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子似怕宁姐会丢了一般。
林攸宁也听说过赵参将的妹妹生下来就丢了,兄妹两个又大这么多,也没有接触过,可眼下看着这份情绪,可见是真的在意这个妹妹的。
有这样的家人,是参将又如何?
就是农家林攸宁也不会嫌弃。
两个人拉着手出来,院里的丫头看到了自是上前来服侍,山梅和海兰见着姑娘似哭过,心下微微惊呀。
到了客房后,两人又将下人挥退,关上门来说悄悄话。
“你出生不到二十天就丢了,那时候婆婆带着你去大户人家做工,将你放在院子里去晒衣服,哪里知道等回过身来的时候,你就没了,婆婆一病不起,那大户人家查过之后,有一个家丁跑了,又正赶上你丢了,猜着可能是被家丁拐跑了。最后婆婆一病不起就这么去了,公公也是个重感情的,不到一年也走了。那时候你哥哥就从书院里回来就去了参了军,这些年来也没有忘记寻找你。”
“那日你哥哥在徐府看到了你,只说你与婆婆长的像,后来你回了院子,我当时看到你之后也是吓了一跳,可当着顾老夫人的面也不敢表露出来,生怕弄错了。”
“你哥哥不死心,听说你们到了寺庙就又求了侯爷,让我带着灵姐来,我劝了他他是不说了,可我知道他心里还在念着这事呢,最后就想出了用梅花帕子试探你的事情来。”说到这,良绘脸上也升起了笑,又抹了把泪,“想不到真的是敏姐。”
怕林攸宁听不懂,就又解释道,“你生下来的时候,公公婆婆见你眼睛就睁着,很敏捷,便给你取名子为敏。”
赵敏?
林攸宁低下头喃喃的念了两遍,越念越喜欢,脸上露出的笑落在良绘的眼里,良绘心下越安。
看来宁姐是真的不排斥认亲。
“你哥哥这次收到你来的信,比我还激动了,就差要一起来了,被我拦了下去,侯府上都是精明的,若是没有的事弄的让人起了疑心也不好。”良绘其实还没有别的担心。
宁姐真是敏姐,那么她不是高府的外生女,与顾二的婚事就不能算数,要做顾府大夫人的宁姐,愿意放弃吗?
即使他们是真心想找回敏姐,可是到最后让她怨了他们,那对她的这份心不也算是坏心了吗?
赵家夫妇商量过去,才决定先看看是不是敏姐,若真是再问问她自己的想法。
林攸宁此时也从激动中冷静下来,苦笑道,“嫂子和大哥的担心我明白,我也不瞒嫂子,我一直也没有想过要嫁给二哥,他为人什么样你们也该听说一些。”
良绘很喜欢宁姐不被富贵迷眼的品行,“妹妹这样的想法是好,只要我与你哥哥认回来,你自是不用嫁给顾二爷,只是你哥哥只是一个参将,将来给你说亲,对方的门第不会有这么高的了。”
“嫂子和大哥不也是一个村里出来的吗?夫妻相濡以沫,门第对你们来说重要吗?”林攸宁眨眨眼睛,良绘笑了,她才又道,“不过这件事情还要慢慢的来,婶娘从小把我带到大,我就怕会舍不得我,哪怕知道我的真实身世,也不会同意我解除婚约。”
“妹妹可真决定好了要拒绝这门亲事?”良绘这一刻晃然在梦里。
才刚刚认了亲,就马上说起了婚事的事情。
