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们是在开会吧,过会儿荆浯猜应该会打过来。
晓晓这么想着,便随手把手机扔进了被子里。
因为这几天,晓晓老躺在床上,身上脏得厉害,想乘着早晨把自己洗洗干净。
想着便从连着卧室的衣帽间里,按着以往的规矩在左边的第二排选了一件自己喜 欢'炫。书。网'的睡袍,折回衣帽间门口的地方,拿了四块折好在那等 人取用的浴巾。
来到卫生间,先在浴缸中放了一小半的水,在里面滴了一滴玫瑰的精油,又撒上些玫瑰花瓣,才开始进行洗漱。
在晓晓洗漱的过程中,始终没有发现那个被压在被子下面的手机,连着闪了三分钟,才暗了下去。
也许,对很多人来说,这仅仅错过的就是一个电话,但是,对于荆浯猜和晓晓来说,错过的是让他们双方都异常后悔的决定。
也许,当时的晓晓接起了那个电话,之后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波折;也许,之前的那个电话,荆浯猜可以把没有讲完的话讲完,之后就不会 有那么多的痛苦。
只是,生活中永远没有如果的存在。
晓晓穿好睡袍出来,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肩上,看着窗外阳光明媚,晓晓想着来了几天,也没没带雪球出去走走,怕是把雪球憋坏了吧!
自己也想看看房子的环境,如果还有时间的话,晓晓也想念香港的没事和街上琳琅满目的商品。
晓晓把自己收拾好了,换了宽松的绿白色长袖A字娃娃裙,外面罩了米白色的长宽风衣,头发微垂,不施粉黛,脸上透出自然的红润,生 气勃勃。
打开房门,看到那两个“门神”,也不觉得那么讨厌了,还心情很好的打了招呼。
便兴布来到饭厅,让于嫂找人帮雪球洗个澡。
自己坐在宽敞明亮的西式装潢,以棕色为基调的饭厅里,喝着于嫂盛上来的清淡的海鲜粥,卷起一个肠粉用叉子叉着轻轻送到口中。
沐浴着冬日的阳光,看着随着粥被自己吃完,露出的竟然是隐隐跃动的骏马,在白雪皑皑的无际大草原上,春意涌动;月桂树,栗子树 , 或是斑驳、或是平淡,如同色彩丰富的波斯地毯。
竟是忍人联想至厮。
晓晓竟是来了劲头,快速吃完余下的肠粉,在盆子的底部是大胆的横纹设计,略一思索,便知道是描绘了19世纪在布劳涅森林里的马群。
晓晓看到这,回头,对着于嫂道:“于嫂,这一套瓷器还有吗?”
于嫂笑了下,领着人端出来一块拇指大小的草莓蛋糕、一碗香气四溢的煲汤,一小杯牛奶……加上调料,晓晓数了下整整十五件瓷器。
晓晓傻傻地看着眼前的阵仗,对着于嫂投去求助的目光,哀哀地喊了一声:“于嫂……”
于嫂微微一笑,乘着把东西放到桌上的功夫,对着晓晓道:“这是荆先生,两个月前订制的这套瓷器,上个星期刚送来。荆先生说,你喜 欢这些个漂亮的东西,又喜 欢'炫。书。网'吃完东西看碗底的漂亮图案,前几天也没有好好吃饭,所以,昨天晚上,走的时候,特意吩咐我们用这套瓷器给你 做些爱吃的东西。”
于嫂胖胖的脸上堆满笑容,晓晓一边听一边羞红了脸,暗暗感动着荆浯猜的贴心。
“卞小姐,你慢慢吃,慢慢看不要辜负了荆先生的一番心意。”于嫂看着晓晓含羞带怯的表情,又加了一句。
晓晓只是羞得脸都红了,快速地用叉子叉起蛋糕,送到嘴边,看着露出的来 自'炫*书*网'快乐的阿拉伯或伊朗;给人以穿越时空之感的安静的骑兵, 体味着慢慢的借此延伸的东方的朴素。
