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算镜月未雪变得再怎么落魄,她也不会看她顺眼。只不过,镜月未雪现在顶着的可是镜月公主的身份,那个劳什子敢这样欺负她,就是欺负她镜月,欺负她镜月未央!
特么的还敢怀孕?还敢大肚子?!
尼玛那死二货不是说他不能碰女人吗?这野种又他妈是打哪儿来的?!
北后命人搬来一张椅子给太子妃坐下,继而亲切地拉起她的手嘘寒问暖:“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出来了,算算日子也快临盆了吧?万一不小心出了什么岔子,谁能担待得起?”
“劳烦母后费心,清婉逾越了。”
见不得两人父慈子孝的情行,镜月未央暗暗推了一把小银子,小银子很快就明白了镜月未央的意思,款步上前朝镜月未雪躬身行礼:“微臣桑银参见四公主。”
明白自己的处境,镜月未雪根本就没脸出来见镜月使臣,一路上都是垂着脑袋掩着脸,直到小银子这么一说,才勉强抬起头来看他。
一见到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容,镜月未雪先是一愣,继而脸色大变。
怎么会是他?!
就算以前的事她大多都记不清楚了,但却绝对不会忘记如今端坐在镜月皇宫中的那个女人!但凡是跟那个女人相关的人事,她一概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现在沦落至此,全拜那个女人所赐!
要不是那个贱人,她的母妃就不会死,她也用不着在这个鬼地方处处遭罪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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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虎口夺子
震惊过后,镜月未雪极力忍下怨怒,抬眸冷冷扫了小银子一眼,略带苍白的面容上早已没了当初娇俏的伪装,像是长年得不到宠爱的深闺怨妇。唛鎷灞癹晓
“是你。”
“没想到四公主还记得微臣,微臣还以为四公主早就把微臣忘了呢。”小银子勾起一丝浅笑,挑衅着对方脆弱而激愤的神经。
当初被这个女人毒打的切肤之痛还历历在目,当初他就发过誓,这笔账迟早要讨回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或许还要感谢她。如果不是因为镜月未雪,他也不会遇到镜月未央,算起来,这个女人还是半个媒人。
“哼!”镜月未雪怒极反笑,缩起眼眸剜来一记眼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两人说话声音不大,靠得又近,旁人远远看着以为他们是在叙旧,只是见一个冷笑一个剔眉,表情看着有些奇怪。主位上,北后还在笑盈盈地握着太子妃的手各种疼爱,拓跋炎胤却是目光如炬地盯着小银子身后耷着脑袋的随从,想着要怎么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第一关被镜月使臣轻松破解,北帝的面子多少有些挂不住,不过多时即便命人抬进来一个两米多高的大笼子,上面罩着一层厚厚的巾布,看不见里面装着是什么东西。
众人见之又是一阵议论纷纷,不知道这里面卖的是什么关子。
镜月未央拿余光微微扫了一眼北帝的神情,见他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就知道这葫芦里装的定然不是什么好药,这第二关恐怕没第一关那么容易就能闯过成功。
“把布掀开。”
话音一落,笼子的一角就被掀了起来,镜月未央眼尖,一眼就瞅见了笼子里轻轻摆动的那根毛茸茸的尾巴,暗黄色的纹样就算没有亲眼见过,也绝对不陌生——
尼玛果然是老虎!
当遮挡的黑布被整块掀开,在场的众人纷纷会意,目光烁烁,又是惊惧又是兴奋,在老虎低沉而慑人的吼叫中揣着一颗惴惴的心看好戏。
“听闻镜月之人智勇双全,在沙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朕与众臣一直心生向往,今日不妨以虎相试,也好让大家开一开眼界。”
“陛下想怎么试?”
