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段氏。”
“公子请稍坐,小的这就去回禀。”因一时摸不清段凤染来头,所以那小子觉得轻慢不得,也就让人带着他们去了铺子内的雅间梢等。
而二丫一落座,也就乘此空隙问道,“夫君为何说是江南段氏,你的祖籍。。。不是在京城么?”
段凤染却兀自临窗而立,但说出的话就似在吊二丫胃口,“待会儿你便知道了。”
而其实二丫也并不用等多久,那原由便要呼之欲出了。眼看那雕花木门开的着急,来人是名富态老者,而由于他端着肚子,而且一见段凤染的背影,不止是他的肚子颤了颤,连着他的腿也几乎是软得就快要跪到地上。
“你。。。你是二公子?”他颤抖,又似乎不敢相信。
而段凤染则徐徐而回身,“衡伯别来无恙?”
“你。。。你真是二公子啊,苍天啊,没想到我段衡有生之年还能够再见到少东家。”这被段凤染称为衡伯的富态老者此刻正是热泪盈眶,他疾走几步,一把就把段凤染给抱住。
而段凤染也有所动容,可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衡伯。。。”
富态老者抱着段凤染好一会儿才放开他,而后他也注意到了一旁站着的二丫。
“这可是。。。”
见段凤染点头,富态老者高兴地走向二丫,他向二丫施礼,“老奴给二夫人见礼了。”
二丫见面前老者向她行礼,她便立即上前一步扶住了老者,“老人家不可多礼,您唤我芙儿就可。”
富态老者这才直起了身子,眼神中尽是对二丫的赞许。
这见了面后,富态老者便打算要和段凤染长谈了。可他也没忽略二丫,只让小子送了些糕点进来。
而后他道,“想那年,公子还只是到老奴的腰际,这如今,公子可是长成了翩翩郎君了。。。恩,颇有尔父当年的风采。”
“衡伯也没变。。。”段凤染孺慕地看着富态老者的肚子。
富态老者知晓段凤染的意思,只哈哈大笑起来。但话音一转,又继续忆起当年之事,“老奴没想到,西院那位还真是有如此恶毒之心,哎。。。只是老爷也,可怜夫人就这样去了。”
“不过也是夫人之福,好在有恭顺长公主庇护于少东家你,不然。。。”老者摇了摇头,如此看来,当年段凤染能留下性命也真是凶险之极。
而二丫听得这么久,却未知这段凤染为何会在此时说自己是江南段氏,所以她还是打算要靠自己来问,她也跟着段凤染这般唤富态老者作衡伯,“衡伯,芙儿有个疑问,夫君祖上不是出自京城么?怎么夫君却道他是出自江南段氏?”
老者衡伯听得二丫问这个,便觉得这少夫人真是心思通透,“夫人可能不知,这如今段氏掌家的可是大公子,但是似老奴这样的许多段家老仆定是不承认大公子的,所以于老奴的心中,二公子才是段氏的少东家,自然这二公子逃去了江南,老奴也是知道的,所以当二公子一说是江南段氏,老奴便知道是他了。
二丫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第二卷 蜀地篇 第二百六十章 语出有理
而从来一山不能容二虎,段衡这番作为,并不是选边站,他是段家家奴,得段老爷赐姓,所以也算是看着段凤染长大的叔伯辈,主人家待他亲厚,所以他知晓这段老爷最终还是属意二公子继承家业。
可他本为段氏京城分号的一名管事,却因对段凤举有异心,所以被调至蜀地。可在外人看来,却道是段凤举体恤家中老仆,只因段衡祖籍本就在蜀中,是以给了段凤举一个让他回老家颐养天年的借口。
段凤染知道段衡是名忠仆,于心中尊敬他的同时,其实也不能说完全就没有私心。
说来因他在江南算是潜伏多年,所以知道在江南做官,便道是肥缺,而同样在这行商,也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那段凤举暗里多次要杀他,可明面上却做着兄友弟恭,且与外人说时,只道是他的二弟身体有恙,所以自小便送去江南调养。而段凤染在江南的举动,自然也逃不过段凤举布置在那里的眼线,只是两人多年来,一人是步步紧逼,而一人是以牙还牙罢了。
“衡伯,我父亲在世之时,就说衡伯乃大才,如今你只能在这方寸之地,实在是。。。”段凤染从衡伯这境遇可窥探其余支持他的老奴如今也定是被段凤举压制着,所以他心有不忍。
段衡本是摇头,但察觉到屋外似乎有人走动之声,便立即恢复到这身为掌柜的客套之话,“听公子的描述,老朽倒觉得这东西是个宝贝,只是不见实物也不好估价。。。”
外面确实有人在贴窗透听,而那人听闻段衡说的与平常无异,便也悄然离开了。
“那应是大公子的人。大公子生性多疑,且做事过于狠辣。。。而就老奴觉得,这段氏此时看来兴旺,但这内里亏空,还真是令人担心。”
段凤染点头,而此时他正好转入正题,“衡伯,此次我来,却是有事与你相商,关于这军粮一事,你可有所耳闻?”
