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只怕。。。”起不了床,二丫于心里补了句。
段凤染似乎料道二丫会这么说,而他也不打算瞒着,于是道,“成亲之后,段某便要去蜀地。而令尊已说,这新婚哪有夫妻分开之道理,所以也令你与某同去。”
这下二丫却明白了,心道段凤染这斯原来竟是因为要出远门的缘故,所以他才会如此着急就想把亲事赶紧给办了。。。果然还是她想多了。
不过,二丫喜欢段凤染也只是刚开始而已,所以这这么快便一跃要成亲了,而且还要接着跟着他去蜀地,这速度。。。她还真有些接受不来。
而其实二丫还担心着一件事……那便是与段凤染的洞房花烛夜。二丫还想着要做此事,还应该是等他们感情再深些,自然才会水到渠成地去做吧。
所以如此一来,这出远门与这个就必是息息相关的。因为若是在京城,她还可回顾府‘避避’啊,可是如若去到那蜀地,那便真是周围都是他的人了,而到时候,她还真是避无可避了。
“这去蜀地,我可不知,还是等我与我爹商量了再说吧。”二丫当即说道。
“随小姐吧。”段凤染边说边向二丫走了过去。
二丫不知段凤染为何突然向她靠近,她有些无措地看着他,而段凤染凑向二丫,他的脸在二丫面前越发贴近,二丫下意识地便缩了下脑袋后立即闭上双眼,可头顶传来的笑意又似乎在明说着二丫真是想歪了。
“顾小姐,段某也没做什么,你为何还要闭眼?”段凤染有些促狭道。
“我。。。这是我的习惯,并无什么特别。”二丫是不肯承认自己确是想歪了。
“原是如此。那顾小姐的习惯还真是有趣的紧。”段凤染接着道,“段某只是觉得顾小姐这脖子上戴的玉可不似小姐你所有的?”
二丫一听,以为这段凤染的意思乃是说这玉很贵,你又不似那有钱的主儿,如何可买得起?所以她嘟囔着,“怎么,我还不可有这样的好玉吗?”
“这块玉呈月牙形状,而且观之上面的图纹,并不是中原之地所有,所以,这可是异族之物。”段凤染仔细看着二丫系在脖子上的玉,如此说道。
二丫听后,也拿起了这块玉看着。因她当时只顾着拒绝风弄,所以自系到她的脖子后,她也没好好看一看,不过被段凤染这么一说,她还真是看出,这块玉上的图纹陌生且具有异域之味。“这是别人所赠的,所以我也不知。”
她并没说是风弄所送的,只因为怕着以段凤染的性子,会以为她二丫与风弄有些什么,毕竟这时候男女互定终生,虽有父母作主,但私底下也会为着互表诺言,而互赠些定情之物,比如香囊、玉佩等。
而二丫所了解到的段凤染的性子也只是表面的,如他此时虽然面上看似无妨的样子,实际在过后,这块玉的命运自会被他所掌控着,但是这也是后话了。
所以段凤染点着头,一副了然的样子后,只幽幽道了句,“顾小姐还是早些回府吧,令尊应是等着见你。”
二丫点头,便随即踏上了顾府石阶。
☆、第一卷 京城篇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不可改日
顾洪其实没有忘记二丫今日出宫。只是也不能怪他,只因圣旨又是这日颁出,然后他又要与段凤染商定这成亲吉日,所以记起去派人接二丫时,却已是晚了风弄一步了。
他是听得马夫回来说接不到二丫,又说二丫兴许是让未来姑爷接走了。所以顾洪听得此话,才没那么担心,但是如此时,二丫是回来了没错,但又听得一小子说,那马车上坐着的人是另外一名公子,而未来未来姑爷却是刚自府里而出。
所以顾洪觉得应是自己想错了,于是他见到二丫的第一句话,并不是嘘寒问暖,而是直问,“芙儿,刚刚是谁去接你了?可是段公子?”这成亲前夕,女子的闺誉更是不得有损,所以如果接二丫的不是未来夫君,那顾洪就可得好好说二丫一番了。
这边二丫也并不是坦白,遂说谎道,“不是。是芙儿自己雇了辆马车回来的。”
顾洪有些怀疑,但又想兴许那小子也只是看错,而那名所谓的公子也只是个寻常车夫而已,“恩,可你怎么也不等等,爹定是会派人去接你回府的。”
“对不住嘛爹,芙儿也是想早些回家啊。”二丫装作委屈地扁嘴而道。
顾洪自是最怕看到自家女儿这委屈的样子,于是他也忙道,“好了,爹也不是在斥你,只是你一女儿家自个儿上路终是危险。。。爹也担心则怒了。”
二丫点头,而顾洪本是要顺手抚着二丫脑袋的时候,却被二丫突而的抬头,反给撞到了他自己的手掌心。但他还未感觉有多疼,二丫又道,“对了,爹,是你与段公子把这成亲的日子定在明日吗?”
