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青石板上,膝盖真的有点疼,真佩服花落他们,一下跪了一下跪了,那得忍着多大的痛啊。
“奴婢参见保林。”
“哦,就是你这个奴才也想霸着太子?你有什么,有什么?”怒目直瞪着我,我心中一惊,“啪”一记重重的耳光。
花落扶着我,直问:“如何,如何?”
我摸了摸肿起的脸,笑了笑,道:“没事,真的没事。”
“哼,没事?小青,给我打,本宫打这奴才还嫌脏了我的手呢。”丽保林冷笑着看着我,真弄不懂,一个美女,狠起来跟土匪无两样。
在丽保林身后的宫人,领命向我走了一步,花落朝前用膝盖移了一步,缓缓道:“丽保林,您是主子,请大人有大量饶了奴婢吧。太子快要下朝了,让殿下看到,奴婢想保林您也不好交待吧。”
“啪”一记耳光打在花落脸上,那美女的脸扭曲起来,估计也是气坏了,道:“反了,反了,这些个奴才一个个比主子还要狠了,好啊,你要护着她是吧,小青、陈麽麽,给我打,两个人都不得放过。哼,你想护着她,也不看看你自己几斤几两,本宫偏不给你机会。打,打,给我打,狠狠的打。”
于是乎,我跟花落都被打得两边红肿,感觉到口中一阵腥甜,嘴角流出了血。两人被打了二十几下,感觉似乎没有先前的力道,估计小青与陈麽麽都累了。
“好了,今天是给你们点教训,别给你们几分颜色,便开机染房来,也不看看这宫中,谁是主子,谁是奴才。就你们这些个奴才,打死几个,又奈本宫何。走。”
一群土匪走了,我坐起身来,看了看花落,一样的狼狈、一样的不堪,我不禁笑了起来,扯着痛处,又吸着冷气,但是看看花落,又想笑起来。
花落站起身,扶起我,道:“快别笑了,看你,还不去上点儿药。”
丽保林打我我没有哭,但是,现在我满眶禽着泪,道:“花落,这是你第一次跟我说超过三个字的一句话了,我好感动,我快在哭了,真的要哭了。”
说完,我的眼泪象似自来水一样,不禁流满了自己的那张小脸。花落拿出绢子,帮我轻轻的擦着脸,道:“唉,小卓子,快扶姑娘去上药。”
姑娘,是太子宫中,没有外人时对我的另一称呼,以区别于他们的吧,小卓子心疼的帮我上着药,想说,但是,忍住不说,嘴唇颤抖着。相处了这些日子,跟这些人都混得太好了,虽然,平时之间交流不多,但是,相互之前,或多或少的都有了感情,如今,我与花落被人欺负,心中却也是忿忿不平。
“小卓子,想说什么,就说吧。”我眼含笑道。
“姑娘,小卓子如今把姑娘可当了自己人,想说什么便说了。”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了真诚与心疼,在这个吃人的后宫,看到这样感情的眼睛,我真的也很感动。
“说吧。”其实他想说什么,我心中也有数。
“为何要受这罪,太子对姑娘如何,别人不知,我们能不知么?只要姑娘愿意,太子定是姑娘的靠山。宫中可还有何人可以如此欺负姑娘的。若到了那时,姑娘便是小卓子与花落姑姑的主子,看还有谁再欺负我们。”
我笑了笑,低头沉思,后抬头,直视着小卓子,道:“小卓子觉得太子为人如何?”
小卓子未曾料到我会如此一问,回道:“当然是人中之龙。”
“好,这宫中太子妃已虚空了许久,为何太子久久不定这太子妃啊?”
