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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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的云-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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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云晚上经常值班。如果小袁在小云家吃饭,饭后一定把碗筷收拾好,把房间/炫/书/网/整理得井井有条!有几次,小袁甚至主动帮忙把小云晒在窗户外面的衣服收进来!
  这是小云的老公也做不到的!
  小袁的勤快、懂事让小云的心隐隐作疼!
  -
  一天,几个人在老公车间闲聊,小袁提起在网吧上网费用很贵,小云随口道:“你可以到我单位上啊,晚上没有什么人。”
  后来,小袁晚上就真的到小云单位来上网了。
  小袁上网主要是下载歌曲,偶尔和人聊聊天。
  小云和小袁很少交流。小云要在前台接电话,有时候也想看看自己喜欢的电视剧。就是坐在电脑前,也是忙着写东西,或者查自己感兴趣的资料。
  小袁到小云单位来上网都是等小云十点钟下班后和她一起离开。
  刚开始,小云也没有在意,小云知道小袁住在南苑,和她是一个方向,他们不过是结伴而行。那天晚上,他们依然一路说笑着走到学校大门口,小袁突然掉头往回走。小云奇怪地问:“你还不回去吗?”小袁说:“我现在住在车间。我住的房间太热了。”小云嗔怪道:“你怎么不早说?”小袁有些憨憨地笑了:“我送你一程。”“不用的!又没有多远!再说,我已经习惯了。”小云淡淡地说,内心里却是一种久违的感动!
  小云的老公从来没有想过接小云下班,哪怕是他们家离学校很远的时候。很多时候,小云回到家,老公已经睡下了。听到老公如雷的鼾声,小云有时候不禁发奇想:老公为什么就能够睡得如此安心?难道真的不担心她吗?
  还记得一天晚上,小云走到半路,自行车坏了,一时之间又找不到修车的地方,打电话给老公,没人接,小云只得推着自行车回家。一个人走在有些冷清的大街,小云的眼泪不知不觉流成行!等小云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半了,老公依然鼾声如雷,睡得那么香甜!窗外,月华如水,窗内,小云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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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的一天中午,小云到老公车间玩,小袁突然对小云说:“星期六我们一起打乒乓球。”他怎么知道我喜欢打乒乓球?小云也没有多想,高兴地说:“好啊!这个星期六黄师值班,我正愁找不到人打乒乓球呢!不过,你要早点起床占位置哦!”“可以!”小袁爽快地说。小云的儿子七月一日回老家了,也许是闲得无聊,小云突然迷上了打乒乓球。
  星期六的早上,小云的头突然有点痛,但想到和小袁约好的最迟不超过七点,还是勉强打起精神起床。本来说穿短裤的,这样打乒乓球方便,不知怎么的,小云后来竟鬼使神差地套上那条气质高雅的韩国版连衣裙!
  因为担心时间晚了,小云早餐也没有吃,就急急忙忙地赶往学校体育馆。一路上,小云的心情有点微妙,就像赴情人的约会似的,既紧张又有点兴奋!
  小云赶到学校体育馆,找了一圈却没有看到小袁。难道小袁在戏耍自己?小云有点生气,更多的竟然是小女生的委屈!难道就这样回去?岂不是很没有面子?小云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给小袁打电话,语气里有一种撒娇的意味:“你在哪里?是不是忘记了我们的约定?”小袁连忙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昨晚睡得太晚,正刷牙,马上过来。”
  体育馆没有位置了,小云和小袁只得到学生公寓。学生公寓很安静,只有小云和小袁两个人打乒乓球。
  刚开始两个人有点拘束。小袁说他的乒乓球打得不好,小云竟然天真地相信了,漫不经心地打着,私下里有大姐姐让一让小弟弟的意思!打了一会儿,小云才发现自己不是小袁的对手,只得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慢慢地,两个人配合默契,打得又快又好!
