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惜:惟妃作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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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惜:惟妃作歹-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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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认识杏儿,但她的身份还是不难猜的,为了印证自己心中的想法,安然试探性地问道。

“你是杏儿吧。”

杏儿顿了一下,抬眼望着安然,没想到他会知道她的名字。过了许久,才知道回话。

“嗯,奴婢是杏儿。”

安然被杏儿的一句奴婢噎住了,林香芹是他的主子,算起来,两人也就是平起平坐而已。

“在我面前,不用用谦称的,你就叫我安然就好了。”

杏儿却是坚决不肯了。

“公子是王妃请进府来的贵客,奴婢不敢逾矩。”

这个固执的小丫鬟,安然哑然失笑。

“说了,就叫我安然就行了。你再不改口,我可是要生气了。”

杏儿听得安然这样说了,自知在僵持下去,只会显得她不通人情了,只得改口说道。

“那杏儿就逾矩了,安公子。”

虽然还是改不了那个公子的称呼,但好歹也没有先前那样生疏了,安然就默认了杏儿的这个称呼。

……

这样一来二往,安然和杏儿也就熟了,两个性子温良的人,能谈得来,也是出乎了林香芹的预料的,一日,林香芹正在午休,杏儿在的栏杆上坐着,轻轻扇着炉子里的熏香,而安然,也隔了一个大柱子,坐在杏儿的旁边,他没有忘记搬到知心阁来的目的,所以一般就在门外守着,和在林府的时候一样。

只是现在多了一个搭话的人而已。

“这是凝神助眠的熏香吧。”

杏儿点点头,却长叹了一口气。

“再多熏香也没什么用啊,王妃这些天一直在为想不起以前的事而苦恼,睡也睡不好,安神汤也吃了,熏香也用上了,效果都不怎么显著。唉,王妃的身子还没好,这样下去。……”

后面的话,杏儿没敢说出来,林香芹的身体状况,对王府来说,已经是一个禁忌了,谁都不敢提起,就连王爷自己也是,大家都宁愿让这些事烂在肚子里,也不敢让知心阁再笼上愁云。

“以前的事?主子不是已经想起来了吗?”

安然会错意,以为杏儿说的以前的事,就是一年前的事。

“王妃在嫁给王爷的时候,出了一次事,撞伤了头,所以将以前的事全部都忘记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王妃突然为这件事苦恼起来。唉,紫衣姐姐又……。”

杏儿瞥向安然,见他正在沉思,遂又专心于手上的动作。

“御医都说,王妃的病,就是忧思过重所致。王妃也是的,老爱钻这些牛角尖。也不知道是谁传进来的流言蜚语,说王妃和三王爷,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甚至说在王妃失忆之前就已经私定终身了,真是荒唐至极。对了,安公子,你跟在三王爷身边那么多年,一定知道王妃和三王爷的过去吧。我也觉得三王爷不像是那种能够做出那种夺人妻女之事的人啊,想必三王爷也一定很喜欢王妃才是。”

安然眼睛直直地望着熏炉,许久才喃喃说道。

“主子听到的不是流言蜚语,在主子失忆之前,的确一直都在等着三王爷,那个时候,我也曾经被三王爷派到主子的身边,贴身保护她。那个时候,主子的痴傻,也是为了掩人耳目,装出来的。不过,谁也没想到主子会突然之间出事,撞伤了头,失去了记忆,而四王爷又在那时候,上林府提亲。”

后面的事,就算安然不说,杏儿也想得明白了。也难怪紫衣什么都不肯说了

“造化弄人啊,谁能想到王妃一直想知道的过去,是这个样子的,也难怪紫衣姐姐什么都不肯向王妃透漏了。说起三王爷,好像他很久都没有来看王妃了耶。”

杏儿在心里打定主意,今天从安然这里听来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会在林香芹的面前提起。

安然望着知心阁紧闭的房门,轻轻叹了一口气。

“三王爷才是这世间最重情重义的人,自从御医说王妃不能再忧思劳郁之后,他就和四王爷约定好,除非王妃做出了选择,他都不会再在王妃面前露面,免得王妃为难。”

杏儿手上的动作停住了,她偶然听林香芹说漏过嘴,知道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魔障就是三王爷,谁想到这个人人心中的大魔头,是这样的重情重义。

情义难全啊,难怪当初林香芹说什么都不肯回到王府来,甚至说出终身不嫁的话来,谁也不忍心伤害,谁也不能伤害啊。

这个样子,又怎么不会忧思成疾!

