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恶妃- 第16部分

　　　　
　　　　愈夜愈热闹。
　　　　卖笑谋生，皮肉生意，自古为人不耻。
　　　　然而无论是那些来自天南地北的商客，还是在刀口上舔人生的江湖人士，抑或是各个势力的探子……一般来说茶楼、酒肆、妓馆这三处，都是不能放过的。
　　　　话说这齐国的女子，婉约有之，豪爽有之，温婉有之，独特有之，相比他国，便好在一个齐全。在齐国最热闹的三家妓馆正是红楼、衾香楼，黛眉馆。毕竟不是普通的生意，又是油水泛滥之处，这些个妓院后面，都有着齐国朝廷里的势力。
　　　　这日，又到掌灯时分，红楼两只大红灯笼挂了出来，一只灯笼上写着“红”字，一只灯笼上写着“楼”字，两只灯笼的中间，是一块写着“红楼”二字的牌匾，笔迹飞扬，听闻还是龙家先租的提笔。
　　　　凤惊燕走在前面，燕非离跟在身后。两个人来到门前，略顿了顿脚，互看了一眼，淡淡一笑，这才走进去。
　　　　“哎呀，两位官人，今儿什麽风把您们吹来了？”出门相迎的妈妈满脸魅笑，虽然有些发了福，不过风韵犹存。
　　　　凤惊懒懒得应付，便拿着扇子，退了一步，让燕非离走上前去。
　　　　“妈妈，”燕非离今天换了一件纯白色的长衫，衬着他年轻俊秀的模样，更显得青涩迷人，“给我们弄一个雅阁，再叫海棠来伺候就好了。”
　　　　妈妈看着燕非离，脸上忍不住露出发呆的表情……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似的，眼珠子往燕非离身上一转，却又忍不住抱怨起来：“哎呀呀，怎么又是海棠啊，今个海棠已经伺候别人了。”
　　　　说着话，就招呼着几个婀娜身姿的女人们将燕非离围着了。
　　　　“公子可以考虑这些姑娘嘛……”妈妈站在圈外呵呵地笑。
　　　　胭脂香粉的，凤惊燕看少年被音音袅袅包围着，脸上露出窘迫而无奈的模样，而向自己求饶的模样，又见那一个个爪子缠着少年的身体，终于厌恶地蹙了一下眉。
　　　　少年立刻意识到什么似的，猛然将她们都推了去，伸手拉着凤惊燕往楼上走。
　　　　“哎呀……公子这是怎么了？”身后女子娇柔的声音都能让人酥到骨头里面。
　　　　燕非离却是不理不顾，只想着逃脱的模样。
　　　　“呵呵——”在二楼的雅间坐下，凤惊燕掏出白玉扇轻轻摇摆，侧眼瞟一下此刻还有些异样的燕非离，忍不住轻笑出声。
　　　　看平日里少年仿佛时时刻刻都能诱惑自己的模样，又想想刚才如受惊的老鼠的模样，这样一对比，凤惊燕忍不住觉得有趣了。
　　　　“小离，你倒是怕了她们？”凤惊燕随意地取笑着。
　　　　少年委屈地摇摇头，抬头看凤惊燕，眼睛里满满的澄净的光：“不怕，但是离儿怕主子生气……”
　　　　凤惊燕愣了愣，微微一阵沉默之后，摇头看着少年，不再说话。
　　　　——有些东西可以深入，有些东西是万不能深入的，如今的凤惊燕知道自己的底线。
　　　　这个雅间的位置不错，人在那里一坐，向里，大堂内……一览无遗。凤惊燕的视线只是随意地转了一圈，就看到了赵逸与龙应秋坐着的雅阁。
　　　　赵逸安静地坐在轮椅上，对面的龙应秋不停地给他敬酒，倒是客气有余，热切不足。旁边伺候他们的美人白衣素裹，身姿轻嫋。
　　　　
　　　　34　活色生香
　　　　
　　　　然而，你在看别人，别人又何尝不是在看你，特别是楼下的那些音音袅袅，怎么能轻易放的下雅阁里这两个样貌出色的“男子”。
　　　　媚眼儿，媚眼儿……一直往这里抛着，在红楼里混的姑娘们自然不知道什么叫矜持。再说，既然是来了红楼的客人，还能真正经的不成？姑娘们心底想着，忍不住呵呵地笑出声来。
　　　　“主子，我们把珠帘放下来可好？”燕非离的声音清润悦耳，在这靡靡之处，有着一股不合群的清冷。
　　　　凤惊燕的眼神依然往赵逸那边瞟着，轻轻一笑：“放下吧。”
　　　　燕非离点点头，雅间的珠帘轻轻放了下来。霎时间满目荧光，白玉珠子的垂帘将楼上楼下的目光隔了开来。
