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比较,就更把旧日的怨恨钩上了几分。
宝钗一看这样子,就悔自己失言了,原本想着安慰母亲的,现在到招了母亲的不痛快,忙再一遍劝道:“娘您这又是怎么了?倒是我不好,说错话了让母亲难受了。眼看着我们做子女的都长大了,您该过好日子,享享清福了,倒想起以前的事做什么?以后等哥哥成了亲,娶了房儿媳妇孝敬您,又添些个孙子孙女的,娘您这日子就更乐呵了。没准啊,您以后就只顾着孙子孙女,把我这个女儿都抛在一遍了。不行,这样我可不依。”
薛王氏听了这些话,也知道是宝钗要哄自己开心,也就顺着她的话说道:“哪能啊,你总是你母亲我的心尖尖,只是那时候,保不准你也已经出了门子了。到时候没准早把娘给扔在脑后了。”
宝钗羞恼,又冲这薛王氏撒娇,才把这些个混了过去。等下午歇了晌起来,薛王氏倒是真的依了宝钗的话,去拜访了子肜。只是,子肜本就没有什么想法的,她又能对这个姐姐说些个什么呢?薛王氏当然是不太相信这个说法的,但是她到底信不信,又关子肜什么事情呢?所以,子肜继续着她的养儿逗孙的日子,而子胭继续烦恼着儿子的亲事和女儿的将来。
随着时间的一日日过去,贾政要修的园子也一天天的初具雏形。这个园子因为借着山势活水,占地也比那书中的三里半大,所以贾政和山子野等人商讨了许久,除了原来大观园的几处要紧的景观,又添了几个新的地方。这些都是贾政的事务,对于子肜来说,她只要等着完工以后去享受就好了。
今上对于荣国府的态度倒是与贾政预料的一般无二,对于他这个老丈人家是越来越优容了。现在每过一段时日,子肜就递牌子晋见,与元春说说话,看看外孙子。今上对于元后还是格外看重的,而嫡子虽才稚龄,也分外的了圣心。子肜有几次也在皇后那里见到了今上,照理今上到来,外命妇要回避的。但今上因为善待贾家,又因为是自己的岳母,倒是没有遵着那些礼法,反倒是赐座聊天。看着皇上这样,又想起元春的说话,子荣才算是有点安心。不过,帝王的厚爱总就是虚的,这些子肜明白,元春更明白,而且这些年的宫廷生活,元春的手腕又岂是子肜能比的?
这年秋天,刘姥姥又来了荣国府。因为上次子肜在凤姐儿面前提过这个姥姥,凤姐儿就放在了心上,于是也就凑在子肜耳边回了这个事情。这时候,大家都在老太太面前说笑呢,子肜虽对这个姥姥好奇,也没有一定要见见的想法,就对凤姐儿好好招待就可以了,别怠慢了人家。
两人正说着呢,不妨老太太看见了,就问道:“你们姑侄两个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也说出来叫我听听。”
子肜一听,也就不隐瞒,就把刘姥姥的事情给说了说,老太太听了,忙说:“既如此,可见是个有情谊的,快把老人家给请过来,我也见见。”凤姐儿忙应承着让人下去去请人了。
不一会儿,在平儿的引导下,进来了一个穿着朴实的老人家,看着脸就是个很经了风霜的,只是那头头发还是乌黑的,身子骨还是结实着呢。和老太太说了几句话,子肜就知道此人得了老太太的喜欢,想要留着这个积古的老人家说说话呢。一时间,眼前的活生生的对话与留在脑中那世里那部经典的电视剧,有了重影似的。就在子肜愣神的之间,老太太果然留姥姥多住些日子。只是这时候子肜对这一切已经是索然无趣,只是看着姥姥晃神罢了。
