然间笑着道。
点点头,我并不意外,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那敏锐的洞察力我从不怀疑。
我听到他叹了口气,然后身体被他轻柔地拥入了怀中。
安静地靠在他胸口,我的目光,静谧而柔和地注视那边正沉沉睡着的孕妇。
我知道,以我的情况,这一生都不会有机会拥有自己的孩子的,因而,看到她护着肚子从台阶上跌落时,我的心里,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
一直都觉得,母亲很伟大,(炫)经(书)历(网)巨大的疼痛而换来孩子的诞生,又在以后儿女成长的漫长岁月里,默默地陪伴,无私的付出。
记得从前还是俞悠的时候,曾经和小雨讨论过关于孩子的问题,我们都有志一同地想要一个女儿,一个漂亮聪明又活泼的女儿,喜欢黏自己身边撒撒娇,然后会和我说说心中的一些小秘密。就让我看着她一天天长大,每天都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看着她穿着雪白的婚纱走进属于她自己的幸福人生……
只是,这样的愿望,对我而言,永远是遥不可及的。
恍恍惚惚中,又记起了前世的妈妈,(炫)经(书)历(网)了太多的事情,我似乎,已经记不清她的样子了,但是,妈妈嘴角那柔和的弧度,眼底那温柔的关切却还是依旧深深刻在我的心底。
只是,从前还没有来得及真正明白理解她的付出便来到了这一世,从而永远失去了回报她的机会,甚至没有来得及认真地对她说一声:“谢谢。”
而这一世的黑羽悠,记忆中永远都铭刻着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睁开眼,所看到的那张憔悴却温柔的面容,哪怕仅仅只有这一眼,哪怕从来未曾唤过她一声“妈妈”,但是那份深深的孺慕之情却还是驻留心底。
甚至在当初看到幸村夫人那有几分相似的面容时,我都闪避着目光,不敢多看,就怕再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地失态……
这一生,我有很多的妈妈,在日本,有彩菜妈妈,在东邦,有依婷妈妈、湘儿妈妈、晓彤妈妈、真绘妈妈、岳华妈妈和少筠妈妈,她们都对我很好,如亲生女儿一般的呵护备至,只是,虽然这么说有些过分,但是我真正的生母,却只有那个,为我取名为“悠”,盼我一声自由随性无拘无束的那个女子。
在病房中静静地
57、关东大赛的进行曲(二) 。。。
等了十多分钟,孕妇的丈夫匆匆地赶来,面对对方的千般感谢,我和新一相对一笑,一同离开了医院,赶往比赛会场。
等到我和新一来到会场的时候,第三单打河村vs桦地的比赛已经开始了,之前的第一双打菊丸桃城vs忍足向日第二双打乾海堂vs凤冥户青学分别是一胜一负,而此刻的第三单打就显得很是重要了。
和新一一同往观众席的前排走去,青学这边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在场上正在进行的比赛上,并没有人注意到我们的到来。我也不想上前打扰,安静地站在一旁关注着赛况。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前天在群里虽然有请假,不过忘记在文里说明了,昨天和老妈他们去逛街,回家已经很晚了,又很累,所以没有更新,还请大家多多见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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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o月儿亲亲的回复,因为上次的那则恢复被JJ吞了,好不容易打了那么多字,有些不甘心啊,所以这边再回复一次,不过这次打的时候已经没有当时的那种感慨心情了,可能有些不一样了……不过怎么说呢,这些都是我在写这篇文章时的一些感慨,大家都可以看看,也许有些读者无法认同,不过确确实实是我的心情……
小悠和新一的感情,确实是很脆弱的,他们不像新一和小兰那样,有十多年的感情作为基础,他们甚至连一点可以回忆的共同的记忆也没有,回想往事,对于小悠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而同时,没有他们又没有可以希冀的未来可言,短短的三年是横亘在他们心里的一道沟壑。
当然,这些都是我站在小悠的立场上说的,毕竟小悠是我的女儿,偏心是自然的,有的时候,我会假设一下,如果自己是小悠的话(毕竟这文是第一人称来着,很容易产生代入的情绪),那种悲哀真的很无法说明……
一直在等待新一的小兰,等到的是他要将她移出自己心的决定——只是,作为小悠,她和新一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三年不到,那么三年以后呢?当这个世界上,她的存在完全消失的时候,小兰是不是就能够等到,心里已经空出来的新一了?
