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吴妈妈道:“太夫人让您审一审,说这样的药府里不会有,她若是身边有必定是托了人带进来的,请四爷查一查,太夫人还说原还信他对鑫哥儿一片忠心不会犯这样的事,如今瞧着她定是一早就计划周全的,两边都下了毒,真是好歹毒的心!”
算是将所有的事都落在秋萍身上了。
萧四郎不置可否,大夫人却是拉了析秋的手道:“这里的事交给四弟吧,鑫哥儿一个人在里面,我们回去吧!”说着朝吴妈妈点了点头,转身进了房里。
二夫人房里,她正抹着眼泪满脸的歉意的看着太夫人道:“都是儿媳疏忽大意,差一点就……”
“没事,没事!”太夫人安慰她:“母子没事就好。”
二夫人就凄凄哀哀的点了头道:“她真是好狠的心啊,这边下了毒害了鑫哥儿,又在我的吃食了下了毒,若是鑫哥儿和我的肚子里的孩儿都出了事,那我们二房可就算是……”嫡支绝了!
嫡支覆没!这语话仿佛提醒一般,让太夫人身体一僵,面色骤然顿住,眼中划过一丝凌厉……
二夫人又道:“娘,紫檀那丫头平素虽老实乖巧,可这件事确实是她做的欠考虑,是该罚的,发卖也好送庄子里也好,儿媳绝无怨言。”
太夫人面色转了过来,携了她的手,叹气道:“真是难为你了。”
敏哥儿和晟哥儿都醒了过来,两个人趴在鑫哥儿床边说了许久的话,萧延筝也来了,坐在床边抹了眼泪,析秋看看时间就让春柳传了早饭,头一次和大夫人还有萧延筝坐在一起吃了早饭。
萧四郎带着人在查秋萍的事,春柳说吴妈妈和柳妈妈还亲自搜了秋萍的身,却没有查到什么。
等析秋吃过早饭,已经有消息说在侧门口,有婆子见韶华院里的翠儿,一日偷偷见了一个面生的婆子,两人鬼鬼祟祟的,翠儿回来时那婆子见翠儿往怀里塞了一个纸包。
又将翠儿擒来审问,翠儿年纪小没有几个回合便交代出来,还将秋萍让她保管的东西悉数交了出来。
里面有半包没有用完的藏红花和两枝藜芦的根茎。
人赃俱获!
析秋拿了温温的帕子给鑫哥儿擦脸,却是连连摇头,秋萍再粗心蠢笨,也不至于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未留头的小丫头保管!
上午的时候,二夫人那边稳定下来,太夫人和阮静柳以及萧延亦到这边来。
太夫人大怒,当即指着柳妈妈道:“这样歹毒的人留有何用!”说着一顿又道:“韶华院里的,一个不留全都给我发卖了去!”
一上午,府里头哭声震天,直到晌午才堪堪停下来。
所有人被绑着扔上了马车,由人牙子领走了,秋萍和翠儿则是柳妈妈亲自动手灌了药,连翘和紫檀各打了二十板子,岑妈妈和厨房里的几个婆子也都罚了月例。
下午,淅淅沥沥开始下雨,萧四郎回来,两人一夜未睡,便打算合眼歇一歇,两人靠在床上,萧四郎将大致的经过和她说了一遍。
析秋就垂了眼睛叹道:“四爷觉得这件事的实情就是这样吗?”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秋萍会不会害二夫人我不确定,但我却敢确定她不会害鑫哥儿。”
萧四郎一愣,朝析秋看来,她话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她在怀疑二夫人,萧四郎不疑有他拧了眉头道:“你有何想法?”显然他的心里也存了疑虑。
析秋沉思了片刻,想了想道:“我也只是怀疑,秋萍做事露了马脚,翠儿说的是真的也好,是假的也罢,在表面看来是人赃俱获了!”一顿又道:“所有的事情都太巧合,也太顺理成章了,虽没有证据但妾身却越加的怀疑。”
其实,即使查到紫檀,也不能说明就是二夫人所指使的,况且,她现在怀有身孕,子嗣为大若出了什么事,无论是太后,荣郡王府或者是太夫人那边都不好交代。
所以,没有十足的证据,他们什么也不能做!