“呃,这个,奴才不知。”
“是啊,你以为身为帝王家的人,还有奢望这人间爱情的权力么?这小小的太子宫是如此,更别说这昊月一国了。自古以往,这后宫便是这朝中权力的延续,为何前太子妃会有此结果,难道不是这权力相互挤压的结果么?小卓子,你太小看太子了,他的心中可能确有原太子妃,可能确有我一席之位,但是,他的心中,远远不及这个,还有这个天下,这个昊月。何况,我什么时候走了,也不一定。对于太子,永远是我的明哥哥。”
小卓子瞪着我,听得不甚明白,却只是摇了摇头,笑道:“主子们的事,永远是奴才不懂的。这药上了,千万别去碰它,这几天得忌忌口了。”、
“好。”我笑着应着他,我知道,虽然小卓子平时没多跟我说话,但是,他的眼光很少离开我,不知道这是邱明给他的命令,还是他的本意,只是觉得,他对我没有恶意。
52。第二卷…三十、承诺
遣了小卓子在半路挡了太子,说是身体不适,早早睡下,让太子不要再来打扰。听着小卓子的回复,“太子脸上只是冷笑了几声,也未曾说过什么,便走了。听说去了菁心宫。”
“小卓子,你未曾告知太子今天的事吧。”我问道。
“姑娘吩咐不得告知太子,我哪会自作主张啊,我可是一句也未提及。”
“哦,”不知道,这丽保林在邱明心中,会有多大份量了。“花落怎么样?”
“姑娘给的药,姑姑已擦了,好了许多。”
果然是贡品,今日安公公拿来的,也没说什么,看了一眼我的脸,只是放下了药便走了。看来,这太子宫中,太子乃是不出屋,能知太子宫中所有事了。我摸了摸已无大碍的脸,所谓天山雪莲膏,到底不是一般的好用,刚擦了几次,脸上便消了肿,现在只有一点红,不仔细看,已看不太出了。看着效果,马上让小卓子送了给花落,估计花落也该好了吧。
“小卓子,好生打听着,菁心宫中一有任何动静,马上来报我。”
“是。”
“去吧,小心着点,别让人发现了。”
这殿中只剩了我一个,我走到床头,按了下床头柜子的一个暗格,柜子里跳出了抽屉,轻轻的打开这个抽屉,拿出一个红色的锦盒,里面放的便是那茶花骨朵的黄金手链。呆呆着看它,由于长久不曾配带,已渐渐失了光彩。在这些个时空里穿来穿去,而这个手链也跟着穿来穿去,想着自己的心事,却不曾看到,窗外闪过一个身影,那呆楞的眸子留恋着停滞在我的脸上,久久不曾离开。
我拿出了链子,试戴在了自己的腕上,举起腕,朝着太阳仔细的看着这链子。
“你还好么?这种宫斗,我好讨厌,你知道么?你知道我回来了么?你现在到底过得如何?”
窗外那个黑影明显一颤,脚步却动也不动。
“姑娘,姑娘,不好了,”小卓子不顾形象的边跑边喊,我赶紧的将手链放入原地,站起身来。
“何事惊慌成这个样子啊?”我扶了一把被自己的鞋拌得快摔跤的小卓子。
“姑娘,太子殿下要将丽保林搬入德思宫。这会子,良娣都在菁心宫呢。”
“为何?”德思宫?不就是冷宫么?前阵子听花落说起过,原来有位娘娘被皇上打入德思宫后,不久便疯了,不几日便薨了,自此便传那宫里老是传来这个疯娘娘的笑声。
“听说是丽保林在后宫使盅惑之术,在她的寝宫里发现了写有原太子妃生辰八字的小人儿。说是永世不得超生。”
“哦,如此这般,唉,愚昧啊,愚昧,如此之术可真能将人打入十八层地狱呢?迷信害死人啊”
“迷信?”小卓子反问,抬头望着我。
“姑娘,丽保林不能打入冷宫。”身后花落平静的声音由远至近。
我转过身,问:“为何?”