刘姥姥果真是个有经历的老人,说了一些话很和老太太的胃口,而且,她本就是个乡下农人,一些山野的见闻,真是随手拈来,那些三春及黛玉宝钗都听了称奇。就是惜春那丫头也说了,真可惜的宝哥哥不在,听不到这么好玩的事情。宝钗倒是笑了,说道:“宝兄弟现在成日里和姨夫一起,所听所闻尤其是我们虽能及的?保不准,他还有更好听的呢。”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惜春就是不太喜欢这位人人都说她好的宝姐姐,听了这话,就非要驳他:“他有好听的是他的,今日里姥姥说得他并不一定知晓,岂不可惜?”宝钗不想和惜春置气,也就微微一笑,并不接口,她没想到,她越是这样,就越让惜春觉得这人藏奸,当这老太太和外人,又不好再说什么,也只能闭口不说了。倒是凤姐儿还是机灵,说了些什么把这话给茬了过去。只是她这个机灵样子让邢夫人看着更是生气,在老太太面前一幅乖巧样子,在自己面前只是虚应,这王家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继续努力,还有两章,可能要凌晨)
正文 248 谋命
248 谋命
等散了,邢夫人气鼓鼓的回到了屋子里,想发火又找不到由子,只是把身边几个丫头骂着出气,那几个小的被吓得不敢说话,但是这费婆子可是不必那些个小丫头,只是使个眼色让人给太太新沏了壶茶来,又亲自倒了奉在邢夫人手边道:“太太消消气,那些个小蹄子要打要骂的,还不都随了您的意,仔细积了气上了肝火,那才不好呢。”
费婆子这一番奉承让大太太很是受用,也就住了嘴,慢慢的喝起茶来。费婆子虽然人品不好,却是个心思狡诈的人,也知道太太马小丫头只为了出气,就不知道这太太又是在哪里受了气,现在看着邢夫人好像气顺了些,就问道:“今日里是谁惹得太太不高兴了,告诉老婆子我,没准我也替太太出个主意啊什么的。”
大太太一听,火气又上来了,张嘴就想说,但是看看身边此后的那些个人,就说道:“你们先出去,帮我看着点门,仔细着点,若连这些事情都做不好,仔细我真卖了你们。”小丫头们吓得都出去了,太太才狠狠说道:“还有哪个,无非是我那好儿媳妇呗。说是我的儿媳妇,可是对二房可奉承着呢,哎哟哟,那个样子,我都说不上来,没得恶心倒了胃口。”
“这可怨不得太太您生气,就是我看着也是心中有气的呢。这到底谁是她正经婆婆,怕是她都忘了,心里只记得她那个姑妈了。就对二房太太这么的巴结,是指着有了皇后娘娘,只记得攀高枝呢。还有,我看着她虽管着家,可大概做了不少的手脚,以前我隐约听着她给她娘家送了少的东西,怕是王家的姑太太姑奶奶合着伙要搬空着荣国府呢。”
大太太不知道有这个说法,不由就紧张起来,忙问细里,只是费婆子也只晓得不多,只是把听说的王熙凤采买东西送到娘家的事情说了说。大太太一听,这还了得?就想着要告诉老太太置凤姐儿一个罪。费婆子脑子比她好使多了,忙拉住了她道:“没凭没据的,太太如何信的?就算太太现在要找凭据,怕是也不太容易,到时候不要惹恼拉老太太,反落得个往儿媳妇身上泼污水的说法。”
大太太一听这话,也是这个理,只能又坐下来,只是心中对这凤姐儿的恼怒更大了,偏生这费婆子还不消停,还在呱嘈到:“叫我说,老太太还在呢,她就这副样子,日后若太太指望着她吃饭时,还不知道她能摆出个什么脸来。”
“要说我就苦命呢,自己没个儿子,现在还折了大半的积蓄,老太太是个偏心的,我也不说她了,现在我就靠着老爷了。只是我和老爷毕竟岁数差着些,若老爷走了,还不知道我能怎么样呢,想想就心寒。也不知道这老天爷的眼睛是怎么长的,就这么个人,就让她这么快活的。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老天才能收了她去。”
费婆子听了这话,脑子就转开了劲儿,其实她也曾在王熙凤手上吃过几次亏,也是顶恨王熙凤的,也巴不得她倒霉的,这回子听这太太的说话,就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太太若想要教训一下那位,倒也是有个法子,但是要花些个银子的,不知太太。。。。。。”
邢夫人听着这个话,哪里有不懂的,这心就开始怦怦的跳得厉害,几番思量,才对费婆子说:“这法子容不容易?会不会走漏什么风声?”