虽然这么想或许有些自私,但是,站在小悠的立场上,那种悲哀也是显而易见的。
……咳咳,以上就当是我一时抽风的感慨吧!至于很多亲亲提到的,关于结局,究竟是HE还是SE,我只能在这里摊手——其实在我的很多对于这文的结局设定中,最和我心意的那个结局也许是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接受的结局,只是,写过文的人大概都知道,有时候,剧情的发展并不是作者能够把握的,所以到底结局怎么样,我至今也无法明确地回答各位,还请多多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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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关东大赛的进行曲(三) 。。。
场上的比赛还在继续,桦地和河村都是典型的力量型选手,河村可以单手举起那面让圣鲁道夫那位唐老鸭先生咂舌的大旗,而桦地更是常常用一只手就轻易举起慈郎,他们两人的力气由此可见一斑。
拉着新一一同站在观众席的最前排,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不去想等会儿会出现的那般惨烈的场景。
也许以前,在看那场经典的双部之战后,我会觉得手冢国光是个大笨蛋,是只顾眼前利益而不从长远考虑的白痴,但是真正接触了网球,真正爱上这项运动,尤其是真正让自己融入了青学网球部之后,这样的想法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认识国光哥哥很多年了,我很清楚,他的冷静自持,思维的缜密周全又怎么可能会让他因为一时热血冲动而做出缺乏理智的行为?接受迹部的挑战,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青春学园的网球部,永远都如它的名字,青春,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汗水和努力让自己的青春不留下遗憾。也许他们的青葱岁月中,不会有东邦爸爸们曾经拥有过的那般轰轰烈烈,惊天动地,但是他们用属于自己的方式诠释着自己对于年轻的理解。
年轻就是无极限
这是忽然间跃入我脑海中的一句广告词,却意外觉得如此贴切。
忆起等会儿河村满手鲜血,再想到曾经龙马眼睛上的伤,还有国光哥哥的手肘,大石的手腕,最开始时桃城抽筋的脚,海堂一次又一次摔倒又爬起的执着,菊丸耗尽体力却依旧不放弃的坚持,关东大赛决赛时不二满身的伤,以及最后全国大赛时乾缠满全身的绷带……青学——真的不折不扣就是一怪物集中营。
我不能百分百肯定地说我理解大家的想法,甚至在目睹他们受伤还逞强时,我会既心痛又生气,但是,如果换做了我,我想,大概我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
河村最终还是使出了单手波动球,手臂上鼓起的肌肉仿佛被吹胀的气球,看似有力实际只要轻轻的一扎,就会有爆炸的危险……
桦地也始终模仿着河村的动作……
黄色的小球在场上来来回回,揪住的是所有人的心……
随着最后桦地网球拍的滑落,河村的满手鲜血,这一场惨烈决绝的比赛终于以双方选手的弃权而结束……
裁判刚报完比赛结果,我便立刻一个翻身从观众席跃进了赛场,匆匆跑到赛场中间,拽起河村另一只手把他拉到场边,二话不说就开始检查。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修养后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我从身上的斜挎包中掏出药水和绷带,仔细地为他上药包扎。
上完药,松口气地同时,我转头看向了冰帝那边。
咦?看到对面场上,坐在指导席上
58、关东大赛的进行曲(三) 。。。
的女生时,我愣了愣。
藤田优?!
那里坐的,不是应该是那位喜欢用两根手指比出“不要大意地上吧”的意思的榊监督吗?
