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后,母皇被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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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后,母皇被抢了-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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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不再相信那个男人了。

听着镜月未央云淡风轻地把话说完,楚鹤鸣却忽然觉得遍体生凉,一来为这淡薄的人情,二来为镜月未央的决绝。

是不是生在高位,都会变得这样无情无心,冷血寡情?

相比起这样的“女帝”来,似乎之前那个遍地沾花惹草处处手下留情的少女,反而更讨人欢心一些。

至少,那是一个有血,有肉,有心的……人。

“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朕?怪渗人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镜月未央已然转过了头,笑吟吟地弯着眉眼看他,脸上还是一如既往鲜活多彩的表情,仿佛刚才说的那些话,只是一个恶作剧的小玩笑而已。

“微臣失礼了。”楚鹤鸣微微敛眉,嘴巴张开了一半,又缓缓合上。

到底是没有问出来,她对靖王,究竟是怎样的感情?真的连哪怕是一丝的情分都不曾有么……

“射!”

就在镜月未央回头的那一瞬间,底下的战局轰然开启,无数的利箭流失漫天飞射,宛如席卷过稻田的蝗虫,杀伐声撼天动地,碧透的潭水逐渐染上鲜红的血色,一缕一缕漫开在水面,如同血色玫瑰般妖冶刺目……战争从来都不是什么壮观的场景,什么精彩的戏码,无论战局是大是小,无论对策有多精妙。

一旦有牺牲,那就是无尽的悲哀。

“叮!”

神器的碰撞声在半空响彻山谷,只见两道锋芒尽显的身影从各自的阵营里破空而出,在刀光剑影中——相视而望。

55、不救!

白凛凛的剑光在烈日的照耀下闪得人晃花了眼,两人均是高手中的强手,速度快得出奇,劈剑斩锋之下只听得叮叮的利器撞击声,浮在水面上劈裂出千层白浪,远远的竟是看不清人影。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

双龙斗勇的情境自是精彩非常动人心弦,在场之人个个双眸紧凝,片刻也不敢闪神,就怕那一眨眼的刹那就会错过了什么重要的场面——这场战役无论谁输谁赢,都将在历史的文书上划下浓重的一笔!

“唰!”

凛冽的剑锋划破长空,在水面破开一道长长的水纹浪花,裹挟着罡风戾气的水珠打在一旁的草木上,立刻如刀剑割过折下无数纷乱的枝叶,而最为猛烈的那一击正中人面,袭在人的肩头。

“咳……咳咳!”

一瞬间,两人便又飞速弹开,落回到各自的阵营之中。

镜月未央的目光紧紧追着那袭紫色的影子落到船板上,身形不稳连连退了两步才拄剑站定,紧跟着肩膀剧烈一颤,侧头就往船板上咳了一口血,艳丽瑰红的液体顺着那白皙的肌肤落在坚硬的铠甲上,面色一派严峻的神色看起来很是陌生。

一身戎装盔甲的死妖孽英俊得不像话,完全没有往日那种纨绔子弟般的风流与魅惑,刚硬身躯,笔挺的鼻梁,甚至连长发都是一丝不苟地扎起来纳到狼牙盔后,一眼之下霸气尽显,就连那双风情万种的细长桃花眼也凌厉非常,叫人不敢直视。

镜月未央捋起一缕头发绕在指头转了转,半眯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也许,这才是死妖孽本来的模样,那些温存的话语,那些清魅的笑颜……都不过是床榻边蛊惑人心的假象而已。

既然如此,那么……

君既无心,我便休。

别怪她狠心,是他自己,不珍惜。

清冷的目光离开镜月千修的身上,转而望向另一边山林上那位赫赫有名威慑八方的西冥鬼王——要说西冥最变态就是就那个帝君,最厉害的就是神枭十二骑,而最让人咬牙切齿处之而后快的就是这个深藏不漏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鬼王。

据说,鬼王现世,必见血。

据说,见过鬼王的人,都死无全尸。

据说,鬼王嗜杀成性,一怒屠城。

据说……

关于鬼王的传言数之无尽,皆是令人骇然色变之举,而全天下唯一能够驯服这头猛虎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兄长西冥帝君!

