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害羞来着,那我跟你说啊,前者免了,后者也就算了,快去啊!”说着,又推了下二丫。
就是因为等的是她,所以她才要走啊!二丫望着远处似这小兔子般欢快着离开的三小姐苏菀毓,只觉好生羡慕,好吧,她头一次也把苏菀毓纳入那需敬而远之的人之一了。
可虽是如此,即使她本是苦着一张脸,却在转身面对着苏士清时,努力地展开了笑颜,“不知二表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恩,其实也无事,只是听到你被祖母叫去大堂了,也就让毓儿去看看。”苏士清自始喜那云锦白袍,所以在此衣的映衬下,他的话似乎也随风而愈加风雅。
只是二丫哪懂男子也会有那悦己者容之时,所以她压根都没抬头,只道,“哦。。。谢谢二表哥。”
“呵,表妹何需如此客气。。。”苏士清一时也不适应这表妹那不同于往日的热情,此时她神情淡淡,反是让他踌躇了,他道,“不知表妹可喜欢那丝帕样式么?如果你喜欢,我可再去寻些来给你。”
样式?二丫差点忘了这碴,可她总不能坦白这什么样式的,早就被大公子给扔掉了。而且说实话,就她现在的水平,即使喜欢,也仅是因为它漂亮,至于绣法针法什么的,她还真不懂。
“二表哥,对不住,我还未看。”二丫也只能睁眼说瞎话了。
“无妨。”
“表妹。。。”苏士清又唤了声二丫。
而二丫还是漫不经心的应了声,“恩?”
“你是喜欢大哥吗?”
“啊?”二丫一时没有控制住,她于苏士清面前‘啊’的大声,此‘啊’的威力,直让二丫好不容易端起的闺秀姿态,给瞬间把本质暴露无遗。
因此苏士清脸上再无那翩然之态,他见二丫如此也跟着道,“怎么?有什么不妥么?”
“没有,没有,芙儿只是觉得,二表哥。。。怎么会问出这些话?”
“如果不然,那表妹为何不愿与我履行那婚约之事呢?”苏士清想不明白,况这近水楼台的,这表妹喜欢那苏士湍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他还真想不到有其他什么原因了。
“二表哥,虽然我爹的意思是要我与你尽快成亲,可是,芙儿之前也说过,二表哥你竟喜欢的是那岑姑娘,那么芙儿自是成全才是,而且这口头婚约,也没做那文书之定,所以也不怕被人所诟病,二表哥应放心才是啊。”
以上文诌诌的话又岂是二丫能说的出来的,她的话也只是道出了顾晓芙当时的担心,而且那时二夫人吴知月也因这口头婚约而装那糊涂来着,所以可见这文书于婚约一事有多重要。
“岑安安?罢了。如母亲所言,这样的女子怎么能入我们苏家大门。”
二丫很诧异地听到二公子苏士清会如此说那岑安安,她觉得那时的画面还在历历在目一样--为了能让这岑安安进门,苏士清还跪在地上求过二夫人呢!
“所以,表妹,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我便在此发誓又如何。。。”苏士清竖起手指便要作那毒誓之态,但本以为二丫会阻止,却不料这表妹只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
“如果我再与那岑安安在一起,便天打。。。”苏士清只得硬着头皮作那毒誓,他其实心道,怎么这表妹还不阻止他说下去呢?
切。。。这些话,都被说书的都说烂了吧,怎么这二公子苏士清仍在用。而且看他的样子,还真是在做做样子么!