何况宁姐说的也对,以顾老夫人对宁姐的疼爱,可不是因为她是高将军府的外孙女,顾老夫人不过是妯娌,帮着照顾宁姐。
大可以不必这样。
可是这些年来对宁姐疼爱,却胜过自己的孩子。
宁姐若真想退了这门亲事,看来跟本就没有希望。
林攸宁眼睛闪闪发亮,抿嘴一笑,“嫂子,我想到什么主意了。”
对着良绘招招手。
良绘靠了过来,林攸宁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良绘的眼睛也慢慢的亮了起来。
“只是这事情要麻烦嫂子和哥哥了。”林攸宁害羞的低下头。
“这个容易。”良绘拍拍她的手,“妹妹这般的聪慧,也不知道将来谁有福气能娶到妹妹。”
又是天仙似的模样。
“我也只是这么一想,能不能成还要靠嫂子和哥哥。”林攸宁这些年来的担忧,马上就要看到希望,整个人也轻松了,“眼下这事还要瞒着所有人,今日也有人看到咱们哭过,定是要问的,嫂子只说与说我起以前的事情了吧,也省着她们猜疑,引得别人注意。”
虽然婶娘那边不派人盯着,顾二那边却不能不放松。
林攸宁总觉得顾二对她太了解了,似她每天在做什么他都知道。
这样的感谢让她很不舒服。
良绘自然也是这般想的,良绘还要让人给丈夫送信,约好了晚上一起用晚饭,便先回自己的客房去了。
林攸宁躺在榻上,却觉得刚刚的一切似一场梦。(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逗弄
等山梅她们进来服饰的时候,林攸宁也在观察她们的神色,将来她要从侯府离开,是要带着她们走的。
这个时候也正好可以试一试谁对自己是真心的,如此一来,等走的时候也可以知道带哪一个。
“姑娘,要不要去前面看七彩鱼了?”山梅笑着打趣。
说看鱼是假,是想哄着她想起孔氏的那件事情让她开心吧?
林攸宁笑了,“也好,这些年虽然总来净业寺却是不曾去过那里。”
离用饭的还有些时间,林攸宁就带着海兰和山梅往前殿去。
净业寺是皇家寺庙,能出入这里的皆是勋贵世家,并没有平民,林攸宁不必带着面纱,这里的人也不多,哪怕就是被看到了在佛门重地,也不会出什么错。
远远的,林攸宁见到一道身影也在池边,看着背影一眼就认出了是徐宽,如今自己担扰的事情已经有了着落,林攸宁再也没有以前见着徐宽就躲的心里。
左右这里是寺庙,总不会他在这里赏鱼,别人就要躲着。
头一次有了这样理直气壮的底气,林攸宁自己帕子掩嘴嗤嗤的笑了。
笑的山梅和海兰一头的雾水。
而池边的徐宽也被笑声惊动,回过头来,待看清走过来的身影后,莞尔的勾起了唇角。
“宁姐何时来的庙里?”徐宽的声音任何时候都透着抹低哑。
与顾宜风的清冷不同,同样是武将,他是有些笑面虎又世家子弟的无赖,可一双眼睛却黑的透着霸道。
顾宜风却是像座冰山,永远不动就屹立在那,只看着他就浑身的发冷。
“是与赵参将夫人一起来的。”林攸宁落落大方的做了万福,才起身与他说话,“徐将军怎么来寺庙里了?”