段衡自是知晓的,虽说他不喜段凤举,但如若此次段氏能争取到这军粮,自是于段氏有益,所以他也是望其能成事,可如今听这少东家的话,似乎对这军粮也有了些不一样的心思。
“少东家可是要。。。只是你俩都为段家之人,怎能。。。”段衡为忠仆,所以最终也是希望段氏能好。
段凤染眼神一凌,“如果我说我要与大哥抗衡,衡伯觉得凤染胜算多少?”
段衡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大公子可以说已手握段氏,所以老奴以为。。。胜算不大。”
段凤染听后,忽然郎笑出声,这就而引得二丫侧目。
“夫人呢?觉得为夫可有胜算。”
这是问她么?二丫把最后一块糕点吞掉,她虽然在吃,可也有仔细听着段凤染他们二人的谈话,可问她胜算多少,她又真不知该怎么回答。
但是,当段衡也用凌厉的眼神看向她时,她还就不得不答了,“额。。。我觉得,此事的关键是一个人。”
段衡遂问,“夫人说的是谁?”
二丫见段凤染似乎不期待她有什么好的回答,所以她有些不服,只嘟囔了句,“宁妃之子啊。”
段凤染这才看着二丫,二丫也不怕自己会说错什么,继续道,“我也是听我爹说的,此次军饷军粮都为此皇子督办。其实我也只是猜测,那时我在阮府见过段。。。大伯,他与阮大公子交好,阮大公子可是太子妃的嫡兄,自然也是站在太子爷那一边。所以我想大伯接近阮大公子,很可能也是因为太子爷,所以如果这皇子想把此事办得好办得漂亮,我估计,他怎么也不会傻到用太子的人吧。
二丫顺溜的说完后,这才怯怯看向段凤染。可段凤染此时还是面色淡淡,也就让她不知她的心中所想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不过段凤染却在此时对二丫做了件亲密的事,“你这嘴角也有。。。衡伯,内子真是失礼了。”
二丫见段凤染只手指头一抹她的嘴角后,那糕点的屑沫便没有了。
而段衡则顺了下自己的一撮胡子,且笑道,“夫人说得有理。”
☆、第二卷 蜀地篇 第二百六十一章 子嗣问题
二丫不知刚刚段凤染对她做这个动作是何寓意,只她听得段衡的赞许也自是心中开花,所以她故意昵了眼段凤染,那意思似在说,你看,还是有人赞许我的。
可二丫不知的是,段凤染刚才对她做这宠溺的举动已是对她想法的认可。其实他本也不期待二丫能说出什么惊天之论,因前有段衡的话道明了他此时的处境,可这胜算,即使是不大,他也认为至少要在此次军粮上折损段凤举一二才是。
换句话而言,赋诸行动当然可以,只是感觉身后无人支持,那便是空有毫言壮语,也似是无人懂。而二丫,段凤染只需她道出真实想法,当然这就算她如段衡所说,那他也不会气恼,可是如今看来,她还真给了他一个意料之外的信心。
“衡伯,我知道你担心些什么,只是你既也知大哥那等行经。。。所以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而已。”
段衡终是无奈叹息,而此话一罢,他也注意到段凤染与二丫显然是多日未休整的样子,所以他沉吟道,“少东家既已想好,那便要从长计议才是。这铺子里的小子多是面生,可如你所见,还是有大公子的人在这儿,即使那些人是暂且不知你的身份,可似大公子那般猜疑,定是不出几日便知道少东家你到了这儿。。。所以今日,你们先在这儿宿一晚,等明日一早,老奴再为你们寻一安全之地。”
“那么一切有劳衡伯了。”