“姑娘,这丽保林是我们的挡板,若真被弃之,姑娘,接下去受害的,便是你我了。”
“为何?”我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宫女。
“姑娘,花落早就看出,太子对姑娘是何心,也大概的知道,姑娘的来历。”
“哦,”我笑了笑,道:“到没看出来,我身边真是藏龙卧虎。”
“姑娘莫害怕,花落不会伤害姑娘。花落自来这宫中,师傅便告知,一定要保护姑娘的安全,当时,花落也奇怪,宫中并未有姑娘此人,为何师傅让花落保护姑娘,却原来姑娘非一般人,说来便来了。”花落坦诚的眼光,我真的很想知道她的师傅是何天人,连我什么时候回来,也算得准。
“你师傅是……”
“师傅说,姑娘一定会问,便告知花落,若姑娘问起,便跟姑娘回复,有缘必会一见,如今还不便跟姑娘相见。”
“哼,那我又如何信你呢?”
“姑娘,这宫中的暗斗,难道姑娘还未看出来么?这良娣非等闲人,这宫中也非清白。姑娘看出了些,但也有未看出的。如今,良娣对你已有所怀疑,想来,今日丽保林的驾临也非偶然,必是她的打算。当初这些手段也不是未用,却一直被太子挡了下来,而如今就一个虚无的罪名便让丽保林失了宠。而恰恰便是保林今日动了手,姑娘,这不是太巧的事么?”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在邱明心中的位置,为何有如此重要的位置,便是,她——良娣心中所怀疑的。
“即便是她所想,那便又何惧啊?”我心中恼道。
“姑娘,你为何还有这般单纯的心啊。这良娣,花落已探了好多回,也探不出任何底细,单不说此人是何底细,就说此人在后宫的地位。姑娘可知原来有不少美人,都安置在这太子殿中,为何却只剩下良娣和丽保林?这良娣虽对太子纳妾不甚上心,但是,我觉得这良娣并非一般的争宠吃醋之为。也不知她所属何意。虽然太子殿下并未上心,但是,花落却都看在眼里,姑娘,花落是担心,姑娘步了她们的后尘啊。”
花落,一个看似简单却心计很深的宫人,但是,我却从心低里相信着她,和她的师傅。虽然我不知道她的师傅是谁,但是,我知道至少,到现在为止,她的师傅和花落都未曾伤害过我。
“花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抬头看着花落,问道。
“护她,姑娘,保有她的地位。这才是上策。”
“小卓子,去,不管用什么办法,把太子叫过来。”
“不管,”
“是,不管什么办法。”
“是”小卓子跑出了门。
花落转过身,看着我,道:“姑娘,谢谢信任花落。”
我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道:“你即知我的来历,便不是外人,我是如何过来的,想来,你师傅也已跟你提及。我不是个很有抱负的人,也不是个想要荣华富贵的人,我只是想过我自己的生活,不论哪里,这就是我的愿望。哪怕真的回不去了,我也不想再入这无休止的杀戮中去了,我累了,我也怕了。原来一直以为碰到了我一生所爱,但是,原来他也离不了这权与利的争夺,所以,我不想再见他,不想再给他或给我一点希望。这样也好,这样也好,让我安静的走我自己的路。”
花落握着我的手,点点头,道:“花落知道,看姑娘的所作所为,却都已经知道了,放心,花落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护着姑娘的周全。”
53。第二卷…三十一、宫斗
“太子殿下驾到。”
我跟花落都准备下跪,却有一双大手把我扶了起来,天籁般的声音,道:“都说了,没有外人,无需行礼。”
其他人都退了下去,殿中只剩下了我与他,邱明捂着我的脸,眼中不禁冷狠起来,道:“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太,明哥哥,我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对不起,是明哥哥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不是,明哥哥,这不是你的错。”
“诺儿,诺儿,我连重话也不舍得,居然让那个贱人……,诺儿,这笔帐,明哥哥定要为你讨回。”
我伸手,抚着他的眉,轻笑道:“明哥哥,你真傻。她不是菁儿,她不是,菁儿怎会是这样不堪的呢?”
