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水懂了,她甚至还早二丫一步看了那些启蒙床第之事的画本,所以当她听得二丫似乎有些惊讶于她的说话时,她便回道,“小姐,这成亲之时,不是都要洞房花烛的吗?奴婢可没说错啊!”
二丫心道,怎么连阿水都如宋嬷嬷般如此关心这事。“是没说错。。。”
阿水看二丫一副有些担心的样子便又道,“小姐,于此事,宋嬷嬷说顺其自然就好。说是。。。”阿水突然低了声调,“一切让姑爷引导就好了。”
“啊?”
阿水以为二丫没听明白,又补充道,“就是他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呗。”
☆、第一卷 京城篇 第二百二十五章 拜堂成亲
他做什么,你便做什么?此话一直萦绕于二丫的脑海,即使是她上了花轿,她也还是想着这话。不过,说来段凤染这斯也甚是好笑,因为二丫觉得这两府对门,而且相距不到五十里,可这还要用到花轿接她?所以二丫自是觉得这些轿夫的银子也忒好赚了些。
不过这也是段凤染守了那遵循岭南婚俗的承诺,所以不论如何,二丫也算是八抬大轿给抬进段府的。
仪式自是一步步来:新郎踢轿门,背新娘入府,然后放下新娘,新娘与新郎各持一红绸一端,而新娘再跨过火盆,然后这才算正式入了段府主堂。
本来有资格主持段凤染与二丫拜堂仪式的当属段家族中长辈,可这些人在段凤举的威迫下,也不敢贸然前来,至于那些来的,段凤举看不上,因为他们的身份也只是旁支而已。所以此时两人所叩拜三礼的对象乃是段凤染爹娘的牌位罢了。
“。。。。送入洞房。”这段府老管家,虽则人是上了年纪,但声音还是洪亮的很。所以即使为盖头所遮,二丫于内还是可听得一清二楚。加之,她现在对‘洞房’二字可是敏感的紧,可谓是全身警惕。
阿水搀扶着二丫进了新房,这房间布置的入眼都是红色一片,可二丫根本就没有心思在意这些,“好重啊。。。”她知道已到了房间,便也顾不得什么,便想自行掀开盖头,放下那凤冠再说。
可阿水却觉得这样做不吉利,所以连忙阻止道,“小姐,不可如此啊,这盖头可是要姑爷才能掀开的,你自己怎么能掀开呢?”
“可是这凤冠真的很重,而且这被盖着,我都觉得要透不过气了。”阿水又把那盖头给二丫重又披好后,她便忍不住抱怨道。
阿水有些无奈,她自然知道此时新房中只有她与二丫两人,但是门外。。。她也打开来左右稍微瞄了眼后,才又掩上门,似大发慈悲道,“小姐。。。只可以一会儿啊。”
二丫这才停了抱怨,把那盖头以及凤冠在阿水的帮助下,均取了下来。她扭了下脖子后,自觉得像似减了千金重般,而整个人也确实轻松了许多。
“这成个婚也真是够折腾的。”二丫嘀咕着。
“小姐,这谁家成亲不是如此啊,而且奴婢看啊,就刚刚那些个达官贵人一见你身上所穿的可是长公主所赠,便个个眼睛都要看直了。”阿水没想到段凤染一介商贾,却能请得如此多的人前来恭贺,不过她也有些猜到,这兴许是因为长公主的缘故吧。
二丫被盖头遮住了视线,也就当然没看到阿水所说的光景。不过她垂头而行时,却也见得两边站有许多人,而且她从各人的鞋子看来,都是干净不失庄重的,所以其实可以从鞋子而观得此人的身份应是非富即贵的。
“是么?”阿水所说的二丫身上穿的新娘嫁衣被旁人所赞时,她却没怎么听到,不过,另一些话比如赞许段凤染的人,却被二丫听到了。
那时段凤染于一旁牵着红绸那端,二丫只见得他一席红袍加身,虽无看到上身,但行走间自是别有一番风流之姿,所以如此一来,倒显得她这位新娘子稍逊了许多。而二丫也已经意识到,即使段凤染这斯已然成婚了,但免不了还会招惹桃花。
“恩。小姐,你饿么?可吃些糕点。”阿水见桌案上摆了好几样岭南口味的糕点,便以为是这段凤染所授意做的。
但二丫因此时正坐在床上,所以她倒是摸着摸着,便从被褥下摸到些核仁,花生什么的,她不知这是用来干嘛的,但自是可以吃的,那她吃几颗也无妨吧,“阿水,这花生脆的很,你也来尝尝。”
“小姐,这些不可吃的吧。”这新房自然是段凤染吩咐旁人所布置的,而宋嬷嬷也没和阿水提过这些,所以她答得有些犹豫。
而就在此时,有三五成群的年轻男子们撞门而入,而带头那个,一看就知道定是喝醉了,而且他口里还大声嚷嚷道,“新娘子在哪?我要看新娘子!”
