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只能往前走,但前路未知,不知道什么地方可有落脚的地方。
就在铁慕青茫然无措,不知道往那边走的时候,身边一辆牛车经过,车上一个老汉在赶着牛车,车上坐在一位老妪,还有几筐家里面种的小菜,还有几包点心,一筐鸡蛋,一蓝子面条,上面盖着红布。
铁慕青知道这一对老夫妻应该是去看望新添孩子的亲戚,在青山县以及周围的几个县,都有这个风俗,给新添丁的人家送去鸡蛋和面条,上面要盖上红布。
经过铁慕青的身边,老夫妻看到铁慕青站在路口,加上铁慕青一副赶路的模样,不知道往哪边走的,便猜到铁慕青可能是不记得路了。
“这位姑娘,你要是再不赶路的话,就赶不到城里了。这荒山野岭的,晚上在外面很危险的,赶紧赶路吧!”老汉停下马车,好心指路。
车上坐着的老妪瞪了老头子一眼,这姑娘背上有两把大刀,一把弓箭。虽说长得很周正,又是个姑娘,但谁知道是不是打家劫舍的人啊,万一要是有什么歹意,那可如何是好。
铁慕青见有人经过,便上前抱拳,礼貌问道:“敢问老伯,小女子,走到这个路口,不知道往哪边走了,能否告知这两条路,是通往何方?感激不尽!”
老汉见铁慕青有礼有节,摸摸嘴巴周围稀疏的花白胡子,笑呵呵地说道:“右边的这条路是去石兰县,左边这个失去凤鸣县的。不过你要是去石兰县的话,今晚可能到不了了,那可是有一天的脚程;凤鸣县倒是还有半个时辰就能感到,我们老两口就是去凤鸣县去看望刚生完孩子闺女!”
“老东西,就你话多!再不走的话,就关城门了。”老妪催促道,埋怨老汉多管闲事。
对于老妪眼里的戒备,铁慕青表示理解,任谁看到一个背着两把大刀的人,都会心存戒备,便上前说道:“谢谢老伯好心提醒,今晚就到凤鸣县住一宿,明天再赶路,麻烦老伯带路了。”
“哈哈,小哥莫要多礼,我家老婆子心眼多,莫见怪!反正车上还有位置,不如到坐上来吧,歇歇脚。”老汉哈哈笑道,是个非常爽朗的人。
铁慕青已经走了将近一天的路,脚板的确有点累,也不推辞,谢过老汉,老妪,直接坐上了牛车。老妪见老头子发话了,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过脸去不说话。
牛车慢悠悠地往前走,虽说很慢,但比步行快一点,摇摇晃晃,几乎让人摇摇欲睡。
“哞哞······”老汉进了城门之后,拉住缰绳,转过身来,说道:“姑娘,凤鸣县到了!”
铁慕青跳下牛车,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二十文,放到车上,抱拳说道:“谢谢老伯,老婆婆指路,又载我一程,感激不尽!”