顾洪答道,“确是。怎么芙儿是对此日有异义吗?”
何止是有不同意见,她本就不想如此着急就于明日办了!所以她要说服顾洪,“爹,其实芙儿刚回来,正想好好休息几日呢,虽说是颁了圣旨不错,但太子殿下也没说要这么快就成亲啊,而且芙儿也知道这成亲事宜也不可能这么快便准备好的,所以。。。至少也要给些时日让段公子准备吧。”
“哈哈,原来芙儿是担心这些。其实你不必过虑了,凤染已经把聘礼都送过来了,至于定的是那明日成亲,也是因为凤染完婚之后要去那蜀地,所以也就要把日子定的如此急切,但是爹观察这宴帖,可是一点都不落我顾府的面子。”因为在来人的名单上,恭顺长公主之名赫然在上,所以到时可想来的贵人应是会很多。
可二丫压根就不是在怕因这时间仓促,这成亲之宴会办得很简陋。而实际是,她真的并不想这么快便嫁给段凤染啊。但现在听顾洪的意思是,这吉日怕是改不了,“爹,可是芙儿。。。”
顾洪见二丫这么抵触,便猜着,“乖女儿可是不愿与这段家公子成亲?”
“也不是不愿。。。”二丫也不知该怎么与顾洪说,难道直说她怕洞房花烛夜这玩意?
顾洪见这么问也自是问不出什么,便想着让宋嬷嬷劝劝她,“好了,你刚回府自是要好好休息。。。去吧。”
二丫只好与阿水一道回房。回到房后,她乘着一旁只有阿水,便也就不顾这什么闺秀礼仪,见着床就直挺个大字于上。
“小姐,一会儿宋嬷嬷可是要来了。”阿水好笑地劝着。因二丫在宫里时,宋嬷嬷便与阿水常一起做绣活,所以两人已经非常熟络,熟络到阿水也开始敢调侃起宋嬷嬷了。
“反正还没来。”二丫懒懒而道。
但很快的,机灵的小丫头便跑来传话,“小姐,是宋嬷嬷来了。”
☆、第一卷 京城篇 第二百二十三章 笼络人心
二丫倒不是怕宋嬷嬷,但是作为她的教养嬷嬷,二丫自是该尊敬她。所以她也只能于床上坐起,且在阿水那果然如此的眼神中,整理好被揉乱的衣裙。
“老奴见过小姐。”宋嬷嬷见到二丫便自行行礼,而二丫也与她回礼,“嬷嬷来了。”
阿水知道此时宋嬷嬷来了,定是得了顾洪之托,所以她也识趣地为她们掩好门后,便自个儿出了院子。
二丫没在意阿水的擅自主张,其实她于宋嬷嬷一进来,便知道她定是有话要与她说的,所以她先开口,“嬷嬷,你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宋嬷嬷有一定的能耐,但却并不是体现在巧言擅辩。相反,她说话十分慢悠,但却总是一针见血。她当记得顾洪所托之事,但她因见二丫的样子有些疲惫,便打算先不着急地把顾洪所嘱她的事先说,反是在关心着二丫在宫里住的如何,“老奴是想问问小姐这在宫里住的日子可是尚好?”
