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秦昭媛也不怕,让她生气的是,皇上晚上竟然去了锦绣宫,而非到她的流云宫,若是皇上一直留在龙仪殿忙政事,她也没有那么难堪,可是皇上竟然到了锦绣宫,这让她情何以堪?
秦昭媛攥着手里的杯子颤了颤,最后却还是缓慢的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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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位
慕容瑞是临时起意要到锦绣宫;是以蓉月并不知道他要来,当然也就没做任何准备;慕容瑞到的时候,蓉月正在练大字,最近一段时间,她发现这是调节心情一个不错的方式,所以每日都要写上一会儿,若不然只要看到那连绵不断的雨;她便会异常烦躁。
“爱妃在写什么?”慕容瑞的声音响起,蓉月的手一顿,一滴墨汁便落在了纸上,这一幅字就算是毁了;蓉月无暇顾及这幅毁了的字,赶紧放下笔迎出来,嘴上说道:“皇上万安,妾有失远迎,请皇上责罚。”心里却在想慕容瑞怎么到她这里来了?
慕容瑞伸手扶起蓉月,“是朕没让人通报,不怪你。”蓉月抬头看向慕容瑞,眼神里带了一丝欢喜,“皇上国事繁忙,怎么想着到妾这儿来了?”
如波原本在内室伺候,慕容瑞摆了摆手,如波便出去了,慕容瑞没有回答蓉月的话,只是随口问了句,“安县县令文喻善是你大哥?”不想蓉月听了神色立刻肃穆起来,“皇上,妾的哥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见蓉月一脸担心,慕容瑞也不卖关子,而是摇了摇头,“你想到哪去了?他是个好的,朕把一县百姓交给他,总算没有让朕失望,他把安县治理的很好,百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段时间雨大,他又亲自跟大家一起修堤筑坝,听说晒黑了不少,也瘦了不少。”
蓉月听到这里有些心疼自己的大哥,可还是稳了心神道:“大哥身为皇上的臣子,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应该?如今这些官吏,愈发的过分起来,这段时间朕接到的折子不是跟朕要钱,就是告诉朕哪儿又遭了灾,他们这是不把朕的百姓放在心上,更不拿朕当一回事儿。”慕容瑞的声音大起来,蓉月赶忙说道:“皇上息怒,我大明人才济济,怎会缺了好官?”
大约是觉得跟蓉月说这些也没什么用,慕容瑞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知道文喻善除了黑了点瘦了点都挺好的,蓉月的心也放松了不少,还未等蓉月找到话题打破寂静,倒是慕容瑞说了一句,“爱妃适才在练字?朕可要看看爱妃的字写的如何?”
“皇上可不要笑话妾啊,不过妾自以为妾的字还能过得去眼。”蓉月莞尔一笑很是真诚,慕容瑞丝毫感觉不到她这是自鸣得意,反而觉得她率直,比那些妄自菲薄的人更能让他感到舒服,于是便揽了蓉月走过去。
蓉月的字不似一般闺阁女子那样一味讲究小巧精致,反而是带了一丝大气在里面,既有小女子的柔情,又有大男子的洒脱,真真是融合了两者的精髓,虽然还不够上乘,但也是一般人所比不上的,慕容瑞看后嘴角弯了弯,“爱妃的字的确不错。”
“妾最喜欢听皇上夸妾了呢!”蓉月笑了笑随后才说:“皇上这个时候来,是不是还没有用晚膳?”慕容瑞忙了一天,此时的确有些饿了,便点了点头,“朕的确还没用晚膳。”
李福全早在慕容瑞来锦绣宫之时便已经吩咐人将皇上的膳食也一并送了过来,正好蓉月也没有用晚膳,两个人便有一次坐在一起用晚膳。
用过晚膳之后,蓉月见慕容瑞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便猜到他是不知道自己的小日子来了,于是便道:“妾还没有恭喜皇上,昭媛娘娘有了龙嗣,皇上又可以多一位小皇子了。”
慕容瑞抬头看了看蓉月,见她神色间并无异样,说的极是认真,还未答话便见如波端了一碗药进来,“淑仪,药熬好了,趁热喝了吧!”