“姑娘,这哪使得,也是顺路,莫要羞煞老汉!”老汉不愿手下钱,作势要扔过来,但是被老妪给拿去了。
“你个傻老头,虽说是顺路,我们的大黄牛不要出力拉车的!出力越多,吃的越多。”说完老妪就把一串铜钱装到怀里,“还不快走,闺女女婿说不定已经等急了。”在两人争执期间,铁慕青已经走远了。
铁慕青找了一个小客栈,要了一间简单的房间,吃了两个馒头,又要了热水洗脸洗脚之后,爬到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到隔壁有人窃窃私语。
铁慕青光着脚下床,把耳朵伏在墙上听,担心这家店要是黑店的话,不小心一点,就交代在这个地方了。
“大哥,明天我们下手吧?”一个压低男声悄然响起,“我们可是要好好的招待钦差,不能让他把我们老爷私吞粮草的事情给上报上去。”
墙壁有点厚,铁慕青只听到“下手”,“私吞粮草”。“下手”这两个字,好理解,就是要做了谁;“粮草”,一半都是形容为军队提供的粮食。至于到底要做了谁,谁要私吞粮草,私吞哪个军队的粮草,这些铁慕青都没有听到。
反正是和她无关,铁慕青轻手轻脚地爬上床,要是被人发现她在偷听,隔壁的人首先的要做掉的人就是她铁慕青了。
铁慕青一大早,吃完早饭,摸摸身上,现在只有三两银子了。得想办法赚钱啊,要不然就算想游山玩水,也没钱啊。铁慕青是个遵礼守法的人,帮助别人可以,但劫富济贫,偷盗富贵人家的钱财的梁上君,铁慕青是绝对不会做的。铁慕青打听到下一个县的时候,就是卢谯县,在大青山的另一面。脚程快得话,大约需要五六天的时间。
铁慕青想走的远一些,这样认识她的人,就少一点,在那里从新开始她的小日子,打猎,采药买药,一个人生活,绰绰有余。至于林仙儿,曲阳东母子二人,铁慕青和他们已经没有半点关系。如果他们继续找她麻烦,铁慕青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报仇,但愿他们安分一些。
铁幕走在窄窄地官道上,虽说是官道,但是这路真是寒颤人,坑坑洼洼,就算坐在牛车上面,也颠得人头晕,和后世的柏油马路根本就是没法比,没有可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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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出手
走了大半个上午,遇到一队二三十个士兵,其中有私人骑着搞头大马,护送一顶小轿,走在小路上。感觉到脚下的土地有点晃动,铁慕青趴在地上听听,貌似有很多马蹄声奔腾而来。
来着不善,铁慕青赶紧跑到路边的草丛里,隐蔽起来。铁慕青活在只想找个能够安神活命的地方。至于曲阳东,白灵不想和这种人计较。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倒出都是。要是能报仇,是最好;要是不能报仇,铁慕青也不会勉强,。不能为了报仇,把自个儿搭进去。天大地大,性命最大。
铁慕青感觉到来人离这边越来越近。为了少惹麻烦,铁慕青掏出怀里帕子,把脸蒙上,趴在路边稍微茂盛的灌木丛中。
马蹄声越来越近,空中的尘土飞扬,像是一层浓重的黄色烟雾,给原本就不青蓝的天空,更加昏暗阴沉。树上的小鸟儿,草丛中的小动物,就连地上的蚂蚁就好像也能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险似的,四窜逃开。
“驾,驾······”夹杂着兵器碰撞的声音,大约有十个骑马的蒙面武人追上前面不远处的轿子。
轿子周围的侍卫,把轿子团团围住,保护里面的人。
“我们要轿子里的人头,其他人可以自行离开,我们兄弟几个不会为难你们!”蒙面武人头目打马上前,耀武扬威,不杀轿子里的人,誓不罢休。
侍卫头目自然不接受这样的威胁,呵斥道:“我们李大人是有名的清官,爱民如子,尔等宵小,速速离开。”
铁慕青蹲在灌木丛中,头上还有几只做伪装的树枝变成的帽子,听到侍卫头子这样说话,差点没笑出来,人家兴师动众过来,就是想要人头。要是凭着这几句,就能把被这帮辱刀口上舔血的人给劝得迷途知返,那他比唐僧还厉害。
“哈哈哈,笑话,要是就这么离开了,以后还怎么混。你们李大人得罪了贵人,我们兄弟几个拿钱帮人家办事,不可能就这样灰溜溜地走了。既然这么说,那你们一起去阎王吧。”蒙面武人头目猖狂说道,拿起手上的大斧头,足有几十斤这样,向前砍去。
两方人马混战在一起,轿子里面掀开前面的帘子,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从里面走出来,说道:“尔等还不束手就擒?老夫知道你们是谁,还不是本官查到你们将军吞没了粮草,克扣粮草。多少将士饿着肚子上场杀敌,又有多少人因为缺衣少粮,挨饿受冻。你们也是边关将士,为什么就不能从民族大义上面去考虑事情?为什么只从一己之私行事?”