“你们在聊些什么呢?”

正文 第两百一十回  人生得意须尽欢

有人插话进来,杏儿起身望过去,却是青儿抱着几件新衣服,从左侧的扶梯上来。

知心阁是一个小木楼,地板高处地面半丈高,有冬暖夏凉之效。所以知心阁的东西两侧都设有扶梯,方便伺候丫鬟的进出。

“嗬,好漂亮的花纹啊,可是王妃的新衣裳?”*

青儿手上捧着的淡紫长裙,先不说那精致的金边,就只说上面镂空绣着百碟,一只只相态各异,栩栩如生。杏儿自然是不敢伸手去摸那件衣裳的,但光看衣服那柔若流水的线条,就知道丝质有多顺滑了。

“这是王爷三天前在‘锦绣坊’为王妃定的纱裙,今天锦绣坊的绣娘就把衣服送过来了,紫衣怕小丫鬟们不懂事,弄皱了衣服,就让我去取了来。”

杏儿点点头,连着赞叹了几声,就替青儿推开了房门,青儿抱着衣服,一瘸一拐地走进房间,小心地将衣服放在檀木桌几上。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熏香气息,林香芹抱着小君浩,睡得正香,原本盖在她身上的薄被踢下床去了,幸得林香芹亵衣的衣襟宽大,盖住君浩那个小娃娃的身子,是没有半点问题的。只是林香芹这个做娘的就不行了,虽然外面还见得到日光,天气也还算暖和,但好歹也过了初秋了,空气中免不了有些凉意。这不,受不了凉风的林香芹将身子紧紧蜷成一团,刚好包住君浩那小小的身子。

青儿笑着摇摇头,轻轻地走近,拣起了地上的薄被,盖住床上睡得正熟的母子二人,为了防止林香芹再把被子踢下去,青儿搬过来一张小凳子,就这样坐在林香芹的身边,被子稍有松动,她就帮着将被子的边角压好。

青儿望着睡得正香的林香芹,嘴角溢出一抹浅浅的笑,过去的一年内,她没有哪一天不在自责,没有哪一天不在想她的王妃。想着如果她懂武功,就不会扯贞儿的后腿,她就能去救王妃了。想着如果她懂武功,她就可以在马车坠崖之前,将王妃救出来了。她每天睡觉之前都会为林香芹祈祷,一年的内疚自责的折磨,让她变得沉默了,以至于当真正地见到林香芹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现在,她能这样静静地守在林香芹的身边,看着她安然无恙,她就已经很幸福了。

林香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青儿趴在床头睡着了。

林香芹本来想着轻轻起身,不惊醒青儿的,没想到睡觉颇为警醒的青儿还是被惊醒了。

“王妃,醒了啊,青儿服侍你起来。”

林香芹笑着点点头,青儿将那套纱裙抱过来,递在林香芹的面前。

“这是王爷特意为王妃定做的新裙,王爷吩咐了,让你今天就穿这套。”

林香芹伸手,接过那套纱裙,金丝镶边,百蝶起舞。纱薄若无,布柔胜水。做工之精细,构思之巧妙。世间罕见。

这件裙子,一定花了不少银子吧,不过林香芹没有开口问出来,就像有人送你一束玫瑰花,你却在那里问多少钱一束一样,煞风景的事,她才不愿意做。

反正李宇晋手上的财产那么多,她这个做妻子的,偶尔帮他败一下家,也是应该的。

当林香芹换好纱裙从内室出来的时候,就连青儿都愣了一下。

俏皮又不失庄重,明丽却不流于艳俗。这衣服,也只有林香芹有资格穿啊。

“这衣服不大不小,刚刚合身,青儿,你确定这衣服真的是晋帮我订做的吗?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知道我的尺码?”

