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配遭遇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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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女配遭遇炮灰-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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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翘叹气:“阿萝这个脾气,总是一个不当心就被人当枪使。我本指望着你多安抚她,可你……,你今日这样一说,岂不是令他们之间的矛盾更难调和了?”

    “许是我想的不周到了。只是,我也未曾见过元帅为你和程大兴之间的矛盾居中调和,实在不知该如何做起。”苗一杰做出一脸诚恳、虚心求教的模样。

    连翘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失笑:“看来我是说服不了你了。好吧,你回去好好想想,去什么位置做什么事,我跟徐辽说,让他给你安排。”苗一杰终于变色:“将军真的要赶我走?”

    “道不同,不相为谋。”连翘放下手里的粥碗,重新躺倒,盖好被子说:“叫铃铛进来帮我换药,你回去早点歇了吧。”

    苗一杰立在地当中呆了半晌,连翘一直没理他,却也没赶他出去。好一会,苗一杰苦笑:“我今日才知什么叫里外不是人!也是今日才知,原来将军对元帅竟能这样全心一意、毫无防备。”说完他踏了一步上前,单膝跪地道:“是我错了,请将军原宥我这一次。从此以后,苗一杰再不会妄言妄行,擅自做主,做出半点有违将军本意的事,若违此言,必死于乱军之中、受千军万马践踏,尸骨不全……”

    “停!越说越不像话了!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毒誓是能乱起的?”连翘又撑着坐了起来,“既然你决意要留下,那从此以后就再不要说我们、他们的话。无论是我还是你、程大兴或张山,我们走出去,在别人眼里,我们都是靖北军的人,谁出了丑,我们都是一样面上无光。身在靖北军,自当荣辱与共。”

    苗一杰一一应下,连翘也累了,赶他走:“回去吧!抽空去安慰一下阿萝,我并没有针对她的意思,谁让她今天赶上了呢!还有阿旺,怎么又犯浑了?你说说他,实在不行就叫他来见我。”苗一杰领命出门。

    在稍早时候,苗一杰刚到天香殿那会,位于延胜宫北门内的靖北军驻地的中军帅帐里,也进行了一场类似的对话。参与这场谈话的两个人,分别是孟世爵和程大兴。

    “屁股好了没有?”孟世爵把程大兴找来,先没让他坐,而是问了这样一句。程大兴有点羞惭:“谢元帅关心,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哦?”孟世爵点了一下头,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那坐下来说吧。”

    程大兴看了看光滑的椅面,再想想隐隐作痛的屁股,憨笑着说:“末将还是站着听元帅教诲吧。”

    孟世爵叹了口气,自己也站了起来,从桌后面走出来,绕着程大兴前前后后的走了几圈。直把程大兴绕的快晕了,他才在程大兴面前停下来,看着他说:“李贵的事,你们可是怨我处置的太重了?”

    程大兴使劲摇头:“能留他一命,已经是元帅格外开恩了,末将等怎敢埋怨元帅?”

    “那你呢?我降了你的职衔,你心里可有委屈?”孟世爵还是那样盯着程大兴问。

正文 第十三章 安内(二)

    ……

    程大兴继续猛摇头:“李贵是末将的人,末将没管教好他,自然该当受罚。”

    孟世爵问:“真心话?”程大兴这回改猛点头了:“自然是真心话,末将什么时候对元帅说过假话了?”孟世爵笑了笑,转身往自己的座位走,忽然又问了一句:“大兴,你跟了我几年了?”

