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不是他真有身边人在捣鬼?让他受了委屈?那又关珠儿什么事?自己管家,手里又有些眼线,怎么没听说啊?还是等珠儿回来好好问问。
等到晚上,二房一起团团的围坐吃饭,自然,宝玉是没分的,只是被子肜放在一边的围榻子上看着。宝玉早就吃饱了,这是看着身边人多,也很高兴,一边躺着蹬腿,一边啊啊地叫着,看见人看他了,就直冲着人乐,勾引着人来抱他。
快快乐乐用完饭,又说了会子话,子肜让元春先退下,留下珠儿问话,可珠儿也摸不着头脑,怎么问都不知道和琏儿之间有过什么。叫过丫鬟来问,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子肜又问了几个管事的婆子,都道这几个丫鬟很老实,没什么事啊。
正文 92 黛玉
92 黛玉
刚刚子肜是有点先兆流产了。亏得子肜见机得早,又采取了一些措施,现在,大概没事了吧?
此时,子肜心中除了一些疑问,最多的还是觉得懊恼。自己还是个医生呢,这么大一件事自己竟然没有发觉。大概是仗着提前预知世情,以为自己该生了的都生了,所以对一些事就大意了吧。前世一个普通的产妇都知道,哺乳期虽没来月事,但是也是有怀孕的可能的。这些常识自己都知道,竟然还出这样的事。不知避孕,在身子没彻底调理好前就又怀孕了还在其次,怀孕了还不自知,差点造成流产,这才是更重要的。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虽然一直说着要不被原著牵着,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可是多多少少的,以为自己有了游戏攻略,比别人多知道一些可能的未来,于是。在心态上,潜意识就有了不认真,这样,才会忽略了了一些事,还有以前那一次流产,虽说有许多人为的原因,可是自己也确实疏忽了。
作为一个在学术上严谨认真的人,子肜一直是个勇于承认错误改正错误的。现在知觉了自己的问题,那就要端正,摆正心态。
所以,这个原著中她所未孕育的孩子,她现在做的是努力的留住它。知道现在自己不易思绪过多,子肜努力的平复着。双手抚上小腹,子肜默念着,宝贝,让我们一起为你的降生努力,你一定要坚持住。渐渐的,子肜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子肜隐约得觉着有人在牵着她的手。恍然醒来,原来是贾政坐在床边看着她,眼中有着焦虑。看她醒来了,忙问:“才刚听嬷嬷说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下子肜就把事情分说了一下。贾政虽觉意外,但也没有大惊小怪,只是劝慰子肜,一切都别多想,安心想着就行。又想了一下才说:“你的医术是让我放心的。只是还得请一下太医过下明路。不然,府里上上下下一摊子事只怕是脱不开来,你没法子卧床静养保胎。至于其他的,那些下人都是你用惯了的人,知道轻重,你开着药铺,识得草药,又能教导元春,现在再多个会开方子,也不算什么。而太医就算疑惑先前谁给你用的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还能怎么样?”
接下来的日子,老太太果然让子肜不要再多操心,虽然还牵挂着贾敏那头,但这府里马上就要操办贾瑚的亲事,里里外外一大堆事,没得法子,老太太又只得抓了大太太跑腿。
而邢氏对于贾瑚成亲的事意外的落到自己的手上,自然说不出的高兴,只是一想起子肜已有二子一女,现下里头又怀了孕。心里还是酸酸的。自己年岁也开始上去了,怎么到现在这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呢?要不要再看个大夫?