林香芹倒不知道自己穿上这身纱裙有多抢眼,只觉得每走一步,裙摆上绣着的蝴蝶就像是真的舞动起来了一般,煞是有趣。

“王爷那么在乎王妃,当然知道王妃的尺寸了。王妃,你还是先坐好,让青儿帮你梳头吧。”

林香芹听完,乖乖地坐在铜镜前面,任青儿熟练地拨弄她的青丝,只是偶尔和青儿搭一会子话,虽然花灯会明晚才开始,但是今天,李宇晋答应过要带她逛完他的产业。

想起产业二字,林香芹的双眼就露出精光。

早就知道李宇晋是个富翁,但一直都不知道他到底有钱到什么程度,磨了他好几天,他才松口答应林香芹的请求,林香芹当然会好好把握了。

林香芹只觉得自从她昏迷醒来之后,所有人对她都几乎是有求必应,好像稍不顺她的意思,她就会郁结攻心,再次晕过去一样。

虽然觉得很别扭,她还是很享受这种被心爱的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她不是那种喜欢邀宠的人,但是对心上人的体贴,她也一向是没有原则地,来者不拒。

长安大街

李宇晋陪着林香芹在街上走着逛着,吸引了不少人的侧目。

“早知道就不换这套裙子了,你看,别人都在看我。”

李宇晋拉住林香芹藏在长袖下面的小手,笑着说道。

“他们看的不是这条裙子,而是你这个人。”

林香芹撇撇嘴,不以为意。突然,她的目光被路边的一个卖灯笼的小摊吸引。

“好漂亮的灯笼。”

林香芹一个个地把玩,舍不得离开,那卖灯笼的老板见林香芹一身穿着不凡,当然要抓住这个难得的顾客了。

“这灯笼可是大有来头呢,特意请法师开过光的,有情人在花灯节的时候,提着相同的一对灯笼就能白头偕老。”

林香芹却是不信这些子虚乌有的话,只见这些灯笼,形态百千,做工精致,甚是可爱,所以多看了几眼。

“这莲花灯好别致啊。”

林香芹取下一个莲花灯,灯座是用木板泼墨后画成的荷叶,莲花的花瓣都是由油纸折成,花灯的中心,放着一个用小竹笼罩住的蜡烛。暗黄的灯光,刚好像极了荷花的花心。

“老板,这莲花灯怎么卖?”

林香芹举着灯问道。这老板望着林香芹,颇为为难。

“这莲花灯是我做来玩的,因为形状较为分散,蜡烛不易放稳,所以很容易烧起来。姑娘还是看看其他的吧。”

林香芹望着手上的花灯,却是忍不住放不下手。李宇晋在一旁见状,当即掏出一锭银子,放在那摊位上。

“老板,这个花灯我们要了,不用找了。”

林香芹愣了一下,望着李宇晋。

“可是……”

“你喜欢就好。”

林香芹又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宠溺的微笑,走了一会儿神,旋即回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好,都听晋的。”

两人的甜蜜羡煞旁人,老板再拿出一个莲花灯,递给了林香芹。

“小人也想做个好事成双,小姐就把这一只莲花灯也收下吧。”

李宇晋也不推辞,接过莲花灯就往前走去。林香芹笑着向老板道了几声谢,就追了上去。

还是这么别扭啊,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林香芹才觉得李宇晋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人。而不是完美到找不出任何缺陷的神。

林香芹提着花灯,走上前,很自然地握上李宇晋的手,李宇晋没想到她会这么主动,失神了一会儿,转而就将林香芹的手反握在手心。

杏儿在两人的背后,将两人紧握的手指给青儿看。两人凑在一起,窃窃地笑着,那些跟在他们身后的侍卫,也不再板上那张千年寒冰脸,也跟着露出了微笑。

他们都是跟着李宇晋上十年的老将了,还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样情窦初开,像个没长大的小男孩的模样呢。