  小袁喜欢扣球。小云捡了几次球,小袁就执意和小云换了位置。小袁说:“不行,你这样太累!”
  有时候球落在小云这边,小袁一边捡球,一边朝小云笑道:“没有过界哦!”小云耍赖地说:“不管!就是你的!”
  小云和小袁一边打乒乓球一边愉快地聊天。
  小袁讲起他的老家、他的父母,讲起他小时候的故事。小云和小袁竟然是同一个县的老乡!小云竟然只比小袁的父母小几岁!小云想不到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小袁小时候竟然是个“捣蛋鬼”!小云想不到小袁的口才原来这样好,讲起话来也可以滔滔不绝啊!
  小袁很少提起他的女朋友。有几次小云故意说到他的女朋友,小袁都是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带过!
  小云问小袁:“你为什么不喜欢笑?”小云似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回荡在蓝天、白云!
  小云轻盈地穿梭于乒乓台前,紫色的裙子翩飞如蝴蝶!
  小云有些霸道地对小袁喊:“今天我们要打个够!我不说停,你不准停哦!”小袁愣愣地望着小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吐出一个简单的字:“好!”
  小云感觉自己一下子变年轻了,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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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都九点半了,小袁才到小云单位来上网。
  回去的路上,小袁嘟囔着说:“我只抄了一半的歌词。”小云关心地问:“什么歌?”“《爱转角》。”小云笑道:“爱转弯?你是不是有了新的女朋友?”小袁认真地说:“《爱转角》。罗志祥唱的。明天你上网帮我查一下,好吗?”小云笑着答应。
  第二天上午,没有什么事情,小云就上网搜索《爱转角》的歌词。
  “我伪装著不露痕迹的想在你身边
  静静的陪著看著天边骑著单车往前行进著
  某个路口爱著等著你往前走不回头看了
  记忆的笑脸缓缓的敲著我的琴键我不舍得
  让你孤单单的我爱你的心牵挂著一直想跟你说
  幸福不在溜走在下一个路口幸福哭著说
  心不再拼命躲不去害怕结果下个路口
  你会看见爱有美丽笑容
  爱转角遇见了谁是否不让你流泪
  爱转角以后的街能不能有我来陪
  爱转角遇见了谁是否不让你流泪
  也许陌生到了解让我来当你的谁
  我不让爱掉眼泪不让你掉眼泪
  现在永远你就是我就是我的美”
  小云那颗敏感脆弱的心一下子被歌词打动了。反复地读着歌词,小云似乎听到遥远的地方有个声音在对自己呼唤!一种似水的柔情!小云的眼眶突然之间浸满泪水。
  难道小袁在暗示自己什么?小云突然有一种奇异地感觉,难道小袁在暗恋自己?或者,小袁对自己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情愫?
  小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一天晚上小妹送了几件旧衣服给小云,小云兴奋地试穿,还娇俏地跑去问正在上网的小袁好看不好看?后来,小云自己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小袁却认真地冒出一句:“女生都这样!”我是女生?小云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再后来,小袁坚持要小云站在他身边指点他上网,小云也听话地有些羞涩地站在小袁的身后。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他们真的有点暧昧,不是吗?
  小云暗笑自己荒唐,潜意识里,又有一种莫名的期盼!
  下午,可以说是在心里挣扎了一翻,小云给小袁发了一条短信:“我找到《爱转角》歌词。晚上你到我单位,我打印一份给你。”小云有些忐忑不安地等小袁的回复。小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啦!好一会儿,还不见小袁的回复,小云问自己:我是不是不该给小袁发短信?可是,小袁总该说一声“谢谢”吧!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小袁的短信终于来了:“谢谢。我在新校区。”小云表面上平静如水,内心里却是波涛翻滚!小袁是什么意思?他晚上不回来了吗?小云有些失望,但还是很客气地给小袁发短信:“新校区?你晚上不回来?没关系,等你有时间再说。”当小袁回复说:“我晚上回来。谢谢,非常谢谢!”小云轻轻地笑了,羞涩的脸庞宛如三月的桃花!