　　　　凤惊燕摇摆着手里的玉扇子，视线透过垂帘子往外面看。
　　　　燕非离淡淡一笑，上前给凤惊燕斟上一杯女儿酿：“主子，看起来并没什么不对……大约只是龙应秋与赵太子拉拉近乎。”
　　　　凤惊燕愣了愣，淡笑着以扇抬起燕非离的下巴，轻挑地笑道：“小离，我怎么觉得你总是在帮着赵太子？”
　　　　燕非离微微失神，看着凤惊燕的笑容，愣愣盯了她片刻，忽然回过神来，却不躲开，只是眼中波光盈盈：“主子，除了主子之外，离儿万不会帮外人。”
　　　　“你心里明白便好。”凤惊燕终于放下心来，淡淡地点点头，终于接过燕非离手里的酒杯，细细地品了起来。
　　　　雅阁里正是一份安静，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凤惊燕透过珠帘向下望去，只见九公主姜拂红穿着蹩脚的男装，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偏偏谁都能看出她的一身女气，下面又有人认出了她，自然是不敢赶着她走的。
　　　　“哎呀，我的祖宗，你怎么来了啊？”管事的妈妈有些急了，却只能迎出来。
　　　　“怎么？你还管得我去哪里？又来哪里？”
　　　　妈妈连忙怯怯地摇头：“不是，当然管不着，龙当家的在上面天字一号雅阁里，陪着个贵客。”
　　　　姜拂红“哼”了一声，傲慢地瞪一眼，懒懒开口：“还用你说！既然我来了，这还会不知道？”
　　　　“是，是！是妈妈自以为是了。”陪着下，妈妈再也不敢挡了，只是随便姜拂红信步往楼上雅阁走去。
　　　　红楼里的客人们面面相觑，大部分虽然不知道姜拂红的身份，却大概也猜出了一二，毕竟敢在龙家的红楼如此放肆的，也是不多了。
　　　　二楼，凤惊燕这边。
　　　　“小离，你说她怎么来了？”凤惊燕才开口，就感觉身旁的少年微微缩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厌恶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或者是自己逼着燕非离与之相处，隐约留下了一些阴影？如果真是如此，凤惊燕就觉得自己有些过了。
　　　　“你呀，你……”凤惊燕看着少年，忍不住呵呵一笑，将玉扇子放在桌子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感叹一声，“如若拿出伺候我的万分之一的细心来，又有谁弄不好的。”
　　　　凤惊燕玩笑地说着话，语气里却已经带着略带无奈的宠溺了。
　　　　少年却是连忙摇着头：“一分也是不能的。”
　　　　虽不肯承认，凤惊燕心底忍不住笑得愉快。
　　　　那一边。
　　　　“哈哈，我说表哥，你可真不会做人啊，请了赵公子，也不拉上我作陪。”对面不远处的雅阁里传来姜拂红的声音。
　　　　凤惊燕又看过去，已经看到九公主整个人靠在赵逸的身上了，说不出的暧昧。
　　　　夜更深了些，红楼里的光线却开始暗了下来，本来灯火通明如的灯笼烛台，此刻却忽然被吹灭了一半。
　　　　“格外客官，红楼一梦，莫要醒了……”妈妈轻笑出声。
　　　　楼下的高台上，一群舞姬一边继续曼妙的身姿，一边开始妩媚地将身上本就单薄如翼的衣衫慢慢退下，神态自然带上无比魅惑的表情。
　　　　越夜越热闹，越黑越疯狂。
　　　　特别是在红楼这充满了酒楼魅香的地方，灯光隐秘地灰暗着，暗处的那些男人已经褪去白日的束缚，化身为情欲的俘虏。
　　　　这雅阁，这大厅，这一半隐秘，一半开放之处，自然比楼上女人们的香闺更加刺激。
　　　　凤惊燕这才想起红楼这别具一格的营生，衾香楼那边的管事就说红楼靠这不知抢了他们多少生意。
　　　　灯又被灭了一大半，黑暗里，凤惊燕现在只能隐约看到身旁少年的轮廓了。
　　　　“小离？”凤惊燕蹙眉。
　　　　“在，主子，离儿在。”少年开口应话。
　　　　琴声靡靡，舞池里气氛暧昧，那种逐渐骚动起来的淫靡气息在空气里越沉越浓，那些个男人都被勾得有些发疯了。