☆、第一卷 京城篇 第二百二十六章 略施小计
前来段府恭贺段凤染成亲之人,虽有一些是朝廷官员,但大多的还是商贾同行。这闯门而入的几人,其实并没有过与段凤染直接接触,他们都是些富户子弟,所以纨绔起来而不知轻重。
这闯入新房的原因,乃是因为其中有人打赌,说是段凤染之貌已是俊美至极,所以想来这嫁与他的顾家小姐也应是美若天仙,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乘着这酒疯发作而想见二丫,一睹其芳容。
二丫与阿水自是被吓了一跳,不过反映过来的阿水,见是外男来到内院,一边赶紧把盖头让二丫重又盖上,一边立即高喊着,“你们是什么人?来人,来人啊!”
段府自然是有黑衣人把守的,但因今日乃是大喜之日,所以也不用段凤染吩咐,黑衣人们也自是识趣地躲得远远的,所以阿水此时高喊来人,却只喊来了几名婆子丫头。
可男子发起疯来,自是比之平日力气更大,所以即使这来人中,有的是颇为壮硕的婆子,但也还是不能把这几名纨绔驱走。
阿水挡在了二丫前面,而且为防意外,她还拿起一花瓶,想着如果这几名登徒子一靠近来,她就把这花瓶砸过去。
“我们就是想看看新娘子到底长的什么样儿,这还不许看啊。。。难不成,她是丑八怪吗?”说完后,那带头男子猥琐一笑,而其余几名也自然跟着笑了起来。
二丫因盖头而不得见几人的容貌,但听得这些男子竟如此的张狂,也是怒斥道,“各位今日如果是来恭贺的话,那我们自是欢迎,但如果是来捣乱的话,那就别怪我们不以礼相待了。”
“哟,新娘子这性子可是真够味儿啊,但是爷偏偏就喜欢你这样的,来。。。给爷看看。”男女之力毕竟悬殊,所以一时间没人阻止得了这几名纨绔,而其中一名更是在话毕后,向他的兄弟们炫耀着等下如何把二丫的盖头掀下来。
“来人。。。姑爷!阿荆!”阿水再一次的大喊道。她见一手伸向二丫的盖头,便也就毫不犹豫的把花瓶向他砸去。
“旁边这丫头也够烈啊,可是爷不怕,还很喜欢呢!。”说着这男子改为向阿水袭来。可他的手还未动作,就被人反挽了他的手腕,使他跪倒在地。
“田老爷,令公子闯入段某的新房到底欲为何啊?”段凤染本是在主堂里被宾客们围着敬酒,但黑衣人荆赶来与他传话后,他便沉气而来。
虽说这只是第一日,但于段凤染来说,二丫便也算是他的人了,所以他把这肇事之人的老子抓来,想当场来一个个父训子之事。
“是是,这人。。。这人确是田某的犬子。。。”田老爷做的小买卖,不入段凤举之眼,但却为段凤染所购,所以,他一见着带头闯入段府后院新房的还是自家的不孝子,便又是惶恐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对段凤染时,自是一副畏缩的样子,但对自己的儿子,却是横眉瞪眼,“你个不孝子,真真是胆大包天,这后院也赶闯?我打死你!”说着,他还真做出那追打的样子。
可二丫分明看到,这什么田老爷只是装装样子而已,哪里是真的打,况且他那儿子也醉的厉害,所以躲起来,一步三晃的,还不得让田老爷追上,这怎么可能?