蒙面武人根本不听那个干瘦的李大人的话,继续打打杀杀,大开大合几个来回,侍卫们有倒下了几个人。
铁慕青从那个李大人的口中得知原来这李大人原来是巡边御史,准们巡视边疆官员和军队将军有没有中饱私囊,草菅人命。巡边御史不仅是德高望重的人担当,还是皇帝最为信任的人。毕竟这些边疆的官员以及将领山高皇帝远,只要稍微有点贪念的,都会伸手捞一把。这次是最为清廉的李大人,官居一品,能力卓著,一来就查到了雍州最高将领林元庆,林将军克扣军饷,粮草。如果这林元庆只是不那么贪得无厌,李大人顶多是训斥一番,但是这家伙居然吞并了将近四成,将近一半的数量,这不仅仅是贪财啊,这可是把边关将士的性命不当回事。
铁慕青是个军人,身边的战友,每个人都是随时可以站出来为身边的人挡枪。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可以把后背交给身后战友的那种互相信任,让铁慕青眼睛发热。好怀念那些峥嵘岁月,就算后来受伤,铁慕青成了一名协调东家长,西家短,偶尔抓抓小偷的片警,直到为了救人,让小孩子不至于没有妈妈,而失去生命,铁慕青从来就没有后悔过,支撑铁慕青的就是流淌在血液里的那一腔热血。不管是古代和现在,受伤害的总是那些小人物。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那些边关的士兵在用生命奋力杀敌,抵抗外敌,换取国家安稳,百姓的安居乐业。一将功成万骨枯,到最后功成名就的只是那些将帅,而那些在第一线杀敌的士兵却什么也没有,侥幸的话,或许能留下一条命。
就在铁慕青陷入回忆的时候,迎面射过来一把飞刀,本能的感知危险的能力,让铁慕青躲过了射过来的飞镖。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前帮忙,但现在已经被人惦记上了,要是再不出手,说不定小命都要交代在这个地方了。
一咬牙,铁慕青决定了,就算为了那些舍命杀敌的士兵们,今天也要出一把力。铁慕青迅速拿下背上的软弓拿下,放了三根羽箭,静下心来,瞄准,大大的眼睛看着不远处的目标放箭。铁慕青没有想要他们性命的想法,因为从刚才那些人动手的过程发现,蒙面武人只是伤了那些侍卫,并没有杀人,感觉不到他们身上的杀意。
三支箭同时射出,射中三个人的胳膊,致使他们手里的武器纷纷脱落,不敢再进行打斗。那些蒙面武人在铁慕青射出第二次羽箭的时候,纷纷向铁慕青射过来暗器。只听见“嗖嗖”暗器在铁慕青七躲八躲,从身边飞过,射中了不远处的树干上。前面的蒙面武人又有三个人丢掉手里的武器。
剩下的四个人打马过来,距离很近,发挥不了软弓的效果,让铁慕青没有时间反应,仓促之下,扔掉手里软弓,双手交叉从背上的刀鞘抽出两把轻型软质大刀。
对于在马上的蒙面武人居高临下,占了优势,铁慕青只能闪躲,好在后面的两个人被那个李大人的侍卫缠住了。铁慕青只要对付前面两个蒙面武人就行。
铁慕青在没有找到蒙面武人的缺陷的时候,不停地灵巧躲避他们的攻击。终于在两人奋力冲击,惯性使然,来不及拐弯,铁幕轻灵的身子一转,砍中了蒙面头目的大腿,顺便在马屁股上面就是一脚。这一脚用了铁慕青十成十的力气,以至于受不住背后的袭击,两个前蹄直接跪在地上,蒙面头目从马上掉下来,滚了好几个跟头才狼狈地停下来。
另一个人被铁慕青砍断了马腿,虽然没有受伤,但是狼狈地从马背上摔下来,摔得不轻。
第九章 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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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蒙面武人失去了马匹,只能把铁慕青在路上对打。铁慕青的刀法尽得铁匠老爹的真传,一左一右两把大刀舞得密闭透风,刀光剑影,地上的杂草和树上的叶子,搅得密不透风。以前铁慕青经常猜测铁匠老爹的身份,但每次都被铁匠老爹给岔过去,不想谈及以前。但一身出神入化的刀法,没有传人,让铁匠老爹很郁闷,后来铁慕青本着技多不压身和一片孝心的份上,说她反正打铁她都能学会,这刀法就算不能学到十成,学个皮毛还是可以的。
