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若囚美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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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若囚美人心- 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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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的头,说,“离得那么远,你还能看见人家的手,真是好眼力啊。”
  笑笑腰杆一挺,“可别小看我啊,王妃,我可是千里眼啊,那边百十来米的地方就是飞来一个苍蝇我都知道它是公的还是母的。”
  若溪摇了摇头,唇边噙了一丝笑意。
  那宝焰已经拉着那个人过来,宝焰见到她们二人在此,露出很惊讶的表情,因为近些日子以来若溪很少出来走动,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带着笑笑一路走到了这里来,赶紧上前请安,“给侧王妃请安。”
  若溪点了点头,如今的她已经可以很坦然的接受别人的跪拜了。
  抬手点了点他,“你这是去哪儿啊?”言下之意其实是打算要询问他怎么没趁着卫飒去上朝,去赖着凝香。
  听懂了若溪的话的宝焰果然脸红了一下,“今天殿下吩咐了要领一个裁缝来给王妃您做袍子,小的不能随意走动。”
  若溪忍着笑,不再继续调侃他,“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裁缝么?”
  那个男人赶紧跟着跪了下来,“小人胡品拜见侧王妃。”宝焰跟着介绍,“是的,王妃,这位就是殿下特意为王妃您请来的裁缝,一手好绣工,比宫里的绣娘都要灵巧,好多新的花样儿您看了保证喜欢。”
  若溪含笑点头,“替本宫多谢殿下的心意。”
  宝焰微微一愣,心里想,他们二人不是才刚刚分开么?怎么殿下没有臣昨天晚上这个大好时机对她说明这件事么?可是,再怎么说,这两个人现在看起来都觉得有些生分和疏远了啊。
  “王妃,如果您现在方便的话,可以让胡品现在就为您量体裁衣。”宝焰看若溪又走神儿的趋势,赶紧给她拉了回来。
  若溪恍惚着似的点了点头,用一种很梦幻的神情应允道,“既然人都来了,那就做吧,顺便给你们也量量,笑笑你不是一直嚷嚷着凝香的那件水波纹的衣服好看么?正好,让胡裁缝这一次也给你做一件更好的。”
  笑笑赶紧欢天喜地,“真的啊!多谢王妃。”
  若溪扭过身去,“那就回宫吧。”
  宝焰一扯身边的胡品,两人也起身跟上。

  第二百四十章 计划中的婚礼①
  胡品随着宝焰跟在她们二人的身后,绕过了郁郁葱葱的花园便走到了一处所在,她的背影在这重叠的花影之间看来,甚是婷婷袅袅,又似乎夹杂着一丝的孤寂。大概这宫中的女子大多都是不如意的过着生活的吧,胡品这样想着,便随着她们已经走进了一处殿宇之前。
  这座殿宇又四方八角,十六处宫檐之下,挂着三十二盏风铃,陡峭的飞起的宫檐之上,蹲坐着六十四铜雕,屋檐的顶部是四方神兽,镇守宫宇,好不威严雄壮。
  这形容神威的殿宇中央高高的悬挂起一个匾额,上面有铁画银钩的三个大字。
  上书着,“忘魂殿”。笔笔惊心,似乎是在诉说着什么惊心动魄的过去,又像是在期待着什么别有洞天的未来。
  胡品因为身份的低微,不敢在大殿之前过长时间的抬着头去打量四周,在看了周遭一圈之后,他就立马和别的侍从一样,低着头,弯着腰,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生怕惊扰了此处的尊贵之气。
