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妃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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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妃栖情-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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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将京城的兵权交给了贺将军,连御林军,都统统为贺将军所管,看来是想拉贺将军来抵制爷的势力。”刘其把收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回道。

“至于皇上,于昨夜又私下江南了。”

江南……

真是让人觉得不太平的两个字,项青接过丫环手里的茶杯:“派人盯着,本相不信皇帝只是出游玩乐而已。”

“是。”刘其领命退下。

谢盈从里边走了出来,正拿着两支发钗问丫环:“哪支好看一点?”

“夫人身子金贵,自然是金孔雀才能配得上夫人。”丫环圆滑地说着。

谢盈举钗对着镜子比对了一番,又问:“这支珍珠钗不好吗?我也挺喜欢的。”

“好是好,只是珍珠色泽太过平乏无奇,衬不上夫人。”

谢盈犹豫不决,回头正欲询问项青的意见,就听丫环大声叫嚷:“相爷,相爷,松手啊,您都流血了。”

谢盈震惊地看着被他握碎的茶杯说不出话来,碎片刺进掌心鲜血,活着茶水滴落下来,他的手却仍攥得紧紧的浑然不觉……

第1卷 奴 江南

项青蓦地回了神,淡淡地扫了一眼自己的手,才慢慢摊开掌心,洒落手中的碎杯,也不等丫环上前清理伤势径自走了出去。

江南江南,江之以南,向来有堆金积玉地、温柔富贵乡的美名。

两年来,江南与皇家染上了那么点关系,皇帝亲批御笔传下旨意,在江南扬州耗时半年之久,建起一座巍峨庞大的女娲娘娘庙,其辉煌壮观堪比远在京城的国寺。

在江南各处茶楼、亭台楼阁时常能闻说书人夸夸而谈,这朝廷上的大官都跟没事做似的。

贺将军下江南了,皇帝下江南了,连天下第一美男,宰相大人也二次下江南了,这朝堂难不成还搬到了江南不成……

南湖碧波荡漾,岸上垂柳摇曳,莲花遍池开满,远远望去如水墨勾勒了整幅画卷。

水榭之上一个说书人在茶客中央猛地拍响手中的醒木:“咱们江南到底有什么好,能吸引皇上、宰相、将军三番两次来游玩呢,众位就有所不知了,不知众位中谁曾去过女娲娘娘庙进香?”

“女娲娘娘庙是当今皇上亲笔提名,到了江南哪有不去的道理。”

“就是,不敢说沾女娲娘娘的仙气,咱们怎么着,也沾一下天子的贵气是不。”

底下的茶客起哄一片,笑声在南湖上层层传开,说书人饮了一杯茶,故作神秘地说道:“不知众位有没有留意过女娲娘娘像,有未发觉不同?”

茶客中一人接上话:“要说不同嘛,也不是大相径庭,只是这扬州的女娲娘娘像,和我以前见过容貌不太相似。”

“说得没错!”

不等那茶客说完,说书人又是重重地拍响醒木:“这猫腻啊就出在女娲娘娘像上,这庙里的庙祝啊,不止一次见过皇上坐在蒲团上,对着女娲娘娘像发呆,犹如在思忆故人…”

“思忆故人 ?'炫书…87book'莫不是这当中还有皇上的一段风流韵事吗?”茶客们哄堂大笑,正中说书人下怀。

说书人随口就扯:“这故事啊说来话长了,据说几年前皇上秘密私访江南,在一处小庙内遇见一位小姐,此女生得极为貌美…”

一个蓝衣青年坐在凭栏边,面对湖光山色不动声色饮茶,听到说书人的话英俊俊雅的脸上不禁笑出来,身边立着的仆人却不满地拧紧了眉:“爷,这说书人空口胡说,处处诋毁爷,要不要…”

青年扬手打断他的话,眉目间自露显贵:“江南的民风淳朴奔放,只是谈笑风生又何妨。”

“是。”仆人识趣地噤了声,皇上不喜人罗嗦,这点当奴才的还是清楚的。

江南,他和穆王出身的地方,一块没有朝廷尔虞我诈的净土,望着平静无波的湖面,青年站了起来,如果当初,项青没有奉先皇圣旨将他和穆王寻回,或许他也会同旁人一样,找个心爱的妻子成家,务农从商立业……