    程大兴一时没跟上他的思路,愣了一下才答:“有六七年了吧。”

    “唔,有这么久了。那你可知道,咱们靖北军,为何叫做‘靖北军’?”孟世爵回到椅前坐下,看着程大兴,再次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程大兴这回真懵了,他想了想:“好像是靖北安民的意思。”

    孟世爵有点意外:“难得你还记得这四个字。‘靖北安民’这四个字,本是清远连家军的立军之本,是写在清远城城墙上的四个字。十三年前,蛮子领兵来犯,总兵杨藩见蛮子来势汹汹,心生惧意,有意弃守清远。当时的连家军主帅连振将军认为清远乃是通往中原的门户,蛮子若想南下劫掠,清远是必经之路。有清远在,只需固守清远,蛮子久攻不下,自然会退兵。若失了清远,则兴野、暨阳、归化,乃至幽州、蕲州就全都曝露在敌军的面前,那时蛮子可以灵活机变的出击,我军却必然要分兵据守,首尾难顾。”

    程大兴有点糊涂,元帅怎么忽然说起故事来了。程大兴本是归化人,对当年清远城破的事也多有耳闻。清远是晋国最北的边城,三面环山,依山而建,且城高池深,易守难攻。北蛮人若想深入攻击,要么攻破清远,从清远取道南下,要么就得向西绕过象山,从茫茫戈壁穿过去——当然,只要北蛮人没有跌坏了脑子,是决不会选择这条路的。清远城内还设有烽火台,只要北蛮来犯,点起烽火,用不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能传遍整个北境。

    而当年城破,似乎是因为北蛮人见久攻不下,就赶了他们抓来的南人俘虏来叫门,连将军自然不肯开门。谁料当时朝廷派来的监军非要开门让人进来,因此和连将军起了争执,连将军坚持不肯开门,那监军就回蕲州跟杨藩告了连将军的状。

    杨藩本就对连将军有诸多不满,听了监军的话,决定亲自去清远督战。到那一看,北蛮人连番攻击都无可奈何,心里对北蛮人起了轻视之心,居然要求连将军派人夜袭敌营。连将军违抗不得,最后自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带累的士气低落、军心不稳。第二日北蛮人再次攻城,连番攻击下来,依旧不能登上城头,最后北蛮人终于决定开始撤退。

    “那个草包总兵一见北蛮人开始撤退,以为有机可乘,命连小将军连希敏带兵追击,连小将军不幸中伏,所带五千人全军覆没,连小将军身中数箭力战而死。北蛮人更趁着清远城门大开反攻,杨藩见势不妙,带着自己的人开了南城门就逃回了蕲州。连振将军带领剩下的军民守城,可惜已无力回天。”孟世爵将当年的战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讲到最后嗓子已经有些哑了。

    程大兴听他讲完心情也很是愤懑:“都是这些狗官搅乱,不是他们,我们怎么会就此失了清远城?北境怎么会有这十几年的战乱?我们也不会死那么多的乡亲和兄弟!”

    “是啊。这些事我还是听王守备说的,王守备原是在连家军效力,北蛮人攻打清远城的时候,他们被分到了兴野驻守,所以连家军最后存活下来的也只有兴野和暨阳的这两股。连将军父子皆力战殉国,不想最后却获罪于朝廷,中都的连府被查抄,家眷也被籍没,‘连家军’三个字,从此无人再提。”孟世爵说到最后,语气越来越轻,像是想到了什么往事。

    他端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又问程大兴:“你渴不渴?”程大兴自己走过去,拿茶壶先给孟世爵倒上,才又拿了个茶盏给自己倒了一盏喝了。然后自己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了:“我还是坐着听元帅讲吧。”看起来今日元帅是要给他好好讲讲往事了。

    孟世爵看着他笑了笑:“其实我也讲的差不多了,王守备曾说,虽然兴野和暨阳守军都不再称‘连家军’,可他们骨子里始终刻着‘连家军’三个字,‘靖北安民’是他们这些人心中至死不敢忘记的使命。就是因为如此,我们才开始自称‘靖北军’。我曾在王守备临终前立下过誓言,无论遇到什么样的艰难险阻,都一定要替他把靖北军和靖北军的使命延续下去。”