之后,段衡带着段凤染与二丫来到典当铺子的后院。后院里的一间房段衡是早已命人收拾好了,而且他也特意让人置了两套新衣衫让他们换上。
在临离开时,段衡却道了句话,这话让二丫不禁红了脸,“这俗话说成家立业,老奴能看见少东家成亲,那自是安慰非常,不过如今我也时日不多了,只不知能否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孙少爷出世啊。”
这话说的感慨,而段凤染为安段衡之心,也自是满口答应,“衡伯身体康健,定是能见凤染之子出世的,等到那时候,我也会让他好好孝敬你的。”
“好。。。好。。。”段衡这才满意地跨门而出。
这厢二丫还在脸红,而她看见那房里唯一的一张床后,便更是不敢靠近。而段凤染刚刚多是为应付段衡,所以此时倒是没显露出任何异样,他径直饶过屏风,便准备梳洗一番。
二丫见他不在,才稍微放松了些。可她一想到段衡说什么要看到孙少爷出世,又觉得那事情几乎是不能避免了,可于近日来说,要做那生孩子的事,她认为应是不可能,因为他们在外,而且还不安全,比如这只是两日,他们便从民居到渡船再到这典当铺子的后院,如此辗转,想那段凤染也应该没那心思想才对。
对,对,就是如此,二丫安慰着自己。只是她一见段凤染沐浴出来,便有些不淡定了。而且她还不由自主的吞了口水,因为这实在是……太过秀色可餐了。
虽然只是一席白袍,发丝也是随意披下,但就二丫看来,此时对于段凤染,她不知该如何形容,她只觉得,这黑的与白的搭配,还真是太好看了。
段凤染不知二丫此时的想法多多,他只见二丫愣在那儿,便道,“我已把水换了,你自去梳洗下吧。”
“哦。。。”游魂似的点头,二丫抱着新衣衫便绕到了屏风之后。
她整个人都沉在水中,先是因舒服而感叹了一下,只后来又不知怎的,这思绪却就这么一转,便转到了她刚才所见到的段凤染那敞开衣袍下的锁骨。而且越想越有点愤慨,只因她认为男子如长成段凤染那样的,还怎么让身为女子的她活嘛?
二丫此时的脑子越来越混沌,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很热,也不知是这水温的关系,还是她自己的原因。而外面的段凤染见二丫许久未出,也开始觉得不妥。
“不要泡得过久,水一凉便容易受寒。”他先是提醒了句。文人小说下载
可里面仍然是什么动静也无。所以段凤染遂走近屏风唤道,“芙儿?”
还是没人应。段凤染不由一惊,加上他与二丫又是夫妻了,便也不忌讳些什么,所以他很快绕过屏风。
怎么只余一桶水,人呢?此时他还未走近看,但他再仔细一瞧,在水面上的一处正间隙式的冒着气泡。
于是他一手沉入水中,先是摸到二丫的脸,再是顺着她的肩膀到手臂,然后他一提,便把二丫捞了上来。
原来她竟是泡晕了过去。
☆、第二卷 蜀地篇 第二百六十二章 胜似旖旎
如果说此时真有什么旖旎的想法,那段凤染只能说他压根就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可于二丫而言,她醒来看见自己竟是躺在床上,而且还穿着里衣,便是心中大骇。
她是不知道自己晕过去了,可前一秒在沐浴,此时却已躺在床上,这。。。二丫拥住了被褥。而段凤染则靠在床头,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书卷上,遂也不知二丫醒了。
二丫调整了情绪,传至段凤染耳旁的话语则让他看了她一眼,“这衣衫。。。是你帮我穿的?”
