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之前还担心着,说这宋嬷嬷知道了这么多的秘密,会不会到时,真的会倚老卖老,奴大欺主?但是这日久见人心,无论是阿水还是二丫,在与她相处了许多时日后,便发现这人是个知足的,而且懂得分寸与进退,所以这样一来,二丫才会如此的信她。
不过二丫也不是把所有的话都与宋嬷嬷说的,比如这没有与段凤染行那夫妻敦伦,她就没与她说。可她不说,并不代表宋嬷嬷不问,所以当宋嬷嬷问她,“这第一次感觉如何,如果还疼的话,可让大夫开些药来。“时,她还就答非所问了。
但这个答非所问,也是宋嬷嬷那边理解错了,因为二丫当时答的是“疼。”而后,宋嬷嬷还以稀疏平常的语气与二丫说,“这疼是正常之事,往后啊,慢慢地你便会习惯的。不过你疼的时候也得让姑爷知道,这样,他才会越发疼你。”
当然二丫觉得宋嬷嬷说得奇怪,但她后来还是反应过来了,才明白原来宋嬷嬷说的疼,乃是说的女子第一次敦伦之时。而她自己所说的疼,则是埋怨那被褥下的花生、核仁,她被磕到了,自然是觉得疼的。
二丫想到这些还偷偷地笑了一下,但当她看到段凤染把一被褥丢在了地上,便转而有些疑问。
“夫君,你这是要做什么?”
“睡觉。”段凤染斜了眼二丫道。
二丫虽然于心里乐见段凤染这么做,但是她也不知,为何他今晚要睡这地上呢?
所以二丫行至这床沿后一看,才惊呼了声,“怎么这床。。。这么窄?”这床看起来只容得下一人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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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蜀地篇 第二百三十二章 病情发作
而段凤染却觉得不以为然,“民居而已,不觉奇怪。”他此时已坐在了铺好的被褥上,所以这么一低一高,段凤染自是要稍微仰头才与二丫说话。
可这虽说越往南,还稍暖了些,但即使如此,二丫相信段凤染的身体仍是会受不了的,所以她说道,“还是你睡床吧,今晚我睡地上好了。”
“你是女子,又如何能睡在地上。”段凤染毅然躺下道。
二丫知道自己说也没用,故也只能顺从地在床上躺下。可她一见那窗户正对着段凤染的头顶,且那冷风从那窗台瑟瑟而入,所以二丫立马起身,先跑过去把那窗户关好后,再把屋子里唯一的炉火往段凤染那处推了推。
段凤染此时虽闭着眼,但因未睡着,所以二丫那边有什么动静,他自然也是能听到的。而且这突如其来的暖意,让他感觉到,这炉火此时应该是放在了他身旁,“你不冷么?”他启唇道。
二丫摇了摇头,可摇完又觉得自己傻。因为她见段凤染闭着双眼,所以也自是看不见她摇头,所以她又补充道,“我不冷!”