萧四郎沉了脸,冷声道:“此事你不要管,若真是她所为定会留下痕迹,若真是查有实据便是太后出面,我也决不能容她留在府中!”
析秋一惊,扯住萧四郎的衣袖,面露紧张道:“四爷,依妾身看这件事您不要插手,既然是内宅的事,您就当做不知道,若是妾身应付不了,自会求助与四爷,您看行不行!”他们上次就讨论过这个问题。
萧四郎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析秋又道:“妾身知道四爷担心妾身,可这件事若是四爷去做,难免和朝堂之事搭上关系,比起妾身内宅来说影响要大上许多,刚刚妾身思虑良久,觉得这个法子便是最好的。”
萧四郎沉吟了许久,不可否认析秋说的有道理,内宅的事他不便插手,能做的自是在朝堂中有所作为,可不论是荣郡王还是太后娘娘,他若想动也并非是一朝一夕之事,需要从长计议!
他握住析秋的手,拧了眉头道:“你打算怎么做?”析秋目光一转,便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萧四郎眉梢一挑,随即眼底有笑意一闪而过,想到当初胡家的事,她不声不动便布了那样的局,析秋见他不说话,怕他依旧不同意,便又劝道:“四爷,您要相信妾身!”
萧四郎正要说话,春柳在外面道:“四爷,夫人,佟大奶奶来了。”
析秋一愣,江氏怀有身孕怎么会冒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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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直少字,刚把前面的账结了,今儿情节写完了字数又没到~!就这样,回头再还,啵一个!
话说,表说析秋懦弱无能哈。其实我觉得防人哪能时时防得到,毕竟人家是机关算尽想要算计你的!
还有,其实我私心里觉得那种,人家还没算计,计谋还没实施就被女主猜到了,然后打了反手,我觉得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咳咳……果然人家说文由心生,估计我就是这种人,才写出来这样的文。哈哈哈哈
包涵,包涵!吃一样米养白样人,果然不假啊,裸奔去。
第二卷庶大招锋156反应
析秋迎出去,江氏已由邱妈妈撑着伞进了院子。
“六姑奶奶。”江氏拧了眉头满面担忧的走过来:“鑫哥儿怎么样了?”
析秋上前扶住她,她已经近六个月的身孕,肚子凸了出来走路虽稳当可析秋看的却是心惊肉怕的:“下了雨路上又滑,您派个人来一趟便罢了,怎么亲自来了。”说着两个人进了门析秋又道:“鑫哥儿还没有醒,静柳姐说要看这三日的情况。”
“我本也是犹豫,可心里惦记着又怕旁的人来了说不清楚心里反而更着急。”说着一顿又道:“娘听到说鑫哥儿病了,顿时晕了过去,请了郎中回去折腾了一上午,这会儿还没醒。”说着便抹了眼泪:“这是怎么了,一桩桩的事儿揪到一起去了。”
析秋怕她伤神,便扶着她的手站在厅里说话:“娘现在怎么样?家里可都是您在撑着,您又是双身子的人,可得注意着点。”
江氏叹了口气:“娘的事……”一顿:“带我去看看鑫哥儿,回头我们再细说。”
析秋点了点头,扶着江氏进了次间,鑫哥儿病着也没敢移动他,析秋就在玫瑰床上铺了薄薄的褥子……太夫人正坐在一边摸着鑫哥儿的头,一个晚上的时间,她憔悴了许多,人也显得没有精神。
“太夫人!”江氏进去朝太夫人拜了拜:“辛苦您了。”
太夫人看见江氏进来,随即便是惊道:“大舅奶奶怎么亲自来了!”又道:“扶了大舅奶奶坐。”
“不忙,不忙。我没事儿。”江氏三两步走到床边上,看到鑫哥儿苍白的小脸,羸弱的呼吸,随即落了眼泪,哽咽的道:“怎么好好的糟了这顿罪……”一顿又问道:“说是三日,三日后定能醒来复原是吧。”
析秋扶着她在床边坐了下来,太夫人叹气道,眼睛里满是红血丝:“医女说是三日,却是靠这孩子的意志力了。”说着又去轻轻的摸鑫哥儿一夜功夫就瘦了不少的小脸。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江氏听着连连朝西方作揖:“望菩萨保佑鑫哥儿度过此劫长命百岁……”
太夫人看着江氏的肚子,担忧道:“大舅奶奶也别伤神了,身子要紧,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福气,鑫哥儿的福气就要看她的造化了!”虽是这么说,但语气中却有那样多的不甘心!