小银子瞅了眼笼子里那浑身煞气的老虎,倘若只是放人进笼与那猛虎肉搏,虽然惊险万分,倒也不是完全做不到的事。
北帝抬手捋了一把胡子,老谋深算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凌厉的寒光。
“使臣大人可任派一名勇士进入笼中,从那母虎怀里将那幼崽抱出来,且不得伤了母虎分毫。”
听他这么一提,众人又将眼光在笼子里搜索了一番,这才发现依偎在母虎怀里的一只白白胖胖的小幼崽。
大概是感觉到周围密集看过来的目光,母虎逐渐变得警惕起来,目光凶悍地扫了四周一圈,张嘴又是一声骇然的低吼,尖锐的獠牙看起来触目惊心。
众所周知,母虎对幼崽的保护欲极强,就算是有人靠近自己的领地,都会发起攻击,更何况是要从她的怀里把幼崽抢走?而且,还不能伤了母虎分毫?吓,这不是天方夜谭是什么?!北帝的这个难题也提得太刁钻了,这不是诚心让他们下不了台是什么?!
正烦躁着,又听北帝加了一句:“想来以镜月勇士的能力,两柱香的时间便已绰绰有余。”
操!
听到这话,小银子差点就忍不住冲上去揪起北帝的衣领狠揍一顿,给他几分面子就蹬鼻子上脸,未免也太不上道了!
“好,我去。”
不等小银子回话,镜月未央忽然走上前两步,俯身朝北帝作了一个揖。
“哎!陛——”小银子闻言一怔,忙着追上去拉住她,“不行,这太危险了!”
这种事,怎么能让女君亲自去冒险呢?!
镜月未央回头朝他安慰地点了点头,挑眉笑得无畏:“不用担心,我自然是有办法的。”
上下打量了那个身材瘦弱的小厮一番,北漠帝君目露怀疑,对镜月这种轻慢的态度略微有些不满:“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一进去,不小心的话很可能就出不来了。”
镜月未央回眸微微一笑,满眼睥睨:“小人自然是认真的,只不过还望陛下给小人一些时间准备。”
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厮打的是什么鬼主意,但这一关绝非轻易可以过关,而且北帝也并非真心想叫他们就此打道回府——这些主意都是胤儿的想法,所以就点头答应了下来:“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不过分朕都可以答应你。”
“多谢陛下体恤,小人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一张虎皮就行。”
看着镜月未央闪烁着那双亮晶晶的眸子一脸神秘,拓跋炎胤不由也生出了几分好奇,想要看看她能耍出什么把戏来。
很快,宫人就奉了一张毛色光鲜的虎皮上来,镜月未央拾起虎皮左右翻看了一阵,继而反手就披到了身上,像是披着袍子一般把自己裹在了整一大张的虎皮里,就差头上带一个虎头。
“哈,正好合身,不错。”
镜月未央笑盈盈地裹着虎皮走了几步,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完全看不懂她在干什么。
北帝忍不住问了一句:“这……就好了?”
“嗯,可以了,点香吧!”镜月未央拢了拢虎皮,回身对小银子仰头学着老虎低吼了一声,“怎么样,像不像?”