    程大兴直到此时才知道,原来他们靖北军和连家军竟有这样的渊源。

    “你和李贵都是跟我水里火里拼杀出来的弟兄,你们若是有什么事,我必然是无论如何都要帮你们的。可若是你们犯了错,违了军规铁律,我也只有更痛心的。我是无论如何想不到,李贵这样的人也能做出当街强抢良家妇女的事来!”孟世爵看着程大兴的目光里有深深的失望。

    这样的目光刺痛了程大兴,他站起身走到孟世爵桌前跪下:“元帅,……”他实在不知道还能如何辩解,因此只叫了一声,就低头砰地一声往地上磕了一下。

    孟世爵皱眉:“这是干嘛?起来。”看他还跪着不动,孟世爵提高了声音:“给我起来!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请罪磕头的,该罚的我已经罚了你们。我是想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生气。我更想让你、和你带的这些兵,心里永远都能记得‘靖北安民’这四个字!朝廷辜负过我们,大臣们糟践过我们,可百姓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们过!你们今后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好好想想,对不对得起你身上背着的这三个字!”

    程大兴更加羞惭,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站起来还是继续跪着。孟世爵叹了口气,起身走过去扶起他来:“有些话我以前不说,一是觉得咱们兄弟肝胆相照,很多话已可心照不宣,二呢,那些旧事,提起来也是徒增叹息而已。何况,有的人也不喜欢提。”

    程大兴不解,有的人是谁?“末将愚钝,元帅,你还是跟我说明白吧!”

    “你们都知道连翘本是我家的奴婢,她又是个女人,平日里对她能和你平起平坐,心里都多少有些不服气吧?”孟世爵又一次突然转了话题。

    程大兴不及反应,嘿嘿了两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连将军有勇有谋,许多男人都及她不上,末将心里其实是很佩服她的。”

    孟世爵有些意外:“当真?”看到程大兴用力点了两下头,才嗤笑了一声:“那你平日里看见她,又摆出那副德性?”程大兴不好意思了:“习惯了,再说,每次连将军说话,总让人觉得她才是元帅似的……”说到最后他忽觉似乎说多了,赶忙收声。

    谁料孟世爵居然点头:“论理说,她来做靖北军的主帅,比我更名正言顺。”在程大兴目瞪口呆的震惊中,孟世爵揭开了最后的谜底:“因为她姓连,是连家唯一的后人!”

正文 第十四章 转变

    ……

    叶吹萝回去以后怎么想怎么不安,万一将军真的以为她起了心思要走怎么办?她只是在自己人面前抱怨一下罢了,可并不是真的要回去啊!思来想去的,一晚上也没睡好,第二天撑着精神带着女子骑兵小队操练,连张山的调笑挑衅都没有理。

    张山很奇怪,这个小辣椒最近怎么挑衅居然都不发火了,今天居然还直接无视了他。他正在皱眉思索,头上忽然被人敲了一记,他痛的叫了一声,转头一看正是程大兴。张山吞下到嘴边的粗话,苦着脸问:“怎么了,程大哥?”

    程大兴黑着一张脸:“这个时辰,你不去营里看着大伙好好操练,竟然在这里调戏女兵,你是皮痒了是不是?想让徐参将逮着了挨军棍?”

    “谁调戏她们了!”张山揉着头回嘴,“我就是看不惯那个趾高气昂的小辣椒!不过是个女山贼,还出来学人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不想想谁才是自己人!”

    程大兴抬腿踢了张山一脚,结果使力大了,倒抻到自己屁股的伤,嘶了一声,更怒了,骂张山:“你他娘的放的什么屁!这事能怨得着人家吗?我看你平时挺有心眼的,怎么这会好坏都分不出来了!要是那天叶队长没赶上,你以为今天李贵的人头还能好好的在他脖子上吗?”一边说一边还想踢他,顾虑到自己的伤使不上力,他从旁边人手里抢过来一根棍子。

    张山抱头就往回跑:“哎呦,我知错了,我再不敢了,程大哥,哎呀!你还真打啊!徐参将,救命!”迎面看见徐辽过来,张山简直像看到了救星,一个箭步冲过去就躲在了徐辽身后。