贾珠元春知道自己又要添小dd或者***了,很是高兴,同时还很乖巧的想要给老子娘分忧,二话不说的把那个小磨人精宝玉给接手了。宝玉也很委屈,为什么娘不抱自己了,不过,还好,还有俩个香香软软的人抱着自己玩。
扬州,林府,正房里,贾敏躺在床上,浑身动弹不得,心里却有着凄苦。自己为什么这样命苦,自打那回小产,这么多年来就未有身孕。也不知道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都不成什么。自来了这扬州,寻找到一位妇科圣手,这些年仔细一直调理,真真是把汤药当饭吃,好不容易怀上了,老爷和自己是多么高兴啊。老爷还特地请了香案告拜祖宗,求祖宗保佑自己一切顺利。后来自己在产房里苦苦挣命,好容易生产了,还没看看还是是男是女就昏过去了。
后来,知道了自己如此挣扎,只生下了一个女儿,那时候自己真是万念俱灰。只是老爷还是那么兴高采烈。直道自己辛苦了,又把女儿抱过来给她瞧,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抱着,眼中不容错失的疼爱,才知道老爷是真的没有嫌弃,也是真心疼爱自己母女的。
自从怀孕,老爷就一直在给孩子想名字,只是不知道起了几百个,总觉得不满意,这事就一直拖到女儿出世还没定下来,直到前几日,老爷熬红了眼睛,才给女儿定了名字,黛玉。转头看看女儿,黛玉,虽一开始因是女儿失望,但总归是自己怀胎十月又辛苦生下的骨肉,母女连心,自己对她也是疼到骨子里的。看着女儿单薄的身子,想着她哭起来比小猫都不如的嗓音,又听着奶娘说姑娘连吃奶都没什么大劲儿,心里一阵酸痛,总归是娘拖累了你。娘的身子不好,勉强受孕,连带着你就先天不足啊。心中不免又对女儿疼上三分。
其实林海一开始得知自己得了一女时,心中是有失望的。但是想到多年前的那个小血团团,想到妻子这些年来的努力,相当自己当年的行差持错,又想到林家总是子嗣艰难,不由叹气,罢了,这大概就是自己的命吧。看到女儿的一刹那,不由就打心里疼爱了起来。这么多年来,自己总算是做父亲了,不容易啊。等得了空,林海就给京中的岳家写信报喜。
等荣国府里的老太君得着信了,已是半个月过去了。知道敏儿只是生下一个女儿,不免唉声叹气,林海已是三十开外,现在膝下只得一女,敏儿日后还会很艰难吧。只是,虽心中失望,该办的事还是要办的,又是找人来细问了姑奶奶日前的生活,身子如何,小外孙女又是如何,又是一一给办了礼品补品等物事,还有小外孙女的满月礼。直到打发了人南下了,还在心中叹气,敏儿啊,快点将养好身子,再给姑爷添个哥儿吧。林家子嗣单薄,总要有个哥儿继承香火的。
虽然担心女儿,但史太君还有更重要的是要操心,就是她的嫡长孙的娶亲大事。虽之前诸事已料理得差不多了,她和老2家的仔细定好了章程,但是总要一一照看,这可是荣国府极大的事呢,现在老2家的卧床养胎,她又不放心他人,老大媳妇就是做个跑腿的也怕是不着调,没办法她只得亲自看着。
贾瑚的好日子是在三月二十八。正日子的前几天,府里就张灯结彩,布置一新,那缀锦院更是红霞映天。老太太还是不放心,一遍又一遍吩咐仔细打扫布置,自己也亲自去了查看了几次。贾瑚一出生就被老太太带在身边,现在成亲搬到别处,虽就在邻近院子没多少路。但老太太还是觉得不舍。
许是好事临近,贾瑚的身子也不错,平时略显苍白的脸色也有了红晕。自打老太太做主给他纳了两个通房,他通晓了男女之事,但也并未耽搁在那个上头。知道自己就要娶亲,也不愿妻子还没过门就打了脸,所以并未对那两个格外宠爱,但也不冷淡,只是略略比一般丫头高看了些。
正日子那天,子肜还在床上躺着。她现在怀孕未满三个月,还未过了危险期,自然不会拿着自己的孩子开玩笑。就算是再想着去看着也只有忍着。听着榴院外远远传来的喜乐声,子肜也不能静下心来。不时在脑中想着李纨,这个人,在曹老的书中把她描写成心如枯槁望子成龙的寡妇,后在某人批红楼时一一举例说她是个如何自私小气冷漠的人,只是这些,一是停留在纸墨上的,二是后人的臆想。这新媳妇到底是个怎样的,还得再看看的。
再者,即长房长子娶妻成亲了,过了新婚,必是要出来料理家事的。子肜倒是希望这李纨是个能干明理的,自己好慢慢卸下些家务,毕竟这荣国府是大房的,自己夫妻俩只是不想被抄家发配罢了。
只是这样,那日后贾琏如果真的娶了凤哥儿的话,凤哥儿还管不管家呢?