“娘,大嫂!”析秋安慰两个人,劝道:“静柳姐虽说看运气,可我们也要保持乐观的才是,鑫哥儿知道我们在等他醒来,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虽是空口白话,可是太夫人和江氏听着脸上却好了许多,江氏点了头:“定是如此的,我们鑫哥儿一定不会有事。”
正说着,阮静柳进来了,见到江氏在里面便点了点头,她曾去府里给大太太问诊过,江氏也认识她,不由起身回了礼。
阮静柳走过去搭了鑫哥儿的脉,太夫人和江氏不由又面露紧张,过了稍许阮静柳淡淡的道:“烧退了一些,脉象也比昨夜稳了一些。”
太夫人松了口气。
析秋看着她,不由道:“娘,这里有我们,您也会去歇会儿吧!”太夫人听着一愣,有些不放心的看向鑫哥儿。
析秋看着她,目光闪闪,太夫人果然还是对她生出了顾忌!
阮静柳见她如此,便接了话道:“按脉象看,今日醒来的可能很小,您回去歇着明早再来吧,这里由我守着,放心!”
太夫人听着想了想,终是站了起来,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医女了。”说着看向江氏:“大舅奶奶多坐会儿。”想了想又看向吴妈妈:“你留下来吧,也搭把手!”
吴妈妈应是。
江氏一愣狐疑的看了眼析秋又看了看太夫人,眉头皱了皱,沉吟了点头道:“家里头婆婆听到鑫哥儿的事,病情也加重了,我过来看看就要赶回去,不然也不放心。”太夫人就面露担忧的问道:“病情如何,没事吧?”
江氏就垂了眉眼,叹气道:“大夫说痰迷了心,前些日子已经能说一些话了,今天……却是连人也不认识了。”
析秋也是刚刚才得知,不由一愣,连人都不认识了,看来真的很严重了。
“唉,也苦了她了病了这么久,乍一听到鑫哥儿的事怎么能着急!”太夫人摇了摇头:“你们做晚辈的,多在面前孝顺孝顺她。”又道:“你回去也别说鑫哥儿没醒,就说无碍了,也宽宽她的心。”
江氏连连点头:“妾身正是如此想的!”
析秋却是好奇,大太太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韶华院里的人回去送的信?可是上午韶华院可都清空了,太夫人让人将佟析华生前的东西都收起来了,如今里面算是彻底的空关了,那么是谁回去报信的?
难道是大太太派了婆子守在侯府门外了?所以一见韶华院里的人被送出去,才仔细去打听了消息?
她不由叹气,大太太也太着急了,秋萍给二夫人下毒的藏红花很有可能就是大太太给的,若真是如此,她真是害人害己了。
紫薇扶着太夫人出门,析秋和阮静柳以及江氏送她出去。
阮静柳道:“娄老太君那边已经无碍,等申时我会再过去把一次脉,若是无碍今天就能送她回府了。”
总算是不幸的万幸,太夫人点头道:“辛苦你了。”说着,由紫薇扶着下了台阶。
三个人转身进了门,江氏拉着析秋进了对面的暖阁,看了眼守在次间门口的吴妈妈,道:“六姑奶奶,我怎么听说是秋萍下的毒,可真是如此?”
析秋看向江氏,点了点头:“秋萍今日中午,已经赐死了!”