二丫有些不耻于这田老爷做戏,但是。。。她看了眼面上淡漠无情的段凤染便突然想到一计,所以她慢慢靠近他,然后用自己事后也全身都起鸡皮疙瘩的声音来喊段凤染,“夫君相公,他刚刚欲对芙儿不轨啊。”
段凤染只斜了眼二丫,只这一眼,二丫便心虚了。她知这斯定是看出了她的小把戏,她不怕他会不配合,只怕他会揭穿她而已。所以接下来,这入戏深的反倒是他。
“娘子放心,为夫在呢,为夫这就为你讨个说法。”段凤染一改之前对二丫的一贯冷然,他好似一下子面目线条都软和了。
田老爷一看段凤染与二丫这情深的样子,便心道那不孝子闯祸了,因为他还真怕只因此事而失了段凤染这个大商户。于是他只能真是追上他儿子,而且还一掌把他扇至地上,“真是气死我也。。。段公子,你这可有棍棒,待我在这儿打死他好了。”
“田老爷何必如此,如你打死他,段某还怎么问贵公子呢,不过,看他此时正是大醉之时,想来也定是话不真,所以段某还是觉得此事再稍后再谈吧,况且今日内子也确实被吓到了。”段凤染说着还问了二丫一句,“好些了吗?”
“段公子说的有理,今日是田某的错,也自觉对不住夫人了,所以改日某定带上犬子到贵府上登门谢罪。”田老爷又道。
☆、第一卷 京城篇 第二百二十七章 嫁给他了
而后,田老爷见自己的儿子被踹在了地上,还自觉得有些心疼,随即叫跟来的小子把他搀扶好,然后父子俩便灰溜而走了。
主堂的宾客也听闻此事,也都早早与段凤染道别,所以今晚的宴席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二丫本以为就这敬酒一事,应该也会拖住段凤染一些脚步,但是孰不知,经那纨绔闯入新房一事后,反而人都散的快,所以自然新郎官也就可早早回房了。
此时,这红烛烧的正旺,可二丫一见段凤染进来,便也都不敢坐在床沿了。她一直于心中与自己说道不紧张不紧张,可这故意掀开盖头一角,做那挑烛芯的动作又分明泄露了她此时的状态。
本来随着段凤染进来的还有一嬷嬷,但是段凤染自觉已熟知这接下来的事宜,便也就不打算让这嬷嬷指挥,所以他独自进房,阿水见状也行礼后退出了房外。
他见二丫自见他入得房中后,便好似一直坐立不安的样子,所以他竟有些忍俊不禁,可他总得挑盖头和喝交杯酒吧,所以他道,“那红烛烧得正当时,如娘子一直弄它,反倒容易熄了。”
段凤染就这么随意一说,可二丫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而混身打了个颤,但是她还是一直在安慰自己,想着,如果正到那时,她只能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来说服段凤染了。
她慢悠悠的行至床沿坐下,然后就从盖头下见到一双靴子向她走来。于是她双手紧张地绞在了一起,不过很快的,她便觉得眼前一下子亮了许多,那是因为段凤染已经挑开了她的盖头了。
桌案上放有两杯酒。二丫一见段凤染把一杯塞到她手上,她便以为就这样直接喝了便了事,但是,下一刻段凤染却拉着二丫的手与他相交,然后段凤染就着二丫的手便把酒喝完,而二丫呢,当然也就只能依葫芦画瓢了。
而这些事做完后。房外阿水在问,“姑爷,可能进来么?”这二丫嫁入段府,自是成了段凤染的夫人了,所以陪嫁而来的阿水,便是得先问段凤染的意思。
“进来吧。”
得到应允后,阿水领着嬷嬷丫头而入。
二丫喝过酒后,竟觉得有些晕眩之感,不过这只是轻微的。所以她还是可看出来人是谁。但是阿水与丫头们帮她换成寝衣时,她却奇怪的见一嬷嬷在床上摆了一白色帕子。
“阿水,这帕子是用来干嘛的?放在床上,这一睡觉可不会压皱吗?”她憨憨而问,便惹得在场的嬷嬷丫头们一阵暧昧而笑。
段凤染自也听到二丫问的话,可他换了衣衫后也不出声。就这样坐床沿上坐着。那嬷嬷见段凤染没有反对的样子,于是也轻声道,“夫人。这可是吉祥之帕,这压过之后啊,以后你和公子就儿孙满堂了。”
二丫还是不懂,可她也不能再问了,因为连着阿水在内,这嬷嬷丫头们在自觉做好一切事宜后,便都鱼贯而出。
而接下来是否就该洞房了?二丫一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又再次紧张起来。所以她见段凤染突然靠近她,便立即闭眼,但人家哪是要对她做什么。而段凤染也只是越过她拿起了那白色帕子而已。
“你要干嘛?那嬷嬷说这可得放在床上啊!”二丫遵循这规矩,也就不明白为何段凤染要拿开它。
“今晚我们用不着。”段凤染看着二丫道。
二丫到底不知这帕子是用来干嘛的,所以当段凤染说用不着时。二丫便有一个感觉,想着兴许这斯也如她的想法一样,怕这帕子皱吗?