  晚上,小云坐在前台看她喜欢的电视剧《为你燃烧》,可她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瞟向大门口:小袁下班了吗?小袁为什么还不来?电视里演些什么,小云根本不知道!小袁终于来了,一副很匆忙的样子,看到小云就急切地问:“歌词呢?”没见到小袁的时候,小云似乎有很多话想对小袁说,可真正地面对小袁,小云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小云到办公室打印了一份歌词给小袁,小袁叹了一口气说:“我回去还要抄一份。”“为什么?”小云不解地问。小袁说:“有人要啊。”“谁?”小云自然地问。小袁调皮地眨眨眼睛:“你说呢?”“你女朋友?”小云一说出口就觉得自己很傻: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小袁笑一笑,转身飞一样跑出办公室!
  小云一个人在办公室站了很久很久。
  在这一刻,小云似乎才清醒过来:原来这一切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一个绯色的梦!
  不过,小云还是很感谢小袁,至少小袁给了她快乐和感动,不是吗?
  也许,小云也不是真的爱上了小袁,只是爱上了那种浪漫、温馨的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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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7月26日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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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这是我写的一篇。不,确切地说是我的内心独白。
  中的“小云”就是我。
  这里,还有一段插曲。那天晚上,我正在网上投稿,小兵来了。虽然我知道他的文化不高,但“小袁”两个字他还是认识的,而且,他看到了最后一句:“也许,小云也不是真的爱上了小袁,只是爱上了那种浪漫、温馨的感觉吧!”我正担心小兵会误会,小兵果然皮笑肉不笑地说:“原来你喜欢上小袁?是啊,老牛爱嫩草!”我知道小兵在挖苦我。为了表明我的某种清白,我坚持把这篇文章从头到尾读给小兵听。我一边读,一边夸张地大声地笑着,内心却在滴血!

第三十章 不为人知的隐痛
更新时间2009…5…25 9:25:51  字数:10639

 (一)
  如果不是偶然听以前的同事耿姐兴致勃勃地提起,我几乎忘记舞厅,忘记自己也曾经热衷于跳舞。
  我依稀记得“非典时期”,我几乎是疯狂般地到处寻找舞厅,当我发现所在的城区竟然没有一家舞厅营业时,我有种不知该何去何从的茫然、无助!
  后来,我有机会上网,便醉心于在“我看看中文网”看文章,写文章,偶尔也聊聊天。我感觉自己的心在网上轻舞飞扬,我感觉一种虚幻的美丽,些许的温暖。但更多的是寂寞!在那间空旷、寂静的机房,一双不再纤细的手反复地移动鼠标,几滴晶莹的泪悄然滑落冰冷的脸庞!