鬼王露面,就注定了这一场战争不死不休,没有任何的侥幸与妄想,谁想要活命,就得踏着鬼王的尸体过去!镜月未央着实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西冥鬼王,这一出戏绝对不是什么开场预热,而是一拉帘幕就是压轴大戏!宗政雪微派了他来,即是向镜月全面宣战——他要在这里开启他的宏图霸业!他要拿靖王和镜月女帝为这个动荡的乱世祭奠鲜血!

念及至此,镜月未央不禁有些后怕,她竟是一点都不知道,宗政雪微一早就设下了这样大的局,且是筹谋周密万事俱备,只等着引蛇入洞收网捕鱼!这个男人的心机之深,着实令人发指。

若非那个寺庙里的小和尚提醒她,她确然不能保证自己可以侥幸逃过这一劫。

就算镜月千修再怎么算无遗策,只怕这次也是要闷头吃亏,对此镜月未央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那么大的阴谋他居然可以瞒得滴水不漏,半分也没有透露给她!

他这是……一心一意想要置她于死地啊。

目光渐渐冷了下来,冰寒如霜,一寸一寸地爬上那袭墨色青衣之上,雕翎戎装,长剑锋芒,模糊的面容依稀可见,却不是什么新鲜的面容,竟是一个曾经多次谋面的故人!

还是那张脸,还是那个脾性,什么都没有变,变的只是身份。

随着镜月未央的瞳孔微微缩起,边上的彦音亦是忍不住诧异地轻声喊了出来:“那个人……那个人是……?!”

“果然,他是西冥如假包换的鬼王……”白朗之抬手轻轻摸了一下鼻子,懒散的神色到现在才变得严肃起来,“之前虽然一直有那样的传言,我还不能尽心。潜伏在皇宫十多年,他对镜月未央的整个朝政大局可谓是了如指掌,冥皇这一子棋,下得未免也太深了些。”

“依我看,还打什么战啊,反正死活都斗不过人家,还不如直接把玉玺拱手相让,这样一来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我也落得个清闲,两全其美多好啊!”镜月未央伸了个懒腰,侧过身倚在树枝上,一脸无望地摇了摇头,看着下面越来越险峻的局势,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士气。

“唔,听起来好像不错……”彦音咬着指头笑了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到时候我们找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归隐山林,过着不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也未尝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喂,你们两个……”慕容晏简直要被这两个活宝气死,指着手噎着嗓子骂不出话来。

“陛下……”见镜月未央做沉思状,楚鹤鸣也忍不住拧眉,他可吃不准镜月未央的态度,万一她真的一撒手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那他岂不是真的哭也哭不出来了?

“好啦好啦,跟你们开玩笑的。”见他们一个个眉头紧锁,镜月未央便随口打了个岔子,没想到这几人还真的当真了,“小爷只会抢别人的东西,还轮不到别人来抢小爷的玩具,就算我肯,我底下的那千万子民也不会肯,谁不知道冥皇的野心志在天下,这儿战火一起镜月境地一失,那还不天下大乱了?”

“那……”楚鹤鸣眸光闪烁,时不时投降山谷下交战的双方,犹豫着开口,“我们要不要下去帮忙?”

“帮忙?你想去送死吗?”镜月未央忽然面色一冷,挥了挥手,“眼下这个形势你又不是看不懂,你以为凭我们几个人就能扭转大局,会不会太天真了?”

“可是,总不能……”慕容晏抿了抿嘴角,双唇的唇瓣细细咬在一起,目光紧紧盯在船板上激战的那几人上,方才鬼王宗主墨啸的那一剑刺得镜月千修受了不轻的伤,一击之后紧跟着就围杀过来三位枭骑战将,镜月千修带的人手本就不如西冥,眼下被迫得步步后退只剩招架之力,想来也撑不了多久,然而镜月未央脸上却不见一丝担忧,“眼睁睁看着靖王在此丧命吧?”