段凤染不管二丫如何想,此时他只想着躺下来。因为今日他作为新郎官,且这宴席虽是准备得够快,但同时他这身子也是有些支撑不住,所以这洞房花烛夜,他却没想过。
所以二丫自是在白担心了。但是她看着段凤染自个儿躺下了,还是觉得好生奇怪,因为宋嬷嬷明明告诉她,这洞房之夜,夫妻二人应该会做些什么才是啊。但是至于会做些什么,宋嬷嬷却没直接与她说,她只让二丫看了些画本,而二丫看后,自是掩了双眼,所以她才开始有些抗拒。
而此时段凤染又道了句,“今日你也累了,还是早早歇息吧,待你三日回门后,我们便要离开京城了。”
二丫见段凤染是闭着眼睛与她说话的,而且听声音便知道他确实是累了。不过她想想也是,因为他身子弱,所以她也就能理解了。
所以如此一来,她便什么都不用做了么?还好,还好。。。二丫心里终于放轻松了。
二丫看段凤染睡在外头,所以她自己当然得到床里头去睡。可这样跨过去,也实在有些难,但她还是试着小心翼翼地从段凤染的双腿跨了过去。可是此时这酒劲却似乎上来了,二丫虽只喝了一杯之量,但这也足够让她有些撑不住的摔倒在段凤染的两腿间。
她当然不觉得什么了,但是怎么说段凤染虽身子弱,但是早已过了弱冠之年,所以这男女之事,他又如何不懂。况且混迹于商场,这应酬于花楼间,也是常事一件,所以他立即在酒劲的怂恿下,把二丫拉至他的胸口。
二丫本想推拒,可却被段凤染给抱住了。而且他的声音除了是那一贯的低沉外,却似乎还夹杂了些诱惑人的意味在里头,“好好睡,不然这帕子可得用上了。”
怎么又说到那帕子?二丫是不知那帕子是用来做什么的,但是她却能从段凤染的话中,听出了些这帕子似乎是与洞房相关的。所以,二丫自是不敢再动了。
不过,段凤染也没抱二丫多久就放开了她,他提了褥被为二丫盖上,便自行平躺而睡了。
二丫看了眼段凤染的侧脸,突然又抿嘴而笑了起来。她没想到自己还真嫁了他,可是呢,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想着如果以原来自己的身份与容貌,这斯应该也不能娶她吧。
二丫想到这又开始有些失落,不过。。。她又转头看向段凤染的睡颜,想着无论她自己如今是谁,却终是嫁给他了。
☆、第二卷 蜀地篇 第二百二十八章 阿水亲事
这洞房之夜,虽然一切平静如常。但二丫还是睡不着,可她并不是因为兴奋过度,而是因为虽则累极,但床上铺着一层的花生核仁真是磕得让她难受。
但是好在因为段凤染的爹娘不在,所以二丫才不用早早起身。但是即便如此,她至新婚翌日而起,再到三日后的回门,二丫还是觉得有些恍惚,她自己也找了原因,想着可能是因为对面就是顾府的缘故么?所以她还真觉得成亲了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