二丫自是以为宋嬷嬷只是随便问问,所以也随意道,“恩。。。因我住的是东宫里的毓秀宫,与王良娣住在一起,所以这日日除了陪她说说话,就是待在偏殿里,其余的便没了。”她自认为其实这皇宫住久了也就那样,一开始吧,她或许还会对这巍峨的宫殿赞叹不已,但后来看多了这些红砖宫墙,倒还觉得比不上市井两旁的石子铺就的小巷可爱呢。
“听得小姐之言,老奴便知小姐要说,这宫里其实也无甚有趣是吗?”
二丫连连点头称是,还一副‘知她者,宋嬷嬷也’的样子。
这何谓一入宫门深似海,二丫在宫里待过后,算是深有体会了。其实在毓秀宫还好,因着作为主子的王瑜对待宫人们还算不错,所以少有出现有宫人被罚的现象。但是其他宫里,二丫就有好几次在跟随着王瑜去串门时,还就能看到宫女被打的。
王瑜在宫中住的时间久了,自然不会对此事多看多言。但反观二丫就不同,她有一回直盯着一宫女被人按趴在一木桌上,然后再被打板子时,王瑜还让她不可看,她与她解释后,二丫再用自己的话说,那便是宫中贵人们都有个多疑的毛病,比如那事,如果你看了,好吧。。。那她便会认为你是在说她做的不对。
二丫此后可不敢乱瞄了,她虽然也觉得宫里贵人们的一些惩罚实在是过于残忍了,但是,这可是皇宫,所以这一切也就没必要再大惊小怪了。
“宫里何止是无趣,还很危险。幸好在进宫前能得嬷嬷所教,不然我可能要吃大亏了。”二丫苦笑道。
而宋嬷嬷也开始转入正题,“老奴也只是把自己所知的事告诉小姐罢了,所以这到底还是得靠小姐自己。不过此次小姐得以赐婚,也是件大喜事了。”
说到这个,二丫脸上又一阵绯红,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嘟囔着,“也不知贵人们是如何想的,这喜作媒人之事,他们就好似乐此不疲,如今。。。连我也算上了。”可二丫虽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不如一开始般抗拒,因为她想着,如果没有这道旨意,那她也不知这段凤染是如何作想的。
“贵人们上旨赐婚可不是没经过考虑的,毕竟最后赐婚还是得看圣上的意思。比如此次太子殿下作媒,虽表面因是王良娣的缘故,但我们老爷也应是为他所考虑到的,况且奴还听说有长公主出面,所以圣上才可允这赐婚。”宋嬷嬷道。
二丫也知这赐婚圣旨可不是简单的一件事,想那时,苏士清得以赐婚,也是因为苏景和贺家子弟中了状元之故。赐婚是体现圣上对臣民的一种厚爱,但实际也是种笼络人心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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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京城篇 第二百二十四章 烦恼之事
可二丫也说不上是喜欢这手段,还是厌恶,只是这结果竟是使得段凤染娶她,那她该是十分情愿才是吧?但是这成亲,夫妻床第之事想来是天经地义,可二丫不知为何,就是觉得此事太快,她就于心里仍然是抗拒着。
“嬷嬷虽然所言有理,但我与那段凤染。。。该如何说呢,我是觉得他人还尚可,对他也有些意思,只是如果,如果这么快就要。。。我还真觉得不妥。”
宋嬷嬷原以为二丫是因为不喜段凤染,所以才一直拒绝着此婚事,可她一听二丫是对他有意的,只因此等情意又不至到了可同床而眠的地步,所以她不是不愿,其实只是有所顾虑而已。
“小姐,这自古亲事无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如今你得赐婚,这也是皇命不可违。老奴听得小姐与那段公子还是相处过一些时日的,所以老奴以为,这比之那些洞房之日才得以见面的夫妻二人实是好太多了。而女子一生,总有嫁人之日,如遇到这样的情况,更多的结果是,婚后两人再彼此加深感情,然后生儿育女也便就成了自然之事了。”