“今日是内子的忌日。”徐宽并没有多说。
林攸宁点了点头。
没有多问。
而是她心里都知道。
徐宽每年都会到寺院里给前妻做法事,不过并不是心里对前妻有感情,而是做给刘家看的。
原朝丞相姓刘,而徐宽娶的妻子正是刘丞相的胞弟之女,这样一来也算是真正的姻亲,刘丞相是站在皇贵妃那边。
徐宽又不想搅进争储的事情里,便不再纳刘家再要送来的女儿做填房,这些年来一直以忘记不了亡妻为理由推脱掉。
这些事情旁人自然不知道。
还是上一世徐宽闯进林攸宁的闺房,怕她听到外面传他一直不忘前妻误会,这才说给她听的。
那个时候当年的太子已经登记,徐宽把这些说给她,自然也就不怕被传出去。
林攸宁盯着池里的小鱼,慢慢的才从记忆里回过神来,感觉到一旁的目光,林攸宁耳朵一热。
这无赖。
一点规矩也不懂,果然是个莽夫,虽然没有回头看过去,可是也能猜到他正直直的盯着她,这样的失礼也不怕左右的下人看到。
林攸宁原本想一直装不知道,可是时间一点点过去,这人还没有移开目光,林攸宁却撑不下去了,哪里还能看鱼,招呼也不打,带着两个丫头往别处转。
哪知道她这一动,后面的人也跟了上来,步子还不快,就离十步远的距离跟着。
山梅和海兰走在后面,彼此对视了一眼,搞不懂这个徐将军要做什么。
先前是无礼的一直盯着姑娘看,现在姑娘走了他又跟在后面,怎么像个登徒子。
林攸宁却不管那些,心里只是在后悔在看到徐宽的时候就该躲开,到忘记他是个无赖了。
“姑娘,天色也不早了,赵家娘子该寻姑娘了,咱们也回吧。”山梅见这人还一直跟着,又是将军也不好说,只能换别的办法。
林攸宁点了点头,对两个丫头递了个眼色,三个人就往回走。
徐宽也不拦着,这次到是没有跟着,看着主仆三人走远了,才笑着勾起唇角来。
其实从林攸宁带着丫头到前殿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只是一直也没有做声,还以为这小丫头会跑开呢,毕竟哪一次看到他的时候都会跑开。
可是这次不同,也让他很意外,这小丫头竟然过来了,他也想看看她能坚持多久。
果然是个很矛盾的小丫头,明明已经厌了他一直盯着看,偏还强装镇定,最后忍不住的逃开。
徐宽也不知道为何,这样逗弄她时,就是让他心里很畅快。
林攸宁回到客房,才松了口气,还没有等歇好,良绘就来了。
林攸宁让人把斋饭送到软榻上,两个人就坐在软榻上一边吃饭,一边听良绘说着这些年来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也没有满着下人,不会让人多想,却也变向的把家里的事情透给了林攸宁。
等到饭后,两个人在院子里慢步消食的时候,没有让丫头跟着,毕竟是院里抬眼就能看到。
不过两个人离的近,说的话别人却听不到,又一目了然的能看清周围的情况,也不怕被人偷听。
“我让人下山给你大哥送了信,他的急脾气我怕他晚上就赶来,也和寺里那边打了招呼,让人留意着。”
虽然已经认了亲,可是听到哥哥要来,林攸宁还是紧张了起来。
良绘感觉到她的紧张,拍拍她的手,温柔的笑道,“别担心,你大哥那人看着冷着一张脸,不过等你接触就知道了,谁也没有他心软。”
却因为刚认亲,良绘也不好直说,不然换成在家里的时候,她一定会口无遮拦的说自家夫君会变的准冷冰冰的,那一定是和侯爷学的。
可毕竟这也是房内的话,良绘也没好意思说。
良绘让林攸宁有个心里准备,如此一来,两个人一合计,晚上便说住在一起,也不用下人服侍,只让她们也回厢房里去歇着,而院门锁的钥匙也放在了良绘带来的婆子手里。
这样万一晚上赵厚生过来,也方便他进来,而不用惊动院子里的旁人。
当天夜里,林攸宁和良绘也都睡不着,果然如良绘对自家夫人的了解一般,赵厚生当天夜里就赶来了,由赵府的婆子放进来,不惊动人带到了正房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兄长
净业寺的夜是安静的,暖阁里只有烛火晃动着身立姿。
林攸宁看着眼前的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却又忍不住抬起头打量他。