“爱妃可是哪里不舒服?”慕容瑞的语气里带了意思关切,蓉月接过药碗皱了皱眉,听到慕容瑞问她,便将碗放到了桌子上,“妾没有不舒服,只是小日子到了肚子就痛,如波她就偏要熬了这苦药来给妾喝,皇上,妾不想喝。”
看着蓉月的样子,慕容瑞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爱妃怎的跟个小孩子一样,良药苦口,喝下去肚子便不痛了,此事朕可不能帮着你。”说完抬头看向如波,“去备些蜜饯。”
其实这种事如波哪用慕容瑞吩咐,一早就是备好了的,不过听慕容瑞如此嘱咐便道:“皇上想的周到,是奴婢疏忽了,奴婢这就去准备蜜饯,淑仪先忍着点。”
蓉月见慕容瑞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就有些郁闷了,她都已经点明自己小日子到了,这皇上怎么还没有反应,看着蓉月若有所思的样子,慕容瑞忍着笑问道:“爱妃在想什么?”
慕容瑞不问还好,问了倒让蓉月察觉到了他是故意逗自己,可是这个时候点破就没意思了,于是略带羞涩的垂下了头,“妾是在是,妾这个样子,恐怕是,恐怕是没办法伺候皇上了。”蓉月的声音越来越低,倒惹得慕容瑞笑了起来。
“皇上……”蓉月抬头嗔了一句,复又低下了头,在心里腹诽道:“有什么好笑的,你喜欢看我这个样子就给你看看好了。”
“朕知道你小日子到了,只是过来瞧瞧你,将你哥哥的情况告知于你,朕今日还有事要同皇后商议,一会儿就去凤仪宫,你身子不舒服早些歇息,朕得空儿了再来看你。”慕容瑞说完便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他也不能太晚过去凤仪宫。
等慕容瑞离开之后,蓉月终于算是安下心来,想到皇上说的话,便觉得连老天都在帮她,前生文喻善并未做的如此之好,皇上自然也就没亲自来告诉她这些事,蓉月不知自己为何重生,但她知道,自己重生之后,这命数似乎是改了。
知道慕容瑞从锦绣宫离开后,秦昭媛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下,可是随后又听到皇上去了凤仪宫的消息,心里又不舒服起来,她倒是宁愿皇上待在锦绣宫里,也不希望皇上到凤仪宫去见皇后,这宫里的女人,有哪个不是有仇必报的?
“娘娘,您也别忧心,皇上对柔淑仪也不过如此,只是用了晚膳而已。”如梅见秦昭媛脸色不好,只得在一旁轻轻劝道,秦昭媛听后神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声音低低的说道:“是本宫有孕在身,皇上却去陪她用膳,便是连皇后那个老女人都比本宫的皇嗣重要。”
如梅顿了顿,只得又说道:“兴许皇上是有事要去见皇后娘娘呢!皇上绝不可能不重视娘娘肚子里的皇嗣的。”秦昭媛闭上了眼睛,缓声说道:“且看看再说吧!本宫现在也没精力一齐对付那么多人,是本宫急了。”
慕容瑞到了锦绣宫,皇后的心里也不高兴,可是这么多年她也已经习惯了,便是皇上多日不来后宫,最想见的也一定不是她,她又何苦因这些事气着了自己,所以用过晚膳准备沐浴歇下的皇后,突然得了皇上到凤仪宫的消息,心里自然异常高兴。
一番行礼问安之后,两个人才坐了下来,慕容瑞跟皇后说了些洪灾揪出来的贪官,片刻后才道:“安县县令文喻善治理有方,此次更是带领百姓防御了洪灾,堪称此次众受灾之地的榜样,朕要给些奖赏,也好让众人知道,朕赏罚分明。”
“安县县令?可是岭南将军的长子,柔淑仪的哥哥?”皇后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才说道,嘴上说着这些,心里却有些难受,皇上刚从锦绣宫出来,来她这里就说要嘉裳柔淑仪的哥哥,来这锦绣宫,明显就是为柔淑仪来的。
不过皇后到底是皇后,这么多年在宫中不是白待的,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大度贤惠,慕容瑞听到皇后记得这个臣子,便道:“正是他,今日朕来见皇后就是想跟你商量商量,将柔淑仪的位分提一提,太后不管这些事,后宫还是要你做主。”
“柔淑仪是个懂事的,伺候皇上也尽心,进宫这么久也无过错,她哥哥又有功,这位分也该提一提,不知皇上可想给个什么位分?”皇后自然听得明白皇上的意思,虽说后宫要她做主,但是皇上想给妃子提位分,理由又充分,她怎么可能驳回去?