“兄弟,你们十个人身上都挂彩了,这戏唱得声色俱佳,该撤了吧?”铁慕青不想和他们干耗,毕竟铁慕青赶了半天的路,肚子早就饿了,而且打架是要消耗体力和脑力的。
“哦?何以见得我们是在做戏?”蒙面头目手上虽然在流血,但并没有停下打斗的动作,反而愈发变得兴奋,难得见到个高手,自然想较量一番。
“就从你们手下留情,就可以看出!”铁慕青气定神闲地见招拆招,面对两个武功高人对打,游刃有余。不过比较大煞风景的是铁慕青头上落了好多树叶,看上去有点滑稽。
“那你也没有对我们兄弟几个痛下杀手?”蒙面武人头目虽然是疑问,但事实不得不让他明白的确是这样。
“兄台承让!”铁慕青不客气地说道,算是承认了。
“哈哈哈,兄弟们拼了!”蒙面武人头目说完,动作并没有像话里面那样狠戾,反而恰恰相反,直接往铁慕青的刀上扑去。铁慕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刺中了蒙面头目的右胸口。
“大哥······”其他人蒙面武人见头目受了重伤,纷纷方面攻势,向头目靠近。有两个伤势比较轻的人,赶紧把蒙面头目扛起来放到马上,迅速撤退。
铁慕青懵了,这家伙干嘛没事往她刀下跑啊,不想活了,咬舌自尽不就结了,辛辛苦苦在这边耍了这么长时间干嘛呀?铁慕青边收刀,边思索刚才蒙面头目诡异的行径。从刚才和蒙面头目对话,结合他们的行为,铁慕青更加确定这伙人并不想真的杀这些侍卫和轿子里面的巡边御史李大人。不仅不想杀,反而还故意弄了一身重伤回去,这其中又是为了什么呢?
“感谢姑娘救命之恩,只是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这边的侍卫头目虽然是在说感谢铁慕青的话,但从他的傲慢的语气里,铁慕青听不出有何歉意。
铁慕青正在把擦干净的轻质大刀插到刀鞘里,看了一眼侍卫头目,没有理他,这家伙一点眼力没有,人家都没有要把你们赶尽杀绝,你们反而想把他们给宰了,自不量力。
铁慕青不想跟这种目中无人的家伙说话,径自走到刚才扔掉软弓的地方,拿出干净的帕子,从头到尾擦拭一遍,像是在擦拭最珍贵的宝贝一样。
“大胆妖女,为何不回答本将军的话?你们是不是同伙?”侍卫头目见铁幕根本不鸟他,一想到刚才的危机,担心铁慕青是同伙,一惊一乍。
铁慕青向天飞了两个白眼,出手相救不说了,算得上救命恩人。这人别的功夫没有,倒打一耙的功夫比他手上的长枪厉害多了。
铁慕青把软弓背在身上,清理了头发上的树叶,根本就不看那个气急败坏的侍卫头目,大摇大摆地从李大人的轿子旁边走过。
“大胆,看枪!”侍卫头目打马向铁慕青扑过来。
铁慕青心里暗骂:“我擦,被叫成妖女,不和你计较了;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也就罢了;现在还想较量一番,不知道姑奶奶现在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要是你手里拿的是真枪,我还真有点拍你,你说你拿个红缨枪,虽然上面刻得花里胡哨的不知道什么玩意的纹路,但在姑奶奶我眼里,全都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得瑟个什么劲啊!”
铁慕青刚想转身,把侍卫头目给摔下马,听到“胡啸,住手!”
原来这侍卫头目叫胡啸啊,被李大人这么一吆喝,用力拉紧缰绳,致使马匹的两个前蹄踢起,扬起更多灰尘和草屑和树叶,呛得铁慕青喘不过起来,这让铁慕青很不高兴,一个灵巧的转身,绕到胡啸的神色,用力一拉胡啸的胳膊,就把这家伙从马上摔下来。
好长时间没用这么大力提东西了,铁慕青天生神力,在这时候,表现的淋淋尽职。
“将军······”后面的侍卫看到上级被人生生从马上拉下来,纷纷打马过来援助。
“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