说书人还在尽其所能地将这一段皇帝的风流韵事说得有声有色,婉转缠绵,一如亲见,青年拂袖翩然离去,水榭上不时传来茶客们的叫好拍手声……

第1卷 奴 重遇

扬州女娲娘娘庙,里里外外往来人群很是频繁,一轻纱罗裙的女子拾阶而上,衣袂飘然,手中执香一路跪拜过庙里大大小小的佛像,最后来到大殿之上,虔诚地三跪九叩后才从蒲团上站起。

女子越过大殿而出,跟着一群香客递上香油钱,记事的人微笑着送上一道护身符:“小姐不忙走的话,可以去后山的紫竹林走走,相传紫竹出仙,许愿很灵验的。”

女子点点头,又递上碎银:“能多给我一张护身符吗?”

信佛之人广结善缘,记事人欣然又拿起一道护身符,打趣道:“小姐是要送给心上人吗?”

女子淡笑不语,收起两道符朝后山上走去,一路上,不断见香客们举着重重的香伏地跪拜,祈祷声无处不在。

紫竹林被烟气缭绕如梦似幻,女子学着别人对着竹林叩拜起来。

蓝衣青年一路穿过紫竹林,一身布衣的侍仆疾步跟在后面:“爷,您的玉佩掉了。”

青年驻足从侍仆手上取过玉佩,还未重新跨出步,就隔着竹林看到人群中央跪地的女子,斑驳的枝影间,那一张清秀的脸庞透着铭心的熟悉,绾起的秀发下眼紧紧闭着,双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词,脸沉静得如一汪泉水,清明灵动。

玉佩自从青年手中掉落,侍仆莫名其妙地再次捡起玉佩,顺着青年的视线看去,一眼就见到一个衣裳在风中轻轻拂动的姑娘,并不是她貌美而引人注目,只是她周身散发着一股…与世隔绝的淡然,侍仆不懂自己怎么想到了这个词,大概身处庙宇的关系。

似乎感觉到焦灼的视线,女子睁开了眼,向竹林对面望去……

“把她叫过来。”青年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变得激动。

侍仆领命朝那女子跑了过去,“这位姑娘,我家公子有请。”

女子讶然以看看他,又看向竹林对面的紫衣青年,冲他微笑地点点头,转而对侍仆道,“男女有别,小女子谢过你家公子。”

侍仆见她要走急急地横手一臂拦住,“姑娘莫要难为我这做下人的,我家公子并无恶意,只想请姑娘一叙。”

“我说了男女有别,请你不要多加相拦。”女子不悦地拧起眉,侍仆急切地看向青年,见青年踱步而来才退到一旁。

禹衡站到她面前,两年来她没有什么变化,眉眼柔顺安静,只是少了那份卑微沉默。

“不肯见我吗?”禹衡清响入耳,带着一抹难以察觉的颤动。

女子弯腰浅浅地施礼,礼数有加,“多谢公子厚爱,只是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说完,女子转身而走,禹衡跨步上前不顾旁人地抓起她的手腕,女子和侍仆皆是大惊失色。

“这位公子,请你自重。”女子挣扎起来,奈何她的力气根本不能与他相比,手始终被抓得牢牢的。

禹衡牢牢地盯着她的眼睛:“我知道你恨我,但当初选择追随项青而去的人是你,只是你跟错人选错主子而已…”

“无忧!”

一道清亮儒雅的声音响起,禹衡同女子转过头。

一个仪表不凡的男子坐在椅上,椅子下盘两个木圆代替了椅脚,一身布衣一柄折扇,紫竹林的烟气氤氲着,将他出尘的气质被渲染得更加超脱世俗。

“公子!”女子开心地叫出来,趁机挣开恍神的禹衡,朝男子跑了过去。

男子上下打量禹衡,目光最后落在他身旁侍仆手中的玉佩,心下了然,侧头对身旁的女子道:“无忧,给这位公子道歉。”

女子愕然地看向禹衡,目光坦然,禹衡眼光锐利:“不知阁下是…”

“在下莫如风,阁下尊贵显赫,何必同在下拙徒一般见识呢。”莫如风微微点头示意,打开一把水墨扇子。

禹衡略觉这名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旁边的侍仆见状忙上前附耳低声道:“回禀爷,莫如风乃是坊间赫赫有名的相士,据闻此人相命全凭自己喜好,素有千金难求一相之名。”

“原来是如风相士,在下失敬。”禹衡口上说着,眼却仍注视着青云身旁的女子。

“她是你徒弟?”