　　　　这这个时候，几个软玉生香的身体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的雅阁。
　　　　“两位官人……让我们姐妹们陪你们吧。”说着话，一个柔软的身体就向自己靠过来，凤惊燕被女子身上的胭脂香粉熏得头脑发胀。
　　　　一杯酒就这样被女人喂进了凤惊燕的口。
　　　　“不用了，你们下去……”燕非离倒是镇定，仿佛护食的犬类一般，将凤惊燕包裹在自己的怀里。
　　　　“怎么这样嘛，是我们姐妹姿色不够？”是该死的那个女人的声音，该死得……令人厌恶。
　　　　热……
　　　　凤惊燕只觉身上好热，只一想，就知道刚才入口的那杯酒一定有问题。
　　　　“我让你们下去！”少年终于发了狠。
　　　　热……
　　　　向前一靠，凤惊燕忽觉得身上一紧，被人提了起来，一个模糊的人影在眼前晃动，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但觉触手之处柔腻轻滑，冰冰凉凉……冰凉？凤惊燕想也未想，立刻捧住那人头颅，将自己滚烫的面颊蹭了上去，胡乱贴紧那比自己低得多的体温。
　　　　“怎么了？”大约是燕非离的声音，凤惊燕听得并不真切。
　　　　——该死的楚怜，一直让她配置些抵制春药的法子，却一再拒绝，说什么人生万不能少了这“情不能控”得乐趣！更甚着，还喜欢偷偷在她的药浴里，加一些莫名其妙的药物，特别是这些日子以来。
　　　　凤惊燕知道，她当然知道……只是因为是楚怜，却又懒的真正和她计较了。
　　　　拉拉扯扯的，凤惊燕借着微弱的灯光朝前面扶着自己的少年看去，突然觉得他样貌也很是俊美，魅惑得人忍不住凑上去抱着他就亲了下去。
　　　　“呃，别考验我……”少年压抑的声音好像是从牙齿缝里传出来的。
　　　　全身的血液都在躁动叫嚣，见他啰哩啰嗦的就觉得不耐烦，凤惊燕有下不耐烦起来，用力将他的头压下来，不过瘾似的用力咬起来。
　　　　“你们滚下去……听见没有。”少年低沉的声音，冲着旁边低吼，转过头却又如春凤一般温柔，“没事吧？主子……”
　　　　凤惊燕又是一阵用力拉扯。
　　　　燕非离挣扎了两下，被凤惊燕更紧地压制住。舌头探进他口腔裹，手也在他衣服下摸索，这……简直是妙不可言了。皮肤，腰线，嘴唇的温度……都带着熟悉的魅惑感。
　　　　整个人都亢奋起来，凤惊燕又是掠夺又是挑逗地吻着他。
　　　　“有没有弄错啊，这么好看的两个男人，原来是两只兔子……”女音越来越远，脚步声也远了些。
　　　　凤惊燕听不真切。
　　　　空气里迷茫着喘息的声音。
　　　　完全的黑暗，不知道是灯灭光了，还是因为这春药的作用。这时候，凤惊燕懒的控制自己，也不须要控制自己。
　　　　“等一下，再等一下……燕儿，就好了。”
　　　　凤惊燕伸出手去摸，好像摸到了少年因为忍耐而青筋暴露的额头……又是凑上去，用舌头重重地舔了一下。
　　　　“吼……”燕非离压抑的喘息声传来，好像自己就在崩溃的边缘了。
　　　　
　　　　35　魅惑压制
　　　　
　　　　少年自制力了得，已经是这种情势了，燕非离居然能从凤惊燕的纠缠下微微挣脱出来了。
　　　　偏偏凤惊燕已经被弄得欲罢不能，搂住他的腰就又要强行压上去。
　　　　混乱之中，少年强硬地伸出一只手来，俯身伸到凤惊燕的膝盖下面……然后，猛然横搂搂起来。
　　　　“前面带路，楼上。”耳畔传来燕非离的声音。
　　　　——“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开房间招待两个客人的。”一个娇滴滴的女音，嗲声嗲气得令人厌恶。
　　　　“我说，前面带路楼上！”少年的声音有些陌生，带着凤惊燕十分陌生的强势。
　　　　“呃……”凤惊燕轻吟了一声，惊觉自己意识到了什么，却又被脑子里那种发热的感觉冲散了，耳朵犹自嗡嗡响，听什么声音都像隔了堵墙。
　　　　“燕儿，再等一下。”少年俯下头，凑在凤惊燕的耳畔呢喃。
　　　　灯，好像又慢慢点起来了……
　　　　“小离？”对，是燕非离，他们现在在红楼？