  在耿姐的一再怂恿下,我又动了跳舞的念头,而这个念头一旦滋生,我便有些急不可待了。
  终于走进舞厅。霓虹灯旋转,音乐响起,我【炫】恍【书】然【网】如梦。
  耿姐首先拉着我跳了两曲。耿姐对我赞不绝口:“想不到你的舞跳得这么好!”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又有谁知道多年前我曾经是舞厅里的皇后,谁不夸我的舞姿轻盈!但对我来说,那段岁月似乎有种难言之隐,我不想再提起。
  随后,我找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似乎有些漠然,但我心里却很自信:不管坐在哪里,我应该还是一枚发光的石头,不是吗?随着耿姐和李妹不断被人请去跳舞,我有些沉不住气了。李妹年轻貌美,我无话可说,可耿姐呢,不比我年轻,也说不上比我更漂亮,为什么却比我受欢迎?耿姐见缝插针地有些不安地对我说:“我和李妹常在这里跳舞,熟人多。”我也在心里安慰自己:“今天的人少,也许我的打扮有些老气。”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耿姐的一个熟人向我招手。我小心翼翼地滑进舞池,佯装谦虚地说:“对不起,我很少跳舞。”那人也随口说:“没关系,多跳几次就好了。”我却敏感地感到他的言下之意是说我的舞的确跳得不好。我一下子有些泄气了。后来,又听那人说什么耿姐也没有跳多久的舞,现在已经跳得很不错了,我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一曲舞终,我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我静静地坐在那里。虽说不跳舞,听听音乐也不错。但那时那刻,我却怎么也听不进去音乐。我真切地感到自己不再年轻,不再美丽,已经落伍了!那一刻,我既无比的悲哀,又无比的冷静!我默默地环顾四周,发现有几个年龄和我差不多的女子有些落寞地坐在昏暗的灯光下。也许是不甘寂寞,她们偶尔主动请男士跳舞或者两个女伴携手共舞。我以一种怜悯的目光穿过她们不再乌黑的头发,也穿过自己的心情。是否已经青春不再?等待青春散场?我分明听到一种花落的凄冷的声音划过耳际。
  以要接孩子为由,我终于提前一个人匆匆地退出了舞厅。
  事隔不久,李妹又约我去跳舞。也许是当时我正和小兵闹别扭,我爽快地答应了。
  我私下里想象着自己身穿那件白底绿花的旗袍,自己唯一的一件漂亮的服装,我私下里想象着自己被人众星捧月般地飘飘然的感觉。但我又恍惚觉得再美的服装也掩盖不了那张不再年轻、明媚的脸。也许,这还算是一张干净的脸,但再也没有了曾经的光滑、细腻,不是吗?
  有人说跳舞的女子和上网的女子一样都是婚姻不如意的人。也许,我也是想寻求一点什么?但我心里却无比的清楚:在舞厅这样的环境,根本不可能找到所谓的精神寄托,不是吗?
  我自嘲地笑笑,自言自语地说:“也许,你是有些寂寞,但你又为什么不尽量充实自己?你爱好文学,你的脑海里已经构思好几个主题,你却一直没有写出来!其实,你骨子里是个喜欢安静的女子,你之所以叫嚷着跳舞,也许,只是寻找一种感觉。其实,寂寞有时也是一种美丽,不是吗?”
  没有任何理由,我推掉了约会。
  我知道自己也许再也不会去跳舞了。不,或许是换一种舞蹈的方式!
  (二)
  上午消防检查,孙老师严厉地批评了我一顿,因为检查组的人说卫生“脏、差、乱”。我又冒出了“不做卫生”的念头。
  凭心而论,我对这份工作还是认真负责的,虽然做得不是很好,但也不至于“脏、差、乱”啊,检查组的人显然是有些夸张了,不是吗?况且,我正在做卫生,还没有做完啊!再说,这是消防检查,又不是卫生检查,分明有意刁难嘛!
  其实,“不做卫生”是我很久以来的心事,可以说一直折磨着我的心。我也不是瞧不起做卫生的工作,只是做卫生的工作单调、枯燥、无味,我感觉是浪费时间、虚度光阴。我自己也奇怪,我的工作岗位早已经是“清洁兼前台值班”了,很多时候我还是感觉自己只是一个卑微的“清洁工”。上班做卫生,下班回到家还是做卫生,小兵一点也不帮忙,我感觉自己成天围着“卫生”转,简直就是一个纯粹的家庭妇女啊!难道就这样过一辈子?我不敢想!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还有一种隐隐地不甘心,不情愿!
  -
  去年单位“外聘员工年终评估”后的那天晚上,我对小兵说:“我的心情很矛盾,既担心评估不上,又担心评估上。如果评估不上,我是不是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另外去找工作了?说真的,我已经厌倦了做卫生!”小兵马上冒出一句:“你不做卫生又做什么?”仿佛我除了做卫生之外就什么也不会做,什么也做不了!这简直是污辱我的人格啊!我当即和小兵争论起来。
  小兵说:“刚刚稳定一点你又不想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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