二丫明白这宋嬷嬷的意思,她这么一说,确是显得她比之其余的官家闺秀小姐要好上许多。因为一来她认识段凤染;二来两人之间也一起经历过生死之事,所以她对他有些好感,也在情理之中。所以,二丫唯今之计,倒有一个打算,她本想把想法告诉宋嬷嬷,但又怕她会传入顾洪的耳朵里。所以只得自己先行打好腹稿。
宋嬷嬷见二丫低着头呈那思考状,便以为她是想通了,她觉得可先自行告退,不过在她要转身离去时,又不忘与二丫道,“小姐明日需得寅时起床,所以今日便早些歇息吧。”
二丫正想着该怎么说服段凤染不行这床地之事。所以她只胡乱点头也算是应了。但是待宋嬷嬷走后不久,她才后知后觉,“要寅时就起?”她这才惊呼道。
寅时,月下而日刚起。在京城当然是听不见鸡鸣声的,但宋嬷嬷似乎有先见之明,她除了和二丫说过外,自然也会与贴身侍侯于二丫的阿水嘱咐了句,所以当有人摇着二丫时,二丫还不知是谁。
“小姐。今日可是你大喜之日,梳头嬷嬷已来,你就快些起来吧。”
二丫被阿水推揉得无法,遂也就只能先坐起来。她觉得自己就似没有睡过一般,然揉了揉眼睛后,再看这窗外。周围还不太光亮,所以二丫认为,这样的时辰不是该好好睡觉才是么?所以她下意识又想躺回去。不过她是不能得逞的,因为她被阿水给拦住了,“小姐,快快起来吧,你不可再睡了,一会儿姑爷就要来接你过府拜堂呢。”
阿水边拿着沾了水的丝帕给二丫擦着脸边道,但是下一刻,却被二丫给堵得又好气又好笑,“他又何需用轿子接我呢?我们两对门只相距不到五十里,他行过来便是呢。所以啊。。。我还不需那么早起呢。”
见二丫又开始双眼朦胧,阿水便只得搀着她坐在梳妆台前,然后再由丫头婆子们为她张罗穿衣。
而为了不至于冒犯长公主所赠嫁妆。所以二丫从头上戴的凤冠到身上披的霞帔,以及那下身穿的十二褶裙全都是出自长公主所赠之物。其中,顶上的凤冠也有些来头,虽不是新的,但说是当年长公主下嫁给驸马时所戴过的,所以她赠给了二丫,也算是全了她对段凤染之母的姐妹之情。
二丫由着她们摆弄她,而这所有的穿衣打扮都弄好后,便已是卯时了。
“小姐。。。小姐?”阿水端详着二丫的装扮,只觉得真是位美丽端庄的新娘子,可她喊了二丫几声,却不得她回应。
而实际二丫呢,也不管她房中究竟有多少人围着她转悠,反正在梳头嬷嬷为她一边梳发,一边口中念念有词的时候,她就像听着催眠之曲一样。。。然后睡着了。加上有那那凤冠流苏的遮掩,所以旁人以为二丫的垂头,乃是因为新娘子害羞罢了。
可旁人不知,可不代表阿水也会不知。她见二丫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头,便知道自家小姐定是又睡着了,所以待她让众人都离开后,才深呼吸了一口气,贴耳与二丫喊道,“小姐!”
二丫在如此喊声下不可能不醒,不过就刚那一会儿,她便做了个梦,这虽说是梦,但想来很快便是事实了,因为她梦到的却是自己与段凤染要洞房了。
她头一抬,只差点没撞到阿水,“完了,我不能和他洞房的呀。”她说的小声,但阿水自是听到了,“什么?洞房?小姐你。。。该不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吧?”阿水笑道。
“阿水你。。。怎么会有如此想法呢?”阿水本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但是由于她将要陪着二丫嫁到段府,因此宋嬷嬷在二丫还在宫里的时候,也与阿水迅速的恶补了些在后院里她所要辅助二丫所做的事情。
而无论是官家还是商贾,这女主人管理后院,首先得是自己先立威,也就说需是自个儿先站稳了脚跟。
一开始没子嗣的话,靠的当然是当家之人了。所以宋嬷嬷与阿水说过,这夫妻二人行房时如是顺利而和谐,那自家小姐自然便有了这管家的底气。因为得姑爷敬重,可是比什么都重要。所以阿水懂了,她甚至还早二丫一步看了那些启蒙床第之事的画本,所以当她听得二丫似乎有些惊讶于她的说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