慕容瑞想都未想便道:“把昭仪的位子给她。”皇后听了心里微微惊了一惊,暗道自己小瞧了这个还没长开的丫头,不过还是笑着说道:“皇上,这正三品的位子上是以昭仪为首,柔淑仪年纪毕竟还轻,这合适吗?”
其实皇后不说皇上也知道,李修仪是宫里的老人,论资历是比柔淑仪要深的,秦昭媛虽说是刚刚入宫,可是刚刚被诊出有了身孕,怎么说,此时也不该把蓉月放到昭仪的位子上。
但是此次多地洪灾虽说是天灾,但也逃脱不了官员不尽力,这一点让慕容瑞恼火,他就是想借此事给那些官员看看,他对文喻善这样的臣子很是满意,不仅要升了他妹妹的分位,过段日子,他还要升文喻善的官儿。
“无妨,就给昭仪之位,朕又不是晋她为妃,秦昭媛来日若是能平安诞下皇子,朕必定会奖赏她,至于李修仪,日后再说,在宫里待了这些年,若是连这点事都不懂,她那资历也就白熬了。”慕容瑞说完,便在榻上歪了下来。
皇后点头应是,其实给不给昭仪之位她倒是无所谓,反正柔淑仪不过是凭着自家哥哥上位的,再说一个小小的昭仪还不能对她造成威胁,李修仪跟秦昭媛若是不满意,那就自己去想办法好了。
见慕容瑞歪在了榻上,一副疲惫的样子,皇后很是心疼,赶忙放下心里的心思,轻声道:“皇上累了吧!”
“嗯,安置吧!”慕容瑞低声说了一句,皇后赶紧应是,亲手帮慕容瑞更衣。
第二日,柔淑仪晋位昭仪的圣旨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作者有话要说:哎妈呀,拖延症作者伤不起啊,以为自己三点之前就能更新呢,愣是码到今天都要过去了~!
☆、狠辣
乍然接到圣旨;蓉月自己都愣了,她所了解的慕容瑞;可不是随随便便会给中高位妃嫔晋位的人,除了大封六宫以外,就只有诞下皇嗣,或者资历德行俱佳,又或者家族有人立了大功的妃嫔才会得到他的认可,从而有机会晋位;而她如今,显然是不够资格晋位的。
因为在蓉月的记忆里,慕容瑞心里的功臣,从来都该是笑傲沙场的英雄;而非文官,除了那些位高权重的大官,有几个能凭自身一己之力惠及子女亲人的?何况文喻善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蓉月觉得,自己怕是要成为这后宫众妃恨得牙痒痒的对象了。
“娘娘不高兴?”虽然还未行册封礼,但圣旨已下,所以锦绣宫上下便都改了称呼,如波见蓉月自从接了圣旨之后就没露出过一点笑容,心中不免有些纳闷,所以才低声问了一句。
蓉月闻言摇了摇头,“本宫怎会不高兴?”虽是如此说,可是蓉月的表情并未有什么变化,如波刚想再说点什么,蓉月却看向问兰,“此次只有本宫一人得以晋位,难免成为别人的眼中钉,你要仔细看好了那些奴才。”
问兰慎重的点了点头,便是蓉月不说,她也会仔细这些的,蓉月晋位之后,要从东侧殿迁到正殿,这一应的物件是否逾矩都有的她忙,她是万万不能让自己出了差错的。
“娘娘,您现在的品级是正三品,按照惯例,这伺候的人还是要添的,别的倒先不急,这贴身伺候的一等宫女还是要提上来一个的,您看看谁更合适?”问兰拿着手里的账册刚要出去,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便停下来问了问。