　　　　清晰的念头猛地在凤惊燕脑子里一闪。但理智和清醒也只有那么一瞬间。后来又是什么都迷迷糊糊地了。
　　　　——“官人，就是这个房间了。”
　　　　等房门关上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凤惊燕感觉脑子里面有一条绷紧的弦终于松开了。感觉到少年干净的气息吸引自己，凤惊燕毫不犹豫的，就一把又扑倒了过去。
　　　　强行堵着他嘴唇亲吻的时候，嗡嗡的耳朵里，隐约响起少年的声音来：“慢慢来，我不会跑的……我一直是你的。”
　　　　再后来，甚至是有些莫名奇妙的安抚声：“乖，我不会跑的，慢慢来……”
　　　　凤惊燕才不管，刚才的压抑已经耗尽了她难得的自制力，现在满脑子除了情欲之外，别无想法。才不管什么慢慢不慢慢，就用力将那人按在床沿上。
　　　　亲吻变得更加肆意，灯光暧昧里，凤惊燕的动作有些急躁，甚至可以说暴力，紧紧地抱着，用力而热烈亲吻。
　　　　迷糊而混乱的凤惊燕有些不得法。急迫地压着想做什么，甚至将自己整个人凑上去，紧贴着少年的身体摩挲，甚至将少年撞到了床桅上，却没有一点将身上的火热燃烧掉的痕迹。
　　　　“呃，痛。”少年被凤惊燕用力地推着，后脑撞在了什么东西上。
　　　　凤惊燕却无法让自己停下动作，磨蹭厮缠，试图焦躁地再做些什么。
　　　　“等一下，乖，再等一下。”
　　　　嗡嗡的声音，凤惊燕自然听不真切，最真实的只有身体的感受——紧贴着的胸口感觉得到身下的人胸腔内急速的跳动。特别是少年忍着痛，微微挣扎的时候细小的喘息声，更是能让人完全发了疯。
　　　　凤惊燕抱紧了他激烈亲吻，胡乱亲他脖子，又啃又咬，越来越感觉身上都快燃烧起来了。
　　　　然而，在这一场混乱里，凤惊燕整个身体纠缠着，却因为不得其法，表情有些痛苦起来。向别人求助自然不是凤惊燕的特性，即使是在如此的狂乱时候，凤惊燕只是有些无措，痛苦地低吼着，、抓绕着自己的身体。
　　　　燕非离终于发现了凤惊燕的痛苦。
　　　　“让我来……”燕非离轻喃一声，猛然抓住凤惊燕的身体，翻了一个身，与之换了一个位置。
　　　　凤惊燕挣扎着想要做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动作轻易被压下来了……一次又一次，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做，才是最舒服的。
　　　　绵长地接吻，胡乱地啃咬，缠绵地对视。少年的动作温柔而体贴，凤惊燕简直要痴迷于那种比自己还要了解如何让她舒服的感觉了。
　　　　起先还有些挣扎，总觉得只是靠自己去掠夺，去争抢才能解决身上的烦躁。后来却发现，身上的人完全知道自己要什么。
　　　　一把火就要燃烧殆尽。
　　　　接吻的间隙里，燕非离喘息问道：“我是谁……知道我是谁？”
　　　　纠缠的两个人被略微分开，凤惊燕感觉什么东西被忽然阻隔断了的痛苦。
　　　　“小离……”脑子里的理智闪了一闪，凤惊燕低吼出声。
　　　　“遵命，我的主人。”少年的声音好像是带着某种甜蜜的味道。
　　　　满满的暧昧里，额头好像忽然得到了一个简单而亲昵的轻吻，这种奇异的违和感，让凤惊燕忍不住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淹没在浓密的亲吻里。
　　　　两人激情地互相磨蹭，亲得嘴唇发肿发痛。
　　　　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少年的耐力让人惊叹，只是凤惊燕的耐心有些用尽了，整个身体用力地凑上去。
　　　　火苗从上而下，终于开始在整个身体燃烧。
　　　　少年压抑的喘息声，更好像是在这火上添了一桶油。
　　　　“呃……”一瞬间的失神让凤惊燕明白自己好像慢慢处于被压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