晓晓在狭长的底部托起杯子,雕花的花篮,流线型带宽边雅致手柄的汤碗,喝了一口里面的清淡可口的野鸭竹笋枸杞雪梨汤,思考着这个 汤碗的灵感也许来 自'炫*书*网'里摩日法国国立陶瓷博物馆收藏的19 世纪的陶土汤碗,然后设计师将盖和手柄进行重新设计,装饰模仿成马勒的绳索。
晓晓又吃下了一小碟桃酥,一小个拷北极贝,还有……
大概一个小时的左右,晓晓看着空荡荡的碗,看着显出来的漂亮图案构成了一幅庆典的场景,总让人联想到草原郡主奖赏威尼斯人马可· 波罗的盛大典礼。
摸摸已经圆滚滚的肚皮,想着荆浯猜的这片心意,晓晓的脸上露出藏不住的快乐。
这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狗叫声。
晓晓回头,见雪球被打理的干干净净,头上甚至用丝巾扎了一个蝴蝶结,晓晓开心地看着雪球得瑟的样子,笑得前合后仰。
晓晓起身,带着雪球向花园里走去,走出屋子,晓晓才发现原来荆浯猜的这个房子是在半山腰,傍山面水,风水视野绝佳,倚着山石的自 然长势而建。
主屋的整个设计师大型立体的镜面设计,十分西华和现代,室外是长长的甬道,交叠的鹅卵石,假山采亭。花园、泳池无一不足。
只是在稍远的地方有一条铺满石子的小路延伸到一座小木屋的面前,跟整个的现代设计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晓晓指着这个也是自己房中看见的景色,对着身旁的于嫂道:“哎,那是什么?”
“卞小姐,那是荆先生特意为你建造的小木屋,要不去看看?”于嫂在旁怂恿道。
晓晓看着那个小木屋,倒是停下了脚步,想了下,看着在远处草坪上玩得开心的雪球,对着于嫂笑笑道:“不了,今天的惊喜已经够多了 ,这个就留着明天看吧。”
说着,又笑了一下,“要学会知足常乐。”
于嫂也不强求,笑了下,只是看向晓晓的眼神中露出一抹赞许。
晓晓见雪球也玩够了,便带着雪球回了屋子,睡了一个午觉。
醒来,晓晓才想起要看一下刚刚打给荆浯猜的电话有没有回,还想告诉他自己的快乐的心情,还有对他的感激。
晓晓拿起手机,看见有几个来点显示,都是荆浯猜的。
算一下时间,大概是自己洗澡那会儿。
晓晓重新拨了回去,依旧是无人接听。晓晓也不胜在意,把手机放置在一边。
看着天色还早,今天逛了会儿房子,虽然是睡了个午觉,也许是两天突然晕迷,紧接着一直绝食,总觉得自己的体力下降很多,经常很累 ,经常脑筋中会出现莫名其买的东西,想着想着,要么是害怕的想尖叫,要么是直接就睡了过去。
晓晓自己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只是苦于没有人可以求助。
正想着,过会儿做些什么的时候。
电话响了。
晓晓看了下号码,是戴梓岑的。
犹豫了下,还是接起,电话那头传来戴梓岑焦急的声音:“晓晓,你现在在哪?”
“怎么了?”晓晓不答反问。
好像是听出来晓晓话语中无法掩饰的高兴,戴梓岑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晓晓,你还好吧?”
晓晓嗤笑了下,淡淡道:“我能有什么不好的,能吃能睡还能玩。”
戴梓岑那头这次沉默的时间更久之后,又接着道,“晓晓,你是不是还不知道……”
晓晓听着戴梓岑说了半句,知道肯定有事发生,但是想起自己实在不想和戴梓岑再有来往,想一心一意对荆浯猜。
但是,看着戴梓岑实在不想挂电话的样子,晓晓出于本能接了一句:“我该知道什么?”