皱了皱眉的同时,我看到藤田起身走到场边,和迹部说了些什么,又低头检查了一下桦地的手,虽然还是那副冷冰冰的神情,但是,不知道是因为绝好的视力,还是因为那让我至今还有些疑惑的心灵的羁绊,我很清楚地看到(或者说感觉到),她的担忧。
好吧……看到对面迹部往这边看过来的视线,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果然不出所料,我才没走几步,场边原本喧哗的气氛忽然地安静了下来,几百道目光如探照灯一样投射到我的身上。
暗暗地撇撇嘴,虽说还不至于为此而浑身不自在,但是还是不太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没过多久,原本安静的场地里,响起细细碎碎的议论声,直到我来到冰帝这边,站在高大的桦地身旁时,那细细碎碎的声音已经演变成大声的讨论,夹杂在其中的女生的不满质问和嘲讽甚至更刺耳的话都纷纷传入了我的耳中。
眯了眯眼睛,我仰起头,看向站在观众席第一排的迹部。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手指轻点着眼角那一颗妖冶的泪痣,目光深邃又锐利。良久,他才举起右手,清脆而响亮地一扣手指。
“不华丽的母猫,全部给本大爷闭嘴。”
清清淡淡的话音才落,那原本的叫骂喧哗都听不见了,不止是那些女生,连男生也都纷纷闭起嘴巴来。
“麻烦你了。”
清冷地声调来自站在迹部身旁的藤田,她穿着一身白色带深紫条纹的运动服和同款的网球裙,披散着一头长长的头发,站在那里,不出声时,甚至会让人自动忽略她的存在。
抬头看向她,目光再次与那双同色的眼睛对上,只是这次,她的目光却忽然微微一闪,移了开去。
轻轻勾起嘴角,我没理会余光里瞥到的,忍足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向日那皱着眉头死盯着我的样子,凤满脸的担忧却欲言又止,唔……又看到慈郎了,不过他睡得很香的样子。
我和冰帝网球部的人并不熟悉,所以也不愿太过在意他们的想法。只管自己低着头,认真检查起桦地的手伤。
小心检查着桦地的手,手指轻轻按向手臂上的几个穴道,我最终确定,桦地的伤比河村要轻很多,也对,桦地的力气原本就比河村要大,手臂的承受力也要好些,这是他们原本身体的差异;河村能拼到这个程度,真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桦地的手没事,不过保险起见还是让他和河村前辈一起去医院做彻底检查比较好)
将写好的笔记本递给迹部,我静默地站在原地
58、关东大赛的进行曲(三) 。。。
,等着他的回答。
“啊,那么——”迹部还是保持着原先摸着泪痣的姿势,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声音却稍显地柔和了一些,他慢慢地说道,“桦地就拜托你了。”
迹部此言一出,后面浩浩荡荡那一群200人的后援团立刻跟炸了锅似地,翻来覆去还是那几句“她以为她是谁啊?”、“不要靠近迹部sama”、“藤田学姐,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勾引迹部sama”、“太卑鄙了,不过是无权无势的平民,凭什么……”“居然利用桦地来接近迹部sama”
好吧,我总算见识到,冰帝女生那 (炫)丰(书)富(网) 的想象力了。
无语半晌,我看到藤田轻轻皱了皱眉,然后转身朝她身后那浩浩荡荡的人群淡淡看了一眼。
鸦雀无声……
我有些惊讶地看向她——看样子,她能坐到冰帝指导席上,并不是毫无道理啊,这份统摄力,真是厉害!
轻盈地转身,带起一阵微风,我轻轻地搓了搓指尖,让那一层微不可查的粉末随着迎面而来的清风飘散到空气里。
如果人家要来打你的右脸,你就要凑上去,还他个拳打脚踢,外加一百年份的利息。
东邦的家训并不是说着好玩的哦!
就让那些怀有恶念情绪不稳的人在接下去的这个星期里,每天晚上接受一下挑战心里极限的刺激,然后,真正学会,什么叫做淡定吧!
桦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