“你的意思是……”镜月未央抬手转过慕容晏的脸,笑吟吟地望着他,眉眼中满是危险的神色,“要朕救一个大逆不道的反贼?你可别忘了,他是怎么对我们的,不仅是朕,他可是连你们都准备一起杀了陪葬呢。”

“不管怎么样,靖王毕竟是镜月的主力战将,倘若靖王出事,恐怕会动摇军心,到时候一旦自乱阵脚,西冥岂不是更加有机可乘?”眼看着靖王招架不住又受了一剑,楚鹤鸣忍不住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做好前去救援的准备,就听镜月未央一声令下。

“打仗嘛,总是会死人的,死了一个将军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还有你们在么?靖王死了,正好给你们一个大显身手的机会,朕相信,你们不会让朕失望的。”

镜月未央仍是半点儿也不显焦急,伸手拍了拍楚鹤鸣的肩膀算是安慰他,暗暗里加重了力道,却是在制止他。

闻言,慕容晏眸色一紧,几乎是有些怨愤地瞪了镜月未央一眼,一把抽出佩剑作势就要出手:“你怎么能这么冷血……毕竟他也……毕竟他也……”连着说了两个半句,抬眸对上镜月未央漫不经心的一个挑眉:“毕竟他也怎么样?”慕容晏再也忍不住,冷哼一声扭过头:“你不去我去!”

“站住!”镜月未央陡然喝了一声,口吻之中再无玩笑之意,“只要你再往前走一步,朕就将你一同并入叛党之列,通缉全国,处以凌、迟、极、刑!”

慕容晏回眸,目光微凉,笑若春花秋月:“只要你下得了手。”

说着便头也不回地跳了下去,持剑笔直朝镜月千修所在的船只飞去,腾空的一刹那,他竟是有些后悔,担心镜月未央真的说到做到,就此决裂。他对靖王的感情还没有深厚到以命相搏,只是那个时候听到镜月未央那样说话,忍不住就一时冲动想要打碎她的镇定冷血。

她不该是这样无欲无情的女人,她不该是这种绝然冷血的帝王,如果连靖王都可以放弃,那么她还能把谁看在眼里,她跟冥帝有什么差别?

“卧槽!去你妈的大爷!一个个都够拽,就知道忤逆老子的意思跟老子抬杠!那还叫老子当这个皇帝干嘛?!”

看到慕容晏不管不顾地跳了下去,镜月未央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大骂了两句,继而对着树荫下的众人冷冷呸了一句:“还愣着干什么?想上都给老子上,死了也给老子提着头来赔个罪再去投胎转世!”

闻言众人均是脸色一喜,赶紧抱拳叩首:“是!”

不等话音落下,偌大的一棵榕树上便已空无一人。

56、兵败

“斩获镜月靖王首级者,封侯晋爵,赏金十万!”

平地炸起一声惊雷,瞬间点燃了整个山谷,像是一桶炸药掉进了火堆里,火焰猛然变得旺盛,愈演愈烈无可抵挡。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

墨黑色的身影稳如泰山般立在山头指挥作战,岿然不动镇定自若,山风掀起战袍衣角猎猎飞扬,鬼王目光如炬冷面如霜,煞气威压而下,气势逼人。

山谷内杀声如歌剑音如泣,漫天的刀光剑影,漫天的箭雨流矢,漫地的瑰色血光……碧色的水面逐渐染成一潭暗红,血腥味浓厚得吸引了远处的野兽在山头窥头而望,却又忌惮于谷底的杀气重重而踟蹰不前。

鬼王号令一下,成百上千的西冥士兵披甲戴盔地蜂拥而来,一个个神色猖獗目露凶光,像狼群般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带着贪婪的表情扑向那条摇摇欲坠晃晃悠悠的船只,嘴里喊杀声不断,几近歇斯底里般的疯狂。

这是镜月未央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到战争的残酷,不同于那次在皇宫运筹帷幄的宫变,这次的厮杀更为残酷而激烈,仓皇急促措手不及,不同的国界,不同的血脉,不同的信仰……杀红了眼睛的士兵浴血奋战,扔掉折断了的兵刃开始血肉相搏,就算必死无疑也要坚持到最后一刻,就算只剩一口气也要紧紧捆住敌兵的身体带倒在水潭里。

镜月未央一出来就被三名高手围堵在半途厮杀,对方武功高强皆是强中之手,以一对三镜月未央也是自顾无暇,只能眼睁睁看着载着镜月千修的那艘战船缓缓淹没在越聚越多的西冥兵士中,看着留在船上的镜月战将毫不犹豫地破开船舷沉船下水,在腥风血雨之中仰天长啸,誓与西冥狗贼同归于尽!