说完她才回到那床上平躺下来。而段凤染听得周围安静了,便也知道二丫消停了,遂也开始入睡。
那边段凤染已无动静,二丫自是认为他已睡着了。而至于她,今晚在一个陌生之地睡觉,虽不是第一次了,却还是有一种不同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因她害怕,而是在心里总觉得有些心不安。这应是与段凤染有关的,毕竟看他睡在地上,她还真是有丝不舍。
要不劝他上床与她同睡?二丫脸红而想。可她睁着一双眼看着那烛火在跳动,便又想着,这也未尝不可啊,毕竟他们是为夫妻,虽还没有这敦伦之实,但在新婚那三天里,也已经是日日同寝了,所以她应该不会再害羞才是。
二丫从烛火转而看向段凤染那被火光投影下的脸。早上坐马车时,她见他还是气色不错,可如今在他睡着之时再看,却发现他的皮肤虽白皙,却因常年体弱,此时还是带了些苍白之色。
看到这,二丫掀开被褥便坐起身来。她觉得自己还是要让段凤染睡到床上才对,而忽略自己的顾虑不说,这床虽是窄了些,但如若挤一下的话,再加之侧躺,那也应是可以睡上两人的。
二丫遂行至段凤染身旁,此时正蹲着身看着他。可当她想喊他起来时,却又犹豫了,因为她还是有些顾虑。怕着这如若两人鼻息相对,再加上彼此互需暖意,这种情况比之洞房那晚虽少了些旖旎,但却多了些野趣,想着就怕这段凤染又别有想法了。
不过二丫又想想,他上次可是喝醉了,而此时呢,人累极了,应该就不会想着干别的吧。所以二丫还是拍了拍段凤染,“。。。夫君,你醒醒。”
二丫本以为段凤染会拍几下便醒来,而且醒来后还很可能会把她说一顿。只是她从刚开始的轻轻而碰,到现在用力的推攘,却终是没把他喊醒。
“这。。。这是怎么了?段凤染?段凤染。。。你,你别吓我呀。”二丫紧张地喊道。
可即便如此,二丫的声音还是唤不起段凤染。所以她觉得不妥,便立即开了门,喊道,“来人,黑衣头儿。。。”
此时黑衣人荆没有顾及二丫唤他什么,他一出门,其余黑衣人便都似倾巢而出。他奔至二丫的面前问,“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二丫此时见有了依靠,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你快去看看吧,你家公子不知为何怎么唤都不醒。”
黑衣人荆一听,便夺门而入,而二丫也紧随其后。
“夫人,公子身体本就虚弱,你又如何能让他睡地上?”黑衣人荆一见段凤染此时正躺在地上,便少有的对二丫如此厉声质问。
“我不是,我。。。”
“罢了夫人,你也别担心,公子这种情况每年总有那么一两次,而大夫说了,此病乃体内之毒累积而得,这暖和天气倒是没什么,可一触到这冰冷时候,便容易发作。比如此时,你就不该让他躺在地上,毕竟这地上可是又湿又冷。”
“对不住,我真不知道。。。那他现在要怎么样才能醒来?”二丫哭得有些抽噎,因为她心里只怕段凤染会就此醒不来。
黑衣人荆此时已经把段凤染给抬到床上,而后再让他吞下了药丸才道,“这药丸可以压制毒素,只可惜这也并非长久之计。。。公子等下就会醒来,还请夫人好好照顾公子吧。”说罢,黑衣人荆已经出去,可他仍没走远,只是站在门口守着。
二丫抹了下那泪珠,而心里直骂自己不该让段凤染那斯睡在地上。她还是怕段凤染会冷着,所以又把那炉火给移至床头。
☆、第二卷 蜀地篇 第二百三十三章 登上渡船
初初认识段凤染时,二丫记得,当她见他咳嗽时还有些幸灾乐祸,因为她觉得那时他所表现的凉薄且以自己的利益为重,便觉得这人怕是想赚银子想疯了,所以才不顾自己的身子操劳而致如此的。
但就算不似大夫,如习武的顾洪,却也看出段凤染气息不稳,而且如此畏寒,便才觉得他身子应不是只体弱如此简单。
而现在二丫听得黑衣人荆所说,才知道他的病情还真是不能小觑,况这体内甚至还沉有毒素,所以二丫自是越想便越担心着,想着这段凤染要不回京城修养才好,不然这周车劳顿,也不知他是否能撑得住。
二丫单手支在床沿,决心着如若段凤染醒来便劝他回京。可该如何劝呢,她却还没想好。而且奇怪的是,自己刚刚还睡不着,可现在却有些困了,以至于她硬撑着也还是不能控制的伏在了床上。
这累极而一夜无梦,二丫在天色稍亮时醒了。可当她意识到自己乃是躺在了床上,便又立即起身。“段凤染呢?”自己在床上,可她环顾周遭却没看见段凤染。
所以她下床并推开门,只见在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中,远处有一银白,而二丫认出,那是段凤染所披的狐麾。
“段凤染,你怎么出来了?”二丫向他喊道,可当她想奔向他时,又发觉在雪地里其实连行走都吃力,更不要说跑了,所以她也只能慢慢地过去他身边。
“你好些了么?何时醒来的?。。。喂,你怎么都不应我呢?”段凤染见二丫向他走来,可却一句话也没答她。不过只是一会儿,他就幽幽而道,“芙儿喊为夫什么?”