“是,无忧跟随我修习五行术数已有多年,阁下是否认错人了?”

“无忧?”禹衡凝视着她。

良久才道:“是在下认错人了,失礼。”

“无妨。”

也不待多说,禹衡转身就走,侍仆急忙跟上,便听到禹衡在说:“去查他们的底细。”

莫如风看着他的背影轻笑起来,无论他怎么装得像平民百姓,说话的气势依然是凌人而上的,连携带的玉佩,也没有谨慎地换成宫外之物。

身旁面容坦然清澈的女子在禹衡离开的那一瞬间眼眸黯了下来,莫如风笑道:“看来你还没真正忘却以前的种种。”

无忧闻言也笑了起来,推着他往紫竹林外走:“公子不要笑我,玄山老人说过,论执念我及不上你半分。”

第1卷 奴 失聪(3千字!)

莫如风合扇敲她的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怎敢和父辈这么说话?”

无忧侧着脑袋看他,嘴边挂着浅浅的笑,莫如风看她吃力的模样又问:“左耳是不见好?”

无忧失神,两年前她在客栈被莫战抓到之后,多番折磨辱打,若不是莫如风最后出现相救,她早是枯骨一具,只是左耳…因为被他们用细木火炭插进耳管已经失聪了。

禹衡是认错了人,她已不是栖情了,也不想再是了。

卑微无名的栖情如莫如风所说,因为自己执着的性子,而受了太多苦,她只有试着改变自己的性子,才能活下去……

莫如风教了她太多太多东西,将她的心结一点一点解开,如果没有莫如风,栖情不会活着,无忧也不会存在。

无忧苦笑着摇头,推着他继续走,远处庙宇重重,澄蓝的天空云卷云舒:“公子,今天天气很好。”

莫如风动了动脖子,随她一起望向晴郎的天空:“这么好的天气,的确适合出来走动。”

无忧突然想到了什么,掏出两道护身符递出一道:“公子,给你的。”

“谢谢。”莫如风接过护身符仔细端详一番不禁乐了。

“我不是教你习字了吗?这上面的字,你不认得还是故意来打趣我?”

无忧莫名其妙地低下头去看,见黄符上浅浅映着朱砂的痕迹,赫然是姻缘二字,原来是保姻缘的护身符,怪不得那人还问她是不是送给心上人的。

“我没细看的…”无忧尴尬地说道,伸手去抢莫如风手中的护身符,莫如风眼疾手快地放入袖中。

浅笑道:“送予为师即是为师之物,他日再还于你夫君如何?”

“那不如,我将这道符同赠于公子,请公子将来赠给师娘。”无忧以牙还牙,将自己的护身符也递出。

莫如风收她为徒,却不愿她称他为师父。

林云说过,莫如风和他们师父玄山老人之间一直有心结,莫如风十七岁便离开了玄山老人,再未回去过。

两年前,因为她的左耳莫如风无法医治,不得不放下自己的坚持和身段,回到师门,请玄山老人诊治,只是她的耳管被灼伤得太厉害,已经无法完全治愈了。

莫如风和玄山老人的结,她一直无从知道,但听林云说,似乎牵扯莫如风年少的一段情。

莫如风见她又失神便知她在想些什么,笑骂道:“你还真敢打趣为师,罚你抄五十遍八卦阵的第十章阵法。”

无忧笑着不说什么,走出女娲娘娘庙看着熙攘的街道说道:“公子觉得江南如何?”

“美不胜收。”莫如风很快地回答。

江南的确美仑美奂,每一处景色都能让人徜徉其中:“我们可以在这多逗留一段时日,慢慢寻找治你失聪的几味罕药。”

“嗯。”她也不愿就此离开。

江南,她期盼了十多年的地方,一如梦回的美。

“无忧,你注意过庙里的女娲娘娘像吗?”