  若溪在笑笑的陪伴之下,来到大殿之中,四周的仆从见到她归来都下跪行礼,若溪微微抬手,让周人免礼平身,一举一动之间,颇有王者风范和威仪。
  “既是来了,就量了尺寸吧,若不然,今日你不能量好了尺寸,那可不好交代。”有外面的穿堂风从她的面前拂过,带出一阵清幽的芬芳,胡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个高高在上的王妃是在和自己说话,顿了半晌没有回答,宝焰过来拍了拍他,小声地提点,“王妃和你说话呢。”
  胡品赶紧趴在地上磕头,“是,王妃。”
  若溪噙了一丝笑意,“殿下不在,何必拘礼,上前来吧。”
  胡品又赶紧道谢,才战战兢兢地起身过来,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小箱子,刚要上前,就被宝焰拦住,“等一下,这箱子要检查。”
  若溪不解的看了宝焰一眼,宝焰解释道,“是殿下特意吩咐的,现在时段特殊,王妃的安危,小的不能马虎。”
  胡品规规矩矩的将小箱子递了过去,低着头等着宝焰检查完毕,箱子里不多不少摆放着一叠软牛皮做的尺子,画衣服尺码用的石粉块子,有一把涂得满身精黄颜色的直木头尺子,另有大中小三种型号的剪刀,横刀,针及各色的丝线也都摆放的整整齐齐,都是些做活儿用的活计。宝焰检查的仔细,然后才让胡品过去,给若溪量身。
  胡品在一众人的监视之下,终于量好了若溪的尺寸,一一用石粉块子记录在了布料上,又详细询问了若溪喜欢的花色和颜色,若溪微微一愣,笑笑已经摇了摇头,“王妃素来不喜欢什么花里胡哨的缎面,你捡着些素雅的样式做就是了。”
  胡品刚要回答是,就被若溪拦住,“不,这一次,要有一件做的华丽端庄些的。”她端起案上放的茶杯,轻轻的啜饮了两口,顿时茶香满室。
  “要做的喜庆,却不要用正八经儿的大红色。”若溪补充道。
  胡品低头想了一会儿才逗着胆子问,“王妃是要去参加婚宴还是寿宴。小的好给您敲定花样。”
  若溪轻轻的问,“这有什么不同么?”
  “王妃您有所不知,这出席不一样的场合所穿的花式都要有讲究,比如如果您要参加寿宴,且寿星是男子,就要着松竹,仙鹤,翠柏。若是寿星是女子的话,就要着牡丹,梅花之类,以表喜庆和延年之意。”
  “真想不到,一个花样还有这么多的讲究,”若溪看了一眼同样听得一愣一愣的笑笑,又将视线放在了地上的胡品的身上,用一种极其浅淡的语气说道,“那,如果本宫参加的是殿下的婚宴,又该穿什么花样儿才合衬呢?”
  这……这个问题让宝焰都有些感到难过,她的新路透应该是很难过的吧?可是她却没有露出一丁半点的忧伤的模样来,反而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竟带着一点笑容。
  如此的隐忍和虚伪,已经不像似乎从前他所认识的那个一起在厨房里嘻嘻哈哈的若溪姐了。
  胡品冷汗如雨下,他知道自己问到了不该问的东西,更加谨小慎微起来,犹豫了半晌,才说,“王妃出息婚宴,宜着牡丹,芍药,金丝盏,凤鸢花等喜庆之花。”
  “牡丹从来都是帝王家的象征,芍药我这个年纪大概还衬不起来,那两种花本宫见都没有见过。”若溪笑了下,自己撑起一只手来来回回的抚摸着自己的额头,“不如,就用百合吧。”
  “用梅红色的百合,花要并蒂,你明白么?”若溪看了看宝焰,但话确实是对着胡品说的。
  胡品赶紧刻了一个头,“是,小的明白了。”
  若溪折腾了半天,就觉得身上有些乏累,招了招手,便让宝焰先领着胡品下去了。
  笑笑看他们走远,才不明白的问,“芍药花多好看呐,可不是比百合强多了?”
  若溪勾了勾唇角,笑笑见她这幅神色,接着又问,“王妃,您该不会是想要……想要祝福那个弦乐公主和殿下百年好合吧?”