费婆子一听这话,就知道邢夫人动了心,忙轻手轻脚的来到门边上望了望,确定有小丫头离着远远的看着门,也没人偷听,才走回邢夫人身边,凑在大太太耳边说道:“这法子顶顶容易,只要知道这人的生辰八字,就可以了,也不需其他人插手,拜托一个人就可以完事了。而且我们也一点不担干系,成不成的一点不和我们搭着边儿。”
邢夫人一听有这样的好事,就忙摧着费婆子细说。费婆子也不推托,凑着邢夫人的耳边把这事细细的给说了:“我有一个交好的道婆,姓马,很是一些个本事,也是这京城里好几户大户家孩子的寄名干娘。原本也想到这府里走动的,只是不知哪里碍着这二房的那位,就吩咐人不让这人上门。”
邢夫人一听就疑惑道:“你说的这个人我也知道,原本老太太还想让她做了宝玉的寄名干娘的。后来二老爷说是宝玉已经有了那和尚的保佑,有的了块玉,不宜再多拜他人,才打消了老太太的想头。后来也不知怎么着,这马道婆就不上咱们家来了,原来又是那位搞得鬼。只是这马道婆真有这么大本事?”
费婆子神秘的说道:“太太您别不信,我们常在一处吃酒的,我原想着想办法让她在我们府里走动走动的,只是我又不是个能在老太太面前露脸的,所以也没想出法子来。她对我说了很多个道家的小法术,虽说她没说她会,但我听着就明白她有这样的本事。有一次她吃醉了,倒真被我问了出来。”
邢夫人听了就抽了口气,半晌才说道:“这是真能成?”费婆子赌咒发誓地说马道婆本事大,还说,就是不成,也没人知道他们的首尾。
大太太这回子是彻底动心了,只是想到银子又有些心疼,就问费婆子该给多少,费婆子在这银钱上又岂能便宜了大太太,但又不敢说得太多让大太太舍不得了,想了想就说道:“这银子是有些费,但是想想这事成后的好处,也就不觉得什么了。据说这一个生辰八字二百两银子,事成后再重谢。”看着邢夫人瞪大眼倒抽口气的样子,费婆子也机灵,忙上说道:“不过我和她有些个交情,看着我的面子,给她个一百两再给些个好料子给她也就成了。”
邢夫人思量了再三,咬了咬牙,写了两个生辰八字给费婆子,又开了装银钱的匣子取出了二百两,仔细点了又点,才满脸不舍得地递给了费婆子,然后又开箱子拣了两匹颜色已经不太鲜亮的锦缎给了费婆子。费婆子拿了这些个东西,心里一阵的高兴,只是这样出门看着不像样子,就又央着邢夫人给她找了块包袱皮,才对着邢夫人所道:“太太您放心,我老婆子办事是最爽利的,您就等着,我现在就出府去,一准给您办妥了。”
这费婆子得了这个东西,出了门也不急着去办事,反而先回到了她在荣国府后巷的那个家里,仔细的藏好了一百两银子和一匹锦缎,原本还想把那个包袱皮也给昧下的,只是这银子什么的直接在手里拿着也太显眼了,而那个包袱皮又是邢夫人直接用惯的旧东西,所以最后想想,依旧用这包袱皮裹了东西出门去找那个马道婆。
马道婆见了这些个东西哪有不答应的,当下里就拍着胸脯说这事情包在她身上了,又备了些好菜请费婆子吃酒。费婆子也贪她两杯酒,就留下来吃喝了,等到二人酒足饭饱了,这天色已经晚了。费婆子看着这时辰府里的门上也是上了锁了,自己也是满身酒气的,也就不进去回答太太的话了,反而家去睡觉了。可怜着邢夫人一晚上提心吊胆的不知道事情如何了,而这个好搬弄是非的下人倒是拿了她主子的钱财又酒足饭饱睡得死死的。
只等第二天这费婆子一宿好眠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这婆子也不着急,慢悠悠的梳洗完毕,才进了府里去找大太太回话。这时候,大太太正陪着老太太说话呢,自然也不会在屋里等着的,这婆子也就在偏房里只是这小丫头给泰端茶送水,又是敲肩捶腿的享受着呢。