“天打雷劈。。。不得。。。”苏士清继续道,不过二丫倒是终于阻止他了,只是这阻止过后,显然没有丝毫的嗔怪与安慰。
她道,“二表哥,虽然说来这婚约,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觉得如果是我改变了主意的话,那么我相信我的爹爹也会支持我的。如此,我先回去了。”二丫说完,也不管苏士清,不过在她转身过后,她自己的嘴角竟然在偷笑,而且她心里正默默地念叨着--表小姐,要这人发毒势是否还便宜他了。
“诶,表妹,表妹。。。”苏士清看着二丫渐行渐远,也就只好拂袖而去了。
至于二丫,她要从前院回到芙蓉居,就必定要经过那大夫人的竺兰院。
“恩。。。大公子,你。。。哈哈,痒。。。”
声响之大,二丫已经又一个头变作两个大了。以前她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但是如今说来,这靡靡之音对于二丫而言就是个麻烦的征兆啊。
而且这女子的声音,好似。。。
不行,二丫摇了摇头。她要提醒自己不能再陷入那好奇害死猫的境地了,所以她蒙着脑袋,打算继续绕着花坛,往芙蓉居而去。
只是这一声低哑的,“表妹。。。”让她止住了脚步。
至于那个女子,显然就是那莞玉无疑,她胸前露出大片白嫩,可庸懒却不急于着衣,而且还不似上次那样羞于疾去,而是像此时,就算二丫在旁,她也照样缠着苏士湍不放。
“大公子。。。”
“走。”
苏士湍也是披发敞胸,且至那莞玉走后,他才随意整理了下走至二丫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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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江南篇 第六十七章 搬去二房
“表妹,祖母那儿可放你出来了?”苏士湍也不管这嘴上的胭脂。
原来这大公子也知道了?二丫心惊,可也面上不显,“恩,我正要回去。”说着,二丫想着继续转身离开。
可苏士湍就这样敞着衣袍追了上来,他把二丫逼至那墙与自己的手臂之间,样子是一贯的轻浮,却似乎少了些玩世不恭。
只是他一出言语,直引得二丫瞪大了双眼,“表妹这么急着回去,是又要找谁么?”他说着,手捏起二丫一束肩前黑丝,凑上前于鼻间一嗅,“恩。。。一股药味,表妹莫不是去找那段凤染吧?”
他的语气有种已事先知晓的意思,这么说来,这苏士湍乃是故意让四小姐听到的,可为什么连此事他都要插手,他是故意的,还是另有目的?
于是乎,二丫强装不知,便说道,“大表哥是什么意思?芙儿可不懂。”二丫眼神一闪,本是想矮身绕过苏士湍之围,可就是这么一下子,却在他的一个膝盖轻抬,又把她给挡了回去。
苏士湍低着头,竟啧啧出声,“表妹,你可做不成那装傻的样子。”
二丫听罢抬头怒视,“我自觉得正常的很,倒是大表哥你如此做是何用意?”二丫说这话时有两层意思,一是问此刻他为什么要把她圈住,二则当然是说这故意把四小姐引至去找那段凤染到底是为何?
低着头的苏士湍也察觉到这表妹语气中已夹杂着丝愤怒,可他却觉得如此端详,这表妹凶起来也别有一番姿态,更不要说,二丫那因怒气而不自觉起伏着的胸脯,而如此一来,苏士湍反而是越贴越近了,“我这也是好心的在帮四妹妹啊,毕竟那段凤染可是个狠厉的角色,所以如果与他正面对抗,于我们苏家而言很可能就会处于不利之地,但是由女子去求情,情况或许就不一样了。”
女子去求情?二丫本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再看苏士湍那副玩味的样子,便突然惊觉的知道他究竟说的是什么了。他的意思应该是女子为弱者,作小姿态比男子轻易,而如那被求之人贪图美色,则求者为女子,定会事半功倍么?
二丫于记忆中,突然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是从说书里听到的,还是表小姐顾晓芙曾说与她听的,她已经都无从深究了,反正,她二丫觉得这大公子何止是性格乖张,简直就是龌龊极了!