忽然,子肜想起一个以前忽略了的问题,那书中,李纨是二房长媳,贾兰自然也就轮不上继承家业,袭爵的自然是大房的贾琏。现如今,李纨嫁的可是长房长孙。如若贾瑚一直活着,这爵位自然是贾瑚的,但若贾瑚不幸了,李纨又真的有了儿子,这爵位到底是给谁?
子肜一想起这个,就像是虫子咬了心似的痒着难忍,只是现在贾政到前边待客去了,贾珠也出去帮忙了,就连元春也在内院忙着招呼女客,这屋子就是自己和几个丫鬟。哎,哪怕他们都在,这话也只能偷偷和贾政说,罢了,忍着吧。
小磨人精宝玉也不在屋内,他是个喜欢热闹的,子肜看着那个奶娘李氏也是一脸想去凑热闹的样子,也就放他们去老太太那边了。没错,好巧不巧的,这奶娘还是姓李。子肜关照跟着的人一定仔细着,不要光顾看热闹,疏忽了宝玉,若二爷困了,就抱回来睡。于是宝玉被他奶娘抱着和着一群跟着的人看热闹去了。
正文 93 灭妻
93 灭妻
子肜知道今日府里忙乱。也早就吩咐了大厨房不必额外操心她的饭食,让自己的小厨房管着就好。而榴院的丫鬟婆子除了轮着看门的烧水的照看屋子的,都放出去看热闹去了,不过丑话先放下了,若是惹了事,可有他们的好果子吃。不当班的小丫头和粗使婆子都出去了,只是子肜的贴身丫鬟和几个老嬷嬷不放心太太,都留在身边陪着呢。
子肜在屋里等着人,只是这等人的活计其实也很累,不是身子累,是心累,焦灼,难捱。好容易用了点晚食,留了盏灯,子肜就在床上磨时光,竖着耳朵听着响动。
先是宝玉睡着了给抱回来了,接着女客散了,元春也回来了,接着贾珠脚跟脚的也回来了。子肜让他们也不必多礼,快去歇息吧,自己老娘。就是守礼也不在这个上头。
贾政良久都未归,子肜让该值夜的值夜,其他的人都歇息去了。直到半夜,灯油爆了个灯花,变成袅袅细烟,然后灭了,屋子里一片漆黑。子肜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只是这么晚,贾政还未回来,也没让人送给信回来,不免让人心焦。
猜想这是不是派个人出去看看,就听到了院子里有动静。接着门上有轻轻的叩击声,听得值夜的红藤在外面轻轻喊着太太。
子肜扬声让她进来,问她出了什么事,才知道,刚才是给贾政送口信的二门子看门嬷嬷宋氏,有个小子在贾珠身边当差的,看着不错,是个老实嘴紧懂事的,平时贾政贾珠也经常让她穿个口信什么的。
子肜让点了灯,把人叫进来细问。宋氏进了来,也不抬头四下张望,只是低眉顺眼的,听太太让她细说,才道:“奴婢也没见着二老爷,是二老爷身边的管事哥哥旺财吩咐奴婢,让奴婢来报给二太太知晓。二老爷接着了东府里的信,说有急事,被珍大爷请了过去了。让二太太不必等门,先行安歇,保准身子。”
听道最后四个字时,子肜脸上有点烫,这人真是,让人传话还说这些,只是看着宋氏一脸平静,红藤也恍若未觉,子肜才自在了。吩咐打了赏让人出去了,才又让红藤在外间歇了,以防自己半夜要用人。自己也放下帐子就寝,心里还在翻腾,这贾珍能有什么事,大晚上的把人叫走,还拣在今日里?