小银子先是一愣,在明白之后却是哭笑不得,她这是要把自己扮成老虎去套近乎拉家常吗?我滴个奶奶,亏她想得出来!这装扮得未免也太拙劣了,她以为老虎那么蠢吗?真以为披了张虎皮就是虎皮啊……
“噗嗤——”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笑声,像是忍不住才笑出来的,但笑的时机恰到好处,众人闻声跟着掩嘴讽笑起来,越发觉得这镜月小厮的行为甚是荒唐,一个个都等着看好戏。
镜月未央对他们的嘲笑充耳不闻,一蹦一跳就朝笼子跑了过去,全然是无惧无畏的模样,只在经过太子妃前面的时候侧头瞟了她一眼,陡然间凌厉的目光像利剑破空刺来,看得太子妃一阵心惊。
“哐啷!”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动,铁笼子被轰然打了开。
镜月未央动作极快,一眨眼间就躬身蹿了进去,眼见着那个瘦小的身影就要凑到母虎身边,拓跋炎胤顿觉心头一紧,胸口骤然加速,好像要失去一件很重要的东西,甚至是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小银子的目光紧紧攫着镜月未央的背影,纵然再怎么信任她,也是恨不得立即冲过去陪她。
一手抓着虎皮,镜月未央快步走到母虎身边,趁着它没来得及反应迅速弹了颗药丸射进它的嘴里,她才没那么弱智,真的以为披了张虎皮就能拿自己当老虎。这张虎皮不过是障眼法,一来可以掩护她的小动作,而来也可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怀抱着幼崽的母虎警觉非常,一察觉到镜月未央的靠近瞬间就暴怒起来,立刻张开血盆大口作势要去咬她,拓跋炎胤在身后看着,差点连血液都要凝固了,场上更是一片鸦雀无声,气氛紧张得像是一扎就破的气球。
就在母虎的牙齿即将咬到镜月未央的前一秒,那硕大的脑袋尖锐的犬齿忽然像是失去了力道一般,摇摇晃晃倒了下来,镜月未央伸手一把拖住虎头不让它砸到地上,以免被人看出端倪察觉到母虎已然昏死了过去,一手飞快地趁势捞起母虎怀里的小幼崽托……
笼子外的众人看不清里面发生的具体情形,眼见着那老虎就要咬断小厮的脖子,转眼却见小厮飞快的翻了个身躲开那致命一击,随后的行为更是让人眼球脱眶——
他竟然还走过的母虎身边,凑到母虎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然后抄手抱起母虎怀里的小虎崽,大摇大摆就打开铁门走了出来,而在他身后,那只母虎安静地倚在铁杆上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它是死了呢还是死了呢还是死了呢?
这死得未免也太快了吧!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抱出虎仔的前提是母虎不能受伤,既然连一根虎毛都掉不得,怎么可以死掉呢?!
见镜月未央抱着小虎崽从笼子里钻了出来,满是得意地朝自己走来,北帝当即朝守在铁笼边上的宫人使了一个眼色。
那宫人立刻钻进铁笼里去探查母虎的情况,然而不等走近母虎身边,那只母虎猛然跳了起来,一口就把那宫人咬成了两半,事情发生得太快,几乎吓傻了在场的众人,胆小的宫女在愣了一会之后才失声尖叫了起来。
笼子里的母虎一下子被刺激得狂躁不安,寻到小幼崽的气息后飞快地追了出来,宫人来不及锁上铁门,被逃出来的母虎咬得面目全非,场上一下子就乱了。
小银子见状立刻拔出长剑刺向发狂失控的母虎,与此同时,一支长矛破空而来,笔直贯入母虎的身子,将其死死钉在了地上,母虎几乎是当场毙命。
镜月未央眯起眼睛,回眸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那个长身玉立的男人,他的身手也很不赖呢,那天他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
等平息了躁动之后,镜月未央抱着还没有断奶的小虎崽走到北帝面前递了过去:“母虎虽死,却不是小人干的,刚才的情形陛下也瞧见了,不知这第二关算过不算过?”
北帝尴尬地看了眼镜月未央递过来的虎崽,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不得不黑着脸轻哼了一声:“镜月人才辈出,朕——刮目相看!”
“哈哈!”镜月未央肆无忌惮地笑了两声,对着北帝招了招虎爪才转身走回去,差点没把北帝的肺都气炸了。
小银子惊魂甫定地迎上去检查镜月未央的身体:“你没事吧?”
“没事啊。”镜月未央笑嘻嘻地凑过去,悄声给他解释,“刚进去的时候我就给老虎喂了药,所以它没力气咬我,离开的时候刺了它一针,这才把它激怒的。呵呵,这点小伎俩,难不倒我的。”
闻言,小银子还是忍不住有些后怕:“不管怎么样,以后不准再这样冒险了,你不知道刚才我有多害怕,吓得半条命都没了。”
“嗯,”镜月未央弯眉灿然一笑,“都听你的。”
远远瞧着那两人眉来眼去你侬我侬,拓跋炎胤没来由就觉得一阵烦躁,不等北帝发话就走了过去,面朝小银子开口,视线却一直停留在镜月未央脸上不曾挪开半分:“最后一关,不知贵国是否有人肯赏脸同本宫切磋武艺?”