段凤染淡淡点头,只以平常的语气说道,“为夫说了不可泡于水中过久,你这是晕过去了。”
二丫随即心中砰砰直跳,可她又不敢多言,只因身为夫妻的他们,她觉得段凤染的做法也无可厚非,而她本就迟早会被他看光光吧,二丫这么想了,心里才稍微安稳了些。
但是同时她又纳闷了,难道真是因为出门在外,二丫其实对表小姐顾晓芙这副皮囊还是很有信心的,所以她认为,就这么被他抱着又穿衣的,这斯竟半点想法也没有?
不可能吧,她可不觉得段凤染会是柳下惠。不过,这倒是如她所愿,毕竟那种事做起来那么疼,所以她只应了声“哦。。。”后,就盖好被褥,准备闭上双眼入睡。
但是不妨一旁的段凤染又道,“为夫以为衡伯的话不可不听。”
二丫听后又睁开眼睛,心道以为是段衡所说的,段凤举掌握段氏,所以他不好对付,所以她附和着段凤染,“是啊,就像衡伯说的,我们应该从长计议。”
段凤染这时放下手中的书卷,整个人躺入被褥中。而就当二丫以为他要入睡时,却发现这斯越靠她越近。
这是什么情况?二丫一惊,遂惯性般往里靠了些。但即使如此,段凤染还在继续接近着二丫,直到与她鼻息相近。
“你要干嘛?”二丫不敢看段凤染那菱角分明的脸。
他把手伸向二丫,二丫立即缩了缩脖子,但如此还是逃不过段凤染摸向她的额发,“你的头发还未干,还是先莫要睡。”
二丫也兀自摸了摸自己的发丝,确实是还是湿湿的,不过她对这个也一向不注意,而平时也多是阿水提醒她的,所以此刻由段凤染这一介男子来提醒她,她虽感到奇怪吧,可她又觉得,还是照他说的做比较好。
而竟然要等发丝干,她决定先起身,但段凤染却又以手压住她,并与她道,“侧身。”
侧身?二丫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也乖乖背对着他侧身而躺。而下一刻,她却感觉她脑后的发丝似根根穿过一人的手指缝,而且就这样来回而毫不漏网,弄得她有些昏昏欲睡。
“不可睡,还未干呢。”只段凤染这么一句话,二丫又激灵而醒。
“你转过来。”二丫另一边的发丝被压在枕上,所以段凤染让她再侧身而面向他。
二丫此时也只能是唯命是从了,她转过来后,段凤染绕过二丫的脸,把手伸至她的后脑,再似刚才的动作,缓慢而温柔地顺着她的发丝。
这实在是舒服极了,使得二丫是连连打着哈欠,不过当连段凤染的话,她都听不清的时候,却因为她脖子上的冷意而又惊醒。
“你怎么能把手放到我这儿,这么冷。。。”原来段凤染看二丫已经闭眼而睡,所以他才以手滑至二丫的脖子,也因他本是畏寒,所以他此时的手心还是冷的。
二丫见段凤染勾唇,竟就觉得这斯是故意的,所以如果不来个礼尚往来,二丫还觉得真对不住自己呢,于是她把脚悄然伸进段凤染的被褥里。
果不其然,一旁的段凤染随即身子一缩,而这也让二丫有些幸灾乐祸,可她面上却似万分抱歉地嘀咕着,“我不是故意的。”
段凤染却如何不知道二丫玩得什么把戏,不过这样一来,也自是引起他的玩性,所以他一捞二丫,只又伸手穿过她的里衣,“啊。。。”二丫喊了声,同时只觉得凉意从腰际蔓延开来。
好啊,谁怕谁,二丫一个翻身,整个人便压住了段凤染,而她的双手则捂住段凤染的脸。“怎么样,冷吧!”
段凤染虽被二丫弄得嘴撅了起来,可脸上淡然地连着二丫也觉得自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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