二丫暗道,难道你不叫段凤染么?可她到底没说出口,只因她听懂了他的意思。“夫君。。。”她乖乖地改了称呼。
“恩,昨晚吓到你了吗?”
段凤染突然地柔声。倒是让二丫有些受宠若惊,她眨了下眼睛,见这斯不似玩笑之意,也就认真回道。“是啊,我本以为你是睡着了,可后来我喊也喊不醒,所以我。。。确实有点害怕了。”
二丫垂头,自也看不见段凤染脸色虽仍是苍白,但嘴角已明显抿着笑意。
“阿荆有些夸大其词,这毒也并非如此凶险,只要我好好调养,要想痊愈,也并非不可能。”他道。
“那我们可否先回京城再说。因为我觉得这买卖虽然重要,可总也比不得身子啊。”二丫听得段凤染自己也这么说了,便也就把想好的话说了出来。
段凤染听罢回头,由于二丫只到他肩膀,所以他俯着身。但说出的话却有些不与二丫在一个调上,他道,“为夫以后只唤你芙儿可好?”
二丫抬眸,“你不是都已唤过几次了么?”
“呵呵,为夫的意思是,以后在外人面前,我也这么唤你好么?”他紧盯着二丫的眼睛。
二丫点了点头。而她这懵懂的样子,倒是让段凤染忍不住想要与有些肌肤之亲,不过他也只是抱着她,没有任何征兆,也不是在酒醉之时,而他现在。还就只想好好的抱一下她。
“夫。。。夫君,你怎么了?”二丫被这么一抱,便把劝他回京城的事给忘的一干二净了,当然她事后会骂自己没出息就是了。
“没事,我就是。。。累了。”段凤染叹了口气。
“那。那赶紧进屋休息呀。”二丫说着便想搀扶着段凤染回屋。
“罢了,还是赶路要紧。”
二丫还想说些什么,却让段凤染给打断,“快去收拾包袱吧。”
“恩。”所以二丫又只能点头应承了。待二丫收拾好,一行人开始准备上路。这马车驶离了民居后,再走一小段官道,而后便要开始乘船走水路了。
二丫在江南土生土长,自然对乘船一事不陌生。但是此次乃是渡船,与普通船坊有所不同,不过也正因为其外型坚固,才可在江河湍急时抵御着河水的冲刷。
她与段凤染登上了渡船,要了三间房后,才能稍微有时间吃些干粮来各祭自己的五脏庙。
本来二丫正吃的好好的,可却发现周遭的人似乎都在看着什么,所以她也就跟着张望了下。
那几个人该怎么形容呢?虽然穿得不错,可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人,而且大家的目光明显是在他们抓着的一位女子身上。
这女子口中被塞了一揉成团的帕子,而且双手还被捆在了后面,她看起来是极不情愿的,而且还一直想挣脱着左右两人的手。
可那些人似乎不把那女子的反抗放在眼里,倒似更在意周围人的眼光,不然其中一名男子也不会嚷嚷道,“看什么看,信不信老子打死你们?”
二丫见此,便也忍不住问了坐在身旁的段凤染,“夫君,你说那班人可是人贩子,那姑娘应是他们劫来的吧。”
段凤染目不斜视,但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他却也没多说什么,只道,“吃完后便回房吧。”
“夫君,我觉得那姑娘好可怜啊,你可不可以救救她?”二丫见那几个人在另外一桌坐了下来,而且看似要让那女子吃些东西,可那女子就是扭头不吃。
“这世道如此,我就是救得了一个也救不了第二个。”说着,段凤染便让阿水扶着二丫先行回房。
可二丫却生气道,“段凤染你怎么如此冷血?”