李宇晋知道身后的丫鬟都在笑他,佯装微怒,说道。

“都是你惯的,你知心阁的丫鬟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林香芹笑着回道。

“你还不是一样,把我宠得无法无天了。我这只是夫唱妇随而已。”

林香芹伸出纤长的食指,点了点林香芹的俏鼻。

“你啊。”

林香芹的眼前突然一亮,李宇晋还以为她又看见了什么新奇玩意了呢,抬眼一望,却是已经到了他名下的‘香满楼’酒楼了。

“晋,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林香芹不由分说,拉着李宇晋就往酒店里跑,掌柜见来人是李宇晋,连忙退出柜台,亲自出来迎接。

“小人未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王爷恕罪。”

林香芹却是一副饿极了的模样,拉着李宇晋就往窗边空位上钻。

“掌柜的,我们很饿了,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都上来。”

掌柜的有些为难,疑惑地问道。

“王爷不去雅间吗?”

林香芹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

“大家凑在一起吃,多热闹啊,干嘛一个人躲进雅间啊。”

掌柜的被林香芹的话吓住了,转眼看了李宇晋点头之后,才吩咐小二去上菜。

林香芹一边吃,就一边接受众人的注目礼,她压根就没心思去管她现在的吃相有多恐怖,李宇晋一边帮她夹菜,一边给她递手帕,让她慢点吃。

不知情的人,还真的会以为他不给他的王妃饭吃呢。

林香芹夹起碗中的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吃了一口,疑惑地自言自语说了一句。

“咦,这间酒楼好厉害,养的鱼都没刺的。”

杏儿笑着,奉上清茶。

“那是王爷刚帮你把鱼刺挑出来了。鱼哪能没刺呢。”

林香芹往李宇晋的碗中望去,光看见一碗鱼刺了,林香芹突然想起她当初高考的前夕,鱼肉补脑,所以她妈每隔几顿就会给她弄鱼肉,而她便当里面的鱼肉,永远都是没刺的。特别是她偏好吃那种小鱼,小鱼刺小,很难挑。那个时候,姐姐还在她面前,笑着说,每次挑鱼刺的时候,她都要戴上眼镜帮着挑。

就像现在,李宇晋帮她挑尽鱼刺一样。

两边都是血肉至亲,两边都有着万分不舍。

林香芹不禁苦笑了一下,舍不得又能怎样。她已经没有了选择不是吗。

“怎么了,芹儿,菜不和胃口吗?”

李宇晋见林香芹脸色突变,忙上前问道。林香芹迅速整理了一下心神,笑着回答道

“我没事,晋你怎么不吃啊。”

李宇晋这才放下心来,笑着,往林香芹的碗里添菜。

“我看着你吃就行了,我不饿。”

林香芹压下不断涌上心头的那种感动的感觉,只顾着埋头消灭眼前的食物。

李宇晋望着林香芹,脸色有些黯然。虽然现在的林香芹已经学会敞开心胸,有很多事,也愿意坦诚相对了,但是他总觉得林香芹的心事,远远没有说完,不然她不会动不动就流露出感伤的模样,让人心疼。李宇晋很讨厌这种感觉,当他最容易走近林香芹的心里的时候,他却不上心,认为不管过多长时间,他的小王妃都会在原地等着他,可是当他失去她,知道珍惜眼前人的时候,她却已经将心房紧闭,不愿意对任何人开启。他已经再也走不进林香芹的心里了,他们之间,隔着一条永远也无法跨越的心河。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青儿见状,略微低下头,问道。

“王妃,这些菜色还合你的口味吗?”

林香芹点点头,满嘴的食物让她的话听起来有些含糊不清,不过,从她夸张的语气中,不难看出来她对这里的食物很满意。

青儿怕林香芹噎着,盲替她将水添上,这个时候,老板命人将盘子撤了下去,端上几盘饭后甜点。

“王妃,这是本店新推出的几款甜点,您尝尝看。”

饭后甜点,原来唐代就新兴这些了。

林香芹点点头,杏儿上前,替林香芹乘了一小碗,放在她的面前。

林香芹尝了一口,只觉得这味道很是熟悉,却不像是唐朝的人能够做出来的食物。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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