许是一时卧床不运动,子肜现在也睡不着,为了安胎倒也不来回翻身,脑子里还在琢磨着什么事,直到天际有点发白了才朦胧有了睡意。只是才一恍惚。就听见院门的声音和下人压着嗓子请安声,原来是贾政回来了。
子肜张开了眼,紧紧盯着看贾政。贾政接过红藤绞上来的热帕子,抹了抹脸,才扯了扯嘴角,对着子肜说:“先安歇吧,等起来我再给你讲,看你眼底的青色,看来做晚上也没睡着,我也没睡,就陪你歪会儿。等下还有新媳妇的敬茶呢。”说这偏身上了床。
子肜看着贾政一脸的疲惫,也就不忍心追问,挨在了贾政怀里。不一会儿就听到了贾政均匀细长的呼吸声,贾政睡着了。子肜也在这好似催眠的呼吸声中睡了过去。
好像是才合上了眼,不一会儿就听见外面的叫起了。子肜困难的睁开眼睛,啊,天已经大亮,贾政已经起身了。子肜也想着起身,昨儿个没有观礼,今天早上再错过敬茶,好像不太好。她原本就打算今天早上过去的,毕竟虽然没过危险期,已经两个多月,只那么一会儿,应该没事。
只是才想起身就被贾政给按住了,“我带着孩子过去就可以了,你昨晚上都没怎么睡,已经很耗心力,就不要勉强了。孩子可赌不起。”子肜听这话也是,也就不再多说,只是嘱咐贾政自己也注意,快去快回。
许是看见了贾政心安,子肜倒头又睡着了。一觉醒来,都不知今夕何夕,楞神间听见老嬷嬷在旁边说到:“我的好太太,可算是醒了,这都快下晌了,您再不醒,嬷嬷我都忍不住要去请大夫了。”才说完,见子肜转头看她,又忙问感觉如何,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太医?
子肜笑着说不必,老嬷嬷不放心的仔细看了看子肜,觉得子肜精神头不错,才吩咐外头候着的小丫头伺候太太梳洗,有一叠声的吩咐传饭。才站在边上一边看着梳洗一边嘀咕着,这都两顿没吃了,昨儿个用得又不多,在这么不吃还得去请太医。
子肜也不说话,笑着听着。让老嬷嬷坐在小凳子上陪着,只等饭食上来了,才感觉到真是饿了。一边吃一边又听老嬷嬷嘀咕,“老爷上半晌就让人捎话了,他有话要和大老爷说,让太太不必等他用饭。只是后来又和大老爷去了东府,打发人回来说让太太安心,没咱们家什么事。珠大爷和大姑娘都回来了,只是看着太太睡着,就没进来,现在在大姑娘房里逗着宝玉呢。太太可要去叫了他们来?”
子肜忙道先等一会儿。赶着用饭,也不说别的。等撤了残炙,挥退了屋里其他人,才问道:“嬷嬷可有知道东府里有什么事儿?”
嬷嬷才说道:“今儿个上午王兴二小子就传来消息,说是昨儿个散席,东府珍大爷就派贴身跟着的人来请咱们府大老爷,可巧赶上大老爷被多灌了几杯醉了,才说清咱们老爷也是一样的,老爷就跟着去了,直到今儿个凌晨才回来。可没听到其它。”
子肜也摸不着头脑,因想着贾政所说,没咱们家事,也就撩开手了,反正贾政回来会告诉她的,现在白想这些也没用。叫来几个孩子陪着说笑了,问了昨天的情形,又听着女儿说着女客,指点了一下京中各府的关系往来,因看着贾珠也在,也就多说了几句各府的实力,背后可能的靠山,以及从贾政那里听来的朝堂八卦,没想到元春也听得津津有味。暗叹道,看来是时候了,也该给女儿讲些类似金枝玉孽的故事了,以前是因为女儿还小,不忍让她过早的成熟,现在看她听得那么入神,那就由着她吧。
直道晚饭时分,贾政才回了来,又是一脸的疲惫,看到孩子们都在,但也没像平时那样逗弄。元春乖巧,亲自绞了把热帕子给父亲净脸,贾珠也忙捧过老爷最喜欢的潽耳,就连宝玉也赏了老爷一个大大的笑脸。
贾政很欣慰,享受着孩子们的关怀。脸上轻松了些。不多说什么,直接传了饭,宝玉现在可以吃些饭食了,也抱在桌边由嬷嬷喂了些。吃了饭,贾政抱过宝玉,让下人都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