无忧又被扯回不愿详谈的话题里,凝神片刻才点点头。

那女娲娘娘与她有五成像,尤其是低眉的双眼,想起刚刚才遇见过的禹衡:“也许,他是替他弟弟建的女娲娘娘庙吧。”

现在回想起来,禹衡假扮胞弟禹宗潜入军中利用她种种,事到如今,她也不曾亲眼见过当年破庙里的男孩……

“那为什么穆王不来江南,皇上却三番二次下江南?”莫如风疑惑地问出口。

无忧正要接口忽发觉不对:“公子,你知道他是皇上?”

“无忧,我平日和你说过静气凝神、观察入微是相士最基本的,为师能看出来有什么稀奇?你做不到还来质疑为师?”莫如风一脸恨徒不争气的模样,惹得无忧发笑连连,她真得比两年前开朗多了。

“好了,公子,吃不吃包子,我买给你吃啊。”无忧笑着推他沿着街走。

莫如风点头,又道:“皇上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无忧,你切记一点,你是无忧仅此而已。”

无忧明白莫如风是不想她多惹是非,她只想安安份份地过一生,像他一样四处游历。

无忧没等到禹衡上门问询,却等到了一个始料未及的讯息。

扬州城门、大街小巷处处贴着缉拿相士林云的告示,下面写着穆王一个月前身染恶疾,林云自荐入宫诊治,不料穆王吃了林云的药宾天了,林云逃之夭夭,现全国缉拿凶徒。

穆王…死了……

无忧几乎不敢相信,然后一路跑回和莫如风暂租住的小院里。

莫如风正坐在石桌前独自对弈,无忧跑得气喘吁吁,不等无忧发问就道:“师伯他被通缉了。”

莫如风儒俊的面庞愕然,待无忧一五一十诉说完不禁奇怪:“师兄不喜医术,故而玄山老人并未传授他医理,他如何会替穆王诊治,这事恐有蹊跷。”

无忧扶着石桌坐下,她想的是另外一件事,穆王宾天了,她历尽千难终于如来到江南,而那个相约的男孩却死了……

莫如风将桌上棋子一粒粒收起:“刚到江南时,我替扬州太守之子治过旧疾,算是有恩于他,我们去太守府走一趟,问明具体的事。”

“嗯。”无忧下意识地点头。

转念一想又道:“公子你独自去吧,我今天太累了不想出门。”

“你想去找皇上?”莫如风看向她,眼里的质疑让她不由得低头。

看到她这样,莫如风更加皱眉:“且不说你不知皇上在扬州的落脚处,再者我说过你只是无忧而已。”

“可是师伯他…”

莫如风打断了她的话:“若然师伯真得犯了死罪,以你一己之力皇上会放人吗?”

是啊,皇上怎么会听她的话,她在他们眼中始终不过一个奴才,难不成还以为女娲娘娘像代表着什么吗?

无忧坦然地道:“我知道了公子,我随你去太守府。”

现在的无忧,不需要他多加点拨就能通晓很多事理,想想当年,他为情所困的时候还没有她来得看通,这算不算青出于蓝,莫如风苦笑。

无忧推着莫契来到太守府,一经通传太守一大家子都迎了出来,太守更是替代无忧,亲自推着莫如风往大厅里走,太守夫人传了一堆丫环侍候茶水点心。

“杨大人,杨夫人切勿如此多礼。”莫如风浅笑。

“犬子身染旧疾多年,若非如风相士出手相救,我们夫妇哪有心安之日,如风相士乃我们杨家的大恩人。”进入大厅,杨太守将莫如风推至上坐一阵寒喧。

无忧明白,还要很久才能进入正题,便静静地退下在院落里随处走走。

正值十月,庭院里莲开一池,桂花溢香,小径幽长,美得心旷神怡。

这就是江南啊,柳絮会飞得像雪的江南,那个男孩怎么会不在了呢……

“太守大人,太守大人,急报,宰相大人已到扬州城门,一柱香之内到府!”

只见一人高举信函一路高喊跑向大厅,随后太守府忙得一团乱,下人丫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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