戴梓岑似是犹豫了再三,道:“算了,算我没说。”
晓晓已经不想和他纠缠下去了,正准备挂电话时,戴梓岑突然道:“晓晓,你要过不下去了,就来找我。”
晓晓连理都没有理,礼貌地应了声,便挂了电话。
晓晓挂了电话,坐在床上,越想越不对,戴梓岑再怎样也不会无事就打来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接着又想起荆浯猜把自己一个人送到香港,几乎隔绝自己与内地的联系,难道是爸爸出事了?还是……突然,那个浓郁的柑橘味道拂过晓 晓的脑海,心中微微一跳,难道竟是她……
想到这,晓晓按响了床头的铃。
很快,于嫂那张和气的脸就出现在晓晓的面前,于嫂看了一眼晓晓略显急躁的神情,想起荆先生让她时刻注意晓晓的神情,心下暗惊,不 过依旧不露声色,一团和气地问道:“卞小姐,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的?”
晓晓紧紧盯着于嫂的神情看了几遍,冷声问道:“有最近几天内地的报纸吗?”
于嫂带着些惊疑地看了一眼晓晓,看到她的眼中似是暗藏着汹涌的波涛,隐隐带着些压迫,心下暗惊,不过依旧正常道:“卞小姐,这里 是香港,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吩咐人去试着找找,不过需要些时间。”
于嫂刚刚一瞬间的惊疑并没有逃脱晓晓的眼睛,只是晓晓脸上的神情变了,变得有些高深莫测,轻慢道:“是吗?”
于嫂看着这样的晓晓,一时间摸不清她是什么意思,就没有接话。
沉默了一会儿,于嫂见晓晓也没有说什么,又问道:“那卞小姐,报纸还需要吗?”
晓晓不看她,只是玩弄着雪球的毛发,摇了摇头,随意道:“不用了。”
看着于嫂恭敬地走出房间,晓晓摸着雪球柔亮光滑的皮毛,感受着手下跃动的温度,想着刚刚于嫂的态度,知道肯定有问题。
晓晓打开电脑,居然是联网的,不过屏蔽掉了内地的网站,能够搜到的也只是几个国外的网站,晓晓泄气地离开了电脑。
不死心的打开电视,等离子液晶的屏幕上显出的依旧只有香港本地的电视台,并没有国内的频道,晓晓紧抿着嘴唇,看着无聊的节目,想 着一万个可能。
突然,灵机一动,在床上翻找着手机,并开始试图联网上去,试了一次,又一次,再一次,因为网络不兼容得问题,始终页面链接不上, 晓晓绝望的把手机扔在床上。
抱着头,思考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如果到了现在晓晓还看不出这些都是荆浯猜处心积虑的安排,那也实在是这么多年的书白读了。
只是,本来一开始确定是和水仙有关,现在晓晓开始动摇了,万一是荆浯猜公司出了问题……他会不会很忙?会不会很累?晓晓脑海中突 然闪过荆浯猜略显苍白的脸色,紧紧抵着胃部痉挛的双手,还有剧烈颤抖的背部。
晓晓似乎又看见了那呼啸的救护车,惨白的担架,荆浯猜面无血色的躺在上面,衣服上都是新鲜的血液,像是开启一条血腥没有出路的未 来,无限的恐慌与惊惧扼住了晓晓的喉咙。
晓晓害怕地抱紧自己的身子,浑身剧烈的颤抖着,翻找出手机,她想打给荆浯猜,想确定他的平安,想知道他还好不好……现在的晓晓什 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不见,听的见的看的见的只有眼前的幻听幻想。
晓晓自己也知道这是错误的,自己应该出来,可是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晓晓出不来,只是觉得心脏急速地跳动,恐惧快要把自己 淹没……
这时,电话通了,听筒里传出“嘟…”的声音,晓晓的心立马随着这个声音平静了许多,恐惧也淡去了些,可是电话那头没人接。
晓晓企盼着有人接听,又害怕接起电话的是医院里公事公办告知噩耗的声音,只是三十秒过去了,晓晓的心再次呆到了嗓子眼,可是电话 中传来的依旧是单调的“嘟--嘟--嘟--”声。