蓉月闻言便在脑海里将几个人比较了一下,片刻后却摇了摇头,“本宫现在还拿不定主意,过几日再说,你先去忙吧!本宫这个品级什么该用什么不该用你也清楚,便多费费心,别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嗯,奴婢省得。”问兰答了一句便退了下去,蓉月走到窗前看着外面还在下着雨的天,想到皇后以今日雨大为借口免了众妃的请安,也算是帮了自己的忙,可以让她多些时间得以喘息,想到这蓉月的心里就稍稍舒坦了一些。
窗外的雨连着线一样掉下来,蓉月脑海里不自觉的想起了文喻善,她记得慕容瑞说文喻善黑了瘦了,虽说已知道他们平安,但蓉月心里还是有些惦记,随后又想起了自己的大嫂跟侄子,便问如波道:“家中这两日就没点消息传进来吗?”
如波停下手里正做的事,“昨晚倒是传了些消息进来,不过说的不是大少爷,而是程太医,可是奴婢一听跟咱们听别人说的也没什么差别,便没有跟您说。”
“哦?跟大家说的都一样?”蓉月想起外界盛传的程本昱的身世,云州一个穷秀才的儿子,从小便聪慧异常,只可惜双亲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他一个人辗转到京城,得了太医院德高望重的孙太医青眼,收为义子。
孙太医见他虽非出身杏林之家,但在医术上却颇有见解,便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还将他介绍进了太医院,进入太医院后,程本昱以其认真负责的态度和不凡的医术赢得了后宫众位主子的喜欢。
蓉月想着这些不禁莞尔一笑,这个故事,她可是不信的,但是家里动用了人脉都无法查到的事情,想来这个程本昱是掩饰的极其好的,她想要看清,也许还需要契机。
“叫家里继续盯着,有什么消息再来告诉本宫。”蓉月想了一会儿才吩咐了一句,如波赶忙应下。
被皇上晋为昭仪,蓉月自己还能安静的待在锦绣宫里看雨,可是很多人知道这个消息后,可是无法平静的,其中最最接受不了的,当属秦昭媛。
秦昭媛这两日接连遭受打击,对皇上已经快没什么信心了,便是她有孕之事曝出来的不是时机,可是皇上也不该如此对待她啊,自己身怀皇嗣只是得些物件,那个柔淑仪的哥哥不过是做了一个县令该做的事,皇上竟要给她晋位,这让秦昭媛情何以堪?
“娘娘……”彩衣话未说完,秦昭媛就摆了摆手打断了,“你无需劝慰本宫,本宫不怕,她父兄可以立功,本宫的父兄也可以,何况本宫还有小皇子,等小皇子平安生下来之后,本宫何愁皇上看不到的好。”
彩衣垂下头,“娘娘想的开便好。”秦昭媛用力将面前的花枝折断,“有何想不开的,她得封昭仪之位,最忧虑的决然不是本宫。”
清芷阁内,静芳华独坐镜前,看着面色发黄的自己,心中涌起一股恨意,恨自己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恨自己开始的时候称病避宠,可是不回避又能怎么办,自己根基尚浅,根本没有办法跟那些高位妃嫔争斗。
“芳华,这是奴婢照您的方子调配的药,可是您真的要用吗?咱们未必没有别的办法,虽然奴婢日夜盼着您的肤色可以回转,可是这药……”清樱手里拿着一盒药膏出现在静芳华身后,却好像自己手里拿的是那毒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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