如果说见到亲人该是激动的,可是从上次见到林父的时候,她已经把所有的激动都用完了。
重新面对真正亲人的时候,先前紧张,到见到人之后的平静,林攸宁都没有想到。
其实细看之下,赵厚生与她长的很像,只是他是男子,又在战场上经历过,浑身就带着些戾气,所以哪怕有人看到他们像,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良绘早就躲到里间去了,把暖税留给了兄妹二人。
赵厚生又何偿不是在打量着眼前之人,当初看到之后变惊呀不已,与母亲有七八分之像,那时候他就激动的觉得寻到人了,可是又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可能把高府的外孙女当成敏姐呢。
兜兜转转,竟然真的没有找错人。
赵厚生看到妻子派人送来的信时,什么也没有说,直接牵着马就奔这里而来,一路上想了很多要与妹妹说什么,可是当看到人时,却都记了,但是就觉得这样看着人,哪怕什么也不说那也是好的。
“敏姐,是大哥的错,若不是为了大哥念书,娘也不会带着你去给人做工,也不会把你弄丢,更不会因你丢了伤心的离世。”也间接的害了父亲。
这也是赵厚生这些年来的心病。
也是他一直纠结着寻到妹妹的理由,如今妹妹寻到了,还过的这般好,父母在地下有知,总该安心了。
“哥哥莫要这么说,你若是这样一直愧疚,父亲母亲那里也会担心你。”林攸宁原以为这声哥哥会很难叫出口,却没有想像中的难。
赵厚生红了眼圈,“好好好,哥哥听你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骨血的关系,林攸宁见他红了眼圈,自己的鼻子也酸了。
一时之间又静了下来。
兄弟两个相视的暗然抹泪,良绘坐在里间听了也跟着偷偷的抹泪。
赵厚生到底是个男子,情绪很快就平静下来,“你可愿回府与我们一起生活?”
良绘只在信里写了认了妹妹,其他的也没有写。
里间的良绘听了丈夫的话之后,这才起身走了出来,“厚生,你来了正好有事我与妹妹也和你当面商量一下。”
毕竟有些事情也不好在信里说,良绘便把与林攸宁商量的事情说了一遍,赵厚生平静的听了妻子说完,最后看向林攸宁。
林攸宁点点头,“不怕哥哥笑话,这些年你从未想嫁给过二哥哥。”
“顾二人品行不正,这样的人也不能托付终身,这事我心里有数,妹妹只管安心的回顾府,一切由我来安排。”
兄长没有反驳,甚至能不怕得罪顾府就直说出顾二的品行不端来,这样的举动也确实让林攸宁放了心。
赵厚生从怀里掏出一只白玉的簪子,“这个是母亲给你留下的,当年母亲走的时候,把这个交到我的手里,说若是找到你了,就留给你做赔嫁。”
林攸宁接过簪子,轻轻的在手里抚摸着,仿佛能看到那个躺在床上,因丢了女儿而日渐消瘦的女子,还有她离去时的依依不舍。
白玉的簪子雕成一朵花骨朵,隐隐能看向是梅花的花骨朵,连想到她身上的梅花胎记,可见是真心疼爱女儿的。
不然家里当时的条件,哪有可能留得起这样的簪子。
“这玉是外祖母传给母亲的,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是块难得的暖玉,你丢了之后母亲便拿出来让父亲雕了梅花留给你。”赵厚生站起身来,看着盯着簪子的妹妹,声音也透着沧桑,“天不早了,你和你嫂子先休息,我直接下山去,也莫让人发一了什么。”
顾二好打发,侯爷却不好打发。
林攸宁把簪子握在手里,起身欲送人,赵厚生拦下了她,“外面的寒气重,你身子弱,要好生养着才是。”
说话时紧紧的盯着妹妹,一脸的不舍,见妹妹点头,才转身大步的离去。
待人这么一走了,听到外面落锁的声音,林攸宁才回过味来,只顾着送哥哥,却也没有问嫂子与哥哥有什么话要说没有。
良绘看出林攸宁小心翼翼的打量自己,笑道,“你与你哥哥每日都见面,哪里有什么话要说,天也不早了,咱们也快歇着。”
暗下却心疼宁姐。
虽然在顾府里被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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