    徐辽看程大兴举着棍子来势汹汹,也很敏捷的往旁边一闪,张山到底还是又挨了一棍子。徐辽拉住还要继续打的程大兴:“老程,你这是干嘛,这一大早人来人往的,你追着打他,叫他以后怎么带兵?”张山捂着被打的地方委屈的点头。

    “带兵?就他这个德性,还带什么兵!心胸狭窄,小肚鸡肠的,把那点心眼都用在了歪门邪道上,徐参将,您跟元帅说说,他这点本事带不了兵,还是让他去骑兵队,跟着张明学点本事再说!”程大兴气呼呼的说。

    徐辽不想让人围观,把这俩人带到营帐里细细的问,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程大兴还是气呼呼的:“让他自己说!”张山臊眉耷眼的支吾,最后还是程大兴说了:“……我说他几句,他还一堆歪理,我看他真是欠教训了!徐参将,元帅让您来整顿军务,我就把他交给您整了,您别客气,好好整一整。”

    张山看程大兴真生气了,这时也不敢说话了,老实低头站着。

    徐辽想起昨天孟世爵转述的苗一杰对自己的评语,忍不住笑了笑:“老程你消消气,你也别把这事想的太严重了,大伙都是吃一锅饭的同袍,我想叶队长也不会真的生张山的气。不过张山,这事说到底是你不对,你也想想你自己的身份,你和叶队长说几句笑话,她不一定在意,可还有那许多女兵在呢,这事要是传出去,终归对你自己的名声不好!这样吧,我叫人去把叶队长请来,你当着我和老程的面,跟人家陪个不是,这事就算过去了,别伤了和气,如何?”

    张山心里虽然有点不乐意,可此时真的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应了。徐辽就叫人去把叶吹萝找了来,让张山当面道歉。张山在程大兴的虎视眈眈下,只得整肃了表情,走到叶吹萝面前,施了军礼,口中说道:“叶队长,我本是想跟你开个玩笑,不想说话过了头,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一次!我这里跟你赔礼了。”

    叶吹萝就没搞清楚这是什么状况。刚刚张山还在外面跟她挑衅,怎么这么一会功夫,就当着徐参将和程大兴给她赔礼道歉了?她愣了一会才答:“不用不用,我没当回事,大伙都是靖北军的人么,呵呵,都是自己人,没事没事。”

    徐辽就笑着说:“这样就好。有什么话大伙当面说开了,也就没事了。老程,你送送叶队长。”他还想再跟张山谈谈。

    程大兴答应了,和叶吹萝一块出去,边走边问:“连将军的伤怎么样了?元帅怕我们吵着她休息,也不叫我们去探。”

    “呃,昨天刚醒了,看着是没什么事了。”叶吹萝控制不住自己的抬头看了看天,这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怎么今天什么事都这么不对劲呢!

    “那就好!听元帅说,你们南下阻击援军很是艰险,真难为你们了。”程大兴其实不惯这样说好话,自己说着脸上都带了尴尬,于是赶快转移话题:“叶队长,李贵的事我还没谢你,要不是那天你拦着他,这会他早就人头不保了!”说着诚心诚意的对着叶吹萝行了一礼。

    叶吹萝忙着侧身摆手:“快别这样,程将军,我如何能受您的礼!再说我也没帮上什么,大伙不怨我,我就很知足了。”

    程大兴有点羞惭:“那是张山不晓事,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就是李贵,心里也只有感激你的,等他好了,我叫他亲自来跟你道谢。”

    “不用了不用了。”叶吹萝有点招架不住了,“真的没什么。对了,李偏将的伤怎么样了?”

    “皮肉伤,没事,养一养就好了。他现在也不是什么偏将了,你叫他李贵就好。”两人一路走一路说,程大兴直把叶吹萝送回了她们营地才走。

    叶吹萝出了一头的汗,看着远去的程大兴的背影,好半天回不过神来,今天这都是唱得哪出啊?她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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