  “你这么说,倒也对。”若溪含笑点头,放下手中的茶盏,“在心胸豁达的眼中看来,我这身衣服是要祝福新人百年好合,但是在别有用心的人的眼中看来,我这样做,无非是在向弦乐公主宣战,表明能够和殿下百年好合的人只有我一个。关键,就要看那个公主和她身边的人都是怎么想的了。”
  若溪的一番话说完,茶杯里的茶水已经见了底,她把杯子往案上一放,“殿下要晚些回来,你现在先去将白管家请来。让他也做身儿衣裳吧。”
  笑笑叹了口气,“王妃,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功夫不大,若溪就看到了一身白衣的白江,他许久没有来拜会过她,今天来了也没有带出任何的奇异的神情,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给若溪行了君臣大礼,“白江拜见王妃。”
  “是侧王妃。”若溪含笑道,“白管家快请起来吧。”白江站了起来,若溪又对着笑笑说,“去让胡品也给你量身衣裳来,还有宝焰的,顺便连同凝香一起。你们先去,要不一会儿胡裁缝可要走了。”笑笑欢天喜地的哎了一声,就跑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叽叽喳喳的叫上了宝焰。两个人都有说有笑的走了。
  殿中,只剩下白江和若溪两个。
  白江看着若溪一会儿笑了起来,两只胳膊交叠起来放在胸前,“喂,我说,你这个王妃做的还真是有木有样的啊。”
  若溪勾唇浅笑,自己也很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没办法,这面具戴的久了,还真是要摘不下来了。”
  白江眯了下眼睛,“那你打算就这么一直戴着了?”
  “我叫你来,就是要你帮我。帮我把它摘下来。”若溪抬眼看他,神色很是郑重。
  白江被勾起了性质来,问,“你打算如何摘?”
  “初八,是卫飒和弦月的大婚之日,那一天宾朋林立,忘魂殿里或许就是十分的热闹或者,杂乱,你到时候该是负责岗哨和换岗的安排的吧?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我溜出忘魂殿去,即可。”
  “然后呢?”白江又问。
  “然后?逃出了这个皇宫只是第一步吧?你不见了,卫飒肯定会发疯般的寻找你的下落,你又能躲到哪里去?”白江皱了眉头,说。
  “走一步,是一步,不破不立,若是我再这么呆下去的话,要么,我会疯掉,要么,我就不会再是我自己。就会彻彻底底的心甘情愿的做这个侧王妃,做这个白若溪。”若溪的语气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和果敢。“白江,人的惯性是很可怕的东西,如果我真的习惯了这里的话,那么白川一心想要做的事情,就再也没有做成的日子了。不是我高估了自己,而是我在这里的话,他要让大祁国覆灭,总归是要多费些周章,总归是要多顾及一些的。”
  白江换了个姿势靠着廊柱,说,“白川还不至于要靠一个女孩子的牺牲来成全。”
  “是,白川他的确不需要,我知道,就算是没有我这颗棋子在,白川和你也总是可以成事的。”若溪似有意又似乎是无心的说出这一句话来,让白江有些错愕。不过还没有等他细细的品味过其中的滋味来的时候。
  若溪就接着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可是,白江啊,我总归也是一个女子,在这个时候,嫉妒一下,生气一下也是难免的,所以,我与公与私,都很想做一件事情。你猜是什么?”
  她说这话,语气也不自觉的阴狠了起来。
  “你不会是在打弦月的主意吧?”
  “说对了,的确是弦月。”若溪轻轻的笑了起来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泪水,似笑非笑的表情还停留在面上,让她看起来很是凄楚,“既然我不能得到的人,就这么平白的放了手,送给她一个人享用,我这心里头,总是有些不舒坦的。”若溪抚摸上自己的胸口,轻轻的说。
  “那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很简单啊,为我准备一包见血封喉的毒药吧。”若溪沉声说,面上似乎还带着那笑意。
  白江看得心里一冷,“你要毒死弦月公主么?”

  第二百四十一章 计划中的婚礼②
  白江看得心里一冷,“你要毒死弦月公主么?”
  若溪哈了一声,唏嘘了下,“什么叫做毒死啊,这难道不是对一个敌人应有的手段和方法么?”