“呵。。。大表哥,芙儿于一事上真的很好奇,如果四表姐不去求情的话,你们就没有办法了么?”二丫也不做那徒劳逃开之举,反而是直盯着苏士湍问道。
“办法定是有的,只是实在是庸俗之极。。。。。。”苏士湍突然脸色一霁,突然就再无心思作那圈住二丫的姿态,他无趣地放开了手。
其实就在二丫与苏菀荀去找段凤染的时候,他苏士湍已见到了那位袁小姐了。而且如果不是奉了老爷子的命令,他也不用看那所谓的巾帼不让须眉的袁芹小姐舞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剑了。只是最后,这袁芹倒也识情识趣,知道她的剑虽舞的好看,但在这显然不感兴趣的苏士湍面前,也只是浪费力气罢了。
两人一个无心一个无意,自是很快便结束了这很短的独处时间,只是也许这袁芹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就信义来说,还得多亏她在袁夫人面前美言了他几句,他才不至于给那老爷子责罚。不过既是没有了那劳什子提亲,也就更不可能让袁良出面了。
只是他也知道,即使没有那袁良,三叔苏昇也定不会有事的,只是可能要在牢狱中呆的久点罢了。哼。。。他苏士湍的亲事到头来还是做这别人的砝码!
“恩。”二丫不知道还有这一插曲,她瞄了眼苏士湍,见他似乎在沉思些事情,便偷溜着自己走了。
回到芙蓉居,二丫只觉得好似那唐憎取经,要经过许多劫难般,才能平安到达目的地。
可为什么不见阿水?二丫边喊着阿水,边找她,可环顾一圈就是不见人影。
但是,很快的,二丫在走到那放杂物的房间里就听到阿水的声音,她显然是在大呼小叫中,“你们要把这些搬到哪里去啊?”
二丫于是推门而进,她一进来就见到,一婆子指挥着俩小子在搬表小姐顾晓芙用来放置衣物的黄花梨箱子。
“你们在干嘛?”二丫也愣了。
这婆子见来人是二丫便不急不缓地敛礼道,“表小姐安好,是二夫人让老奴过来的,说是为了让你尽快学会管家事宜,所以要让你搬过去住。”
“什么?你是说让我搬到二夫人那边住么?”二丫没想到竟会这么快!
“是的,表小姐。。。停下来干嘛,快搬啊!”这婆子答应着二丫时用的是一个语调,去使唤小子时又是另一个语调。看样子又是二夫人吴知月的陪嫁无疑。
阿水本在阻止着那些小子,但她一看到是二丫来了便似找到主心骨,“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你要搬去二夫人那啊?。。。你不是不喜。。。”
二丫没让阿水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只用食指捂住唇瓣,做那噤声的动作,“嘘!等下再说。”
而那婆子还想把那装饰物的箱子也一并搬走,但却被二丫给按住,“嬷嬷,这些我还是自己挑些再带过去吧。”
“恩,一切当随表小姐之意。”那婆子说后才兀自放开那箱子。
二丫与阿水就这样看着他们搬,直到有一半的箱子都被搬走了之后,在房间里只剩下二丫与阿水两人时,阿水才又道,“小姐,你该不会惹二夫人生气了吧?她让你搬过去,该不会是要折磨你吧?”阿水惊叹道。
“不是。。。不过我觉得你说的也挺对的。。。折磨!学管家不就是折磨我么?”
“小姐你要学管家了?这不挺好的么?”阿水倒是挺赞成的,只是如果跟着学的是二夫人,也怪不得自家小姐会如此抗拒。
“哎。。。好什么好啊。。。”
第一卷 江南篇 第六十八章 学会选人
学管家。。。到底要学什么呢?