“我知道,我知道,是明哥哥错了。”
“为何,告诉我,为何啊?你知道我心中只有他,为何还要如此对我。”
“这是诺儿的事,我心中有谁,这是我的事。这跟诺儿没有关系。”
“明哥哥,为何要让我欠你这么多,这么多。让我无法还你呢。”
“诺儿,经过了这么多事,明哥哥已不再过多的奢求什么,只求能看着诺儿幸福就可以了。”
“你撒谎,那么丽保林呢,她呢,她是谁,她是谁?”
邱明抬起满含受伤的凤目,看着我心都碎了,道:“难道都不让明哥哥有一丝幻想么?难道都不让我抓住一点影子么?”
我轻轻的将头埋进了邱明的怀里,哽咽道:“如果在我心中,除去一丝去恨李言焕的话,其他的每个角落都是你明哥哥的,你永远是我的好哥哥。”
明显得感觉到他的一怔,很快,他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道:“好,就做诺儿的好哥哥,只要是诺儿想的,就是我要做的。说吧。”
我抬起头,看着那双好看的凤目,道:“可否继续宠幸丽保林。”
故意忽略他眼中的一丝受伤,却只是一意孤行的看着他,直到他点头应允为止。其实,他的心中我知道,但是,实在的是在我的心里,已不再有其他人的位置了,除了他。
那晚,我弹了一夜的琴,也真心的为他跳了一支舞。邱明轻拈着落花,含情的注视着我,直到天明。
第二日,宫里传出丽保林重回菁心宫,自回宫后,太子夜夜临幸菁心宫,歌舞笙平。众人都道这丽美人的手段,将太子的心牢牢绑住。不日,便从菁心宫传来喜讯,丽保林有孕了。
听到丽保林有喜,心头不禁有点失落。甩甩头,想把这种无聊的想法甩出自己的脑子。这不是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么,明哥哥一直是按着自己的想法在做的啊。为什么女人都是那么虚荣,喜欢自己的男人,即便是自己不喜欢的,居然也有一丝责怪。
好多天没有见邱明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自那晚,邱明便很少出现在太子中宫,只有书房内来过几次,但都未碰到。可能,他也烦于见我了吧。
“姑娘,该吃饭了。”花落将一桌子饭菜都放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是一点食欲也没有,只说:
“放那儿吧,花落,我现在还不想吃。”
“人是铁饭是钢,姑娘,少吃也得吃点。否则,若是瘦了一分,殿下要责怪的。”
“如今,他还有空闲来管我瘦了几分?”不对,这话听上去有点酸。脸上微微一红,为了掩饰于是听话的坐在桌边,拿起筷子,只求花落未听到刚才我说的。
花落也很配合,只是微微一笑,也未搭话,说:“姑娘已清瘦了许多,来,这是花落特意吩咐御厨做的,尝尝。”
“哦。”夹起一块,便要往嘴里送。
“姑娘,姑娘。”小卓子跑着进来。
“何事,这么莽撞”花落轻轻的责怪道。
“姑娘,良娣叫姑娘去沁鸣宫见她呢。”
“何事?”花落心中也是一惊。
“不知,小卓子问了,好象良娣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是笑呵呵的说的,似乎是姝儿先说起姑娘,然后,良娣说请姑娘去沁鸣宫内赏花呢。”
“这花都落得差不多了,还赏花,赏树干还差不多,这个借口也真的太烂了吧。”我笑着说。
“姑娘到还有心情说笑,此去都不知是凶是吉。”花落嗔怪道。
我搭着花落的肩膀,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随意着吧,反正我是要钱没有,烂命一条,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笑着乱说一气,气氛顿时好了不少,“姑娘,花落陪你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也好,大白天的,她也不敢怎么样。”
整了整装,梳了梳头,便朝向沁鸣宫去了。行了礼,便站在边上,好半天没人说话,低着头也不敢抬头看,就觉得良娣的那双精明的眼睛在我身上盯了老半天,然后笑道:
“大家都是旧识,别拘束,大伙想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
说完这句,仗着良娣的宠爱,姝儿马上走上前来,拉着我的手道:“小诺妹妹,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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