段凤染见二丫如此,又昵了眼黑衣人荆,后者只身离开,他才道,“为夫与你说过,观察一个人不能只看表面,你道她可怜,可那姑娘虽然看似挣扎,但脸上无任何害怕之意,而这,又如何似那被阶的人,这恐怕多是有诈。”
二丫自是不信的,而且她还想到了辛芷兰被劫,也是镇定自如的,所以兴许这女子与她一样也说不定啊,所以她就是认定段凤染乃是见死不救,“说到底,你还是不想救是么?好,你不救,我救!”
她想撇开阿水扶着她的手,可正当她想要走向那些貌似是人贩子的人时,一位公子却比二丫早一步行至那些人面前并道,“各位在光天化日之下怎能为难一名姑娘?”
“小子,爷爷劝你别出头啊,一别去!”一男子推了把那公子。
“你们可是人贩子?好,你们要多少银子才可把这姑娘放了?”那公子被推得后退了几步。
此时那女子却有些反应了,而且眼中似乎还有了些泪光,只她被捂了嘴,所以出不了声,可如此这般被那公子看见,怎不让他引起恻隐之心,所以他又道,“十两银子够吗?”
“够个屁,这可是大家闺秀,你可知我用了多少银子买的?五十两!你这十两还不够爷爷我回本呢!”
☆、第二卷 蜀地篇 第二百三十四章 看出端倪
那公子听得是五十两后,表情里显然是惊愕的,遂他喃喃出口,“你们未免太过猖狂了!”
“你没银子还想学那英雄救美啊?还不快给爷爷滚!”这说话的贩子与其余人使了个眼色后,又兀自拉着那女子欲回去房中。
而此时,那女子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就把那塞在嘴中的帕子给吐了出来,她向那公子喊道,“公子,救救我呀,公子。。。”
那公子到底不忍心,“你们。。。你们快放开这位姑娘!好吧,你们要五十两,那且等我一下,我这就回屋拿去。”
“那就快点啊!”那些人贩催促道。
二丫见得有人救了那女子还于心里舒了口气,“还好有人相救。”说罢她又昵了眼段凤染,那意思就似说,你还不如那名公子呢。
段凤染却是继续喝着茶,直到那公子真取了五十两给了那些人贩子后,他才与二丫道,“芙儿难道就没看出有什么端倪吗?”
端倪?二丫犹豫地摇了摇头。不过她倒是奇怪那些人贩子似乎过于爽快就放了人,但这银货两讫后,有此现象也实属正常吧,所以她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没有什么奇怪啊。”
段凤染于是浅笑着摇头,“那就不妨等到晚上再看吧。”
“晚上?”二丫不明所以,只觉得兴许段凤染又在对她故弄玄虚呢。
不过,这接着,她便看到那被救的女子此刻正拉着那位公子的手,而且口中还道,说是如今公子救了她,那她就是公子的人了云云。
二丫进了望族苏家服侍过表小姐顾晓芙,再加之她自己成为顾晓芙后,这闺秀小姐们的一些言谈举止,她还是有所了解的,所以当她从自己的角度来看待这名女子的行为时,倒觉得她不似闺秀,反而那感觉有点似岑安安。
“吃完就回房吧。”段凤染离了座位,而此时黑衣人荆已回来,他向段凤染点了点头。
二丫没注意到这小细节,因为她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名女子的手上。这女子的手此时正放在那名公子的臂弯里,她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所以那名公子正扶着她。
但二丫的目光却不是在这点上,她是觉得明明这女子被抓着的时候,她的双手是被绑在背后的,但却为何这手腕却是一点被绑的痕迹也无。难道是人贩子绑得过松,但既然如此她为何不乘机自己结开?
二丫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而一旁的阿水却是怕自家小姐刚刚发的那通脾气会惹怒段凤染,所以自想让她顺从地与段凤染回房。“小姐?姑爷叫我们回房呢。”
“哦。”二丫应着,但临走之时,还是回了头再看了眼那女子。而很显然,最难消受美人恩,所以此时这公子已是被她‘牵’着回房了。
二丫已开始嘀咕着奇怪,以至于她一回房都没注意这段凤染就在她的背后,所以她合上门后一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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