二丫如今在这二房外室已经等了许久,只是还没等到二夫人吴知月罢了。她一支手撑着脸颊,似乎是在打盹,又似乎还是清醒着。
昨天她的东西都从芙蓉居搬过来了,而今天一早,这孙嬷嬷也不顾阿水的阻拦,直奔二丫的绣床而去,就把二丫给叫醒至二房。好吧,她去就去吧,可这她人到了,为她授课的二夫人吴知月却还没见到人影,而听一丫头说,她们的二夫人还在房内准备着呢。
这她就不太懂了,这二夫人又不是要出去见外人,而表小姐也是她的亲人,她只是要授课而已啊,为什么还需要准备那么久?不过,这妆容于女子而言也是颇为重要,而吴知月显然也深谙此道,不然虽说也是她管的不错,才令得那两个妾室服服贴贴,但是如若没有自己那高于她们的姿容,不能抓住夫君的心,那么谈什么也是枉然吧。
二丫等着吴知月,等得就快要趴下来睡着之时,那吴知月才姗姗来迟。
“二夫人。”丫头们一个个的向来人敛那请安礼。
她吴知月虽说不是去见外人,但此刻看来,在穿着方面她还是一贯的一丝不苟。这身墨绿晕染丝缎十二褶裙,外罩兔毛暖袄,再加上她手执丝帕缓步而至,只让二丫觉得这二夫人此时就似那二八少女一般。她看的一冷,且又没有阿水的提醒,也只得被吴知月一昵才醒觉道了声,“姨妈。”
“恩。”吴知月应声落座后,便直入了这学习管家的话题。
“既然是老夫人有言在先,那我便把管家的一些事宜授课于你,只是你要知道现在学的只算是皮毛,而你真正遇到的问题,恐怕这些皮毛也只能帮到你一些,总的来说,这管家,需要的乃是你日积月累的经验。”
“恩,芙儿知道了。”二丫当然也是连连点头。
“今天我们就说说这选人吧。”吴知月把丑话都说在前面后,便开始教授起课来,而这看人,也是她要讲的第一课。
吴知月示意孙嬷嬷,让孙嬷嬷把侯于外面的三名女子请了进来。
二丫看着这三名女子,都是穿的自己的衣衫,便也知道她们应该是刚刚从外面采买回来要当苏家丫头的人。
吴知月让这三名女子站于一排,才向二丫问道,“你看这三名女子都适合做什么工作?”
那边小孙嬷嬷让这三名女子各自介绍下自己--
第一名女子是三人中最高的,她的皮肤被晒成铜红色,衣纱是那农家女常穿的短打碎花布裙,而且那口音很粗,嗓门一开始也很大,她道,“我叫虎妞,今年十。。。三,家里我是老大,我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我。。。我会起灶,烧火,砍柴,当然也会端盘子什么的。”她说到最后由原来的大嗓门变作那小小的嘀咕,显然是对自己能做什么没什么信心。
本是轮到中间那位开始介绍的时候,却被第三名女子抢去了,她先先说道,“我叫珍珠,我爹在外有一药材铺子,哦,他有个堂哥是这里的三房管家,我会女红,读过些书,也会写字,希望夫人小姐能喜欢我。”这名女子声音很嗲,穿着也比那名唤虎妞的女子要好的多,而且说起话来,会扬长避短,但是给人感觉是过于伶牙俐齿了。
被抢了说话的中间这名女子,她也不恼,也不高,姿色比不上第二位,但眉眼清澈坚定,双手交叠于身前,一看是个懂规矩的人,她没有像前面两人一样介绍自己,只道,“我叫阿舒,我来这并非是要签那死契,只是想寻那短工,我希望我的份例有一两一个月。”
三人都分别各自介绍了下自己,而二丫在二夫人吴知月的眼神示意下,便开始徘徊在那三名女子的面前。
她上下打量,又左右端详,只觉得,要这样选择,真的很不容易,因为现在又不是在挑自己最喜欢的是谁?而且她觉得就算是表小姐顾晓芙在的话,恐怕也不可能那么快就选择出来的。因为苏家的丫头们,一进来无论是谁都只能从三等丫头做起,而三等里,又有好些分工,比如那浆洗,针线,采买,粗使等,所以要凭借着这几句话去把她们都分工好,其实还真需要好好斟酌。
不过,说来,当二丫自己走向这三名女子时,这三人也有不同的反应。第一名高个子的女子,在看见二丫过来后,便就紧张的低下了头;而第三名女子则是一双眼睛会说话似的直粘着二丫的身影,几乎是二丫到哪,她的眼神便到哪,而且始终笑咪咪。至于说第三名女子,则是没有看向二丫,她一直眼神直视前方,不忧且淡。
“怎么样?想好了么?”吴知月歇了茶盏又问道。
“恩。。。我觉得,我会让虎妞去厨房,珍珠去做针线丫头,而这阿舒,不签那死契,而且一两银子的份例于三等丫头来说还是多了些,我觉得要不就不要她,而如果真要留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