江氏满脸的惊恐难定:“怎么会是她!”显然不相信。
析秋没有深讲。
江氏心里却在想太夫人刚刚的态度,鑫哥儿留在这边有析秋照顾又有张医女在,可太夫人却留下了贴身的妈妈……对析秋的态度也不如前几次,仿佛生了嫌隙。
她担忧的看向析秋,却有怕问出什么话来,伤了析秋的心,想了想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母亲那边你也不要回去,家里头有我在,若是有什么事,我定会让人来通知你的。”江氏忧心的道。
析秋点了点头,她现在也确实没有空,便问道:“父亲还好吧?明日就是三十,初一他就要去六部上任,一应的事情都备好了吧,可还缺什么?”
“你放心,都准备好了,就是有些担心鑫哥儿,一上午在沉了脸坐在房里……”说着叹了口气:“鑫哥儿虽是生在侯府,可也是命苦的孩子!”
谁说不是呢!析秋也叹气道:“你仔细自己的身子,母亲病着一大家子都靠你一个人操持!”
江氏点了点头,姑嫂两人对面坐着皆是没了话!
二夫人躺在床上,问李妈妈道:“紫檀还好吧?这次让她受苦了。”
“她还好,就是伤的重,不过好在年纪轻,又有您赏的药,养些日子就没事儿了。”李妈妈给二夫人续了茶回道。
二夫人点了点头,又重新凝了眉头,问道:“太夫人刚刚回去了?可说了什么没有?”
“回去了,留了吴妈妈在四房,带着紫薇和几个丫头回去的。”李妈妈目含笑意:“说了什么奴婢没听到,不过太夫人脸色却不好!”
二夫人冷笑一声,目露厉光道:“那个小子倒是命大,竟还没有死。”一顿又道:“太夫人虽是怀疑了她,可却是什么也没有,我看她心里头对四房可是紧着心的疼。”
都是亲生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李妈妈倒也理解太夫人,便劝二夫人道:“鑫爷没死虽没死,可奴婢瞧着情况可不太好,说是三日醒来这都大半日的功夫了,还一点反应都没有,况且,张医女也说是要靠运气,奴婢瞧着只怕是醒不过来了。”
二夫人从来不相信运气,她端了茶盅眯着眼睛道:“不管死没死,也总不能白让紫檀受了这份罪。”
李妈妈一愣道:“夫人要打算怎么做?”
“俗话说打狗随棍上!”二夫人冷笑一声:“她还好好的,这棍子自是要不停的落下去才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嫁进了侯府就以为自己真的是高高在上的督都夫人?
李妈妈面露不解,问道:“太夫人那边已然对四夫人生了疑心,夫人若是再多说什么,可会不妥?”
二夫人摆了摆手,眼底满是自信的样子:“这次的事情,虽是紫檀也受了罚,可我们的所做的并未留下任何把柄,不但是佟析秋便是萧四郎和侯爷也毫无察觉,只当是秋萍而为,至于太夫人那边就更是不会有任何疑虑,他们怎么可能会想得到是我做的,怀疑我呢!”
做事情若是全真那就是实心眼,若是全假却容易被人察觉,唯有这半真半假最难分辨。
秋萍也不是全然无罪,房里头那如意糕上可不就是她下的毒,他们又怎么会想到,她会故意放了空门引她进来呢。
若不如此做,那藜芦下毒的事,又怎么能让她百口莫辩只得扛了罪名受死。
李妈妈点了的点头,对二夫人说的也是深信不疑,从敏爷受伤到鑫爷中毒,每一步都走的那样巧妙,算无遗策。
“奴婢知道了。”李妈妈顿了一顿又道:“夫人这是要去太夫人那边?”
二夫人笑的慢条斯理,回道:“自然。”她想到萧延亦,又问道:“侯爷,侯爷去了哪里?”
李妈妈回道:“在凌波馆里。”二夫人就立刻坐了起来:“去请侯爷回来。”
秋萍死了又何妨,她照应有办法让所有认为,这件事背后的主使就是佟析秋,她要让萧延亦一起看看,他心里爱的人却害了他的儿女,届时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二夫人眯了眼睛,不由生出期待!
想要留住一个男人的心,房里的事可以顺着依着他,但外面却要萧清,若是普通的女人也就罢了,她有的是法子,可那个人却偏偏是佟析秋。
析秋送走了江氏,回房服侍萧四郎穿了衣裳,问道:“四爷今儿没去衙门,可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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