  白江冷冷看她,眼前似乎又闪现出了初次见到这个女子时候的模样,她那时谨慎且卑微,卑贱的用一种姿态出现在这些达官贵人之中,不说是见到了卫飒和卫紫嫣这样的皇子和公主,就是见到了那个卫芙蓉,也少不得卑躬屈膝,还有那个作威作福的来福,不也是在墨明奇妙之中就死掉了么?
  想到此处的白江不由得要用一种崭新的眼光来看着眼前的这个穿着低调奢华的衣袍的女子,她大约二九的年华,正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年纪。
  可她却要在这个最好的年华里,做一些血腥且充满杀戮的事情。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明显,若溪忍不住低下了头,微笑着看着光洁的地面之上映着她的影子,轻笑道,“你是在为了那个弦乐公主感到惋惜么?”他神情之中的可惜的神色是那么的明显。
  若溪的发问,反倒让白江收回了思绪,也浅淡一笑,右手抚摸上自己的左边袖口,(www。kanshuba。org)看书吧好衣服,才对着她稽首,用一种梦幻似的口吻对她说,“既是公主的要求,白江必回尽力做到。”
  若溪微微一笑,“如此,就多谢你了。”
  说完这一句之后,若溪就不再说话,反是看着池塘里的花儿出神儿,白江拢了袍袖,“公主如果没有别的吩咐,白江就告退了。”
  他称呼她为公主。
  这其中的原由若溪也是心知肚明,因为此番,她的确是站在一个被亡了国的公主的地位上和他进行的对话,他这样称呼她,无可厚非。
  若溪点了点头,“你去吧。”
  白江看了她一眼,走出去几步,又停下,也不转过头来看她的神色,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公主你刚刚有一句话猜的不对。”
  若溪收回眼光,看着这个人的背影,口中满应道,“哪一句?”
  “臣并非是在替弦乐公主惋惜,而是在可怜公主殿下您。”白江说完之后,提脚就走了。留下若溪一个人在原地咂摸着滋味儿。
  可怜?她如今不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么?连白江他自己再见到若溪之后都要下跪请安,这样的生活,难道反倒让别人开始可怜起来自己了么?
  用手指抚摸着额头上贴的花钿金箔,硬硬的,尖锐的,略有些能刺破皮肤的感觉。若溪摸着摸着,忽而轻笑了下,手指上一阵刺痛,放下来看时,一滴血珠凝聚在指尖上,殷红的血,白皙的手指,分外让人觉得妖异。
  “你,已经让别人开始感到无趣且可怜兮兮了么?”不管手指上的血迹,若溪取过来一面铜镜,对着镜面里的人,喃喃的说。
  但是,无论如何,一场对于别人的婚礼的计划,已经在随着时间的齿轮一起,轻轻地开启了,拉弓没有回头箭,她选择了这样的一个途径,选择了这样的一个方法,就只能义无返顾的这样一直走下去。
  而那个婚礼的主角,是她的夫君。
  那又如何呢,在大局之前,任何一个人都只能是……匆匆而过的过客,和她复国报仇信念比起来,都有些不足为道了。
  若溪看着窗外那一池子莲花,开的红艳娇媚非常,心头却也如那大多的莲花花瓣儿一般,沉甸甸的难以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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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日和白江分手之后,又过了十数日,三殿下和弦乐公主的大婚仪式在即,所有的准备都到了最后的收官阶段,若溪作为忘魂殿的主母,也张罗着让些个宫女们扎些彩带,做些大红的绸缎儿绣球好做装饰。
  只是略有不同的是,在白天的一阵阵的喧闹和紧锣密鼓的筹备工作之后,若溪在每夜的入夜时分,便换了夜行衣,匆匆外出,趁着卫飒没有回宫之前的那一段时间之内,只身一人出的宫宇,一路飞檐走壁,直接来到提前已经进入京城之中待命的鹞子所在的客栈之中。
  说是一座客栈,但是也可以说得上是鹞子在京城之中潜伏的一个联络用的据点,又或许这个据点时连白江和白川两个人都不知道的一处隐秘的所在。
  若溪才落了脚,就听见房间里面一阵轮椅的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她微微而笑,知道鹞子的双腿虽然是废了,但是耳力却是没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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