小银子侧身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之间隔开拓跋炎胤的视线,冷然一笑对上那双酷寒的眸子:“既是太子殿下亲自出马,微臣自然不敢怠慢——”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镜月未央忽然扯了他一把:“让我来会会他。”
小银子闻声一愣,他不知道镜月未央早就已经跟拓跋炎胤交过一次手,因而听镜月未央这样要求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她的武功已然登峰造极,说是盖世无双也不为过。
眼下能在这种场合让北漠君臣开一开眼界,对于弘扬镜月国威不无裨益。
这么想着,小银子即便改了口:“那就让瑞儿陪太子殿下切磋一番,还望太子殿下手下留情。”
“什么?!”一听对方居然只派了个小厮出面应战太子,拓跋炎胤的侍卫立马就看不下去了,正要教训对方一顿,却被拓跋炎胤伸手拦了下来。
对上镜月未央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拓跋炎胤跟着勾起了嘴角:“应当是本宫请瑞公子手下留情才是。”
镜月未央一挥手:“好说。”
心里想的却是,看我不把你虐得哭都哭不出来,竟然让太子妃怀孕?!还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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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我要娶她!
“一炷香定胜负,点到为止。唛鎷灞癹晓”
“没问题,请吧!”
镜月未央缓缓拔剑出鞘,目光紧紧盯着前方,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懈怠。
拓跋炎胤是领教过她的身手的,还在她手下吃了一个闷头亏,想着这一局定要扳回本来,是以丝毫不见放水的迹象,沉睿如鹰的眸子里清晰倒映着跟前的身影,聚精会神捕捉对方的一举一动,却是谁也没有轻率地出手。
场上的气氛逐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鸦雀无声只余呼呼风响,秋日天高气爽,有人却是生生闷出一头汗来。
阳光穿透薄云射下来,打在霜寒锋利的刀刃上,折射着熠熠冷光,一股威慑之气从剑锋漫散开来,瞬息万变。
“噜噜噶!噜噜嘎!哟西哟西……哦哈哈哈哈哈!哦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当众人紧张得一米的时候,镜月未央忽然间宛如全身抽搐般抖动起来,一边朝大家傻笑着做鬼脸,一边发出鸭子般奇怪的叫声,浑身颤得跟筛子似的,比街头巷尾那些卖艺杂耍的小丑不知要滑稽几百倍,惟妙惟肖的动作和表情刹那间就击溃了旁观者的笑穴。
北漠君臣先是一愣,继而面面相觑不知所谓,最后实在憋不住笑了出来。
唯有镜月使节缄默不语,一个个垂着头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又忍不住拿余光偷偷瞄向小银子,恍惚间似乎看见了他额头滑落了一滴可疑的冷汗……
拓跋炎胤皱起眉头,完全闹不明白镜月未央到底在干什么!纵然在心里暗示自己这个女人阴险狡诈,要小心提防,但到底还是忍不住被她逗笑了,眉眼微弯的一瞬间,耳边骤然传来长剑破空的啸响,魔煞的罡风逼面而至,快得叫人眼花缭乱。
所有人甚至来不及看清镜月未央是怎么出手的,那柄长剑就已笔直抵在了拓跋炎胤的喉间,出手之快,如光如电,闪迅不可挡。
刹那间,场上的笑声戛然而止,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或多或少的惊恐与畏惧,瞪大眼睛看着场中央那个恣意张狂的瘦弱小厮。
“怎么样?”镜月未央勾唇轻笑,满脸的得瑟,“小爷这一招‘天下第一贱’还没对谁用过,很厉害吧?”
古人云,有一种战术叫做“自损八百,可伤敌一千”,倘若真枪实弹打败了拓跋炎胤,一来北帝的面子挂不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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