兵败如山倒,看到山谷中涌进来越来越多的西冥军队,镜月未央忽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没有人能料到,宗政雪微会在这里开启战局,没有人会想到,在镜月千修噼里啪啦打着小算盘的时候,冥皇早就盯上了这个机会设下埋伏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谁是棋手?谁是棋子?谁机关算尽?谁棋差一招?谁的阴谋乱了谁的诡计……

在这样一边倒的局势下,孰胜孰败一眼即明,镜月未央只觉得胸口窒得发慌,她已经没有精力去计较谁更阴险谁更狡诈,她只知道,在这种诡秘莫测的局势下,“没想到”就是死,“没料到”就是亡!不能伏杀别人,就只能被别人狠狠地踩在脚下成为欲望的踏脚石。

而她,身为一国之君,身为万众之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士兵为国拼杀丧生刀下,一点忙都帮不上,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些都是她的子民啊!

那些都是为了维护镜月之尊严,为了保全镜月之国土的她的子民啊!

“去死吧!”

剑光随着一声冷啸破开长空,强烈的罡风劲气生生震开了三名贴身围杀的神枭十二骑,束着长发的古玉簪子在半空中碎成几段,长及腰际的发丝飘飘洒洒如魔似狂,被风鼓胀的宽大袖子铺天盖地般袭向立在山头的男人,宛如苍鹰滑翔而下捕杀猎物,凛冽的剑锋割破空气,几乎能听到嘶嘶的声响,剑光只在一刹。

“叮!”

剑气逼面而来,冲起宗政墨啸鬓角的发线,对上镜月未央那双森寒的眸子,宗政墨啸目光一紧,当即举剑横档,飞身退开数米之外,化开她的凛然杀气,两剑相交之际快如闪电,火花四散水光乱舞,紧紧缠斗在一起无止无休,镜月未央乘风紧逼而上,剑光幻雪了无痕迹,几招之下两人身侧的树叶枝干纷飞乱舞,笔直倒了一地斩出一道长径。

身后战局紧张,镜月千修生死未卜,彦音一行更是寡不敌众,镜月未央心烦意乱迫切取胜,只得兵行险招剑出奇锋,却是杀敌一千自损七百的法子。

宗政墨啸眸光一动,长剑瞬息分开,刺穿镜月未央的肩胛血染兵刃,而与此同时,镜月未央手里的长剑刺穿了宗政墨啸的胸口,同样是血洒长空。

上次是左胸,这次是右胸,镜月未央就不信,他还能有第二个心脏为他续命!

双目交错而过,却见宗政墨啸的墨眸中闪过一丝阴黠,镜月未央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当即弃了长剑一掌对上宗政墨啸的那一击,两人瞬间在半空中反向飞开,带着伸长插着的长剑落到山头两端。

白朗之见状即刻上前接住镜月未央,转而对众人厉声长喝:“先撤!”

镜月未央被那一掌震得不轻,跌跌撞撞地摔在白朗之身上七荤八素,瘫在他的怀里一晃神就失去了知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那个炼狱般的死亡之地,不知道最后那些战士是如何壮烈牺牲,不知道那一战究竟死了多了镜月的士兵……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山谷里,竹窗外的树梢落英缤纷,让人顿然生出一种世外桃源的意境,若不是抬手牵动伤口,镜月未央还以为自己又穿越到了别的世界。

清醒之后脑海里就不断地开始回播起昏迷前的激战场景,震荡山谷的喊杀,交鸣不绝于耳的刀剑,血染山河的景象……

苍白的拳头紧紧捏起,指尖抠在手心掐出了深深的血痕。

她终究还是太天真了吗……

并非她无心战争,别人就会仁慈地收手撤兵,并非擒了王就能退散贼寇,宗政雪微固然是万恶之首,可是看西冥士兵那野心勃勃的贪婪之色,只怕就算扳倒了宗政雪微,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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