晓晓绝望的放下电话,又似带着一种自我慰藉的期待,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也许这时他正在工作。
突然,晓晓听到了电视中传出播音员美妙的声音:“据最新报道猜诚集团董事长与影视歌三栖巨星水仙的恋情浮出水面,据水仙闺蜜爆料 ,水仙与猜诚集团董事长荆浯猜先生已经相恋多年,并且已有公开的打算。
据猜诚集团内部人士透露,水仙经常去猜诚集团,猜诚集团内部早已暗自称其为老板娘。
猜诚集团的董事长据说出身高干家庭,但是白手起家,历经五年的打拼,目前猜诚集团从事地产、酒店、金融等多个领域,旗下的地产金 融公司前年在上海、香港两大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据不完全估算,整个集团的资产保守估计在一百亿美元左右,荆浯猜的身价也早已跻身百亿 俱乐部。
荆浯猜和水仙的恋情一向低调,这次是因为被媒体拍到水仙与荆浯猜在办公室门口拥吻的照片,才使得这段长达多年的马拉松式恋情曝光 。
此次‘荆水恋’的曝光,也对前几天网上流传的荆浯猜与猜诚集团董事兼总经理蓝正诚先生是同性恋的传闻不攻自破。
可是,直至发稿前我们没有收到任何一个当事人的正面回复。”
之后,再讲什么,晓晓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什么都看不到了,心理只有一个念头,难怪,难怪,荆浯猜要把她送到香港来,她想相信他 ,想支持他,可是,电视上的那张照片分明就是自己亲眼所见。
晓晓突然想到电话中荆浯猜的欲言又止,难道就是为了这个?
不…不…不…虽然晓晓拼命说服自己,可是,这样活生生的画面放在自己面前,晓晓不知道是什么要迫得荆浯猜做出这样的选择,有什么 是不能解决的,需要通过这样的手段。
不,也许,荆浯猜真的爱水仙……不,晓晓还是想回去帮他,晓晓宁愿相信荆浯猜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她想和他同舟共济。
晓晓困扰的不甘的拨打着荆浯猜的电话,可是依旧没有人接听,就连蓝正诚的电话也是没有人接听。
晓晓思考了良久,打出一个电话。
很快,电话被接通了。
还没等对方开口,晓晓直接道:“梓岑,我有事求你,可以吗?”
“好。”戴梓岑什么都没有问,痛快地答应了。
“你不问问我让你做什么吗?”晓晓试探道。
“晓晓,我欠你良多,相必那件事情你已经知道,我帮你一次也未尝不可,只要力所能及就可以。”戴梓岑爽快道。
晓晓沉默良久,简约告知了戴梓岑自己的想法,很快就做出了约定和定下一套方案。
晓晓挂了电话,连晚饭都没有吃,重新把自己洗漱一番,来到衣帽间挑了一条红色的纱质长裙,外面套了一件棉质的灰色风衣。
红色的衣裙在明亮的灯光下隐隐流淌出一种奇异的血色,似乎在透露出点点的不详。
等打扮好之后,晓晓按响了床边的铃。
很快,于嫂就进来了,晓晓对着于嫂微微一笑,精致的面容透出些憔悴,糯糯的话语带出些许的失落:“于嫂,那是我已经知道了,想出 去逛街,可以吗?”
于嫂惊疑地看着晓晓满是难过的神情,心下带着些怜悯,思考良久,道:“卞小姐,我马上去安排。”说着,走到门口,对着晓晓又低声 道,“卞小姐,你要相信荆先生。”
十五分钟后,于嫂返回房间,恭敬道:“卞小姐,车子已经准备好了。”
晓晓点点头,随手拿起手袋,回头看了眼雪球,顿了下脚步,之后,没有任何留念的出了屋子。
汽车从盘山公路直接旋转而下,因为是私家车道,除了两边茂密的树林,什么都没有。
很快,车子稳稳停在置地广场的门口,司机恭敬地过来打开车门,晓晓从车里跨了出来,两个黑色西装的保镖紧随其后。
在宽敞明亮的商店中,晓晓进了一家一家的名店,刷下了衣服、首饰、包包。
接着又去了铜锣湾和跑马地那的大牌的旗舰店。
之后又去了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