好不容易等着饭后歇晌的时候,大太太才从前头下了来。费婆子这是又摆出副疲惫不堪的样子,跟这太太进了屋子。自然,先遣退旁人,接下来这费婆子就抢着她说办事如何如何的辛苦,又胡编乱造说什么几次登门才堵到人把事办妥了云云。
这邢夫人也是个好糊弄的,听了这话也就信了,马上赐了费婆子的座,又仔细打听这马道婆到底怎生说的。费婆子当然舌灿莲花,说那马道婆满口应承了,说这事情要做七七四十九天的法,只是第一个七天开始,就看得出些征兆了,还请太太耐心些许等等。然后看这太太脸上颜色开始舒缓了,就又说道:“原本人家嫌钱少不接的,说是办事要伤元气,每日要许多的好东西补身。后来看着我的交情的份上才送了口的,只说若是败了也就罢了,若事成后一定要补一份大礼的。我也就替太太应承了。”
邢夫人听着这话也自然是满口答应了,只要事成了,她自己也眼见着得了好处,当然不会忘了这份谢礼的。又说这费婆子办事辛苦了,赏了她口茶吃。
正文 249 中招
249 中招
老太太留着刘姥姥说话解闷,刘姥姥也使老人精了,自然懂得要奉承这老太太说话,又因说话有趣,连姑娘们都听得入了迷,那天晚上,探春就把这个有趣的姥姥的事情告诉了宝玉,还说老太太发话了,第二日就引着姥姥在府里逛逛,看看这府里的假山假水的是不是也有那些个趣味儿。
宝玉是个好热闹的,听着妹妹说的话,也就想着第二天一起去看看这个有趣的老人,就像贾政告假,说是想留在府里看看。这种小事情贾政如何会放在心上,嗯的一声也就算是知道了。
只是子肜却是没什么兴头的,只是看着儿女性致高昂的样子也不怎么多说而已。倒是贾政,到底是老夫老妻了,瞧出子肜的不痛快了,等安置的时候就问子肜怎么回事,子肜也就把自己看着刘姥姥时想起了以前和子女们一起看着红楼梦电视剧的事给老伴儿说了,然后又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忽然间想他们了,很想很想而已,这里又是连个照片也没有的地方,这样下去,我真怕有一天真的会,想他们想得连他们长什么样都忘了。”
贾政听了这话,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搂着子肜,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第二天,子肜带着孩子去老太太那里了,贾政也没有出门,只是在书房里写写画画的,等晚上回房就老俩口的时候给了子肜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天天气还算是不错,等众人到了老太太那里,老太太才刚梳洗完毕,有婆子敬上来一盘子菊花,老太太也就选了一枝让鸳鸯给她插上了。子肜一扭头,看到凤姐儿他们真的把剩下的花给刘姥姥插的满头都是。这些当时看书看电视都觉得好笑的场景,现在子肜倒是有些个看不过去,这要做弄一个老人家,虽然只是取个乐,但总是不好的。只是老太太也只是玩笑着和姥姥说该当啐着凤姐儿他们,而姥姥也是浑不在意的,越发把自己放在了女丑的角色上,子肜也只能什么都不说了。
接下来的游程也就是那样了,老太太自己也好久没在府逛逛了,所以一边散着心,一边带着刘姥姥四处见识外加吃喝玩乐,只是比起书上说的三里半的大观园,这荣国府可是大多了,所以也就拣一些别致的地方看看,各房太太的院子都没去。
饭食是按在花园子里的水阁里,只是再没有小戏儿隔着水只用笛子吹着伴曲儿了。家里原来的一班小戏儿早已因为先帝驾崩时给散了。老太太坐在水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